《统帅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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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帅天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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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举杯敬向公孙策“夫人,我们成亲时也请不到公孙公子,不如趁这接风酒我们夫妻二人敬公子一杯?”
“王爷言重了。”公孙策忙拦“如此大礼,公孙策不敢。”
“唉,束竹你又何必虚应我们呢?”庞统放下王爷架子,显得平和“说起来我们也是一路风雨过的故友啊;如今众多故友都难寻了,难得我们能在此重聚;就该一醉方休才是,夫人,你说呢?”
柴丝言咬下唇,伸手拿起面前斟着一点酒的玉杯,慢慢抬起手。
公孙策不想她为难,反正自己还有些酒量,当下一口饮尽“多谢王爷,夫——人。”那声夫人他且得过且过的喊了。
“今日真是高兴。”庞统亲自给公孙策空的杯中斟酒“你我多饮几杯。”
“王爷海量,又岂是在下能比。”公孙策淡笑“虽不想扫王爷的好兴致,但却力不从心。”
“公子客气了,想当初你独身闯辽营;和兵马大元帅一夜酒谈,何尝不是人生快意之时。”庞统眸转眼动“怎么今日如此自谦呢?”
“那日是公孙策不得已而为之。”公孙策听出话中似有所指。
庞统自顾自饮了一杯,有自斟满一杯“公孙公子自是为大宋鞠躬尽瘁、忠心不二,是当下读书人的楷模。”
“不过陈年旧事,我都已经忘了。”公孙策不想提起尘封的往事;举杯喝了一口美酒。
“可我都还记得。”庞统手拈酒杯到唇边“一刻都不曾忘记。”数十年的心血都在你的计谋下化为无有。
公孙策抬眸,目光深沉“如今王爷摄政繁忙,何必还不肯遗忘那些旧事。”我就是计谋再好,也架不住你庞家权倾朝野、阴谋造反。
“因为很难忘记。”庞统饮尽一杯,他不是败给了赵祯或者包拯;而是败给眼前这位翩翩俊逸的公子;他当初并不能看上眼的人;那时他忙着对付赵祯,对付包拯;却不料最厉害的人却在他们身后似一束竹子不起眼“忘不了公子睿智无双,谈笑间强虏灰飞的淡定从容。”
他果然还是介意那一场败局!公孙策轻叹一声“那不过是公孙策伤不了大局的一招败棋,王爷心胸广大应该不会一直放在心上才是,如今天下尽在王爷掌握;公孙策都已经忘记过去之事,为何王爷还是如此放下呢?”
“本王不是责怪公子。”庞统笑起“而是一直耿耿于怀自己错看了公子,如今天下看似平静却实则树欲静风不止;正好老父深知我心,请回了公子;不止本王有无包拯那般的福气,有公子辅助?”
“王爷谬赞了,公孙策自知才疏学浅,难挡重任。”公孙策立刻婉拒“也就想做个闲散的大夫,救死扶伤而已;已经失了朝堂之间的志向。”
“不是公子才疏学浅,是你不愿意吧。”庞统也不迂回,直截了当。
公孙策心中冷笑一下,但淡笑浅浅“我与包拯从小情谊深厚,说是辅助他不尽然;实是想与他争个高下,才出任过二品侍郎前去和谈;而今……唉……”这声叹息是真的“都没人比了,我又何必争强好胜呢!”
“此话不像是公孙公子能说出口的。”庞统心中很是不快,他竟然一点都不考虑便拒绝了他;虽然早有预知,却不知为何就是心中疙瘩。
公孙策无奈“那是因为王爷只知‘公孙策,太懂了’;却不知‘公孙策,懂何事’;这也是自然,在下虽与王爷算得上是旧识,却并非是知心好友。”
庞统闻言,突然邪佞俯身“那公子是否愿意和本王成为知心好友?!”
“王爷言重了。”公孙策则向外避开,那依然闻见了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一股麝香味,不浓却深刻“如今王爷身负重任、日理万机;在下高攀不起!”
“是高攀不起,还是不屑高攀?!”庞统看似随意笑说。
却让柴丝言份外紧张。
“自然是高攀不起。”公孙策知道还不能与他闹翻,也好脸相对。
庞统自斟自饮,笑哼一声“公孙大人不就攀起了……”
腾!
公孙策倏然起身,胸口起伏,脸色煞白“夜已深,在下也不胜酒力;就不奉陪了!”怒视起庞统,是受了天大的屈辱,狠狠拂袖而去。
“哈哈。”庞统酒杯在唇边,反大笑出了声“看来又是我说错话,把公子气恼了。”
柴丝言见公孙策离开,立刻起身“王爷可否容丝言陪公孙公子回去,安抚一下。”
庞统眯起了眸“是啊,我忘了夫人是他的知心旧友;这倒也好,你去吧;二人也可叙叙旧。”
柴丝言也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便转身追赶。
庞统在她身后,目光寒下“子黔……”
“不需王爷吩咐,在这王府内任何事情只要王爷愿意,便都能清楚知晓。”周子黔恭敬回答。
庞统又一口饮尽女儿红,望着远处灯火下的青色背影:公孙策!

2010/9/11
“公孙策,公孙策。”柴丝言在身后追赶疾步离开的公孙策。
听见小蛮的声音他方才停了脚步“小蛮。”他还是喊她小蛮,而非是郡主。
柴丝言赶上,在他面前停步;二人相对各自轻叹……
按理他们男女不该同行,更何况柴丝言早已是别人的妻子;但如今顾不上这么多了。二人慢步在王府长长的廊巷上,
“我还是愿意这么喊你。”公孙策走着“就好像当年一样。”
“没关系,我也愿意你依然喊我一声‘小蛮’。”柴丝言也走着,脸上的表情却是愁重的“若是可以我宁愿自己真的是‘小蛮’,那样便不会有以后那么多的事情,也可以和大包一生一世不分离!而不是如今这般!”
这个话题是沉重的,更是二人心头的痛楚。
“那么你过的好吗?”听闻她曾经想要殉情,公孙策就是对她有什么不满,也淡了“庞统,他,对你还好吧。”
柴丝言苦笑一声“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
“你已经嫁他为妻了,若他对你好,我想包拯也会心安的。”公孙策知道这个话题让她难堪,便就此结了。
“那么你呢?你好吗?这么多年可娶妻了?”柴丝言也将话题引在他的身上“难道因为小风筝她?”
“她好吗?”那还是伤口,在心底的一个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依然会痛“耶律文才如何?”
“不好。”柴丝言摇摇头。
他就知道!公孙策非常自责。
柴丝言借着身份前去探望过“如今他们是质子身份,虽然起居无忧;但耶律文才彻底瞎了,性情大变;他对小风筝……唉,公孙策,你要去见他们吗?”
“是。”无论多么难堪,多么无法面对;他都要面对的,因为那是种的果。
柴丝言扭头“包拯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吗?”
“曾经找到碎块,但无法肯定;都被狼撕了。”公孙策说的很轻,虽是残忍但并不想隐瞒,她有权知道。
柴丝言闻言,不禁泪涌出。
公孙策看向旁边,递过去一块白帕子“我没用过,好像是小楚再离开庐州之前为我置备的。”
柴丝言拿过那块锦丝帕子,一下子失去力气,坐在了廊巷上;痛哭起来“大包……我害了,大包,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
公孙策听着她的呜咽之声,走到廊边,看向外面的半月“小蛮,我知道这话不该由我说;都已经这么久了,你再难过也毫无意义;人都回不到过去,只能向前走;我不知嫁给庞统是你自愿还是被逼,但自古红颜祸国,或者救国说法都有过;庞统曾经不是恶人,我敬佩他曾保家为国拼死沙场;我从未对旁人说过,正是因为我知晓他不会为权势而置国家安危不顾,才敢请小风筝去辽国,调动那30万大军;或者他现在走在一条很危险道路上,但若有人能劝导一下,或许……或许……”
柴丝言却低头,猛然摇着“我做不到,公孙策,我做不到!我只要大包一个!他一个人!”
公孙策不去看她,反自顾自“夜深了,我们也不便说的太久;以后若有机会再聊。”一来这王府内弄不好到处都是耳朵,二来她现在的心绪也听不进去其他的话语,于是起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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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真有趣!”
庞统坐在书房里,听着子黔回复的一切。
他曾经不是恶人,我敬佩他为国拼死沙场……我知晓他不是贪图权势而置国家安危不顾,才敢……
原来如此!
公孙策,你的确太懂了!
懂一个人心,更懂他的真实!
但他说了曾经不是恶人……如今在他眼中便是恶人了吧!
那画下浅笑端良的男子心灵剔透,如兰,还是如竹?!是如竹吧。
“子言,你可知竹有七德。”庞统扬起了嘴角。
周子言点头“是。”便朗声起“竹身形挺直,宁折不弯;是曰正直。竹虽有竹节,却不止步;是曰奋进。竹外直中空,襟怀若谷;是曰虚怀。竹有花不开,素面朝天;是曰质朴。竹超然独立,顶天立地;是曰卓尔。竹虽曰卓尔,却不似松;是曰善群。竹载文传世,任劳任怨;是曰担当。”
“如今除了奋进、善群;他都有了。”庞统不曾从画上移眸“那耶律文才果然是大辽第一的才子,竟然只听小风筝口述就能将我大宋第一才子的神韵画的如此惟妙惟肖;好像他亲眼见过兰下的竹君子。”
“子黔却觉得画的不算太像,虽然容貌有七八分相似;可没有画出他的傲气和狡猾。”子黔却有了自己的观点“王爷,这个公孙策绝对会成为我们心腹大患的;他用心很险恶。”从他对柴郡主寥寥几句上子黔便有了这样的认知。
“以为一个女人就能打动我吗?”庞统傲然的冷嗤“他也太小瞧我庞统了。”为了大业,他曾连四德的铃儿都拱手让人了;如今就这么个心里装着别人的柴丝言,如何让他忘情?!
公孙策,若她是你选择的;那你可就要失算了。
周子言、周子黔都默声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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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楚整理着床铺“公子,您怎么了?自从您决定和老爷一同来开封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我听说这开封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明日您可以出门逛逛,散散心啊。”朝背后看了一眼。
漱好口的公孙策用白帕擦了嘴“恐怕是你想出门逛逛了吧。”
“嘻嘻。”小楚不由被点穿的摸摸后脑“我是陪公子去散心嘛,顺便一起——逛逛。”
公孙策轻弹他一下“你啊,别老是记得玩;有空复习一下我教你的文章。”
“哦。”小楚捂着被弹的脑门,吐吐舌“公子,床铺已经铺好了;你早点休息吧。”小楚的房间在院落的偏舍中,自然无法和公孙策这里相比;但也是极好的屋子。
其实屋内本该有丫头整夜守着的,递个茶送个水的;但公孙策不喜欢这样;所以就免了这套。
“小楚,明天陪我出门。”他嘱咐;毕竟要去看耶律文才,总要买些东西;或许他不需要,不过心意还是要的。
“好啊,那公子休息;有事叫我。”本失望的小楚立刻快活起来,几乎是蹦跳着出了屋子。
公孙策哭笑不得。
公孙策着中衣,躺下;身下是柔软的羊驼和貂皮铺垫,身上也是轻薄却温暖的锦被;他在枕席见闻到了杭菊花、灯芯草的浅浅味道;是用来安神助眠的吧。
本该是好好睡了,一路奔波也确实疲乏了;只是身子却沉,脑子却越发清晰起来,很多不想多想的事情也都浮现:那日在青天药庐的,包大娘和展昭是对面而坐,让出的是当中的主位?!
那包拯和展昭压根不喜欢那日的菊花茶,但茶壶中的茶分明留存的不多;若是大娘一人喝的,她是医者,菊花虽能驱热,但夏末初秋之际不该多饮的道理也该是知道的。
更何况若是包拯,包大娘不该让出主位的;那么他看见的该是包大娘和展昭相邻而席。
是谁?
何人让展昭不肯相告?!
他有一种感觉,那日出现在药庐中的人并非是包拯。
只是,无法一下子参透此人究竟是谁!
包拯,你究竟是死是活?!
庞统那句‘死而复生’是什么意思?!
忙忙碌碌中,公孙策脑子也陷入了混沌中,终是睡了。

2010/9/12
隔天。
一直不贪睡的公孙策倒起了有些晚了,小楚倒也没有来吵他。
下床,披了件衣服。
小楚也像是算准了时间,推门进来“公子,你醒了。”探进半个身子“那我让姐姐们进来。”
“小楚,不要太麻烦别人了。”公孙策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服侍着。
小楚推开房门,一溜串的侍女端着脸盘啊、漱口器皿走入,忙忙碌碌起来。
“我也不想的,可是福伯说这些都是她们要做的,我若抢了她们的工作,她们在王府里便待的无事可做。”小楚解释道“而府里是不留不做事的闲人的。”
“公子,请洗漱吧。”一位容貌端正的女子装扮和其他人有些不同。
公孙策对她有心印象,好像是大丫头之类的;至于名字,倒没有用心记。
听小楚这么说不免自嘲起来“那最先该走的就是我了。”
“公子莫这么说。”那女子开口“公子是王爷的贵客,非是什么闲人。”
公孙策看了她一眼:她不是娇丽,五官只能算是清秀,可能是肌肤洁白的关系眉宇间显的很干净“其实我真不需要这么多人服侍,一来没这习惯,二来我不喜欢屋子里太多人了;不如就你和小楚留下,其他人嘛,这院子里有什么需要的事情给她们做就是了。”
女子福身“好,就听公子的。”于是便遣了其他人。
公孙策洗漱起来“对不起,上次福伯说你们名字的时候我分心了,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棋儿,就是棋子的那个棋字。”棋儿送上干净的帕子。
“这名字——很特别。”公孙策怔了一下“是不是府里还有三位,琴、书、画?”
“是。”棋儿点头,送上漱口的柠水“抱琴在王爷房里,侍书伺候二夫人,倚画在五夫人房中。”
公孙策再用帕子擦了嘴边的水渍,心中失笑:那庞统的确容貌不俗,所以娶几位夫人也算情理之中;只是苦了丝言;她那么要强的女子。
“她们都有一字,为何偏你就是棋儿?”小楚倒听出不同来“棋儿姐姐,为何啊?”
棋儿微笑“王爷说,棋子一生不由已;简单反好。”
公孙策微微一靥,小楚似懂非懂。
“公子,我们还出门吗?”小楚想起了昨夜的约定。
“虽然时辰不早了,不过反正我只是买些东西。”公孙策点头“小楚,你准备一下。”
“我老早就准备好了。”小楚激动的回。
棋儿又遣人将那些洗漱之物拿出屋子,去铺整床被。
“棋儿,这个我自己来。”公孙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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