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st lover- 第13部分

　
罗枢抚摸著顾家程因为身体缩著的姿势，而弯曲拱起的脊椎，默默地祈祷并等待著疼痛的过去，但手下的身体却猛得抬了起来，“哇”一声冲地上呕吐著。顾家程瘦削的身体颤抖痉挛著在努力将胃里面的东西反出来，只能吐出来稀饭的半消化产物，还有就是血以及黄色的苦味胆汁。罗枢坐在一边扶著顾家程的身体，从侧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大滴大滴的泪水从顾家程的眼睛里留下。　
　
“喝口水……”为对方擦干净嘴巴，强忍著呕吐物的气味所产生的恶心感，罗枢把杯子送到顾家程的嘴边，为了方便，床头柜上水啊药啊都放著。　
　
顾家程只漱了漱口，他害怕水再刺激到他脆弱的器官。因为呕吐後的身体依然在散发著绵绵不断的痛感。他的手几乎快要把腹间的衣物抓烂了，就像要死了一样……顾家程突然睁大了眼睛……死……那麽痛……比往常还要剧烈的疼痛，是真的要死了麽？就在这灭顶的痛中，在罗枢和未出世的宝宝面前。不要！不要！恐惧让他在心里尖叫起来，没有人再如此贴近死亡时是能冷静下来的。不能就这麽死了！还没有看到宝宝……还没有和罗枢还有老妈告别……怎麽可以死……神经质地抽搐著身体，用力咬著自己的手指，顾家程失控地流著泪。　
　
“枢……我不要……唔……我不要死……”本来清凉的声线因为从牙缝里发出而变得砂纸似的粗糙，弥漫著绝望与对死亡的畏惧，还有……对罗枢的依靠。　
　
罗枢紧紧地握著他的手，说实话，这异常地抽搐著的身体也令他感到不祥。可是，如果是顾家程的话，就一定没事的。这样的想法自我催眠般地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回荡著。促使他有了更坚定的信念，将颤抖的身体抚起来抱住，“不会的……我们都在这，你不是也说自己命大麽，没事的……乖……别怕……”（终於显现了可爱控的本质＝＝）　
　
高高隆起的腹部透过衣服顶著自己，那里的体温总是有些偏高，宝宝……顾家程回抱住罗枢的肩膀，紧紧地把头埋在对方的脖子上，熟悉的气味让自己有了安定的感觉，活下去，那麽害怕死亡的话，就只能拼了命的活下去……抽泣地微颤中，仿佛没有尽头，直直要把人带到地狱的疼痛终於慢慢的消退了。只留下疲劳的如同打完架的两个人互相紧靠著，还有满床的血污狼藉。　
　
。。。。。。。。。。　
　
“我以为我会死掉……”无力地轻声说著。　
　
“那我会疯了的……”也是精疲力尽的罗枢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顾家程抬起头，毫无血色，微微泛黄的脸充满了悲伤的湿气：“不要！枢疯掉了，谁来照顾宝宝……”　
　
就算我死了，也想让你和宝宝开心的活著啊！──其实想说的，明明是这句。　
　
那天晚上，罗枢感到腹部沈沈的隐隐发著闷痛，上厕所时才发现，内裤上有一滩血，不过他也知道，怀孕後期，是会有些落红，而且胎儿也动的很有活力，所以也没太在意。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呢！可谁料的到，可能是这日的情绪大幅波动，也可能是压力过大的孕期生活，又或者是男人生子本来就是不可预料的，总之，也不管爸爸们有没有准备好，小宝宝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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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最安静的时光，暖烘烘的被窝里，有两个人相互紧靠的身体。顾家程睡得很熟，疾病的消耗发作几次便耗光了他的体力，以至於他没有立即发现身边突然僵硬起来的身体。　
　
并不是第一次在夜晚里被胎动或者抽筋惊醒了，罗枢在昏暗里睁开眼时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闪电般的痛楚，他此刻感到的，是尿意。这是很寻常的，胎儿常常压迫著膀胱，只能平凡的起夜满足身体尴尬的需求。　
　
现在的罗枢已经不会再去过多的思考这不该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所带来的窘迫了。在内心里，他早已接受了这个孩子，他爱它，就如深爱它的另一位父亲一样。特别是在经历了那次有惊无险的“胎死”假象後，这种爱更是稀释了怀孕後期的种种不适。孕育生命的代价本来就是巨大的，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小白兔熟睡的样子还是非常可爱的，瘦掉的脸让顾家程看起来像个天真的少年，形状饱满的双唇微微地蠕动著，唇角上……还流著丝亮晶晶的口水。罗枢起身後看了几秒，有些汗颜地用纸巾轻轻帮对方擦了擦，接著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站起来後觉得腰很酸，罗枢扶著腰，胎儿的重量让他移动起来很不方便，撑著墙才让沈重的身体感觉有了些依靠，罗枢高大却变形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向厕所走去。　
　
尿不干净的感觉总是困扰著罗枢，尽管腰很酸，肚子也沈甸甸的快要掉下来一般，但……毅力以及洁癖如罗枢，他依然选择多站一会等待身体里的废液排出来（额，小罗，我们也算是在拍记录片吧？所以……啊！别打偶~~）　
　
不过正在孕夫龟毛地等待尿意驱散时，宝宝再次发出讯息──从腹底猛地产生了仿佛泵在抽水一般的紧缩，霸道得整个腹部都跟著疼痛起来，下意识地摸上去时，平时柔软鼓实的触感，变得如同身体此时的感知一样紧绷而发硬。　
　
罗枢的身体摇了摇，用手急忙撑住了好像中弹了一般向一侧倒去的身体，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此时尿意已经被突然的疼痛消散了，缓过劲来时，他犹疑地来回抚摸著又慢慢恢复柔软的腹部，里面的小东西一下一下很兴奋的动著，下腹被顶的很不舒服。穴口好像又有什麽流了出来。　
　
──是散发著奇怪味道的液体，罗枢穿好裤子，把手洗干净。小心地抱著肚子走回房间，卧室里的锺显示现在是半夜2点，重新靠在床上，罗枢的手搭在腹上；“不会是要生了吧？”这样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在脑中出现过，可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生活在现代，又对这种事情并不太明了的他，还是习惯性地信赖著科学与医学。而且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性格，也消极地让其实已经进入生程的人看著顾家程完全不知情的睡颜，沈默了下去……　
　
可能是快预产期将近时的反应吧，陈医生也有依稀提过，虽然很疼……早上再打电话去问问吧……这样想著的罗枢，拖著疲惫不堪的身体，竟然就那麽缓缓地睡了过去。而宝宝似乎也暂时放过了已经很辛苦的爸爸，在他睡眠时间里没有打扰。又或者，身心都太疲倦的罗枢潜意识地过滤了疼痛。　
　
就这麽到了清晨，顾家程被身边的动静吵醒，不满地呜咽著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罗枢满脸是汗的痛苦表情。似乎还在睡著的人，非常不舒服的紧紧蹙著眉，身体僵硬地痉挛著，双手紧紧按著腹部的姿势让刚起来的兔子君大惊失色。　
　
“枢……枢……你醒醒啊……醒醒……”　
　
顾家程的无敌大脑自动还原电视里的白烂桥段，化身深情男主，将罗枢怎麽也比现在的他要重许多的身体吃力用力地捞进怀里。　
　
身体的移动让罗枢混混沌沌地醒来，看到的便是顾家程因为著急而有些变形的脸：“你……”他刚想说这只小白兔眼屎没擦干净，腹中的疼痛便让罗枢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转而成为了一声低吟，怎麽还会那麽痛？甚至更加厉害了……脑中那麽思索著，疼痛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短暂，一波一波持续不断的紧缩让隔膜无法控制地想去推顶腹腔的隆起，“……嗯……”罗枢有些难耐地发出了连续性的呻吟。　
　
“怎麽……怎麽会这样……枢，是不是很痛？”顾家程咬了咬嘴唇，又把手指放进嘴里咬了咬，著急的胃也开始发胀起来。　
　
罗枢无力回答对方犹如废话的问题，忍耐著刀剐一样的剧痛，直到这阵过去，一直有些模糊的视线才慢慢清晰起来，他才发现自己疼得竟然激出了些泪水。不过眼前的人比自己更有嚎啕大哭的趋势，顾家程正一脸苍白地看著自己，心中一痛，罗枢还想安慰一下对方，而对状况也不太了解的自己也有点词穷，不会真的要……？　
　
“呃……啊！！”　
　
仿佛回应罗枢的想法一样，体内无情的泵再次积聚压力让腹部剧烈地收缩著，伴随著令人忍不住失声大叫的痛苦，身体里的什麽东西也似乎破了，呼的一下，一股滚烫湿润的液体从穴口涌了出来，大量的液体瞬间弄湿了大片床单，失禁的感觉让罗枢心里一怔。再没经验，看动物的纪录片也能知道生产之前，羊水，是会破掉的……　
　
“湿……湿了……”顾家程呆呆地感觉著被窝里蔓延到他膝盖边的湿润。　
　
“我……咳……我要生了……”虽然感觉还是有点……窘，但为了防止对这种狼狈的情况，顾家程再脑内补完成什麽离奇的解释，罗枢挣扎著说出了事实，并很倒霉的被呛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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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几秒後，顾家程瞪大了眼睛抽气道：“宝宝？要出来了？”　
　
罗枢自顾自地痛著，没有搭理他。此时於芳芳也从睡梦中起来，寻著动静来到这两个人的房间，看到罗枢躺在顾家程怀里隐忍的表情，她便已经猜出了几分，没想太多，於芳芳本著地道的生育经验，径直走向床上，魔爪向对方的腹部袭去……　
　
“嗯……”於芳芳来了，多少让罗枢安心一点，按在肚子上的手令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却只能任顾母东按西按，罗枢的脸再次有了绯红的趋势。　
　
“老妈……怎麽样？你轻点啊……”顾家程擦擦罗枢的汗，眼中噙著百味交集的泪花。　
　
於芳芳摸了一会，被子一撩，便看到大滩的湿漉，非常肯定地说道：“嗯！是要生了！羊水已经破了……”（废——话——）　
　
“……”罗枢在阵痛中石化了。　
　
“……”顾家程在遇到同类的感慨中，石化了。　
　
“别愣啦！快送医院啊……”於芳芳终於提出了有建设性作用的方案，要是女人或许还能来个HOME　BIRTH，但罗枢的特殊体质，也只能交给专业的医院了。　
　
两人如梦初醒般的看了看对方，罗枢的眼中露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决绝，顾家程会意，　知道对方是死也不愿在这种时候叫救护车，使自己的身体公之於众的，打的之类的更是排除在外。不过，好在陈医生的私人医院离公寓也不是非常远。　
　
“还能坚持麽？”顾家程牢牢地盯著罗枢汗水涔涔的眼。　
　
“……”罗枢重重地点了点头。　
　
“老妈！你照顾著枢，我来开车……”顾家程从床上站了起来，纤瘦的身体因为只穿了睡衣而更显单薄，连微微的颤抖都那麽明显，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指挥著于芳芳，“先打个电话给陈医生。住院的东西先别带了，到时候再回来拿好了，我先下去发车……你和枢先等著。”　
　
“你……你开车？”於芳芳惊道，“可你的身体……”　
　
“这种程度的话可以的……”顾家程冲罗枢温柔的笑了笑，“宝宝和枢不都在努力著麽……”　
　
事实证明，病弱小白兔在危急时刻也是能爆发一定的能量的。顾家程把车开出来後，几乎是半托半抱著，把乘电梯下楼後，便再难支撑自己身体的产夫运上了那辆奥迪。一时间，车子上只能听见三个人呼呼的喘息声，顾家程强忍住到嘴边的咳嗽以及呕吐感，发送了汽车向医院驶去。　
　
坐在後座的罗枢靠在於芳芳的怀里（是这位美女阿姨自己揽住人家小罗的），身上披著品质良好的深色大衣，不细看的话也看不出什麽，捧著胎动不断的腹部，随著车子微微的颠簸而摆动著身体，罗枢依稀觉得阵痛好像慢慢的减缓了点……他还没什麽危机感，恼人的疼痛消失似乎也不错，至少，他不用一次一次咬牙去忍耐了。因为他知道，前面开车的家伙正很不专心地通过後视镜不停地偷窥著自己，而自己也能从镜子里看到，顾家程那张苍白泛黄的脸。　
　
直到，来到医院以後，看到还有些睡意的陈医生，在为自己检查後露出的怪异脸色，罗枢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了。　
　
“医生，怎麽了？有什麽问题麽？”顾家程还顾不上擦一下紧张出来的汗，见陈医生不自然的样子，便连声询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按理说，羊水破了，应该……可阵痛竟然慢慢缓和了……好奇怪，胎儿和产……夫的情况并没有什麽异常啊……”一边看著各项指标，一边自言自语著。陈医生脱去了罗枢的裤子……　
　
临产者此时躺的床是标准的生产用床，所以双腿有支架撑著，能够很容易的……消毒好的手戴上了紧绷著的矽胶，涂上了润滑剂，陈医生用手指摸了摸此时罗枢裸露在外的菊穴，那里湿润而松软，同时也很热，腼腆地吮含住她的手指，女人自动无视了在旁边目光明显闪著霹雳的顾家程（嗯，顽固兔子坚决要陪产），继续开拓著。　
　
“呃嗯……”　
　
而罗枢却因下体的异物感而突然低低地沉吟一声，媲美DRAMA的声线这让陈医生瞬间满面桃色，她感觉自己正进行著有史以来最情色最不同的肛检，蠕动著手指，缓慢地向更深的尽头探去，充满热力的湿润甬道，让身为女人的自己也不由得想入非非（=　=），鬼使神差的，以手指为利器，向前列腺的部分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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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　
　
痛吼著，罗枢的身体在陈医生的手指触碰到那一点时，非常激动而敏感地抬了起来。虽然前面的分身也在刺激下非常兴奋地翘了起来，但患者此时的表情绝对称不上是舒爽。　
　
那满面的都深深印刻著的疼痛让一旁本来就很吃味的人，有了充分的理由上前拿开那得寸进尺的手，顾家程一边为格外痛苦的罗枢顺气，一边很生气地冲发愣著的医生道：“你……你对枢做了什麽？”　
　
“只是一般的肛检啊……”但男人的肛门更加特别一点，所以……当然，在怒气冲冲心疼得大有掉泪趋势的人面前，陈医生再要强也是不敢在言语上造次的。　
　
不过确实也很奇怪，摘下手套，她拉开产夫因为剧痛而抱著肚子的手，自己摸了上去，硬邦邦的感觉提醒著医生阵痛正发生在罗枢身上，双手按压在下腹的两侧，能感觉到胎儿的头部。但很快，微微发热的腹部软了下来，宫缩又过去了，只有罗枢呼哧呼哧的喘气以及顾家程喃喃自语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