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情痴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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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情痴年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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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的大脑也已经开始充血了,要不怎么嗡嗡的响?
“怎么搞的?!”
“拿不下来了。”
“你傻啊!拿不下来你住上戴?你几岁了!啊?殷日月?你没事戴它干什么?手不想要了,医生不想当了是不是?你——你还藏起来!你怎么这么幼稚!现在怎么办!用不用我拿刀给你放放血?嗯?!”
殷日月觉得自己真是没脸见人了。他是难过,但他真没幼稚到以为戴上这个戒指就能怎么着了。他只是看着秦峰那一脸幸福陶醉的模样,心中苦涩。他没有立场去阻挠他追求婚姻,不如顺了秦峰的意,有一个人幸福,总比三个人伤心来得好。
他想起当初也是自己强要过来的戒指,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就去找了出来,却又迟迟不肯放手,仿佛交出这枚戒指,就是交出了秦峰。客厅里不时传来秦峰的甜言蜜语,字字句句都在提醒他,你与秦峰,不可能。
往事就像电影胶片,次第上映,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已经把戒指戴到手上了,重要的是,拿不下来了。
殷日月的手白晳修长,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指节稍稍嫌大,关节处的褶皱略多了些。想想一只女戒能有多大,戴进去顺遂,拿下来就难了。他又怕被秦峰看到难堪,不免用力急了些,结果非但拿不下来,还把表皮也磨破了。
他做贼一样把房门关了,秦峰也没有发现,殷日月一边忍着疼一边和那只破戒指搏斗,结果手指越来越肿,更是拿不下来了。
秦峰还在那里咆哮:“现在怎么办?!走!去医院!”
殷日月委委屈屈的,“别去我们院。”
“不去你们院去哪?现在怕丢人了,也不过过脑子!”
殷日月心说这回人真丢到姥姥家了。到医院用激光把戒指切开,手指上已经磨掉了一层皮,伤口不大,却疼得很。一路上秦峰都在唠叨,殷日月看着他的背影,心酸不舍。
虽不是受了什么重伤,这些日子,秦峰也尽量留在家里,他感到了殷日月十分明显的心绪不佳,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愿去想。
程文娴下班路上有一段在拆迁,比较乱,她又经常加班,所以一直想让秦峰搬到离她近一点的地方住,也好接她下班,秦峰思索了好几日,才终于跟殷日月开口。
殷日月一听噌地就站了起来,“你——”
秦峰吓了一跳,不知为何殷日月会这么大火气,赶着解释:“文文那边不太安全,再说婚也要订了,住过去也没什么。住你这这么久,也没给你房租,我……”
“你——我是为你那点房租让你住过来的么?你——你——”
殷日月终是没什么说“你”什么,起身便走了。
秦峰莫名其妙,刚要起身去追,程文娴正好打电话来:“阿峰,我下班了。”
“哦,好,你路上小心点。”
“你来接我吧。”
“文文,你看有没有同事一起走,我这边有点事,一会打给你。”
秦峰赶忙找出殷日月车钥匙,又顺手拿了件外套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给他打电话。起初没人接,后来就直接关机了。
秦峰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只知道殷日月这是真动了气,虽然不知道他气在哪。就像以前一样,殷日月并不真心同他怄气,却能把他自己气个半死。夜里天寒,还真不知这个死心眼儿的家伙能到哪去。
秦峰觉得自己追的挺快的,下楼还是没看见人影,又跑到车库去开车,料来他也走不多远,一边开车一边找。绕了几圈也没找到。
秦峰知道殷日月是个喜静的,这种时候绝不会去酒吧这种地方,想了一下,直奔玄武湖开去,还没到停车场,就见殷日月的身影刚进了玄武门。秦峰赶紧把车停好,拿了外套追上去。
夜里的公园没什么人,殷日月就那样慢慢走着,越发显得孤单萧索,秦峰觉得心里一缩,跑上前几步,把外套给他披在身上。
殷日月回过神来转头看他,路灯下的双眼氤氲又明亮,笑了笑说:“你怎么来了。”
秦峰也不知该说什么,拉起他冻得冰凉的手,陪着他慢慢走着。夜色下的玄武湖幽暗静谧,像是藏着无数的秘密,夏日里艳而不俗的一大片荷花也只剩残叶断茎,再无生气。
一但黑夜遮了天幕,秦峰就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什么分析,什么理智,统统都没有,他们就这样牵着手,一语不发,整整绕了玄武湖一圈。
回到车上,秦峰忙开了暖气,询问殷日月:“回家?”
“嗯。”
秦峰开了音乐,张学友的《一路上有你》,殷日月原本一直沉默,此时却跟着轻轻哼唱,并把它调成单曲循环,反反复复地哼着,秦峰却只能听清一句:就算是为了分离与我相遇。
回家后秦峰依旧陪着小心:“明你消消气哈,都是我不对,你赶快去洗个澡,别感冒了。”
殷日月反问他:“你哪里不对了?”
“我——你看家里就咱俩,你生气那肯定是我不对,是不是,你这脾气早十几年我就领教过了,我说错什么话了,你就直说,别闷在心里。”
殷日月深深看了秦峰一眼,说:“不是你哪里错了,是我自己。你哪天搬走?”
“下个星期左右吧。你一个人了好好吃饭,这好不容易把胃养好了,别再天天吃食堂。”
“嗯,知道了。对不起啊,之前把你戒指弄坏了,哪天再陪你去买一对。”
“是哥们就别提那个了,我还在你这白吃白住这么久呢。戒指也不及在一时,我再买就是了。”
“嗯,好。”
秦峰不知这事是不是在殷日月心里存了芥蒂,就感觉殷日月对他疏远冷淡了许多,要说表现在哪,秦峰说不出来。给他摆脸色了?没有,不同他说话了?也没有。但是秦峰确确实实感受到了。
对于秦峰来讲,殷日月很重要,他希望他们的这种感情可以长长久久,永不改变。
殷日月还是生病了。不是说他多公主的身子,这心情郁郁,冷风一吹,不生病才怪。一直发烧,烧的也不太高,可就是不退。秦峰自然把搬家一事先放下,以至于惹恼了程文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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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许你知不知

程文娴是个好姑娘,我们一直这样说。可是当她提心吊胆的走在下班路上秦峰却不能保护她的时候,当她想跟他商量订婚事宜秦峰却不能出来见面的时候,当她打电话要么无人接听,要么殷日月接听的时候,而这一切的原由都是因着秦峰嘴里的“阿明”的时候,程文娴不淡定了。
你能想像自己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做饭给别的男人吃时的心情么?
所以这日程文娴直接找上门,秦峰开门见是她时,还着实诧异了一下。
“文文,你怎么来了?”
程文娴笑笑,说:“想你了呗。而且你说殷日月病了,我也来看看他。”
“没事,就是感冒了,现在差不多好了。”
殷日月在屋里问:“是谁啊?秦峰!”
秦峰回头冲屋里喊:“是文文,她过来看看你。”
殷日月并非不待见程文娴,她哪里都好,可惜他们喜欢同一个人。看着他们卿卿我我,殷日月心里堵得慌。正巧江长风又打电话约他,他就顺势应了。江长风那点心思他知道,既不能公然追求自己想要的,又不能甘心。
江长风来的倒是很快,都没有进门,殷日月就出去了。秦峰还记得江南过生日那天的事,并不怎么赞同殷日月跟他出去,脱口说了一句:“你去哪?我跟你去。”
“就出去走走,你陪文娴吧。”
江长风诧异地看了一眼秦峰,然后很自然的揽过殷日月肩膀,向电梯走去。殷日月本想躲开,只身体僵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躲。
“阿明,等等!”
秦峰拿了件风衣跑出来,给殷日月披上,唠叨着:“你这生病刚好,晚上天凉,多穿点儿。”
殷日月接过来,说了句谢谢,就关了电梯门。门里的江长风说:“要是江南看到他这么对你,肯定是要嫉妒死了。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么生分?”
门外的秦峰被这句“谢谢”说得有些郁卒,回头都看见程文娴在那里出神。
“文文,怎么了?”
程文娴抬头看他,目光中带着些许审视,“你对殷日月可真好。”
秦峰笑道:“那是,从小的兄弟!”
“他跟江长风——看起来有些奇怪,你发现没?”
“有什么奇怪?有奇怪也是江长风!”
“他对你也不一般呢。”
“呵呵,是么?他对谁都冷清。”
“你不觉得他对你的感情——很特殊么?就像,对待情侣。”
秦峰心里突的一跳,直觉的反驳:“哥们儿都这样,别乱说。”
程文娴直直看着他,说“秦峰,同性恋这种事,现在也不那么避讳了,我也不是有意挖他的隐私,就是觉得他对你太过不同寻常,他没对你做过什么亲密的事么?你当他是兄弟没察觉,可我是外人,我看得清。”
秦峰躲闪着,说:“什么同性恋,你这都哪看来的。”
“我有个不争气的弟弟,就是同性恋,算是见识过一些。你也别怪我想太多,我觉得你对他,并不像你说的那样,纯是兄弟情义。N市这么大,怎么那么巧在医院就遇到了?他让你来住他家,难保不是怀着别的什么心思。他们那个圈子乱得很,你——”
“文文!你说我没关系,别那么说阿明,你也不了解他。”
“呵!是么?你看,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么护着他。”
秦峰也觉得有些讪讪,程文娴接着说:“房子这两天我看过了,有一家不错,还挺便宜的,你再看看,可以的话,就定下来,你看哪天有时间就搬过去吧。”
“嗯,你看好就行。”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便送程文娴回去了。秦峰赶到家时,殷日月还没有回来。秦峰免不了有些担心,想打电话过去,又忍住了。
他颓然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住了半年多的房子,思前想后。那些从前只要稍稍冒头,就被他狠狠掐死的想法,又次第涌出,几乎让他招架不住。他又把戒了许久的烟摸出来抽,一根接一根的。
殷日月一回来,就被满屋的烟味吓到了,忙问怎么了?秦峰回过神来就看见殷日月一脸担心的表情,还有旁边同样担心着的江南。
“没怎么,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殷日月看看江南,没有说话,江南只好解释道:“我二哥喝醉了,殷大哥送他回去的,我,我送他回来。”
秦峰心下雪亮,也不说破。
殷日月收了情绪,暗叹了口气,把所有窗子都打开,径自去洗漱,留下秦峰和江南彼此沉默。
江南坐到秦峰身边,秦峰不自然的想躲开,江南身子一僵,主动离开了些。“哥,你嫌弃我了么?我知道这样的事对你来说,可能只有恶心,可是——你要有什么心事,能不能也和我说说?或者就像你从前当我是弟弟一般,都可以的。我,你伤心,我会很难过。”
“我没觉得你恶心,只是,只是不太习惯。你还是个孩子,喜欢不喜欢的,可能自己也不太清楚。”秦峰看着江南急着想要反驳,抬手打断了他要说的话,“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不能喜欢,要像以前那样相处,难免会给你造成一种假象,这样,对你不公平,而且——”
江南不知秦峰想起了什么,只是觉得他莫名的难过,像是什么困住了他,他说:“而且,发生过的事,怎么能当没有发生。”
“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峰看着江南认真的模样,还是摸了摸他的头,“生活不那么容易的,不是有了情情爱爱就是一切,就能幸福。走出这一步,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你想过么?你妈妈怎么办?你能忍受别人的眼光么?”
江南苦笑着,留恋着秦峰手掌的触感,说:“哥,我再不懂事,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些我早就想过,我不会像二哥一样,弄得自己一直生活在不甘心里。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别躲着我就好。”
秦峰心说,不躲着又能怎么办呢?
“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
江南再怎么舍不得也知道该走了,又向殷日月房间方向看了一眼,门一直关着,不知他走后,他们会说些什么,唉!
“司机在楼下等着呢,我先回去了。帮我跟殷大哥说声,谢谢他送我二哥回去。”
“好,我送你下去。”
殷日月在窗前看着秦峰送走江南,汽车已经开动,江南还趴在窗子上努力地看着秦峰,依依不舍,殷日月不知道他和江南谁更可怜一些。听到秦峰上楼的声音,殷日月躺回床上装睡。
秦峰又一次在殷日月门前犹豫了。想当初他刚住进来时,怕彼此多年未见有隔阂,不知该不该敲这扇门,如今,如今时光没有削减情意,却更让秦峰不知所措了。
一个在门前犹豫不决,一个在床上辗转反侧。
最后还是秦峰下了决心,推门进去,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床头,而是挪了个椅子。殷日月藏在被子里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阿明,别把头蒙在被子里,不好。”
殷日月没动,闷着声问:“你要走了么?”秦峰不语,“你搬出去吧秦峰。”
秦峰一怔,“嗯,啊?你——”
“你不是来和我说这句的么?我替你说了,你不用过意不去,我这之前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过一阵子我可能要出差,怕是会赶不上你订婚。”
“我——你要去哪出差?多久?订个婚而已,日子可以改,等你回来再办也不迟。”
殷日月猛地拉下被子,看着秦峰,目光咄咄逼人,恨不得生吞了他,把秦峰也吓住了,不久殷日月又把被子蒙回头上:“祝你订婚愉快,祝你们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秦峰心里猛的一抽,又无言可对,只能说:“殷日月,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去睡觉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秦峰默默起身出去,觉得有什么划开来,分隔了彼此,即便是分开的七年里,也从未觉得如此遥远。
次日殷日月早早就出了门,晚上值班,也没有回家。秦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却一连几天几乎都没怎么见到殷日月。无论如何,他搬走之前,还是要正式和他说一声的。
所以秦峰直接找去了医院。如今这家医院对于秦峰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一到脑外科的楼层,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秦峰以为又是家属闹事,不料庄菲一看到他,就跑过来拉他加入人群,一边急急地说:“你快帮忙把那女人弄走吧,她在这造谣诬蔑殷医生。”
秦峰过去一看,却是汪广英,正在叉着腰,指着殷日月骂:“你可真恶心,死变态同性恋,勾引男人!我说当时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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