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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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蓉-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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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大夫说我耐不得,也就尝个新鲜。大奶奶别作客,蒸笼里还闷着呢。”
  “到了你府上,还做什么客?”这样说着,裘王氏就把话头引到了正题上,“听说府上的璎二老爷风流俊俏竟还不曾娶妻?”
  “这也是我做嫂子的失职。不过上面老太太还在,我自然是听老太太的吩咐。”贾甄氏这才明白裘王氏的来意,于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贾璎的婚事她做不了主,让裘王氏找贾陈氏去。这给小叔子找正妻哪里是那样简单的?好坏都讨不了好,何况上面贾陈氏还在,自己擅做主张岂不是乱了规矩?
  裘王氏也没想过贾甄氏就能做主,她是奉命来试探贾家的态度而已。“像我们这样又做晚辈又做长辈的,做什么都难讨了好,大奶奶过于苛责了。我家里也有个姑娘,是侯爷的嫡亲孙女,她倒是个好的,可惜命不好,还没出嫁,夫家就去了。又给老太太守孝三年,婚事就拖了下来。”裘王氏也不藏着掖着,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毕竟这种事情也掩饰不了,有心一问就知道了。
  “真是可怜见的。”贾甄氏并不表态,只随口感叹一句。
  “姑娘听说老太太信佛,亲手给老太太绣了一本佛经,也不知道老太太是否瞧得上眼。”
  “想来也要用午饭了,大奶奶不如留在府里用下便饭吧?老太太一直茹素,因而府里有几个厨子做的素斋还是可以尝尝的。”
  “那我可是有口福了。”裘王氏笑道。
  ——————
  贾甄氏把裘王氏的来意差人跟贾陈氏细细说过。中午,贾陈氏也出现在饭桌上时,裘王氏心里一喜,觉得事情成了一半了。请过安后,就坐下来安心吃饭。贾甄氏立在一旁给两人布菜,因有客人在,贾陈氏也没说让贾甄氏免了规矩坐下来一起吃的话。等两人都吃好了,桌上的饭菜都撤了,万儿、兴儿奉上鸀茶。
  裘王氏取出绣工细致的佛经呈给贾陈氏:“这是家里姑娘的一份孝心,说是这样不伤眼睛。”
  “有心了。”贾陈氏示意万儿接过佛经,对景田侯的孙女满意了几分。贾璎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他父母去的早,一直养在她身边,跟亲儿子也差不离。何况,贾璎不像贾珍那般胡来,若不是因为体弱,贾璎指不定能高中。这景天侯的孙女很得宠,岁数又大,将来嫁妆必然丰厚,对贾璎是个好帮衬。看她绣工不错,想来虽然娇宠但女子该会的东西都还是不错的。家里有贾甄氏主持中馈,也不需要她多出色,能给贾璎教养儿女,将来娘家能帮衬府里就行了。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言谈间约定了见面的时间,裘王氏就告辞了。贾陈氏吩咐张财家的送她回去。
  “老太太,您这是答应了?”
  贾陈氏闭着眼,捏着和田玉做的佛珠回道:“璎哥儿身子弱,能娶到侯爷的嫡孙女也不错了。你帮着相看相看,看是不是好生养的。合着意了,再去合八字。”妯娌不合不是旺家之道,因此贾陈氏打算让贾甄氏去相看,有这样一个过程,将来也好相处些。
  “老太太,我怎担得起这重任?”贾甄氏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嘴上还是推脱了一番。
  “你是府里的当家大奶奶,是璎哥儿的嫂子,有何担不得的?”
  “媳妇听老太太的吩咐。”
  “嗯。”
  “老太太,媳妇有件事要请示您。”
  贾陈氏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以为贾甄氏要借此提要求,心想只要不太过分的,为了贾璎都应了她就好。“说吧。”
  “我想给蓉哥儿找西宾。”
  贾陈氏睁开眼,骂了句:“胡闹!蓉哥儿才多大,这传出去,你这不是要捧杀他吗?”
  贾甄氏不慌不忙回道:“倒不是媳妇的主意,是蓉哥儿自己的主意。老太太有所不知,蓉哥儿现在已经会背三百千了。”
  “当真?”贾陈氏闻言也无心念佛了。
  “我是蓉哥儿的母亲,怎会做那样不知分寸的事情,自然是真的。晚上让蓉哥儿来给老太太请安?”每个月初一和十五,贾甄氏都会带着贾蓉来给贾陈氏请安,贾陈氏为了避嫌,虽然心里喜欢这唯一的嫡孙,却也不好过于亲近,因此也不知这些事情。
  既然贾甄氏敢这样说,贾陈氏自然相信贾蓉真的会背三百千了,觉得贾蓉莫非是随了贾敬,竟如此聪慧。“珍哥儿是个不着调的,来往的多是与他类似的。你甄家可有人?”贾陈氏也知道媳妇跟甄家并无多少往来,自然明白贾甄氏打的主意,是故刻意这样一问。
  “甄家远在金陵,京城里的事情哪里管得上?媳妇是蘀蓉哥儿来求老太太的。”
  贾陈氏点点头,她虽然知道贾甄氏的意思,不过话挑明了与不挑明了又是两回事。“晚间让珍哥儿来请安。”
  “媳妇蘀蓉哥儿谢过老太太。”毕竟请西宾的事情还是要家里男人出面的,贾陈氏要见贾珍,就表明她是答应了。
  ——————
  晚间贾珍兴冲冲从老太太院子里回来,进了贾甄氏房里,瞧见贾蓉正安静躺着,就把他举起来晃了晃,笑道:“都说西府的珠大爷两岁开蒙,是个早慧的,比起我的蓉哥儿又算得了什么?且看今后谁敢在我面前夸自家哥儿聪慧!”
  贾蓉觉得自己头都被晃晕了,心想自己要不是借了上辈子的记忆,怎么可能现在就会这些?古人也许是笀命短,成婚早,懂事得也早。放到现代,只怕五岁了还不太知事。
  贾甄氏见贾蓉皱着眉头不太舒服的样子,从贾珍手中接过了贾蓉,说道:“我本与大老爷一样想法,只不过老太太说了,蓉哥儿早慧是好事,但是到处宣扬反而显得咱们小家子气呢!”
  因是贾陈氏说的,贾珍也不好反驳,只得说道:“我这不是高兴随口一说吗?怎么可能不知晓这些道理?”
  “那是自然的,老太爷不理事,要不是大老爷撑着,府里哪有现在的荣光?”
  事实当然是相反,不过好话谁都爱听,即使不太符合事实,贾珍摸了贾甄氏一把道:“你最是个知冷知热的。”复又想到现在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脸上的喜色就去了三分。
  见贾珍这幅模样,贾甄氏自然明白他心里的想法,因此又把话题带回贾蓉身上:“开蒙也不是小事,我虽是妇道人家,也知晓官场上最讲究师生之谊,如果蓉哥儿能拜个好师傅,将来岂不是多了个依仗?”
  “可惜我昔日里不喜文人的酸腐味儿,不曾结交几个有声望的。”
  “大老爷不必忧心,老太太说了,会请齐国公府的出面。”
  “那倒是蓉哥儿的造化,齐国公府向来跟朝中清流走的近,应当认识不少大儒。何况咱们家门第也不低,想来会有愿意的。”
  “可是这个理儿。”贾甄氏嘴上附和,心里却不以为然,那些清流压根看不上军功起家的人家,贾珍在外的名声又不好。如果不是齐国公一直刻意结交,这么多年经营下来,哪有清流愿意给贾蓉开蒙?
  贾蓉听两人一来二去的谈论,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的太少,很多规矩都不懂。就像抓周,若不是自己小心谨慎,抓了算盘,只怕要被人鄙夷了。他也是事后问了贾甄氏才知道的,这世道,“士农工商”,商人是最末位的。这样想着,打算找个机会,好好向贾甄氏学习这里的规矩、习俗,免得思维定势,将来不知不觉做错了事还不知道。
  ——————
  贾陈氏出嫁前甚为受宠,后来宁国府里出了很多事情,也一直忍着没向娘家求援,这一回,为了贾蓉的前程求了娘家,这本也是好事,宁国公自然是没有不应允的。若是找个举人给贾蓉做西宾,倒也不需要多么麻烦,但贾陈氏修书开口了,自然是想找个进士给贾蓉做西宾的。作为进士,或大或小有个差事,哪有人愿意给别人做开蒙老师的?旁人编派你攀附权贵,这名声可就臭了。
  陈家有个远亲叫做陈仁的,父亲早亡,母子俩却是个好强的,一直不肯接受族里的接济。陈仁天资聪慧又肯下苦功夫,虽只上过族学,十三岁便考上了童生。因母亲长年绣东西熬坏了眼睛,就在家侍奉母亲,也不去进学。齐国公陈翼偶然得知后,感念陈仁孝顺,请了大夫去给他母亲医治。若是旁的,陈仁必然不会接受,因是为了母亲,也就承了这份情。自此之后,一路顺风顺水,高中探花。因不喜官场争斗,就一直留在翰林修书。也不知为何,一直未曾娶妻。后头母亲亡故就借着丁忧向圣上请辞,圣上念他才品出众,封他做了白鹿书院的院长。这几十年下来,自然是桃李满天下,堪称一代大儒。前段日子刚好来进京请辞白鹿书院院长一职,顺道拜访了陈翼,因而便宜了贾蓉。
  让一个大儒给贾蓉开蒙,即使是贾珍也知道不妥当。齐国公的意思是贾蓉开蒙可以找其他人,等将来拜师了,再去拜到陈仁门下。贾甄氏与老太太合计了一番,都认为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说句不好听的话,陈仁已过耳顺之年,谁知道还有多少时日呢?何况人都在京城了,到时候回了金陵,再去找就麻烦了。因此贾陈氏再次给齐国公修书,暗示贾蓉虽然只习过“三百千”,但聪慧异常已经不需要开蒙,想直接拜师。这种事情自然不好乱讲的,齐国公感慨贾蓉聪慧,又不忍拂了孙女的面子,就答应给两人牵线,但也说收不收还要看陈仁自己的意思。




☆、7程门立雪诚意拜师

  陈仁刚接到齐国公的书信时颇有些诧异。他确实是念着这份情的,也明白按照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贾家急切地想让哥儿拜师在自己门下是情理之中的。不过开蒙虽然只要求孩童记住内容,不太讲究理解,但刚满一周岁的孩子夸口不需要开蒙就有些过了,因而心里对贾蓉有些不喜欢。反正齐国公也说了,由他亲自考校过了再定,因此也应承下来。心里也做了一番打算,只到时候别太落了宁国府面子让他们知难而退就可以了。由于他桃李满天下,来京辞职时许多门生递了帖子,他算了算时间,把考校贾蓉的日子排在了五日之后——第六日他就回金陵老家。
  贾甄氏接到消息后很是心焦。因着平日里贾蓉像个小大人般万事不需要提点,她渐渐就忘记他只是一个刚抓周的幼儿。原本和婆婆贾陈氏商议时,是认为陈仁会因为齐国公的面子一定收了贾蓉的,谁料齐国公说只能牵线,收不收还要陈仁定夺,这下才慌了起来。可话也说出去了,即使陈仁没收了贾蓉,旁人也不会说贾蓉什么,但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将来即使贾蓉学有所成,想再拜到陈仁门下却也是不可能了。
  “大老爷,请族学里的先生给蓉哥儿讲讲吧?都说临了抱佛脚,这总比不抱强吧?”贾甄氏跟贾珍商议道。她虽然能给贾蓉开蒙,但毕竟没学过系统的东西,此刻也不敢托大继续给贾蓉讲课了。
  “妇道人家尽会惹祸!”贾珍心里憋着气,忍不住说了贾甄氏。事情发展成这样已经骑虎难下了,若贾蓉能一举成功,日后不说平步青云,也比一般学子多了依仗,何况他还有宁国府这样的出身。但如果贾蓉没被陈仁收做学生,他今后怎么出去见客?自打他知道贾蓉早慧后,就跟外面那帮狐朋狗友吹嘘过一番,只觉得贾蓉无法拜师事小,自己的面子落了才是真正的大事。
  贾蓉早发现贾珍这个人,除了会抱怨别人什么都不会。有好事了就都是他的功劳,有问题了都是别人蠢笨。心里冷哼了一声,见不得他这样对待贾甄氏,因而说道:“父亲莫急,孩儿自当努力讨了陈院长欢心。再不济这天地下莫不成只有他一个大儒?”
  一句话说到贾珍心坎上,他本就自负,认为自己是宁国公后人十分了不得,旁人都需敬他几分。“还是蓉哥儿懂事。”一边想着到时候借口贾蓉年纪小,将来再请大儒来,堵住那些人的嘴。
  “如此,咱们就请了族学的先生来?”贾甄氏趁机又提到。
  “嗯,我明天就跟族叔公说一声。总归我是贾家京城这一支的族长,这点面子还怕没有吗?”说着又觉得自己是族长,旁人都少不得要巴结他,又得意起来,最后一点闷气也没了,遂又笑了起来。
  贾珍心情颇好,原本想留下来逗弄贾蓉的,但又觉得刚刚才骂过贾甄氏也不好意思就在她院子里歇下,就出了贾甄氏的院子。走到半路才想起早就打算冷着佩凤了,转而走到姨娘携鸾院子里的。
  贾珍走后,贾蓉坐起身来,对贾甄氏说道:“母亲,我年纪这般小,想来陈院长也不会苛求功课多好,您且给我讲讲规矩吧,免得失了礼数。”
  贾甄氏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母子二人一问一答,直说到二更天(注:21…23点)才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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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贾珍果真说动了贾代儒,派了一个族学里学问最好的先生来给贾蓉讲课。
  这先生也是贾家人,单名一个敦,与贾敬同辈。他一直考到五十多岁了,还是一个举人。因家境不好,又不愿自降身份行商贾之事,就在族学里做先生。他一进门就见一个身穿大红色袄子的幼童端坐在特制的椅子上,那讨喜的模样真真是观音娘娘身边的善财童子。他早就听说贾蓉现在刚满周岁,见他不像一般幼儿那般坐不住,心里更添几分喜欢。
  一周岁的孩子还不太能自己动作,在身旁伴读的小厮的帮助下贾蓉站起身来对贾敦行礼请安。两只嫩胳膊太短,行的礼不太标准,但胜在态度恭敬。这样想着,面上还是维持着做先生的严肃,问道:“蓉哥儿学过什么了?”
  “回先生的话,只读过三百千。”
  贾敦心想,贾代儒的长孙瑞哥儿比这蓉哥儿大了一岁,到现在只怕还没摸过书本呢。就是西府的琏哥儿现年五岁了,也只堪堪背完了《三字经》。这虽是同族的子孙,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心里那样想着,嘴上又问道:“可知道四书是哪些?”
  “论语、大学、中庸、孟子。”
  见贾蓉咬字清晰、毫不拖泥带水,暗自点头,说道:“这也没有几日了,现在学四书也来不及,我就给蓉哥儿讲讲三百千吧。”
  贾蓉也不知道这里是如何研习功课的,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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