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７话】
【第１７话 改写历史：消失的诅咒】
紧张而严密的试验之后，纲手和鸣人终于有了把握，一些手术中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伴生症状也有了一个解决的方案。当纲手宣布可以正式手术的时候，宇智波宅的气氛变成了喜悦。美琴提出让她第一个接受手术，这样的话不论失败还是成功都不会损失太大。鼬和佐助很自然的反对，可美琴说比起几个孩子，她是最能承受失败的结果的人，而且身为长辈她理所当然要保护孩子们。
美琴接受手术那天，三个宇智波家的男人和卡卡西都坐在手术室外，堪称风景。来往的护士有幸一次性欣赏木叶几大帅哥，可惜的是除了卡卡西另外三个都是冷冰冰的脸，而卡卡西戴着面罩也只能看到透着严肃的眼睛。
等待是煎熬，会把一个人的时间感拉长、磨钝。鼬怀疑自己是不是担心过了头，居然还能想到别的事情，比如最好是手术之后再跟止水坦白，比如不知道那八个孩子在学校里的情况如何，甚至他还想到了手术后短期内卡卡西都没有秋刀鱼吃了。扯了个自嘲的笑容，鼬转头看见佐助似乎也在出神。另一边，卡卡西和止水好像都一样。
〃呵。〃佐助的轻笑声打破了四个人之间的寂静，只见他忽然像是放松了下来，手枕着头靠在了墙上。〃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居然会担心成这样。要是让鸣人看见了，一定会跳起来吼说我居然对他没信心吧。〃
〃佐助不是一直都叫鸣人白痴吗。〃调整了一下姿势，卡卡西也放松了下来。〃啊，说起来自来也大人也总是叫老师笨蛋徒弟，父子俩都差不多啊。〃
〃唉，唉，我说，你们这算是趁着鸣人听不到就拆他的台吗？还有你啊，卡卡西，四代大人会哭的，最心爱的学生居然这么说。〃
〃我倒是觉得卡卡西你深得四代大人的真传。〃忽然微笑起来，鼬看着卡卡西的眼神里闪烁着恶趣味的光芒。〃比如说迟钝。四代大人也好，你也好，鸣人也好，都迟钝得让人难以置信。〃
翻了个白眼，卡卡西搞不明白鼬怎么突然就针对自己了。不过，鼬好像也没说错，是挺迟钝的。可再怎么说自己比鸣人还是要好那么一点吧？
〃那个白痴，不只是迟钝，还总是说些脱线的话。比如小时候看到我们家的家徽，就以为宇智波是卖扇子的。出任务遇到不认识的野果，首先考虑的不是有没有毒，而是能不能填饱肚子。〃想到鸣人的种种脱线行径，佐助忍不住怀疑那么多年鸣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可就算是这样，只要他决定了要做什么，就一定会做到最好。〃
〃噗……，卖扇子的……〃揉着肚子，止水是真没想到鸣人会有那么奇妙的想法。〃如果让那些长老知道的话，表情一定很精彩吧。真是可惜，没有看到啊。〃
想起当初自己去问暗部同事佐助遇到了什么，那些同事想笑不敢笑的扭曲的脸，鼬嘴角抽了抽。〃母亲说，鸣人的妈妈也很脱线。也许是遗传。〃
〃我倒是觉得鸣人更像老师啊，执拗，认死理，不轻言放弃。认定了的事情，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笑得眉眼弯弯，卡卡西显得很高兴，虽然那高兴里面有点惆怅。〃就是不知道生气的时候他是像老师还是像师母了，我宁愿他像师母。〃
〃啊啦啊啦，卡卡西前辈，好心提醒你，千万别去惹鸣人生气哦。〃带着外卖，佐井笑眯眯的出现在几个人的面前。就知道这几个家伙一定是守在这里饭都不吃，真是的。〃如果不幸你真的惹到他生气的话，我会记得每年祭拜你的时候带上味增茄子和秋刀鱼的。〃
很认真的回想着，佐助发现除了十二岁和鸣人在终结之谷战斗，以及决战前那次会面之外，似乎真的没见过鸣人生气的样子。不过认真说起来的话，那两次也不算是生气吧？前者是遭到背叛的愤怒，后者是近于绝望和放弃。〃白痴生气什么样子？〃
瞥了一眼佐助，佐井不咸不淡的笑着，并没有答话。他才不会告诉佐助鸣人难得的几次生气都是因为那个离家出走的混蛋。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鸣人和纲手都是一脸的疲惫，可脸上眼中的笑意却那么耀眼。四个人一直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这才发现背后有汗湿的迹象。
〃成功了！〃抹了把汗，鸣人走到佐助旁边坐下。〃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觉，剩下的事情纲手婆婆跟你们说吧。〃
揉了揉鸣人的头发，佐助很自然的起身蹲下，把鸣人背起来。〃先回去了，再不睡觉我怕这个白痴会把医院也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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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琴的状态不错，恢复得很快。当她尝试着调动少量查克拉往眼部流动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比过去通畅了很多，而且也没有过去的那种灼痛感。听到美琴的话，一群人都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的喜悦。八个宇智波家的小孩子对鸣人的崇拜又升上了一个新的高度，虽然他们只知道写轮眼开到高级会引发一些疾病，可这并不影响他们把鸣人当成偶像。实力那么强，还会治写轮眼的疾病，他们找不到任何不去崇拜鸣人的理由。
鼬、止水和卡卡西相继接受了手术，都获得了成功。三代甚至也到医院恭喜鼬他们，一张老菊花脸笑得只见皱纹不见眼。不过三代和美琴单独谈了一会儿，事后美琴没有透露半点内容，可从两个当事人的表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纲手和鸣人累坏了，接连不断四场高难度手术对他们两个人的体力和精力都是严峻的考验。尤其鸣人还是尾兽查克拉输出者，不但要精细的控制阿九的查克拉，还要时刻面临自身遭到反噬的危险。卡卡西的手术结束之后，鸣人是和卡卡西一起被推出来的，吓得佐助差点暴走。得知鸣人只是太累所以睡着了，佐助只能哭笑不得地一把扛起鸣人回家，还被纲手取笑了一番。
等到鸣人睡够了爬起来的时候，估算着卡卡西老师也该醒了。慢吞吞的去了一乐，带着两大碗拉面，鸣人一屁股坐在了卡卡西的病床边。
〃我说，卡卡西老师啊，虽然你以后要改姓宇智波，不过你毕竟不是宇智波的血脉。〃一边吃拉面，鸣人嘴还不停。〃手术很成功，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乱来。写轮眼对你造成的负担比鼬哥他们要重得多，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要是让我知道你不顾身体过度使用写轮眼的话，我绝对会撺掇纲手婆婆强行把你留在医院里的，相信我，我一直是说到做到的。〃
〃嗨，嗨。我说鸣人啊，好像我才是老师吧？〃哭笑不得，卡卡西真的有种自己越活越回去了的感觉。没有缠纱布的右眼，看到了鸣人眼里的郑重。〃好歹你也该多相信老师一点啊。〃
撇撇嘴，鸣人很想说过去就是太相信你了，才会那么放任你。〃这跟谁是老师没关系，卡卡西老师，不要转移话题。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放弃刀术，但是有句话我想跟你说很久了。带土把眼睛送给你，不是让你沉溺在痛苦和回忆里，他是希望可以帮到你，而不是成为束缚你的锁链。如果让他知道写轮眼带给你这么大的负担，说不定会后悔得窜到你梦里去骚扰你。〃
〃既然是朋友的礼物，那就该好好收起来珍藏才对。卡卡西老师，你不是说要替带土看未来吗？那就尽量少用写轮眼，努力让自己活到七老八十，这样才能看得更远吧。〃吸了吸鼻子，鸣人努力压下过去卡卡西的死对自己的冲击。〃重新把刀术拾起来吧，卡卡西老师，我希望以后你只是在危急关头动用写轮眼，而不是动不动就把自己送进医院。〃
收拾起拉面碗，鸣人敏锐的感觉到卡卡西老师低落下去的情绪，以及另一边鼬哥身上隐约的怒意。〃木叶白牙的儿子不该是这样的，金色闪光的弟子也不该是这样的，别让他们失望。呐，卡卡西老师，至少在我看来，你一直都是个强大的忍者，可你本来可以做得更好的。〃
等到鸣人走出了病房带上门，卡卡西依然有点发怔。他从没想到过有人会这么直接的撕开自己的伤疤，不管不顾的戳穿自己的伪装。尤其没想到的是，那是老师的儿子。
站在门外，鸣人抬手擦去终于还是涌上来的眼泪，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当年卡卡西老师死去的样子一直是他的噩梦。他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卡卡西老师没有放弃刀术，首先以刀术迎敌，最后才不顾极限的使用雷切，是不是结局就会不同。至少刀术不像写轮眼那样耗费查克拉，至少也不像雷切一样有次数的限制。刚才那些话，他憋得够久了，不吐不快。
转身，鸣人朝止水的病房走。如果是带土的弟弟，应该会理解自己的担忧和恐惧吧。
〃卡卡西，我觉得鸣人说得对。〃双眼都缠着绷带，鼬看不到卡卡西的表情。可不用看他也知道，陈年伤疤被撕裂的卡卡西会是怎样。〃写轮眼不该是限制你前进的阻碍，这不是带土的初衷。ＣＯＰＹ忍者的称号，我就觉得那是对你的侮辱。你一直都被称为天才，你很强大，但那些从来都和写轮眼无关。以前在暗部你总是捉弄我，我不跟你生气不是因为我脾气好，只是因为我觉得即使没有写轮眼，你旗木卡卡西也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对手。〃
摸索着走到卡卡西的床边，摸索着握住卡卡西的手，鼬感觉到自己手心里卡卡西的手是颤抖着的。〃以后我会监督你，也会提醒和你一起出任务的人监督你，不许再乱来。卡卡西，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而我需要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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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慰灵碑前，卡卡西第一次觉得自己站在这里那么多年却始终没觉悟，白白浪费了光阴。摩挲着手中父亲留下的刀，黄昏的阳光照在刀上，折射出来的光线并不刺眼，也没有冰寒的感觉。恍然想起小时候父亲说，白牙的刀之所以那么快，是因为从来没有犹豫，一往无前。笑，卡卡西第一次承认，每个人都在前进，除了停留在原地的自己。
〃抱歉呐，带土，一直以来只记得要帮你看着，却扭曲了你的初衷。鸣人说得对，朋友的赠礼是应该收着珍藏的，而不是挥霍的乱用。枉费总是被人叫成天才，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现在才想通。不过，以后不会了，我会很努力地活下去，老到可以替你看着木叶越来越多的孩子长大成人。〃
〃父亲，老师，你们一定在天上郁闷了很久吧，因为我的不成器。让你们担心了，希望现在改还来得及。不过说起来真是很丢脸呐，身为老师，结果却是被学生点醒。啊，啊，师母知道了的话一定又会揍我了吧，说不定回头美琴阿姨就真的会揍我也说不定。〃
……
鼬站在离慰灵碑不远的地方，看着卡卡西的侧脸，他很高兴卡卡西终于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只是有点郁闷点醒卡卡西的人不是自己。不过，宇智波的性格向来都是喜欢弯弯绕，而且越是天才就越是容易有很多顾虑。只有像鸣人那么直接的性格，才会不管不顾的把话都摊开了说。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把他们这些天才的防御全都打破，让他们看到自己层层掩盖下的最简单的事实。
转头，鼬瞥见蹲在树丛里的鸣人并没有笑得一脸灿烂，只是微笑，很淡。可鼬觉得，这样淡淡的微笑比往日灿烂得耀眼的笑容更加的真实。恍然觉得，其实鸣人伪装情绪的功力不逊于自己，甚至比自己还要厉害。自己顶多是瘫着一脸，可鸣人却从来都是用笑容或者其他的表情，让人信以为真。顺着鸣人的视线，鼬发现鸣人看的是颜山上四代大人的雕像。
〃真是的，老爸也太不负责了啊，丢下最心爱的弟子和儿子就那么走掉。身为他的儿子，还得替他操心这样操心那样，很不划算呐。〃挪到鼬身边，鸣人扯出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不过这样的话也说明我超越他了吧，嘿嘿。〃
〃听说四代大人是个傻爸爸。〃不无意外的看到鸣人有点疑惑的样子，鼬弯了弯嘴角。〃母亲说四代大人知道自己要当爸爸了的时候，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一天到晚不管见到谁都在傻笑，逢人就说他要当爸爸了，差点让村里人以为火影大人被人偷袭伤了脑袋变成白痴了。〃
抽了抽嘴角，鸣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家老爸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不是吧，鼬哥，那也太丢脸了吧？〃
〃当然是真的，因为是我母亲陪着你妈妈去医院检查的，出了结果以后派人通知四代大人。结果四代大人是直接用飞雷神冲到医院的，据说办公室里一堆人眼睁睁的看着火影大人听了句什么就不见了。〃好心情的看到鸣人目瞪口呆的样子，鼬觉得其实耐着性子听母亲的那些唠叨话也是有价值的。
〃何止啊，老师只要碰到师母的事情就会犯傻。〃卡卡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鼬和鸣人，笑嘻嘻的过来继续爆料。〃知道师母有了身孕，老师跑去缠着纲手大人非得要一份详细的孕期注意事项，纲手大人被缠着不耐烦，直接把一本教学生用的厚书扔给了他。结果老师就真的捧着那本书从头看到尾，一条一条的按照书上说的去做，还让琳和带土轮流监督师母不准乱跑乱跳。〃
〃后来师母实在受不了了，一拳头把老师揍飞了。可老师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干的第一件事情是趴在窗台上可怜巴巴的说，久辛奈你不能让儿子在肚子里就看老爸出丑啊，要是儿子以后不喜欢我怎么办？〃
〃噗哈哈哈……〃抬手擦了擦眼角，鸣人彻底没了形象。〃笑死我了，眼泪都笑出来了……话说我那个时候搞不好就只是妈妈肚子里一个肉团，怎么可能看得到？唉，一直以来老爸英明神武的光辉形象啊，全让你们给破坏了，小心半夜的时候老爸找你们算账哦。〃
看着一溜烟跑掉的鸣人，卡卡西转头看了看颜山上的雕像，很没诚意的笑了笑。〃老师，你可别真的来找我算账啊，是鼬带头的，不关我的事哦。再说有美琴阿姨在，你的形象迟早会被破坏掉，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额角的青筋跳了跳，鼬一把拽起卡卡西往家里走。〃推卸责任是不对的，卡卡西。母亲说晚饭有秋刀鱼的，要是让她知道你把责任推给她了，我想你会很惨的。〃
耷拉了眼皮，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