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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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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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文革提出的那个对策,你们没办法。可文革在七年以前就找到了,当年我们没办法实施,现在我们有条件了,只要把这几条完全实施,不管是共C党还是日本人,都不是我们的对手。”蒋介石语气中有些焦虑。

“校长,不用急,吴市长和戴司令会很快查到文革下落的。”邓文仪这几年一直担任蒋介石地首席秘书。对蒋介石语气变化很是了解。

“雪冰,没查到?”贺衷寒诧异地问,邓文仪点点头:“吴市长和戴司令都答复没有抓文革,警备司令部和警察局近期没有抓人,不过他们也说不知道是不是下面地人擅自行动,他们马上去查,很快就会有回音。”

贺衷寒想想后问:“会不会是调查科的人干地?”

贺衷寒的话提醒了蒋介石,他立刻掉头对邓文仪说:“你立刻给徐恩增,不。给陈立夫打电话,问问他。”

“是!”邓文仪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宋美龄从石桌上拿起文件就着昏暗的路灯仔细看,越看越惊讶:“这时他七年前写的。”

“对,”蒋介石点点头:“七年以前上海发生五卅惨案,他根据当时地时局提出的党政军建设策略,这些策略很多在现在也是有用的。”

停顿一下。他又叹口气:“可惜呀,当初在广州准备的时日太短。共C党的干扰又太强。文革对时局的发展有很强的预见性,你们不知道。北伐以前,他告诉我,北伐很可能会因政治上的分裂而失败,后来果然被他说中了。这里坐的都是自己人,我也不隐瞒,北伐看上去我们成功了,打垮了吴佩孚、孙传芳。建立了国民政府。但实际上呢,军阀没有消灭。直到现在都没彻底消灭。内忧未去外患又至,这又被他说中了。可以说今天地局面,他在广州就全部料到了。”

这下连沉稳的宋美龄也不由惊讶得叫出声:“你说现在的局面,他在七年前就预见到了?”宋美龄完全不能相信:“我不信,这不可能。”

“文革做事,从来都是走一步看十步,夫人,我可以跟你打赌,他回来肯定不是经商那么简单,他现在做的事,要等几年你才能看明白。”

蒋介石的话音刚落,贺衷寒接口道:“校长说得对,就像当初青军会和孙学会一样,他没参加蒋先云拉他参加青军会,他不去,我和扩大哥拉他参加孙学会,他也不来,他肯定那时就知道以后两会会争斗不断,所以干脆那个会都不参加。”

“这就是他的问题,不够坚决,”蒋介石轻声说:“他讲交情重义气,对政治党派却很淡漠,交朋友只看人,不论党派;对他认定地敌人,他敢下也能下狠手,比如当初的熊克武,还有暗杀廖政委地粤军,可对他认为不是敌人的人,他就不行了,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比如共C党。就说离职吧,他在给我地信上说不愿向巫山他们开枪,也不愿向我开枪,所以只有走。就是这个毛病限制了他的才能发挥。”

蒋介石说着露出了笑容,庄文革回来了,这是这段时间里听到的最好消息。

蒋介石忙着到处找人的时候,他找的人却正悠闲的在上海调查科办公室里喝酒,陪着他喝酒的就是老部下王小山、调查科地特派员和科长副科长们。

庄继华当场被捕,然后立刻塞进汽车,外面等待地伍子牛傻眼了,醒悟过来,立刻上前阻拦,认为抓的不是邓演达,不能直接交给他们,应该交给巡捕房,但洋探长一句话,反对无效,庄继华被拉出租界进了上海调查科地审讯室。

在审讯室里庄继华清醒过来了,心中有些后悔,怎么没跟邓演达一起跑呢,烧什么文件嘛,既然里面有叛徒,那些文件对国民政府来说就不是什么秘密,烧不烧都为所谓,只要把名单拿走不就行了。

后悔归后悔,可现在必须面对了,庄继华开始开动脑筋想办法摆脱目前的困境了。

很快就有人进来了坐在对面的桌子后,庄继华看看这个审讯室,不像传说中得那种血迹斑斑的审讯室,看来他们是要先礼后兵了。

一番例行询问后。为首的三十来岁戴眼镜地中年人看看问:“你在行动委员会负责作什么?”

“错了,我不是这个委员会的人。”庄继华答道,邓演达组织的是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不过这个名字是对外的,对内却是以第三党自称。

“抵赖对你可没好处,你知道这时什么地方吗?”眼镜笑笑说。

“哦,愿闻其详,这是什么地方?警备司令部?”庄继华也笑了笑。然后反问道。

“警备司令部算什么,我们这里是中央党部上海调查科,”眼镜闪着阴光,冷冷的说:“我们现在对你客气,不代表待会也对你客气,很多比你更硬的人最后都开口了。”

“上海调查科?看来是个新组织,”庄继华回忆着,以前没有这个组织,看来是清党后成立的:“谁是你们老板?你又是谁?”

“张特派员。和他废话什么,几鞭子他就什么都招了。”眼镜旁边穿深蓝色西装的看来是扮演红脸地。

“别,我可受不了那些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庄继华笑笑说:“跟你们说实话吧,你们又不信。只好和你们套套交情了。”

这会他大致估计到他们的老板是谁了,眼镜也笑笑说:“这个交情可不好套。对党内的异己分子,委员长早有决定。谁也保不了你。”

蓝色西装很是不解,他不明白特派员为何这样和颜悦色的与这个犯人谈这些,他不知道眼镜心中正犯难呢,对共C党可以任意下手,但这第三党成员不能这样,这些人都是黄埔毕业的,在党内军内有大把的同学好友。乱动了他们。要是被这些同学好友知道了,将来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更重要的是谁都不知道蒋介石会怎么处理他地这些“迷途”的学生。蒋介石曾经下过命令,凡是共C党中的黄埔学生只要肯认错就既往不咎,连共C党的都可以不咎,何况这些人了。

“那可不一定。”庄继华的语气很有把握,可心里也拿不准管用不管用:“我可认识不少大人物。”

眼镜沉默一阵后问:“你是黄埔几期的?”

庄继华轻轻地说:“一期。”

眼镜眼光死死的盯着他,想从他地脸上看出他是不是在说谎:“一期学生与邓演达交好的不少,跟着他也不算意外。”

“少废话,老子不是委员会地人,我尊敬邓主任,不想看见他…,算了,你们不懂,你们是那种非此即彼的傻瓜。”酒意上来了,庄继华有些不耐烦了,他已经看出眼镜心中有顾虑,至少暂时不会拿他怎么样,既然这样,那就让他的顾虑更多吧,与老子斗心眼,你还差得远。

“啪!”蓝色西装大怒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反了你,来人给我架出去。”

两个穿中山装的大汉立刻就要过来动手,庄继华可不想吃这样眼前亏,摇头笑道:“呵呵,才两句话就沉不住气了,心里素质极差,心理学可没学好。”

眼镜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特工要学心理学,更主要的是怎么知道他们是要学心理学的?

他摆摆手制止了西装的莽撞:“你究竟是谁?”

庄继华看看他:“你们老板是不是陈立夫?”

眼镜点点头,庄继华明白自己猜对了,他长出一口气:“看来你们这个调查科就是以前北伐军总部地情报科,我没说错吧。”

眼镜又点点头,庄继华一笑:“我是你们第一任科长,这个科还是老子创建地,立夫就是从我手中接过这个科的,他妈地,你们就没进行传统教育。”

陈立夫当然不会进行传统教育,他根本没认识到传统的重要性,眼镜看看庄继华吩咐到:“去请王特派员。”

庄继华这才想起伍子牛说过来上海抓邓演达的是王小山,***,刚才怎么把他忘记了,庄继华一拍脑门:“你说的是不是王小山,对了,花春还在不在调查科?”

一听这话眼镜就知道庄继华没说假话,花春一直在总部,和下面的联系很少,知道他的人在调查科内都不多,而这个人却张嘴就问。

“花处长目前在南京总部,负责后勤支援。”眼镜的答话中规中矩,他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当处长了,嗯,混得还不错,”庄继华正打算与眼镜好好拉拉家常,门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人,尽管容颜添了些风霜,可庄继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王小山。”

王小山愣了愣,有些不相信的眨眨眼,等确认没错之后:“连长!真的是你。”手忙脚乱的又要给他行礼,庄继华上前就是一个拥抱,然后哈哈大笑道:“小山,我现在就是一介平民,你才是官,别把位置搞错了。”

王小山笑着说:“不会错,在连长面前我永远是您的兵。”

“恭喜王兄和庄连长重逢。”眼镜也笑着凑上前,他现在更不敢轻易处理庄继华了,但也不能这样放了他,只能先报南京,看看南京怎么说。

“走,走,别在这里呆着,到办公室去,我们办公室聊,庄先生可是我们这个组织的老前辈、老祖宗。”眼镜笑着推作庄继华往外走:“兰副科长,让菜香园送桌酒菜来。”

于是几人就在眼镜的办公室喝开了,当作眼镜的面庄继华也不好问王小山怎么失势了,眼镜把心里的话悄悄对蓝色西装说了,蓝色西装又把科长等人叫来,几个人轮番敬酒,成心想把庄继华灌醉,王小山看出来了,心里很不高兴,就替庄继华挡了几杯,眼镜心知他看出来了,便悄悄把他拉到一边,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

“王兄,兄弟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作了。”

王小山气不打一处来:“你呀,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向南京报没有?”

“还没有。”眼镜这下很老实了,王小山是可以和大老板陈立夫说上话的人,是调查科最老资格的几个人之一。

“那就好,千万别报,就说邓演达跑了,责任我来担,都推到我身上。”王小山毫不迟疑的说,本来他是特派员,可他不想去抓人,迟迟没采取行动,老说没找到,实际上邓演达的住址早就在他手中掌握了,南京方面不耐烦了便派了这个眼镜来接替他,可又没下令让他回南京。

“为什么?”眼镜很是不解。

“因为报了,他就走不了了,委员长就会重用他,明白吗?”王小山的话让眼镜更傻了,重用还不好?

他还在那发傻,就有人来报告:“特派员,警备司令部戴司令电话。”

“特派员,吴市长电话。”

“报告,总部来电询问我们是否抓了一个叫庄继华的人,要我们立刻查清,立刻回电,徐处长在总部坐等。”

眼镜有些傻了,他现在有些明白王小山的话,那些电话肯定和电报的内容是一样的,查问庄继华的。

很快电报回来:“委员长亲命,庄继华立刻送南京,不得有误。”眼镜刚看完电报,立刻第二封电报又追来:“补充,必须毫发无损!!!”

 第二节 资源委员会(三)

当晚庄继华在伶仃大醉中被送上南京的火车,徐恩增亲自在南京火车站迎接,亲自送到颐和路的一处独立小洋楼内,这下南京热闹了。

庄继华在黄埔时人缘就好,整编川军又确定了他在黄埔学生中的领袖地位,在广州时期的国民政府高层中也小有名声,他一住进来,这座原本有些冷清的小楼立刻热闹了,每天人来车往,全是权倾一时的高官。

在南京城内的同学第二天就跑来了,随后就是城外驻守的宋希廉等人,然后是张治中等黄埔老师。庄继华一一应付,只是对邓文仪比较冷淡,甚至流露出不满,这让邓文仪莫名其妙,他仔细想想自己以前也没得罪他呀。

“邓文仪这小子手太狠,杀同学一点不手软,当年一起喝清汤稀饭,一起滚泥水塘,干嘛非要赶尽杀绝。”庄继华是故意这样说的,他知道这些人是蒋介石派来的,所以要借他们的口告诉蒋介石,自己依然不赞成反共。

“文革,这是何必呢,共C党当年咄咄逼人,对内要解除校长的兵权,对外要引发与列强的战争,这对革命十分不利,校长也是迫不得已。”贺衷寒不以为然的劝解道:“再说这事已经过去多年,你以前不是常说,要向前看吗,现在两党分裂已成事实,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当年的同学现在还剩多少?妈的,他小子手要松点,至少可以多活几个,那怕…,那怕…就是关监狱里慢慢等他转变也好嘛。”庄继华开始“强词夺理”了。

“你呀。你呀,”贺衷寒笑道:“还是老样子,文革,别在外面混了,这些年校长一直念叨你,现在国家内忧外患,民生凋敝,我们黄埔同学更应该精诚团结。在校长领导下继续革命,救国救民。”

“君山。你还是那样激情澎湃,我可比不上你,这些年在国外游荡。心也懒了,身子也松了,不想再吃政治这碗饭。而且…,这些年我也想了。不得不承认,我不是搞政治的料,我不如你呀,君山,我跟你说实话,这次回国我就想办点实业,赚点钱。享受生活。”很多人都说过与贺衷寒相同的话。张治中、顾祝同、钱大均、陈立夫都说过相似地话,但庄继华滴水不漏。每次都是相同的话挡回去。

在这里庄继华好吃好喝,但却不能随意出去,于是南京政军两界渐渐产生一些谣言,洋楼外面开始出现记者的身影,最终南京《民生报》率先以《昔日黄埔骄雄今日阶下囚徒》报道了庄继华归国的消息,随后南京报界一涌而上,关于庄继华的报道再次覆盖了民国新闻界。这下连汪精卫、陈公博也开始过问了,甚至远在江西的朱培德都打来电报为庄继华求情,黄埔系内不明真相的人比如前线的胡宗南、关麟征等人纷纷发电求情,蒋介石本想文火煲汤,慢慢软化庄继华地办法泡汤了。他不得不改变计划亲自出面劝说庄继华,地点还是黄埔路的憩庐小花园里,陪客除了贺衷寒、俞济时、曾扩情外把邓文仪换成了宋希廉。

蒋介石和宋美龄进来时,庄继华正由他们四人陪着在花园里闲谈,一看到蒋介石,庄继华下意识地站起来问候道:“校长好,”然后又看着宋美龄:“这是师母吧,师母好。”

“坐吧。”蒋介石平静的做个手势,然后坐在一边的藤椅上,宋美龄也坐在他地身边。

“是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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