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你也许就已经死了。”Tree轻描淡写地说着，不顾对方的怒容，“暑假里，你怎能保证没有人会撞上？撞上了怎么办？杀人？”
艾里克愣了一下，低头不语。
Tree没理艾里克的反应，看着远方的浓浓夜色，漫不经心地说：“你是个斯莱特林，首当其冲便是你这种拔尖的。你确定你会加入……食死徒？”最后一句接近耳语。
艾里克身体颤了一颤，说到底他也才十四岁，说不怕，那绝对是假的。“我不要加入。”
“这不是你想不想，要不要的。”Tree看着对方坚定的神色泄了口气，“今年找时间去德国吧，你父亲应该会帮助你。”
艾里克闻言抬头，一双蓝眼睛亮晶晶地盯着Tree，突然一把抱住对方啃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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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凭借自己的职位，在每个课堂指手画脚，肆意妄为。担任的魔法防御课也只停留在理论，从不给予学生真实的本领。即使是斯莱特林，在连日来的慢慢看透中，也越发讨厌这个没有实力的粉红癞蛤蟆。
但因为她的特权以及她身后的魔法部，将霍格沃兹的气氛搞得越发压抑阴沉，大多数人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德拉科，听说你参加了那个……”潘西瞄了瞄周围，给对方使了个眼色。
艾里克也一手托腮慢慢喝果汁，支愣着耳朵听。
德拉科从餐桌抬头，擦了擦嘴角，笑道：“想享有什么特权，最好就把握住主动力。”
“今年我们的……照常进行？”艾里克盯着叉子看。
德拉科和潘西不约而同地点头。
这时，德拉科转头看向格莱芬多处，小声说：“疤头估计会忍不住，这样我们就更安全了。”说着视线扫到教师席的某个粉红色身影，眉头皱到一起。
潘西拿着刀叉，掩嘴偷笑：“为了感谢他们，你尽量等他们训练差不多再发现好了。”
“这是自然。”说着两人相视而笑。
艾里克撇撇嘴，快速按住在怀里乱翻腾的长叶草，掏出来塞进包里，动作纯熟干脆。
“很好，难得大家有空。今天练习——魔咒混战。”潘西挥挥魔杖，从端口喷出银绿交织的字样，“基础都已经掌握。现在的形式想必都清楚——大战在即！”
最后一句话，令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气氛顿时沉闷起来。
艾里克大笑出声，肆意的笑容配合着金发令人炫目，每个人也都松口气。一旁观看的Tree心中冷哼，却还是回头开始泡茶。
“有些东西，是必须经过实战才可以获得的。先开始两人一组：我和德拉科，艾里克和弗林特。记住，这时候必须眼，手，耳，口都要跟上节奏，战场最忌慌张。”
一段时间过去，艾里克额头已是薄汗一片。
‘不管什么咒语，只要在最恰当的时间最恰当的地点用，即使是清理一新，也可以救你一命。’
心中谨记着这句话，艾里克拿着魔杖，盯着对面的弗林特不言语。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左手小心地伸出来，配合着右手的魔杖，慢慢反击。因为分心，艾里克很快被打败。
握住弗林特的手，艾里克站起来，只是看着自己的左手发呆。‘如果是这样呢？’中指和大拇指轻轻一擦，指尖立刻迸出闪亮的星星，莹莹闪烁。累得快要倒地的其他人没有发现，Tree瞟了一眼，以为是荧光闪烁。
闭上眼睛感受了下，艾里克再次挥掌，对面的柜门慢慢打开。艾里克对着自己的左手傻笑，被Tree在后脑勺一拍，提醒他快开始了。
最后一场是四人混战，要求是只准使用学校教导的魔咒，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便好。
开始低年级的艾里克和弗林特还有些束手束脚，但渐渐地，都进入状态一个魔咒一个魔咒地扔出。
“除你武器！”
“统统石化！”
“四分五裂！”
“障碍重重！”
艾里克连忙退后，右手一抖发出魔咒，趁着空挡，左手一推。弗林特的魔杖微微一偏，令四人发出的咒语很巧地撞到了一起。并发出的强光令潘西眨眨眼，再一个魔咒击出。
五颜六色的魔咒交杂在一起，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发出的了。
忽然，艾里克感觉面前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粘稠起来，他有些喘不过气。也就是在那一瞬间，Tree站了起来，向艾里克冲了过来。
艾里克惊觉扭头，却被突如其来的Tree猛地扑倒。一道绿色死咒擦着Tree的后背飞去。
在众人的眼里，那个柜子被死咒击得粉碎。一个碎片打在了艾里克的脸上，他却不为所动。
每个人都呆住了。
“谁？是谁？”Tree将艾里克扶了起来，扭头凶神恶煞地对着三人狂吼，黑色的眼睛中满是怒火。
整个房间内只有Tree的愤怒质问：“到底是谁发的死咒！”
“好，你们不说是吧，我迟早会查出来是谁！”说出最后一句话，他的目光慢慢扫过三人，察看他们或呆滞或不可置信的表情。
艾里克低头，蓝眼睛盯着自己的魔杖。听着Tree的声音，慢慢将目光停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自己的手，正在微微地颤抖。
离他远一点
第四十五章
旁观着一切，斯内普的视线最后停留在艾里克颤抖的左手上。
他眯了眯眼睛，四周的景物忽然旋转、模糊、变换，待再一抬眼，他已经站在了地窖的冥想盆前。
哦，对了，旁边还有个学生——潘西。
潘西迎上斯内普的审视目光，笑了起来。他轻轻拍手，一个家养小精灵“啪”得凭空出现。“皮皮，清理这些。”潘西蹙眉看着面前抖抖瑟瑟的家养小精灵，不耐地吩咐道。
皮皮恭敬地鞠躬，打了个响指带着还水面上漂浮着白色记忆丝的冥想盆消失了。
“我还不知道，原来潘西·帕金森小姐竟然能够违反霍格沃兹的校规，擅自带家养小精灵？”斯内普依然是阴沉着脸，冷声讽刺。
潘西闻言脸色变幻不定，最终还是贴过去，笑盈盈问：“那、西弗勒斯，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斯内普冷哼一声，魔杖一指，桌子上的羽毛笔很快比划起来，誊写着他的话：“四人混战，年龄依次为：15、15、16、16。艾里克先排除掉——他之前受的伤，足以令他近期发死咒当场死去；马尔福，排除——这不需要什么理由；弗林特和你之间，我更倾向于——你！”说着迫近身边的潘西，令对方的瞳孔猛地一缩。
“为什么？”潘西苦笑，耸耸肩迎着斯内普质疑的眼神，回答道：“我发誓，我没有。”
“……是么？”斯内普的黑眼睛久久地盯着潘西，最终轻轻吐出这句话。他挺起腰将魔杖对准门，背对潘西，说：“这件事我会处理。你该离开了。”
潘西仰头看着斯内普的背影，神色莫名。他抬脚向门外走去，无力的步伐像是灌了铅一样。忽然，他猛地回头，扑在斯内普背上，紧紧搂住，问：“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能带家养小精灵来么？”
“哦，帕金森小姐，这个问题……”斯内普镇定地扭过头来，伸手要掰开潘西的禁锢。
“因为我昨天已经办了退学手续。”潘西平静地打断对方的话。
斯内普动作停顿了一下，正准备说什么。
“别叫我小姐，西弗……你我心知肚明，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装下去？”潘西终于松开了抱紧对方的手，退后一步，盯着对方黑沉沉的眼睛，抬手解开衣领的扣子。
斯内普看到后也退后了一步，靠在桌子边。
潘西面无表情，但斯内普看得见，他的手在颤抖。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他用力一扯，将脖子上的银绿交辉的领带扔了出去。
“就是这样，我没法在霍格沃兹继续待下去了。谁都知道，我是帕金森家的长女。”潘西原本细声的清脆嗓音在这一刻变得沙哑，虽然依然好听，但谁都不会误听为这是一个少女。衣领被扯开，露出脖颈上高耸的喉结，和肩膀下的精致锁骨。
潘西看着斯内普默不作声，眼中神色渐渐黯淡下去。他直视对方的黑眼睛，说：“也就是说，我以后很少会见到你，你也会忘了我。”
斯内普还是什么也没说。
“那你……到底喜欢过我没有？”潘西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眼中充满了期待。
斯内普扫视地上的领带，又看了看衣襟大开的潘西，蹲下身，抬头看着那双只盯着自己的褐色眼睛，沉声道：“在看谁，男孩？透过我的眼睛。”说完瞥一眼对方因为惊讶而突然睁大的眼睛，毫无留恋地站起来转身，厉声吼着：“出去！”
潘西呆呆地拾起领带，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斯内普回身，低头看了眼还泛着光的点点水渍，久久没有动作。
“艾里克？”Tree的轻声呼唤在安静的夜里尤为清晰，他探手过去，敏捷地抓住正要下床的艾里克的手臂，抹黑摸到对方的后背，被手上的濡湿感激得清醒非常。他大声斥道：“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说着一扬手，床头的灯点亮。
艾里克正回头，他眼睛躲闪着，金色的发丝不复平时的张扬闪耀，软软地趴在他的脑袋上，粘成一团。Tree再次伸手，又是摸到一手的热汗。
“什么事？”Tree一本正经地盘膝坐下，托着下巴，一副要长谈的样子。
艾里克突然咬牙，全身颤抖着，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他的下巴落在被子上，不一会儿，已经湿了一大片。
Tree显然被吓了一跳，他连忙起身，紧紧搂住艾里克，用自己的睡衣袖帮他抹着脸上的汗，轻轻地拍着对方的背，皱眉安慰道：“我不怪你了。很难受是吧，叫出来会好一点。”
等艾里克终于好多了，Tree吃力地将他抱起来，放入有温水的浴池里，细细清洗一遍后捞出来裹了毯子。
看着艾里克双眼紧闭的苍白脸色，Tree半搂着他，问：“到底怎么回事？别跟我装睡！”很久，艾里克也没睁开眼睛。
冷哼一声，Tree丢下艾里克，站起来打开旁边的衣柜，发出很大的声音。他低头翻找着里面的两个人的衣服，不一会，整个房间一片狼藉。
听见声音，艾里克睁开眼，他皱着眉头轻声问：“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不说，我还不自己找？”Tree一脸愤愤的样子，扭头站起来把视线放在艾里克今天换下来的衣服上，他走过去，开始翻里面的衣兜。
“别……”艾里克看见，撑起来伸手要阻止。
看着手里缠着红丝的银白色药剂，Tree跺跺脚，回头问：“斯内普不是让你喝了它么？”
艾里克眼睛一暗，低头回答道：“可这是唯一的线索。只要找到这血的主人……”他惊讶地睁大眼睛，却控制不住地被捏着嘴巴吞咽着，不一会儿，整瓶魔药已经见了底。
“咳咳！”掐着自己的喉咙，艾里克狠命咳嗽，却终是什么奇迹也没有出现。
Tree面无表情地看着艾里克，冷声道：“你只要记住，前黑魔王格林德沃是你父亲就对了。”
两人的冷战一直持续到圣诞节。
“学校被那个粉色癞蛤蟆搞得乌烟瘴气！”艾里克埋怨着，不动声色将礼物推到Tree面前，说：“圣诞快乐！”
Tree摸着礼物盒，等了一会儿，却只见艾里克一直傻笑，再没其他。他大声一哼，扔掉礼物就要出去，却被艾里克一把抱住了：“哦，我怎么可能忘了这个？”说着拿出另一个大盒子，打开，现出一个大大的蛋糕。
艾里克贴紧对方的脸，轻声说：“生日快乐！”
Tree斜瞪艾里克一眼，抱住生日蛋糕挣脱对方的怀抱，独自坐在桌子前吃了开来，一面说着：“我会把它吃完的，你别想了。”
“可是，这么大……”艾里克惊讶道。
“难道你不知道保鲜咒吗？”Tree鄙视地看他一眼，继续埋头吃蛋糕。
艾里克无奈地摇头，坐下托着腮子，问：“今年霍普夫人竟然说不让我们回去了。你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切！担心他们还不如担心你自己吧，”Tree舔了舔嘴角，说，“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可是很期待呢。”
艾里克闻言笑意已退，他盯着窗外的雪景，自言自语道：“不会太远了……”
“邓布利多被罢免，潜逃在外？”艾里克夺过弗林特手中的报纸，惊讶地读着。他细细看着，一边用叉子往嘴里送食物。他衣领里的的长叶草扭了扭，伸出一条枝叶伸上了艾里克的嘴边。
艾里克妥协地放下报纸，快速吃完盘子里的食物，扭头向五年级那边望，只见马尔福正在埋头吃饭，看表情他的心情并不好。
潘西一离开了霍格沃兹，马尔福很快把艾里克赶到了四年级的餐桌上，并扬言他们并不怎么友好。虽然艾里克无所谓，因为不管哪里都是首席位置。
皱了皱眉，艾里克站起来拉开椅子，背上背包和弗林特一起离开。
路上，艾里克和哈利擦肩而过，两人都没有打招呼。哈利是没有注意，艾里克是懒得添麻烦。在这种黑魔王势力将至的特殊时期，作为斯莱特林，和“救世主”扯上什么，那可真是一场灾难。
注意到脖子上的长叶草的异状，艾里克和弗林特说了什么，走进了旁边的男生盥洗室。
“怎么了，Tree？”艾里克抽出魔杖看了看时间，问。
Tree握住他的魔杖，等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才郑重其事地说：“艾里克，你必须离波特远点，他现在很危险。”
“什么？”艾里克猛地抬头，蓝色的眼睛中满是不解。他注意到对方表情不是作假，于是便轻声问：“你察觉到了什么？”
“很浓的黑暗气息……黑魔王很可能有残片在他身上！”Tree斟酌着小声回答。
“残片？”艾里克眨眨眼，笑了起来，“怎么可能？黑魔王又不是一个东西，怎么可能是什么残片？”
“那不能告诉你。”Tree的黑眼睛盯着艾里克的笑，轻轻吐出这句话。
看着艾里克匆忙赶去上课的背影，Tree摇了摇头，闭上眼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