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另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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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另有乾坤-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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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肯,于是司空祀只好帮他们两个调停,嘴巴都说干了,两个小混球才不闹了。可是,这时天都已经黑了,司空祀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出门时刘贵妃就说了要自己晚间过去一趟,似乎又有什么话要交代,连忙叫弟弟们各自回自己的居所去。
  司空祓、司空祥极不情愿地离开了,司空祥一边走还一边嘴里嘀咕着:“那个老太婆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准没好事。六哥你别怕她,我和小七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只要你一句话,咱们风里来风里去,火里来火里去。”
  司空祀好笑地拍一拍他的脑袋,说:“哪里学来的这些江湖黑话?看别人听见了笑话你,一个皇子,满嘴里胡沁。”
  “还有,”司空祀又端正了脸色,对司空祥说:“你喊他什么?小七?他可是你哥哥!叫别人听见又要说你不知礼数了!”
  司空祥不服气地说:“喊你六哥我是心甘情愿,可是小七凭什么呀?再说,他只比我大两个月。”
  司空祀严肃地说:“大一天也是你哥哥。你身为皇子,基本的礼节不可荒废。”
  司空祥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
  司空祓得意洋洋地说:“你可听见了?我原说得没错吧,我就知道六哥最懂道理了。六哥最好了。”
  司空祥冷哼着说:“也就是六哥的话我还听得进去。算了,就听六哥的,以后喊你七哥,这下子你可得意大发了吧?”
  弟弟们走了之后,司空祀叹了口气,快步走去钟粹宫前殿,只是当他听到太监们用尖细的嗓音向里面传话:“六殿下来了。”的时候,想到又要去面对母妃挑剔的脸和尖刻的话,不禁步履有些迟滞。
  刘贵妃正在用膳,安然受了司空祀的拜见之礼,才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吃饭了没有?”
  司空祀答道:“不曾。”
  刘贵妃说:“这里有两盘菜我都没有动过筷子,等会儿叫小福子给你送过去。”
  司空祀木然答道:“谢母妃厚爱赐予珍肴。”
  司空祀尚是婴儿之时就被送到刘贵妃处抚养,当着外人的面,刘贵妃一向对他很有慈母风范。而实际上呢,司空祀长到了十五岁,在钟粹宫住了十五年,母妃从来不曾与他一起用过膳,一次都没有!就像今天一样,哪怕他来的时候母妃正在吃饭,也绝不会叫他坐下一起吃,尽管只需要添一副碗筷而已。
  母妃对于自己这个养子,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但是,对她自己生的那个儿子——司空祈,则完全是另一副面孔了。
  司空祀有几次来请安的时候都正巧遇上刘贵妃留司空祈一起用膳。刘贵妃不停地给儿子挟着各种珍馐菜肴,自己根本就不怎么吃,只是看着爱子品尝佳肴。那一刻刘贵妃脸上焕发的母性的慈爱光辉叫门口站着的司空祀看了一眼就心酸莫名,马上调转脚步,黯然离开。
  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就算是想抱怨又说给谁听呢?除了娘亲,在这人心险恶的深宫里谁会是知冷知热的人?谁会为他当时幼小的心灵遮风挡雨呢?
  娘,他是没有,爹,比没有也强不到哪里去。
  孝文帝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儿子,觉得司空祀是自己那“君子端方”的品格上的一个污点。相较刘贵妃的冷漠刻薄,孝文帝则是直接的否定,凡是司空祀说的话,必定是可笑无知的,凡是司空祀做的事,必定是荒唐愚蠢的。
  好多次,遭受不公正待遇的司空祀都想对着苍天咆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给我摊上这么个爹爹?当初他为什么不把我射墙上,也好过我从生下来开始,就一直在这冷漠的世界里受尽白眼?
  另外,刘贵妃收养司空祀也是出于投机,她原本以为孝文帝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多少会有些怜惜,一个月里面总归要来个几次探望一下,也好给自己增加被御幸的机会。谁知道孝文帝眼中竟然完全没有这个儿子,十几年来居然一次也没有来额外看望过。照这个情形看来,以后这个皇子应该也不会在政治上有什么出息了,也就帮不了自己亲生儿子什么了。刘贵妃有一种看走了眼吃了亏的感觉,尽管她并没有付出什么,照样对司空祀心里气不顺。
  皇宫本来就是一个最无情、最势利的地方,爹不疼娘不爱的这十几年,司空祀过得很辛苦,十几岁的人就有一种阅尽人间冷暖的沧桑感。
  最痛心的是有一次在上书房读书时,司空祀读到“乌鸦反哺”的故事时,联想到自己身世凋零,突然心有悲戚之感,不禁提笔在纸上胡乱写了几句:“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纵居绫罗堆,心意终难平。”
  倒霉催的是,那张纸偏偏被风刮跑了,最后被不知道哪个哥哥或是弟弟拾去交给了父皇。
  次日,司空祀就被父皇叫去德政殿大骂一顿:“你身为皇子,为世间千千万万的人所瞩目和艳羡,却大言不惭什么独憔悴、心意难平?你是意有所指吗?是父皇对你不好还是母妃对你不起?就这样信口开河,大发厥词!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读了那么多书,该知道父母在,不语悲。你不善体父母舔孺之情和对你的期望之意,动不动就悲春伤秋,既不思报效国家,又不思孝敬父母,辜负了朕的一番殷殷期许!去,现在就跪到殿外去思过,朕不叫你,不许起来!”
  那天,孝文帝很忙,忙完了朝政,又忙着饮茶弈棋,最后忙到了龙榻之上播种去了,完全忘记了殿外还跪着一个不受宠爱的儿子。
  那天尽管是初秋的晚上,也是夜凉如水。被包裹在寂寞的丝丝虫鸣和秋水般凄清的夜色之中的司空祀,跪了一天一夜,膝盖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心绪也和膝盖一样失去了跳动的能力,渐渐地从悲愤委屈到麻木不仁。
  司空祀默想,忍吧,忍到长大成人,就可以像别的成年皇子一样,离开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出去另住了。不管怎么说,这个爹爹总算还给了他一个皇子的身份,以后再不济也会封个郡王什么的。司空祀希望的是最好皇帝爹爹将自己这个不讨喜的儿子打发得远远地,离开京城,随便到一个什么地方都好,只要有块封地可以栖身。
  在司空祀看来,在哪里都比在皇宫强,最起码,风是轻快的,心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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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最新

  刘贵妃的声音复又响起;拉回了司空祀的思绪。
  “今天你大哥和我说,上次他叫你去他府上找他;你竟然没有去?”刘贵妃闲适地穿着未束腰的凤穿牡丹纹大红绣金缎面长袍,头上虽然已除了珠钏,依旧是一丝发丝不乱。这时她轻轻抿了一口手边的茶盏;放在案边;复又慢慢地启口。
  声音不大;却满是风雨欲来的冷意。
  听这话,大哥司空祈今天应该是白天入宫见过了刘贵妃;还抱怨了什么;一向唯儿子的命令是从的刘贵妃才不顾此时该是安寝的时刻,还将自己召了来问话。孝文帝一向提倡孝道,是以司空祀对这位抚养了自己的母妃从来不敢怠慢;连忙解释说:“皇儿那日原本是去了的,可是当时大哥不在府里,我又记挂着次日皇父会来上书房考问我们几个皇子的功课,想再温一温书,所以不敢多等,就回宫了。”
  刘贵妃慢慢地用小火棍拨弄着手炉里的银碳,冷冷地质问:“那你第二天为什么不去?总不会皇上每天都考问你们几个的功课吧?”
  司空祀第二天没去是因为九弟淘气时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脑门处碰起了一个巨大的红包,他觉得九弟可怜兮兮的,一时心软,就哪里也没去,给小家伙讲了一下午的故事。
  可是,这个缘故却没办法和刘贵妃说。因为,司空祀虽然不亲近她,耳濡目染之下也深知她恨屋及乌,对饱受孝文帝宠爱的九弟之母肖妃充满了嫉妒之情,所以,对小九也极不喜欢。对小七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司空祀正在思考该如何回答,刘贵妃的第二问又来了:“听说你前几天去了太子那里,人家还留你一起用的午膳?哼,你没空去见你大哥,倒是有空和别人一起好得蜜里调油!”
  司空祀听这话来势汹汹,慌忙抬眼看向刘贵妃,一时心里没了主意。
  原来在司空祀病中太子殿下不光是自己亲自来探望了一次,还多次遣太医来看诊医治,又不时派人送来各种贵重药材。司空祀知道皇父最看重太子,太子的一番举动拳拳爱弟之心甚虔,多次被皇父拿出来夸耀,说太子至诚至孝。司空祀心想自己若不回应,只怕要被皇父说自己目中无人,且不知兄弟之情君臣之义,于是司空祀在身体好转可以出门了的时候就专程去东宫答谢太子。当时太子言辞极为恳切,又提起他自己幼年早逝的母后,叫司空祀心有戚戚,情不自禁就多聊了几句,随后又禁不住太子的盛情挽留,加上当时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就留下一起吃了饭。
  当时司空祀回去的路上就有些忐忑不安,他知道母妃虽然没有明言,但是她心里是一向把自己看做是她的私人物品,和太子还有其他的兄弟来往,仅限于看在皇父面子上的表面情分,心里只能向着她和她的宝贝亲儿子司空祈。
  不过是一起吃了顿饭,母妃不会、、、
  司空祀正在紧急寻找措辞,那边刘贵妃他辞滞色虚,无言以对,便愈发来了气,将手中拿着的手炉重重放在桌上,顿时听见里面的碳爆出 “荜拨” 一声,正如刘贵妃此时的面色。
  刘贵妃鼻子里“哼”了一声,重重地说:“你倒会喜鹊儿捡着旺枝儿飞!你看着人家处处春风得意,就凫上水去(讨好)了,倒是忘记了自己的根本!”
  这话说得太重了,司空祀再不想忤逆母妃,也不得不为自己分辩。
  司空祀依膝跪下说:“母妃息怒。皇儿绝无此意,还望母妃体察。母妃请想,若是皇儿不去答谢太子,皇父知道了,皇儿自不消说,要被申饬一顿,说是不知感恩不知君臣之份,就是母妃,说不定也要捎带担着对皇儿教养失当的责任。皇儿宁可自己受罚,岂可让母妃为我受责?所以,皇儿才去的。去了,也不过说了几句闲话,并没有去刻意攀援太子。只是,皇儿当时是课后去的,本想着说两句客气话就走的,却又不巧恰逢是午膳的点儿,太子苦苦相留,皇儿实在难以推辞,才留下勉强吃了几口。”
  刘贵妃不说话,只是盯着他,森冷的目光像鞭子一样缓缓扫过他的全身。
  半响,刘贵妃才说:“这一节,就算了。还有些话本宫不得不叮嘱你,因为你小人儿很不知道好歹。你是本宫一手养大的,本宫倒是不承想以后要享你什么福,反而是处处为你打算。看你不讨你皇父的喜欢,本宫本来还想着叫你大哥多提携你一把的。你倒好,不识好人心,反而拿起乔来了!明天记得一定去啊,惹恼了你大哥,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到时候,可别怪本宫没有事先提醒你。”
  司空祀只得再次请母妃息怒,并承诺说第二天必去。刘贵妃才说:“行了,本宫现在要歇息了,你自去吧。”
  等司空祀走了之后,刘贵妃还在盯着灯花儿出神,她身旁的宫婢缪琳殷勤地为她拿来一件明黄地彩绣八团凤凰牡丹纹的锦缎长罩衫,柔声说道:“娘娘这会子还不安寝,就先披上件大衣服。”
  这缪琳自小就服侍着刘贵妃,一向被视为心腹,有许多话刘贵妃不必说出,一个脸色一个眼神,缪琳自会领会,能办的自会去悄悄儿办了。
  缪琳伸出手,搭在刘贵妃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捏了起来。
  刘贵妃舒服地叹了口气,闭目享受了一会儿,才说:“才刚生了一场气,这会子捏捏倒舒服。小兔崽子,气死我了。”
  缪琳低低地说:“娘娘且请珍重凤体。六殿下不过是小孩子心性,他自然是喜欢和那些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亲近。等他年纪大些,知道厉害了,又有娘娘时时敲打提点着,自然会知道自己该站在那一边了。”
  刘贵妃“哼”了一声说:“和那两个小崽子走得近,倒还是小事,究竟那两个,现在看来还成不了大气候。本宫气的是、、、”刘贵妃竖起两根手指示意(暗指太子)。
  缪琳会意,也不说话,只是手下慢慢加了力道。
  刘贵妃愤愤地说:“老六生病时,那边(暗指太子)倒是很热心,又遣太医来看又送东送西的,其实还不是做给万岁爷看的,好叫人都知道他对上孝敬君父,对下友爱兄弟。能花了几个钱,又叫他在人前露了脸了。瞧瞧,功夫都做在明面上了,偏生这小兔崽子眼皮子浅,偏偏就瞧上眼了,还以为人家真对他好呢。小兔崽子还特意去道谢,这不,说是还被留下一起用了膳的。瞧着这意思,未必然本宫辛辛苦苦养了一场的人被人家拉拢了去,到头来还要和本宫作对不成?”
  缪琳柔声说:“奴婢有一点小见识,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见刘贵妃微微点头,缪琳才接着往下说道:“奴婢冷眼看来这么些年,倒是觉得六殿下是个心底纯良之人,娘娘也不要对他太严苛了。再说,以后的事,谁说得到呢?六殿下现在虽然看起来不太招万岁爷待见,到底身份在那里摆着呢,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得了势呢?娘娘心里着急奴婢知道,但是话何妨不缓缓儿说呢?说起来,六殿下眼看着也是大人了,再过个一两年,说不定就要分府另居了,往后再见娘娘,也就是一个月一两次。另外,说句不好听的话,娘娘到底不是六殿下的亲娘,娘娘老是呵斥他,他现在虽然不敢说什么,心里难免落下影儿,往后就和您不亲了。到时候,岂不是人家说的,苦活儿咱们做了,好处却没落着多少,事倍功半?”
  见刘贵妃面有不虞之色,缪琳连忙跪下说:“奴婢混说,请娘娘恕罪。”
  刘贵妃悻悻地说:“起来吧。算了,本宫知道你是为本宫好,说的也全是道理。只是,本宫就是气那个小兔崽子,见了本宫一副丧气模样,也不知道和他大哥主动亲近,反而和那些人搅到一起,倒像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难怪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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