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龙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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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龙腾-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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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本生山涧泉畔,并无人侍候,它照样可以问香送神。它不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紧守心中的那份温雅。以花喻人,顾眉的一生与这墨兰又何其想象也。李无庸不愿意待在这尴尬的气氛中,连忙出声道:“今日在下前来,是有一份厚礼要送与李小姐。”

顾眉也从内心中惊醒过来,望着李无庸指着旁边的案几上的礼盒笑道:“可是那些东西。”

“正是。”

“是何物?”

“化妆品。”

“有何用处?”顾眉眼睛里露出一丝好奇道。

“红颜易老,在下制作这些东西就是留住红颜,留住女子的青春与美丽。”李无庸微笑道。虽然神情谦虚,但言语中自豪与得意却是任何人都能听的出来的。

顾眉惊道:“世间居然有此物,真的有如此能耐?”

“当然,在下的夫人早就在用此物,三个月下来,皮肤光滑细嫩远甚于前,更重要的是用此物每日素面后在脸上轻轻涂抹手指甲大小,轻轻搽在脸部,可以不露任何痕迹,更带着一丝迷人的香气。”李无庸解释道。

听的旁边的顾眉眼睛中露出一丝奇光,有黯然,有欣喜,有娇羞等等。

猛的象下定决心一样,脸上一片娇羞的说道:“请公子随我上楼,去见见小女子的众位姐妹。”

李无庸连忙摇手道:“在下就不上去了,这些都是送给你的。”

顾眉笑道:“小女子不是香君妹妹。”在李无庸口瞪目呆中,又是泯嘴一笑:“小女子就是顾眉。”说完又是一阵娇笑。

李无庸躁的脸色通红,饶他机警聪明,没想到居然被顾眉给耍了。可偏偏心中没有一丝怒意。也大笑道:“顾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顾眉忍住笑意,摆手道:“请。”

李无庸见如此,也就不在推辞,拱了拱手,然后托着礼盒,就朝内楼行来。

 第二十回 媚香楼 (三)

随着顾眉进了媚香楼,李无庸飞快的扫了堂内众人一眼,十几个人坐在一个大桌子旁边,男女界限分明,左边的是为一个中年男子,三缕长须,面容消瘦,满脸的儒雅之气,在他的下首是位相貌英俊的青年文士,也是一身白衫,眼睛中正气凛然,显然是位正义之士;在到下一个乃是位白面书生,相貌堂堂,眼光流动中含有一丝轻蔑。  其他的人也都是一些年轻俊杰,长衫或白或青,皆宽袍大袖,衣冠楚楚。

而女的这一方,为首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素面芙蓉,眼睛闪出一丝精明,而在他旁边的皆是美丽女子,尽管李无庸见多识广,也一时瞪大了眼睛,只见众女衣着或白、或红、或粉、或青,尽皆霓裳,华丽、高贵、典雅、冷素等等皆有,让人眼花缭乱。不愧是秦淮八艳,名不虚传,李无庸心里暗自称赞。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冷哼声,却是顾眉在旁边生怕李无庸有什么失礼的事情,连忙在一旁稍做提醒。李无庸也很快发现自己的失礼,当下自嘲道:“我还以为是进入天界一样,居然见到如此众多的仙子,我李无庸也不枉来此一遭。哈哈!”

李大娘也连忙吩咐人端了个椅子,乘机笑道:“李公子,请坐!”

李无庸摆手笑道:“李大娘还是不要称在下为公子好,在下是一介商贾,还是称老板为好。”说完有是一阵爽朗大笑。

“李老板真有趣。”李大娘娇笑道。众人闻言也是一阵哈哈大笑。只有龚鼎孳轻声道:“不过是一介商贾而已,也能与我等同坐,有辱斯文。”

“今日李老板为我们送来了一份大礼。”顾眉出声道。

“什么礼物。”娇小的李香君瞪大着眼珠子问道。

“红颜易老,在下今日送的就是延缓诸位佳人衰老的东西。”李无庸微笑道。

“世上居然有如此奇物,李老板不会是街上的那些卖膏药的人吧!”龚鼎孳讥笑道。

李无庸眉头一皱,仍然微笑道:“大娘,还没有给在下介绍一下在座的诸位高才呢?”

李大娘象是忘记了什么似的连忙拍了拍手,娇笑道:“看我着记性,李老板,这位是江南大儒张天如先生,这位就是做留都防乱公揭的冒辟疆冒公子,这位是陈定生先生…这位是侯方域侯公子,这位是龚鼎孳龚公子,他可是进士出生,这位是…。”

李无庸满面微笑,对着众人连连拱手,连称久仰久仰,当然他确实是久仰了,在座的人都是明朝末年最大的政治组织复社的重要人士。可以说东林党人是好人,是忠臣,上斗魏忠贤阉党,下为黎民请命,诸多大员不屈权**威冤死狱中,在明末年间广为百姓颂扬,也算流芳青史,只可惜的是在崇祯死后,南明王朝苟且江南的时候,这时的东林党人,以复社诸生为主力,不是以大局为重,同舟共济,却一心搞党派斗争,非要至所谓的阉党余孽于死地,凡是投靠过的魏忠贤的就永远是坏人,一定是复社的死敌,在朝中的就坚决做对,处处牵制,在野下的就放声抨击,打击不断。

一开始迎立新君时,东林党人就不顾嫡近的原则,只因福王的祖母郑贵妃在宫廷斗争中利用过太监,坚决反对血脉最近的福王为帝。在封建体制下最讲究伦常次序,大多数皇亲国戚,官宦乡绅都是支持福王的,东林党人为了表示自己清高正直,反阉坚决就贸然反对福王,使自己一开始就处于极为被动的局面,为福王登基后的党争失败埋下的主因。

对于阉党余员多次表示悔恨请和全然不顾,不遗余力的攻击逼他们坚决地走到东林党人的对立面。本来马士英不是阉党,只是和阮大铖交好,复社诸生因恨阮而恨马,不顾马士英为开国首辅,兵权在握,就放声抨击,逼马士英下决心与东林党为敌。魏阉操纵朝政十余年,当真是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昔日投靠魏阉之悲不乏为形势所逼的忠良大臣,且人数众多,如果全部列为奸恶,实在是打击面太大,为东林树敌太多。而且,事后的结局证明,被东林党人痛斥的所谓阉党余孽,在南京城破后有的自杀殉国,有的起义兵反清身死,而某些平日高唱正气,道貌岸然的东林党人却写降表,献南都,有的在北京早早的就降了满清。(当然大多数东林党人和复社君子还是精忠报国慨然赴义的),所以说东林党自认的政敌,有很多也是忠良贤善的,而他们自身来说气节不高,或者说只是一些毫无大局观念,只知道内斗,书生意气,而当真正的大难来临的时候,纷纷抛弃自己的气节,向敌人屈膝投降,钱谦益、吴伟业、侯方域、龚鼎孳等人就是这些人的表现。

李无庸知道治理国家需要文人,但在他心里,这样的文人或者说是已经形成了一个团体,怀抱着某种政治目的的文人集团,他是不会要的。只知道党同伐异,把国家大事抛在一边的人,他是不喜欢的。更何况这里的人都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背叛自己的国家。今日的一番做作也不过是个礼节的问题。

而李大娘也不会知道,今日在座的诸位,在未来的某一天,居然会被李无庸杀的一干二净,也只有少数人被李无庸所重用。当然这是后来话。

李无庸望着众人对李大娘笑道:“大娘这里可是往来皆鸿儒,李某一介商贾,今日前来倒是唐突了。”

旁边的顾眉端起面前的玉杯,娇笑道:“李公子真谦虚,小女子那副墨兰还是蒙您题的诗呢!小女子敬公子一杯。”

李无庸眉头一皱,还是微笑道:“献丑而已,比不过在坐的诸位大才。”

顾眉刚准备说话,龚鼎孳象是很好奇的问道:“想不到李老板闲暇时刻也吟诗作对,真是好雅兴。”

李无庸眉头皱的更厉害的,心里十分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这个叛贼了,但还是强笑道:“让龚公子见笑了。”

“诶。看李老板说的,既然顾姑娘如此推丛李老板,想来也不假,不若今天我等以文会友如何?”候方域也出声道。作为龚鼎孳的好友,哪里不知道龚鼎孳是怎么想的,一心想接近顾眉的龚鼎孳早就想在那副画上题诗了,想那顾眉一向以墨兰自诩,现在让李无庸在上面题诗,寓意很明显。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了。而旁边的吴伟业、冒辟疆也纷纷出言赞同。

李无庸见状,眼中精光一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如此,但凭阁下吩咐。”言语中不虞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众女也纷纷朝龚鼎孳望去,顾眉更是凤目生火,忽然又出现了一丝媚笑,谁也不知道其中的意味。

张天如也是花从中流荡了许久,望着众女的神情,心里暗暗叫苦,正准备阻拦,突然听的一阵吵闹,接着房门大开,一众人闯了进来。

 第二十一回 媚香楼(四)

李无庸暗自庆幸,这下有人来捣乱,自己就不用象那些贤人们“借”诗了。 /不过当李无庸朝来人望去,心里直声叹息,这下倒好,事情一拨接一拨,今天大概是太岁当值,合该自己遇到扫兴的事情。

一伙青衣奴仆簇拥着一位生得鹰鼻鼠眼,鼠脸猴腮的纨绔子弟,要是一个普通的纨绔子弟,李无庸倒是不放在眼里,偏偏来者是位打不得的,一身黑色蟒袍,上面五条巨莽以金线绣之。据《辞源》所记:“蟒衣,为象龙之服,与至尊所御袍相肖,但减一爪耳。满清则官无大小,凡遇典礼,皆着此袍,地蓝色或石青,全身以金线绣蟒,自公侯至七品官,蟒数自八至五,以次递降,俗称‘花衣’,又称‘蟒服’。”王侯将相、后妃、大臣等高贵身份人物通用的礼服。特别是于礼宴、朝会、大典、理案等场合穿着,以示庄重严肃。蟒的种类还有“加官蟒”、“改良蟒”等。蟒的式样是:齐肩、圆领、右衽、大襟、大袖、带水袖、袍长及足、腋下开至底襟、袖根下衬有与袍不同颜色的阔边,叫“摆”;唐朝时称“燕尾”,明朝时叫“插摆”,配有“玉带”,又名“角带”。蟒的纹样多是在袍前后襟下部绣有海水、江崖,包括弯立水、直立水、立卧三江水、立卧五江水等纹式。男蟒全身绣龙,包括团龙、行龙、大龙,或祥云等。女蟒略短,绣龙或凤图,下裳配裙子及飘带,为后妃等穿。色彩方面主要是用十种纯色,包括上五色:皇帝、后妃穿黄色,元帅穿红色,将军及忠臣穿绿色,老臣及小将穿白色,刚烈性格人物穿黑色。至于下五色的蟒则多是一般大臣穿着。而在明朝莽服是受到严格限制的,天顺二年:“官民衣服不得用蟒龙……并玄、黄、紫及玄色、黑、绿、柳黄、姜黄、明黄诸色。”嘉靖六年:“复禁中外官,不许滥服五彩装花织造违禁颜色。”天顺二年:“定官民衣服不得用蟒龙、飞鱼、斗牛…。”弘治元年:“都御史边镛言:‘国朝品官无蟒衣之制。夫蟒无角、无足,今内官多乞蟒衣,殊类龙形,非制也’。乃下诏禁之。”弘治十三年:“奏定公、侯、伯、文武大臣及镇守、守备、违例奏请蟒衣、飞鱼衣服者,科道纠劾,治以重罪。”正德十六年:“世宗登极诏云:‘近来冒滥玉带、蟒龙、飞鱼、斗牛服色,皆庶官杂流并各处将领夤缘奏乞;今俱不许。武职卑官僭用公、侯服色者,亦禁绝之。’”可如今这家伙身着蟒袍,虽然是最下等的黑色,但也是宗室子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果听李大娘站起身来招呼道:“哟,爵爷今儿个怎么大我的媚香楼来了。要不找个姑娘好好招呼您?”

“李妈妈,你也别和我打迷糊了。”那爵爷摇了手中的折扇笑道:“今天本爵爷来此,也不是带小宛去我府上给我唱个曲。而是本爵近日得了一副唐寅的墨宝,想请小宛姑娘去欣赏,大娘你看如何?”

李大娘摇了摇手中的丝巾,笑道:“这个我倒做不得主,这小宛不是我们楼的人,更何况她今天在我们这里做客,爵爷还是改日再邀吧!”

爵爷朝众人一个皮笑肉不笑,拱手道:“在下乌衣巷朱统锐,世袭辅国中尉衔,见过诸位。”朱统锐?李无庸眉头一皱,此人平日自仗著著皇族势力,有恃无恐,在南京城里横行霸道,为非作歹,这个人是皇族出身。祖父受封建安王,父亲授镇国中尉,他也就顺势世袭辅国中尉。

而且此人对董小宛早是垂涎已久,可偏偏董小宛性格刚直,心里极其讨厌这些纨绔子弟,朱统锐邀请了数次,都被她所拒绝。看情形今日是铁下心来要带董小宛离开了。李无庸望了望周围的众人,脸上皆是一脸的愤怒,但偏偏不敢得罪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在座众人有些人有功名在身,有的是有些名望,都是江南文坛的领军人物,但比起龙子凤孙来说却是差了不少,更何况眼前的这个朱统锐与洛阳的福王关系非浅,福王是谁,当今天子的亲叔叔,朱统锐是那么好容易得罪的吗?

那朱统锐也非等闲之辈,也是知道这媚香楼是个什么地方,江南文坛复社中人有着什么样的力量,也不敢放肆,说的也是和和气气的。虽然大家都知道此去不是赏画那么简单,但也不敢把话给说白了。当下一下子给傻了眼了,眼睛都朝董小宛望去,显然是等他拿主意。

只见那董小宛脸色铁青,杏目中满是怒火,玉手紧紧的抓住手中的丝巾,银牙直咬,显然是愤怒不已,看的对面的李无庸心中一阵怜惜。

当下站起身来,满脸微笑道:“原来是朱公子,在下山东李无庸,久仰大名了。”

“李无庸?”朱统锐心中一惊,作为宗室子弟,崇祯的一举一动必须了解的清清楚楚,生怕哪天崇祯一个不高兴,又来个削藩,这个李无庸的事情在官场上传的沸沸扬扬,身为勋臣之后,不喜欢作官,却喜欢经商,虽然在朝廷上气的崇祯皇帝甩袖而去,但事后还内库赏了他三千两白银。其中的猫腻让一些人看的明明白白。皇帝当然是对那些逊臣的猜忌之心一日也没有停止,现在眼下有个不喜欢作官的后代,心里当然是开心了。早早的就打了招呼,对李无庸一路绿灯大开,不然李无庸哪里有那样的方便啊!不过这一切不是李无庸现在能知道的。

朱统锐望着李无庸,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但很快的忍了下来,拱手微笑道:“原来是小侯爷?”

“小侯爷?”这下轮到李无庸吃惊了,自己怎么成了小侯爷了。

朱统锐见状连忙微笑道:“在下接到我福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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