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士兵突击同人 作者: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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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士兵突击同人 作者:拾-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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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跑到了伍六一面前,“你的脚到底怎么啦?”
  “我没事,你们先跑。”伍六一喊着,我没理,俯下身就要看他的脚。
  他竭力避开我的手,“让你们先跑啊!我没事!”伍六一简直是要炫耀一下地开始冲刺,第一步便重重摔在地上,然后,他开始挣扎,嘴里嚷嚷着,“我没事儿!我知道我没事儿的!”我几乎就是在跟他搏斗,最后终于压制住他,成功撕开了他的裤腿。
  只一眼,我就傻了,伍六一的脚踝已经扭得不成形状,整条小腿都是肿胀的。
  我的嘴唇有些发抖,震惊骇然愤怒都有,我立刻就喊了起来,“你就拿这条腿跑啊!”
  “它还是条腿!不是吗?它长我身上我自己知道!”伍六一声嘶力竭。
  “你知道个屁!你想跑废了这条腿啊!你还想当兵吗?你还想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吗?”我失控地大喊着,和伍六一一样,沮丧而又愤怒。
  “他们赶上来了!”成才朝我们吼道。我听到了,有两个兵就快追上咱们了。那队打阵地的兵,只剩下这两个了。
  伍六一拼命地推开我,“快给我走啊!”我看着他早痛得扭曲了的脸,做了决定。我卸下了自己的背包,扔在地上。
  伍六一惊讶又愤怒,“你干什么!把包捡起来跑!没了背包到终点别人也不会认!”我摇摇头冲他咧嘴一笑,一个手刀迅速劈上他侧颈,伍六一保持着愤怒的表情躺倒在地上。
  我取下伍六一的背包背在自己胸前,拉起伍六一背上后背,然后朝已经惊呆了的成才喊道,“走!”
  “你疯了,不要自个儿的背包了?”成才惊讶地问。
  我摇摇头,毫不犹豫向前跑去。
  我不知道距离终点还有多远的路,可我必须尽快让伍六一得到救治,所以我不能浪费太多的力气。如果背着双倍负重再加上一个人,凭我现在的状态是绝对撑不到终点的。
  不抛弃不放弃,那也意味着必须放弃必须抛弃。我不能抛下伍六一,所以我必须放弃那个背包。成才愣了愣,回头捡起我的背包背上。
  于是三人重新上路,再也没有让那两个摇摇欲坠的士兵拉短跟我们的距离。
  耳边时不时传来伍六一无意识地呻吟,我不禁咬牙,这个钢铁汉即使是在梦里,也从未曾在人前喊过半句疼。我很难想象这得有多疼,才会让这个嘴比钢还硬的人,从昏倒后就一直呻吟不止。我奋力跑着。
  天已经完全亮了,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成了什么样子。可看看旁边的成才,浑身的泥水和汗水,脸上的神情已经接近虚脱,估计我也差不多。也是,两天三夜没吃没喝地打拼,加上最后这场疯狂的冲刺,所有的人都已经濒临了极限,我们身后那两个兵也不例外。
  即便这样,可那两个兵毕竟不像我们,背着双倍的负重,终于开始一点点缩短了与我们的距离,然后,超前了半个身子,一个身子,一米,两米……
  成才开始吼叫,在吼叫声中喊出了最后的力气,五个人又渐渐在拉短距离。
  “槲树林!那是槲树林!”忽然,成才喊了起来,我循声看过去,不错,前边就是槲树林,林边停着一辆越野车和一辆救护车,袁朗和几个卫生兵正等在那里。
  成才咬着牙,喊着,“再加把劲就到啦!我们三个!我们三个人!”
  我们多少是振奋了一下,加劲儿超过了那两名已经油尽灯枯摔倒在地的士兵,一口气把人拉下了几十米。
  那个终点已经只是八百来米的事情了,槲树林中忽然跑出一个跌跌撞撞的士兵,摔倒在了袁朗的脚下,那是第一个到达的士兵,医护人员立刻上前救护。
  两个人的步子一下慢了下来,我们对望了一眼。
  我没想到伍六一在这个时候醒了,他发现自己正趴在我背上,就立即开始挣扎,“放我下来,我能跑过去!我求你了,许三多!”
  他的挣扎接近于厮打,无疑是大大增加了我的负担。我就后悔了,早知道,我刚才下手就应该下重点儿,他也就不会这么快醒了。
  “你别动!你想让我摔在这儿再也爬不起来吗?”我头也不回吼着,一步一步往前冲着。
  他滞住,没再挣扎,身子却又忽地一僵。我没太在意,只要他不再继续挣扎,即使速度越来越慢,我们也能靠着自己到达终点。而不是在最后,放弃即将到手的胜利。
  后边的那两名士兵,慢慢超过了我们。
  成才忽然扔下了我的背包,开始往终点奔跑。少了三十公斤的负重,他可以说是健步如飞,那股子猛冲的劲头让他几乎撞在了袁朗的身上。
  袁朗一把揪住了他的背包带,成才站住了。
  伍六一受不了了,他又开始愤怒地吼了起来了,“他们超过你了!放开呀!你又要搞什么?还想在那空屋里做看守吗?我们热闹你就看着!晚上捂了被子哭?你这个天生的杂兵!”
  伍六一的声音里都有了哭声了,直喊得我眼都红了。
  前边的那两名士兵,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就剩一个名额了!你还拖着我干什么?三个人!只要三个人!”伍六一嘶吼着,然后,我感到一滴滚烫的水珠子砸在了我颈间。
  他忽然松开了手,在身上摸索着什么。我知道他要拿什么,信号弹。可他身上的那玩意儿早就被我扔了,我得意地掂了掂有些下滑的伍六一。
  我没想到,伍六一居然会趁这个时候发难。
  他突然就撑住我的肩膀,大半身子越过我的脑袋,就这么猛力朝前蹿去。两人的重心一下就转到了前边,我脚步早就不稳了,这么一来,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伍六一就已经一头朝下栽去。我唯一来得及做的,就是立即改抓为托,掌住他的脚,避免那条腿再次受伤。
  伍六一就这么脸朝下重重砸在了地上,我赶忙轻轻放下他的脚,扶他坐起,却看见他满脸鲜血混着泥土往下淌。我举起袖子一阵擦,血却是越流越猛怎么也止不住,他满脸鲜血看着我笑着,是那样的狰狞又是那样的苦涩。
  “走!你赶紧走!你就算把我拖到终点,我也会说弃权!”

  冲刺

  血浸湿了他的衣服,染红了我的手,也染红了我的眼,“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我终于忍不住哭喊起来,抓着他的手几乎就掐进了他的肉里,“你要是废了,我就当一辈子杂兵!”
  我不再看他,转身蹲下,长吸了一口气,再次将伍六一背了起来,然后,长声喊叫着开始了不可能的加速。我们在喊叫声中超过了那两个士兵,我们在喊叫声中,跨越了终点。
  跨过终点,我冲向的不是越野车,而是旁边的救护车,几个卫生兵早已经准备好了担架,他们担着伍六一上了救护车,开始了紧急治疗。
  我紧紧拽着车门,冲着卫生兵嘶喊,“腿,他的腿!一定要治好他的腿!他是个好兵,不能就这么废了!一定要治好他……”
  卫生兵剪开了伍六一的裤腿,露出肿胀乌青的肌肉。他很快便明白了伍六一的伤势,“右脚踝脱臼,这个好办,不过你右腿韧带有部分破裂……”
  “韧带破裂!”我觉得眼前有点儿黑,身子不由就晃了起来,“能治好吧?能治好吧!”一双手伸过来扶稳了我。
  “还好伤得不是太重,基本上可以靠保守治疗恢复……”卫生兵回答道。
  我没听到他后来说了什么,知道伍六一可以恢复后,我就松了口气,立刻眼一黑晕了。不过那双手,却紧紧扶着我,没让我倒下去。
  我是在越野车的晃荡中醒过来的,手上还吊着半瓶葡萄糖。我坐在副驾驶座上,袁朗就在旁边,他正开着车。
  我为什么会在他车上?为什么没让我跟着救护车走?袁朗见我狐疑地看着他,笑了笑“怎么?醒了?车上睡着还舒服吧?我开车的技术没得说,那就是一个稳!”
  稳你个头!能颠死个人还好意思说稳!我就是被你颠醒的!
  我想起了伍六一,“伍六一去哪儿了?为什么我没和他在一起?”
  “伍六一?你背回来的那个兵?他去医院接受更全面妥善的治疗了。至于你……”袁朗有些好笑的看了看我,“通过了考核,当然得跟着我走。”
  “我没有!”我张口就说,“我把背包扔了,违规了。”袁朗明显一愣。
  “他为了背伍六一把自己包扔了,我就捡回来帮他背着……”成才急忙开口替我解释,却没有说到最后。
  “可你还是背着包回来了。为什么你扔了自己的包又要背回他的?”袁朗瞟了后视镜里的成才一眼,问我。
  “我知道他不想放弃,所以韧带就算裂了疼得难以忍受,他也要坚持。我不能替他做出放弃的决定,也就不能丢了他的包。”
  “他当时根本就不能再跑了。如果你没打昏他硬带他走,他根本到不了终点。”成才开口反驳道。
  “不!他一定会到达终点!”我盯着后视镜里的成才,平淡却笃定地说,“就算腿跑断了,他爬也会爬到终点……他是钢七连的兵,不抛弃不放弃。”
  成才眼神有些发虚,转头瞟向了窗外。
  袁朗缓缓点着头,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路,“你扔了你的背包,却背回了自己的战友……我们招的是兵,而不是背包。那么现在,拿出你们的作业。”
  那名士兵掏出了怀里的测绘地图,成才却瞧我,因为担任狙击掩护任务,他的测绘作业是由我代绘的。
  我没看成才,从怀里掏出地图,交给了袁朗,“我们四个是小组行动。”
  袁朗奇怪,“四个?”
  我点点头,“四个!还有马小帅,他和你们一个老A同归于尽了——在我们潜入阵地测绘时,成才担任火力掩护。没有他我们撤不出来。”
  “看来你们互相很信任?”袁朗问成才。成才如蒙大赦,“我们是老乡,是朋友,还是同届同车同年的兵。”
  袁朗点点头,说话间已经看完了那三份作业,“我很满意,虽然有点粗糙,但能满足实战需求。”他将车拐过了那片模拟阵地,“这三天过得够苦的,你们别怪我。短兵相接者尤其要求综合素质,所谓综合素质不光体能和技能,智能和反应,还有你的心,你的人,一切。”
  我知道……可这并不能减轻我心里边儿的难受。
  我们坐着来时的车回了团部,机一连的连长一如往昔地在操场边等着军车的归来。但从车上下来的只有马小帅、甘小宁、我和其他几个兵,没有伍六一。
  一连长问,“六一呢?这就跟特种兵跑路啦?”
  我轻轻地说了句,“住院了。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
  “怎么会住院呢?你倒是说个明白!”
  我没说,头也不回地走开,回了七连宿舍。
  我在拖地,拖得很细致,水泥面子的地被我拖得都能照出人影了。旁边的成才在呆呆地等着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他想让我陪他去看伍六一,我说不去。
  成才委屈得嚷起来了,“我怎么得罪你啦?我做错什么了?你不乐意我先跑掉了是不是?可是就两个名额了,咱们三个人呀!谁都会这么干的!再说他腿都那样了,你拼死拼活背他到终点,现在不也还是进不了A大队啊!”
  “他腿没废!如果不是得休养几个月时间,赶不上老A受训,他一定也会进老A!”我一拖把砸翻了水桶,然后把拖把扔了出去。没人见我发过这么大火,成才惊得退了一步。
  “干什么,要打架吗?”
  “你刚说了最不该说的话!”我转头又去收拾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东西。
  成才恼火地跟着,“我告诉你,我现在对六一印象很好,不比你差,我也难受。”
  “因为内疚吗?”
  “我为什么内疚?……好吧,因为内疚,莫名其妙的内疚。”成才不想再争论下去。
  我拖着地,叹着气,最终陪着成才去看了伍六一。
  成才去探病的时候买了一大堆东西,烟、水果、奶粉、果汁已经放了一大堆,烟是红塔山,水果是本地难得一见的品种,这对一个士兵来说,已经接近穷奢极欲,也几乎花光了他带出来的钱。
  我们在半掩着的病房门口听到机一连连长的话,团部安排伍六一先干一段时间司务长,等伤好之后再行安排。伍六一听了,只淡漠地说,“谢了,这不合规矩吧。”
  这确实不合规矩,在以前,司务长确实由士官担任,可自部队改革后,就都是由正排或副连级军官担任了。这司务长一职显然是连长出了不少力才弄来的。
  我暗叹了口气,看来连长的一番心思是要白费了,伍六一不会领这份儿情的。他想干的,是冲在前线的野战部队步兵。
  一连长一走,我和成才这才靠近了过来。伍六一仍然在床上坐着,他看看我们两人,就盯着我笑了起来,“你睡醒了啊?那天这么直愣愣就往后躺,差点儿没把人吓死。”
  “嗯,睡够了。”我也笑了笑,“你呢,医生说你啥时候能好?”
  “得修养三、四个月,看复原情况再做下一步恢复训练。最多半年,许三多,最多半年,你回来跟我玩格斗试试,我一定还比你强。”伍六一脸上露出的是自信的笑容。
  我点点头,“好,我会试试。”
  然后就见他的自信笑容变成了满脸揶揄,“马小帅可跟我说啦,你发明的野性吃法……”他冲我挤挤眼,“他说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新鲜,最甜,最血腥也最恶心的东西,不过他还说这也是他这辈子吃得最好吃的东西。当然好吃啦,兔肉哇!可别说,这小子跟着你还真是幸福!”
  他满脸的羡慕,“我跟你说,你那不叫野性!我跟成才吃得那才叫野性,知道是什么?沙鼠!跟你们啃的那兔子比起来,咱吃得才叫恶心才算野性。你说是吧,成才。”他转头问成才。
  成才愣愣地点着头,伍六一就问了,“什么时候走?”
  “准备下周走。”
  伍六一点点头,“下周好。下周来新人,你们也换个地方做新兵。好了,你们走吧,做好你们那兵去吧。”
  现在成才和我在三五三比六一更加出名,人们总是爱听好消息而忘掉坏消息,不管愿不愿意,垂头丧气从营里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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