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间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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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间妖孽-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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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枢冥面色淡淡的,“没事,我习惯了。”
    “……”画尧低下头,心虚地沈默了。
    为了赎罪,画尧决定下厨,亲手操办一桌丰盛的酒席送给爱人当生日礼物。
    第一次踏足厨房,不会生火,不会切菜,下锅不知道先放油,还拿摸过洋葱的手直往眼睛上揉……
    结果可想而知。
    画尧是不懂得委屈自己的,於是,他跑回寝殿,往枢冥怀里一扑,眼泪哗啦啦往下掉,“我不做了,再也不进厨房了,眼睛疼死了,呜呜……”
    枢大宫主早料到这一出,淡定地掏出手帕拭去画尧眼角的泪水,另一手轻轻拍打他的背部,安抚怀中的宝贝疙瘩,“好好好,做不好就不做了,我自己做去,你等著吃饭就成。”
    画尧扯过帕子胡乱擦几下,红红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他,“那你去吧。”
    事实证明,枢大宫主的厨艺和武艺是成正比的,一个字:强!
    画尧不过是趴桌上睡了一会,一睁眼,满桌佳肴映入眼帘。有酒有菜,色香味俱全,看得人垂涎三尺。
    “哇──好多啊,好香!有好几道没吃过,这是什麽?”
    枢冥顺著他手指的碟子一道道念过去,“鸳鸯莲藕,燕尾桃花虾,酸梅排骨,豉椒鳝鱼,酱焖杏鲍菇,百合银耳肉排汤。”
    画尧张大了嘴,异常崇拜地看著枢冥,“真的都是你做的?好厉害啊,我都不知道你厨艺这麽好。”
    枢冥摆著碗筷,闻言轻笑,“我也是第一次下厨,好不好要试了才知道。”
    “我试试。”说著,伸出爪子就要去捻排骨。
    枢冥拍开他的手,板起脸,“去洗手。”
    画尧皱皱鼻子,起身去洗了手。回来时见眼前多了一杯酒,不由道:“给我的?”
    枢冥点头。
    画尧面上发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碰不得酒,一沾即醉。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不让我喝酒的吗?”
    枢冥挑了块排骨放他碗里,道:“今日特殊,允许你喝。”
    “说不行的是你,说行的也是你,凭什麽都要听你的。”画尧小声念叨,一个仰头将酒灌下,晃晃脑袋,感觉浑身舒服,有种很奇特的空灵感,“嗯,很独特的味道。”
    “此酒名清溪流泉,乃酒中仙品,滋味虽是甘甜,後劲却极强。”枢冥见他自顾又去倒酒,伸手夺过,微蹙了眉,“先吃点东西,等下再喝。”
    水汪汪的大眼瞅著他,“我不饿,想喝。”
    “不行!”枢冥毫不退让,夹了些菜放他碗里,“这样喝酒伤胃,把这些吃完才能再喝。”
    画尧委屈低头,猛扒饭,“凭什麽都要听你的!”一句话因嘴里塞满东西而显得含糊不清,却隐约能听出里头的怨恨和不甘。
    枢冥失笑,凝视一阵,突然伸手触摸他的脸,“尧儿,打算送什麽礼物给我?”
    画尧终於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喝了口汤,“真好喝。”放下调羹,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打算送你什麽,也没什麽可送的,你啥都不缺呀,不是吗?”
    “谁说我不缺。”
    “唔──那你说说你缺什麽,我送!”
    枢冥用一种极其认真却又性感到变态的眼神看他,“本宫缺爱。”
    画尧拍下筷子,“老子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你缺个P爱!”
    枢冥蹙起眉。
    知道那人受不得他粗鲁,每次说点什麽做点什麽让他看不过眼了,他就会皱起漂亮的眉头,然後……事情就大条了。画尧收敛气势,乖顺地拿起筷子,继续捻饭粒,喝汤。
    哪想枢大宫主接下去却是云淡风轻的一句:“本宫缺的就是P爱。”
    “噗──”
    盛在胭脂水釉小碗里的银耳排骨汤就这样壮烈牺牲了。
    枢大宫主又皱眉,递了帕子给他。画尧接过胡乱一擦,接著恶狠狠瞪他,这人一“本宫”准没好事。
    别看他表面上一本正经,对除你以外的人都冷冷冰冰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其实他很闷骚的。这话是妖娆对画尧说的。认真回想枢大宫主在某些时候做的某些事,的确是那麽一回事,画尧将其总结浓缩成精华,“一本正经的外表掩盖不住你闷骚的内心。”
    “是吗?”
    “是。”
    答完後冷汗跟著下来了,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竟把刚才那句话“精华”说出来了。
    画尧扑到枢冥怀里,将自己想象成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宫主,我错了。”
    枢大宫主顺毛抚摸,语气温柔,“没事,本宫不怪你。”
    本宫本宫,本宫你妹!这人可小心眼了,一点小事都爱计较,而且每回都是在床上计较。画尧试探道:“真的没事?不跟我计较了?”
    枢大宫主低头亲他的脸,“没事,本宫在床上讨回来就成。”
    画尧脸色一僵,内心咆哮:没事你妹!  
    用完餐,画尧谎称肚子痛,要上茅房,刚起身,袖子就被拉住。枢冥另一手撑著下巴,笑眯眯看他,“真的肚子痛?”
    画尧捂住肚子,点头,“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假的。
    画尧放下手,小心翼翼坐回椅子上,“现在好像不痛了,不用去了。”
    “那就好,现在可以喝酒了,多喝点。”
    “……”这绝对是报复啊报复。
    
    154 司徒皎月
    
    这一日,临近黄昏,苏子衔照旧从外面扛了一大堆东西回来。
    回到房间,见人不在,苏子衔表面镇定内心愤怒地把东西往桌上一扔。“遮羞布”一敞开,里头的东西便暴露出来,直剑、长刀、短棍、花枪、锡杖、月牙斧,还有布冠、皮盔、软皮甲、豹纹装……杂七杂八,应有尽有。
    这几日,他几乎走遍了龙窑城大大小小的兵器铺,空手出去,满载而归,这样的戏码每日都要上演一遍。苏子衔恨得咬牙切齿,却偏偏拿那人没办法。
    ──谁说不懂武功的人就不能收集兵器了,我偏就喜欢。
    ──什麽?不去?你竟然敢说不去?!好啊,现在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也不想想是谁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的,不去是吧,不去以後别叫我义父,我不认你了!
    回想那人说过的话,苏子衔抚额,心下暗叹:我多希望你能不认我啊。
    在房里呆了一阵,还是不见那人回来,苏子衔皱了皱眉。偌大的客栈就住了他们几人,楼层有三,房间很多,那人每日到处钻,走哪儿算哪儿,时常找不到人。毫无疑问,肯定又跑别的房间去了。
    擅自出庄就算了,在他眼皮底下还敢到处乱跑,这人真是……欠调教!
    等找到了看我不收拾你!苏子衔冷笑著起身,出门。
    “啊──疼疼疼。”
    “……”
    “又流血了,你快点。”
    “……”
    “啊!这东西怎麽这麽粗!”
    “……”
    “不行!会裂开的,啊──疼死了,你轻点呀。”
    砰!房门猛地被踢开。
    房内两人同时扭过头来。
    “梳子?”司徒皎月坐在床沿,保持著右脚搭在引风腿上的姿势,瞪大的双眼里隐带惊异,“你怎麽了?”
    引风朝著苏子衔冷冷淡淡唤了声:“少庄主。”头一低,继续拿纱布往司徒皎月受伤的脚踝上裹。
    司徒皎月立马又叫起来,“不要不要,这东西太粗糙了,磨得伤口发疼,你换别的来。”
    引风没理他,三两下裹好伤口,仔细打了个结,这才起身站在一旁。
    自踢门而入那一刻起,苏子衔的脸色转换了无数次,直到此时方恢复正常。他走到床榻前,坐下,小心将司徒皎月受伤的右脚捞到手上,皱眉,“怎麽伤的?”
    司徒皎月将脚抽回来,满不在乎地晃动几下,“下楼梯时不小心崴了。”
    苏子衔看了引风一眼,引风淡道:“爬假山摔的。”
    谎话被拆穿,司徒皎月也没什麽反应,自顾低头研究脚踝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这里戳戳那里摸摸,玩得不亦乐乎。
    骂不得骂不得,苏子衔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初到皎月山庄的时候,有一次被惹急了,他不过是随口骂了一句,哪曾想引风一掌就让他在床上躺了半月,这事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苏子衔深深吸了口气,“我把东西买回来了,你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真的?有很多吗?”司徒皎月爬到他身上,兴奋道:“赶紧去瞧瞧。”
    苏子衔暗暗叹了口气,正要抱著他站起来,引风却在这时伸手将人抱到自己怀里,转身朝门外走去。
    司徒皎月可不管是谁抱的他,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知道害臊,边叫人快点边朝愣在原地的苏子衔招手,“梳子,跟上来。”
    好你个引风!苏子衔再度被气得内伤。
    晚上几人围著吃饭,画尧与苏子衔相对而坐,司徒皎月拉著小烯儿坐边上,引风笔直立在他身後,春华和秋碧则站在画尧身後。
    画尧没什麽胃口,只喝了小半碗萝卜汤。
    苏子衔见他精神不济,不由面露担忧,“师兄,你身体不舒服吗?”
    画尧抚著肚子,轻轻摇头,“小家夥踢得勤了。”
    司徒皎月凑过来,伸手摸摸画尧的肚子,咬著鸡肉含糊不清地说:“还未出世身手就这麽好,以後定是练武的料,这是好事啊。”
    画尧被他奇怪的逻辑逗笑了,“承庄主吉言。”
    小烯儿又一次将衡雪啃了一口的鸡腿抢回来,咬下一大块,嘴里塞得鼓鼓的,“我也要吉言……”
    “你长大後会成狐狸精的。”司徒皎月敷衍地戳戳小烯儿的脸,转头又去摸画尧的肚子,满脸豔羡,“我也好想生个孩子啊。”
    “噗──咳咳咳咳……”苏子衔喷了嘴里的汤,咳得天昏地暗。
    春华推开房门,见画尧坐在椅上,身上只著一件单衣,正对著铺展在桌面上的画像出神。她走过去,轻轻将手上端著的热牛奶放在桌上,眼神顺势一扫,见是皇上的画像,不由抿嘴一笑,“皇上若是知道公子这般思念他,心里不知该甜成什麽样了。”
    画尧回过神来,小心卷起画像,捂著热牛奶,面颊跟著微微升温,“才多久没见,有什麽可想的。”
    春华笑著拿了裘衣披在他身上,“是呀,这才几天呢,不急,这龙窑城好玩的地儿可多了,咱再多待几日,好不容易出一回宫,总得玩够本。”
    画尧一听这话就急了,“都五天了,从这到淮州还有近十日的路程呢,怎麽能……”见小丫头一副忍笑的表情,知道自己入了套,画尧咬牙瞪她,“好啊,敢取笑我,月钱减一半!”
    “减一半是多少?”一人突然从窗户探头进来。
    画尧惊叫著後退,手中的杯子落到地上,飞溅而出的牛奶染湿了大片地毯。这大半夜的,任谁看到大开的窗户突然冒出一颗头来,不吓到才怪。
    春华扶著画尧,冷冷望向来人,“原来司徒庄主还有这半夜爬窗的嗜好,著实令人大开眼界。”
    司徒皎月慢吞吞爬进来,单脚站好,受伤的右脚虚虚搭在地上,朝外头道:“在外头守著,不许进来。”说完,把窗户关上,转身跳了几步,坐在椅上,抽著气直皱眉,“啊,疼死了。”
    明知脚受了伤,还偏要爬窗,就不能正常点敲门进来吗?几天相处下来,春华发现这司徒皎月不论容貌还是性情都与传闻有严重出入。
    果然,传言不可尽信啊。
    画尧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走到床沿坐下,顿了顿,朝春华道:“你先下去吧。”
    春华不大放心地看他一眼,毕竟这司徒皎月的行为过於诡异了些。
    画尧淡淡一笑,“没事,下去吧。”
    司徒皎月喊完疼,坐在椅上舒展著四肢,见春华直直盯著他看,不由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有些愣愣的,“难道是面具掉了?”
    面具?春华皱眉,正想问话,听见背後意味明显的一声轻咳,这才隐带警告地瞪了司徒皎月一眼,走出门去。
    “司徒庄主深夜入我房间,可有何事?”
    “有。”司徒皎月郑重点头,“我有事问你。”
    画尧见他神情严肃,不由坐直身体,“请讲。”
    “你为什麽能生孩子?”
    “……”画尧僵著脸,一时有种自扇耳光的冲动。
    
    155 重逢
    
    对於司徒庄主的提问,画尧极明智地选择了沈默。对方也没再问,两人就这样相对静坐,诡异互望。
    直至三更,苏子衔推门进来,带走昏昏欲睡却仍不愿离去的人,画尧这才松了口气,和衣躺倒在床,沈沈入睡。
    自那夜过後,司徒皎月不再缠著画尧问这问那,时常蔫蔫的,远远坐在一旁,好似被人欺负的可怜样。
    春华也就不再拿他当变态,常常盯著他平凡无奇的脸,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九日後,一行人抵达淮州。
    城门口,已有大批护卫分守两旁,其间还有淮州知府宋元朗及一众大小官员。城门正中站著三人,最前方那人玉冠锦衣,贵雅雍容,凤眼狭长明亮,盈盈似有美玉流转,正是微服南下的帝王,枢冥。站在他身後的则是自到淮州便不曾离身的流帘和岚止。
    马车停下,画尧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便在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探了进来,画尧有些怔愣,这手,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缓缓抬头,熟悉的容颜撞入视线,画尧只觉鼻头一酸,矫情地红了眼,“冥……”
    枢冥扶画尧下了马车,在他耳边温柔低语:“竟敢私自出宫,好大的胆子。”
    画尧打了个冷颤,生生将散布在眼眶的热气逼了回去,咬了咬唇,不服气地瞪过去,“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不著!”说罢,拉过正挥舞著小手臂找枢冥讨抱的小烯儿,“儿子,我们走!”
    流帘望了枢冥一眼,见对方颔首,便微笑著和岚止跟了上去。
    枢冥待他们走出十来步远,这才转身看了苏子衔一眼,微微挑眉,随即将视线落到他怀中抱著的人脸上,淡道:“多谢。”说完,转身走了。
    “这也太敷衍了吧。”为了拖住你的宝贝疙瘩,我好歹装疯卖傻了这麽多天,司徒皎月不满地嘀咕。越过苏子衔肩膀看街道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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