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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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裳-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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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裳   作者:解关关

文案:

  一个天真看透世间百态,一个深沉计算百世无华。
  一人远走他乡独自回望,一人留守一方梦里苍凉。
  爱与不爱,守或不守,少年时代的相遇,十年的养育之恩,暗含的浓烈感情,隐藏于表象下的事实······看得透世事红尘,看不透尘世苍凉。他们之间,虽然是欺骗隐瞒的感情,然而终究是有情。
  两人间的感情,千言万语,也不过就是那一个字。浮生若梦,尘世苍凉,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曲折的人生,经历的苦难,不过是为了彼此修来一个结局。

这是一个天真别扭受遇上温柔腹黑攻故事,总体温馨,轻度虐。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尹裳衫,殷扉遗 ┃ 配角:萧嵩,圆子,赵相琪 ┃ 其它:


☆、第一章

  有句诗是怎么念来着,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是的,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春天都是一个闲不住的季节。当下正是二月底,长安城内是处处桃红柳绿,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真是好不热闹。
  当然,最闲不下来的,还是要数那些刚从寒冬惊醒过来的人了,尤其是三年一次的科举刚刚落下帷幕,那些从千千万万考生中脱颖而出的人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我们的探花眼看带的墨水不够用了,可考试题才答了一半呐,人家着急啊,说时迟那时快,各位看官猜猜,他当时是怎么办来着?”台上说书人讲的正起劲,台下的人也胃口被吊得高高的,急切的等待着下文,无奈,灰袍老先生呷一口茶,扬声道:“各位看官,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这是说书先生版的。
  “小姐,听说今年的状元爷是户部尚书的二公子呢,那可真是长安城少有的青年才俊文武双全啊,白玉无瑕、眉目如画,家世好、长得好、本领强,作为对象可是再好不过了。”
  穿粉红纱衣的小姐羞红了脸,躲在面纱后透出银铃般的笑声:“呵呵,你这个小丫头,不准乱说,就数你多嘴。”
  这是大家闺秀版的。
  “哎呀,我说那个榜眼可真是个人才,你们知道他来参加科举的原因是什么吗?哎呦妈呀,讲出来真是笑死我了!别急别急!别催我呀,等会儿,说了这么久,让我先喝口酒来着。我也是听我家那口子在乡下的七嫂的八婆说的,他原本是村子里的一个教书匠,可家里穷困,媳妇儿非得要让他出来考科举,嘿,这下好了,别人一考就中了一个榜眼,这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啊!”
  这是酒楼吹嘘版本的。
  ······
  这样的版本是要多少有多少,三年一次的科举,对于那些参加考试的人来说,不管再怎么沉重,也总算是结束了,几家欢喜几家忧。
  大浪淘沙,或许有金子被漏掉了,但是留下来的总归是金子,都是会发光的。
  可是对于旁观者而言,科举更像是一场盛大的节日,五湖四海的人一同涌入这个小小的城,这就意味着商人可以借此大赚一笔,养在深闺不识人的小姐可以见到很多有气质的书生,这也意味着朝廷可以找到新生的人才······大家其乐融融,何乐而不为?甚至有官员建议科举考试三年一次的次数太少了,应该一年一次才对,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不管怎么说,春闱结束了,大家欢腾了。而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就是帝王的面试了。
  古语曾云春眠不觉晓,想来确实是有其深刻的内涵在。现在,在殷家宰相府上就发生了赖床事件,某人做米虫做了整整十年,可现下,他却再也不能赖床了。今日是三月初一,正是金榜题名时,可我们这个被提名的探花郎却沉溺在芙蓉帐里不想起床。
  “起床了。”某人用他那磁性的声音在轻轻的呼唤。
  ······
  被窝完全没有反应,某人也不恼,好看的面上是温柔的笑意,薄唇微微上扬,吐出一串串好听的声音:“裳衫,起床了,今天可是面圣的日子。”
  “唔······什么······没听见······”被窝里传来一句咕哝,极其不情愿。
  “起床了,我让厨子做了你最爱的酒酿圆子。”某人在利诱。
  “现在不想吃。”
  “你不去皇帝是会生气的。”男子换成了威逼,当然,也是好脾气的。
  “才不会,相琪和我关系这么好,上次我在御花园追小猫弄坏了他的花,他也没有生气,怎么可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不理我了?你是骗人的。”
  “怎么就喜欢往宫里跑,家里的花园不够大吗?”
  “不是啊,宫里有圆子让我逗,家里都没有人,你又很忙······”
  “呵呵,”听到这,男子露出宠溺的笑容,道:“那我们不要圆子,他是别人家的,以后我们养个包子吧!”
  “唔······”他真的有很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家里确实很大,但是眼前这位宰相大人喜静,府上都没有几个人,可圆子是孩子啊,又不是吃的,哪能随随便便的就换成了包子?有时候当个米虫,他真的觉得很无力。想到这儿,缩在被窝里,他昏昏沉沉的又快睡着了。
  “你要是去晚了探花郎的名誉可就给别人呐!”一身墨色朝服的男子轻笑,语调间自有一股风流。
  “什么?”缩在丝绒被子里的裳衫终于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翻身就起。
  出现在眼前的是因为缺氧而变得绯红的脸蛋,微微敞开的丝质亵衣下是一大段光滑的脖颈,一直延伸到性感的锁骨和瘦弱的双肩,乌黑的大眼因为困倦而泛着水雾的润泽······男子看到却也不避嫌,只是温润的笑,眼底却闪过一抹别人难以捕捉到的精光。
  “早就让你睡觉不要让被子蒙了头,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呼吸困难了?”看着坐在床上的人绯红的嘴唇微张呼气,男子目光出现了片刻的迷离。
  “又来了,这么些年我都习惯了,改也改不掉。”裳衫习惯性的反驳,呆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道,“你先出去,我要更衣,待会儿迟到了就不好了。”还未褪尽的春寒让离开被窝的他打了个寒噤,却也顾不上了,正在急急忙忙的找衣服穿。
  “你先去外面等我,我一会就好的。”裳衫拿起床边的朱色官服随口对站在床头的殷扉遗说道。
  “你以为我大清早的跑来你这里是干什么来了?赶走了我,你会穿这复杂的官服吗?”眼前这漂亮的男子一脸宠溺,白玉的脸庞上是裳衫司空见惯的笑容,可他怎么觉得今天的笑容和以往有些不同呢?感觉里面还包含了一些其它的东西,可是他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想不出来那就不想了,裳衫甩甩头,他的逻辑怪异的不着边际。
  “原来这衣服竟然真的是这么难穿。”看着殷扉遗修长的手臂在他身上绕来绕去,衣服也是一层又一层,裳衫皱起了眉毛,“难道我以后天天都要早起然后再穿上这麻烦的衣服去金銮殿里罚站一个时辰?”
  “怎么?当初要死要活都要去的,现在又想打退堂鼓了?”
  “呃······这个问题······”他死也不会说“是”的,这太丢脸了!当初他自己偷偷瞒着大哥去考试,向太学里的同学拍着胸脯保证要混出个人样儿来,怎么可能现在就退缩了?这样那群人会笑死的,不要,这绝对是不对的!他以他的威名起誓,他绝对不会半途而废。虽然认识他的和不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没有什么威名,但总归还是有点儿的。
  可是每天都要早起,每天都要穿这难看又难穿的官服,每天都要罚站······
  “要不以后我每天早上都来帮你穿衣服?”温柔的男子好声哄骗,让某人一步步的往里跳还浑不知觉。
  这房里没有丫环小厮,一是裳衫不习惯睡觉时有人在,二则是某人那见不得人的想法了,话说,是谁有人不想谁睡觉的样子被谁谁谁瞧见啊!
  “好啊!”某人欣然答应,还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于是乎,尹裳衫又在万里陷阱路上迈出重要的一步。
  坐在马车上,裳衫还是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早上吃的酒酿圆子也雪白雪白的在他眼前不停地晃悠。
  真是的,马车做得这么好有什么用?这小被子太软了,香炉也太香了,他越来越想睡觉了······
  仿佛是在睡梦中,他被抱在一个宽大的怀抱里,任然是在梦中,这个地方太舒服了,简直比他的床都要舒服,他都想赖一辈子了。
  他在摇摇晃晃中张开了眼睛,然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喂喂!你在干什么?放我下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大了还被大哥抱在怀里,而且还是在宫里。啊喂,不带这样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又不是第一次,还害什么羞?”殷扉遗说着,可是一点也没有要放人的打算。
  “之前那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不算的!现在我都这么大了,你快把我放下来,好歹我也是一个探花来着,让人家看到了成何体统!”裳衫显然不打算管那身麻烦的官服了,在殷扉遗怀里挣扎,官服是绝对毁了。
  殷扉遗终于放下了他,个中缘由,只有他自己知道。至于裳衫,这件事殷扉遗惹到了他,他撅着嘴一路疾走,把他的衣食父母远远的甩在身后。


☆、第二章

  在金銮殿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肯定,尹裳衫那小小的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了那么点满足的,虽然是个探花,但以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方式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他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倒是他身边这位相貌堂堂的状元和风流不羁的榜眼,他站在朝堂上忍不住左右瞥着,那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这几天没干别的事儿,放榜后,他和朋友们出去庆祝,不管是在酒楼茶馆还是游船画舫,听到最多的就是状元和榜眼的八卦了,各种各样。
  而关于他自己的事,说来说去都是那件破事,考试时墨水不够是怎么办?那些讨厌的人,墨水撒了找主考官再要二两不就好了,居然这都可以去传闻,不知道那些人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还是怎地,设想了千百种答案,居然还有人说他是写的血书!对此他只能表示无奈,这个世界已经疯狂了。
  当然,他听得最多的传闻就是关于萧嵩的,上至朝中下至坊间都在传闻萧郎那是花容月貌、才高八斗,拥有宋玉之才,潘安之姿。以至于上至官宦小姐,下到平民丫头,无一不为他的风姿着迷······裳衫站在一旁对这个人进行了一番评头品足,看得他是直摇头,此番看来,传闻真的不可信啊不可信。
  眼前的人就是比他高了那么一点点,身材颀长,穿着官服倒是显得那么人模人样的,剑眉星目,眼睛没有他的大,也和大哥向上翘的不同,奇怪的这双眼睛看上去竟然十分有神。鼻子比他的要挺那么一点点,嘴唇比他的要薄那么一点点,皮肤倒是和他的一样好。
  这个样子的人根本就算不上多好看,为什么那些姑娘都那么喜欢他?尹裳衫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还没有度过青春期正执着着证明自己本事的少年来说,这样的打击绝对是硬伤。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这么懒,他在心底懊恼,当初该去学武的,学了武术,或许现在已经峰回路转了。
  再看旁边的榜眼,从他一进来就受到了大家的关注,嗯,尹裳衫点点头,忍不住想要竖起大拇指,这个中年大叔很有个性!
  他没有穿朝廷提前发的官服,而是以一身麻布衣服出现在了这个金灿灿的大堂上,传闻他喜欢穿白色的破破烂烂的麻布衣服,这下看来果真不假;传闻他率性恣意,看他这头乱得十分有规律的头发,果然如此;传闻他天性狂野不喜拘束,看他那性格,估计也十分可能。
  现在想来,状元和榜眼都有问题,他果然是所有人中最正常的了。
  “崔隐,朕赐予你的官服你为什么不穿?”皇帝的问话终于拉回了尹裳衫那到处游荡的心,其实他也很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不穿官服,虽然他觉得这身官服难看又麻烦,但还是不好辜负相琪的美意,而且让大哥丢脸也是不允许的。
  “禀告陛下,草民出身卑微,受到陛下的错爱真是诚惶诚恐,自知无力担任朝廷重任,觉得有愧于这套官服,故原封不动把它归还。”崔隐十分有骨气的跪着,语气诚恳,态度不卑不亢。
  “原封不动的归还?”皇帝语气不善,裳衫抬头看他,只见他板着一张脸,还是刚才那副臭臭的脸色,只是右手食指在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他知道,这是皇帝要整人的前兆,十次有九次都是这样。
  记得以前他和圆子一起调皮捣蛋被抓包的时候,相琪也是板着那张冰块脸一动不动,本以为没事,结果他那个食指敲啊敲的敲半天,每次都把他和圆子整的惨兮兮的,圆子哭哭啼啼的让他下次再来,于是他也就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样的事件,想到过往的种种惨痛经历,他不仅提前为崔隐担心了起来。
  “那你的白银是不想要了?”皇帝说完这句话群臣是一片哗然,谁都知道崔隐参加科举的目的是为了钱,现在皇帝说着就要断了他的财路,这不明摆着是想弄出点事来吗?
  传闻这位榜眼还是个烈性子啊,一个人可以喝三斤白酒,要是崔隐一个想不通,那可真是要喜事儿变丧事儿了,要是皇帝想不通,那他们这些池鱼估计都要被殃及了。
  这下,崔隐那万年不动的脸色终于是变了:“陛下,草民绝无此意!”
  “哼!那你是觉得朕的江山不配让你效力了吗?”皇帝陛下眼看已经动怒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个考取功名的人敢做出这种事。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四周静寂。
  “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前一刻的死寂。
  殷扉遗只见那个火红的身影上前一步,拜倒在了皇帝面前,白玉般的脸庞几乎不可见的动了动,一脸无奈。
  本来就面色不好的皇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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