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灵魂深处闹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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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灵魂深处闹革命-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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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发漫不经心道:“让你好自为之,他走了。”
  “哦。”展行失望地说:“虎哥呢?”
  蓝眸道:“他去看个老朋友,让你先回北京去,不用等他,以后有缘再会。”
  展行抽了抽鼻子,准备下车,突然又转过头:“你们呢?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红、蓝异口同声道:“在等你下车,还不滚?”
  展行哇的一声大叫,抱着红发脖颈干嚎:“我哥也没了!小师父也没了!你们要负责!不对!他不用负责,你负责好了!红叔!”
  红发:“???”
  蓝眸:“再叫,我要打电话给你爸了。”
  展行:“我不怕他!”
  蓝眸:“打电话给你大舅?”
  展行马上兔子般地下了车,刚一下车,蓝眸便忙不迭地把车开走,红毛满头汗,唏嘘道:“这小子比小唐还难对付……”
  蓝眸:“你能不败兴吗,提他做什么?”
  红发道:“好好,去买纪念品,多玩几天再回去。”
  
  八角巷:
  展行寻到一间店,随便点了几份吃的。
  面饼,牦牛肉,酥油茶。
  吃进嘴里,味道都是苦的,填得满肚子,填不满心。
  展行抹了抹眼睛,独自吃了一会,眼泪掉在碗里。
  
  布达拉宫,日光殿:
  霍虎十指交扣,翻手一推,凑到老喇嘛面前,指节劈啪响,又按了按酸麻的脖颈。
  霍虎看了看窗外,正是黄昏时段,他的猫瞳在夕阳下闪着琥珀的光泽。
  霍虎:“有吃的么?”
  老喇嘛微笑道:“赞普想吃点什么?”
  霍虎想了想:“冰淇淋有没有?牛奶也行,牛肉,不要有地沟油的。”
  老喇嘛和蔼笑道:“冰淇淋没有,地沟油也不会有。”
  老喇嘛吩咐人上了菜,霍虎狼吞虎咽地吃了,一抹嘴,不过最近得了本书,忽然觉得,有首诗很不错,我给你看看……”
  老喇嘛色变道:“不不,赞普请不要取出来了,山下随意看看无妨;布达拉宫里,还是不要随便翻的好。”
  霍虎:“看看嘛……”说着伸手要拿书。
  老喇嘛:“来人,送客。”
  霍虎:“……”
  一名红衣喇嘛快步走来,低声在老喇嘛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喇嘛缓缓点头,忽道:“赞普的神刀……”
  霍虎道:“送他了,没关系。”
  老喇嘛会心一笑,吩咐几句,那喇嘛双掌合十,躬身退出,前去传话。
  霍虎道:“我走了。”
  老喇嘛白眉微一动:“赞普这就走了?”
  霍虎:“你不是送客?也该走了,剩这双眼睛,过一世便差不多了。”
  老喇嘛道:“赞普若勤勉些,不枉费数百年光阴避世,现已没这许多烦恼了。”
  霍虎伸了个懒腰:“不想动,光想晒太阳睡觉……给我买张机票吧,随便去什么地方。”
  老喇嘛点头,作了个“请”的手势,霍虎把腕上那串珊瑚珠借下来,扔在桌上,道:“后会有期。”
  老喇嘛起身相送,与霍虎告别。
  
  林景峰站在布达拉宫红宫入口,双手平持朗达玛神刀,静静站着。
  一位红衣喇嘛前来,躬身。
  红衣喇嘛问:“您为何把此物带来?”
  林景峰答:“这是你们的刀,物归原主。”
  红衣喇嘛道:“此刀的主人不是我道中人。”
  林景峰微诧:“不要?”
  红衣喇嘛摇了摇头:“您可保有此刀,它与您有缘。”
  林景峰点了点头,把长刀系在背后,对方又说:“感谢您的心意,活佛请您到八角巷,去用一碗酥油茶。”
  林景峰道:“谢谢。”继而转身离开了布达拉宫。
  
  五分钟后,霍虎从楼梯下来,红衣喇嘛躬身作了个“请”的手势。
  “赞普可有许多年没来了。”红衣喇嘛和蔼笑道。
  霍虎道:“你好,仁德仓加大师,我总是想不通你们轮回转世怎么转,过这么多世,还记得以前的事?”
  红衣喇嘛道:“赞普说笑了,您手里拿的是什么?”
  霍虎在红宫外停步,翻了翻手里的《仓央嘉措诗集》,说:“这个人的诗,有几句我很喜欢。”说着撕下一页收好,把剩下的扔进垃圾桶里。
  
  红衣喇嘛一路送霍虎走出广场,霍虎戴上墨镜,夕阳金光万道,铺满拉萨。
  
  住在布达拉宫,我是雪域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八角巷:
  展行吃饱了:“发票开过来。”
  服务员:“对不起,最近发票用完了,要等到下个月了,要不您下次到拉萨的时候过来拿?”
  展行仰头,眼泪汪汪。
  服务员:“……”
  于是展行得到了发票,随手刮了刮,没奖,扔在桌子上。
  
  展行起身,沿着八角巷内一路走去。黄昏的流光投于转经筒上,黯淡的经筒反射金色的夕阳,交织成奇异而瑰丽的光泽。
  远处传来喇嘛诵晚经的声音,布达拉宫敲钟,小孩子们笑着跑过。
  八角巷一边,上百个转经筒林立,游人稀少,展行沉默地缓缓走着,手掌推动一排排的转经筒。
  林景峰走进八角巷,始终不即不离,跟在展行的身后不远处。
  展行走到巷子尽头,转完那一排排的转经筒,面前拐角处,有一尊佛像。
  他抹了把眼泪,没精打采地转身,林景峰站在他的面前。
  “你……小师父?”展行道。
  林景峰说:“有人让我来喝一碗酥油茶,你晚饭吃了么?”
  展行道:“刚吃完,你身体好点了?”
  林景峰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碗茶和面饼,答:“唔。”
  展行坐在他的对面,趴在桌子上玩筷子,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林景峰吃东西的声音。
  林景峰吃完面饼,喝完茶,说:“走了,保重。”
  展行道:“去哪?”
  林景峰道:“师门不能回了,只能浪迹天涯。”
  展行:“你的药呢?你不是被……”
  林景峰:“与你无关。”
  展行:“我们一起吧。”
  林景峰:“不了,你太烦人,把发票开过来。”
  展行:“但我爱你,小师父。”
  林景峰把发票扔给展行刮奖,说:“我不爱你,谢谢,你刮吧,你抽奖运不错。”
  展行埋头刮发票,嘴里说:“你爱我的。”
  林景峰冷冷道:“我说过爱你么?”
  展行刮出五块钱,下意识地往兜里揣,心想留个纪念,嘴上答:“好像没有。”
  林景峰道:“那不就是了,刮中了?发票给我,我看见了,想藏到哪里去?”
  展行只得把发票交给了林景峰,林景峰说:“再见,小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展行没有再说什么,掏出根烟,叼在嘴里,走出了八角巷。
  
  机场:
  展行在柜台买了机票,抬头看值机柜台。
  拉萨——北京,四点二十开始登机。
  展行换了登机牌,拿着转经筒晃来晃去,惊心动魄的拉萨之行结束了。死的死,散的散,早知道多买点纪念品。
  回去还不知道孙亮得怎么骂,估计会被押送回纽约,再也不能到中国来了。
  想到林景峰,他就忍不住掉眼泪,展行边走边把眼泪往肚子里吞,旋着转经筒,看到登机口前站着一名红衣喇嘛。
  展行停下脚步,依稀觉得这人面熟。
  “您好。”展行:“我们在……啊!”
  展行想起来了,在拉札公路上,半山腰的庙宇里,不正是这个喇嘛?当时他闭着眼,现在则是睁开的,一时半会展行没认出来。
  红衣喇嘛回礼,和蔼笑道:“我来送一位长辈上飞机,你要回家了,在拉萨有什么收获?”
  展行道:“只买了一件东西,就这个。”
  红衣喇嘛接过转经筒,示意道:“转经筒是顺时针转的,你转错了。”
  展行尴尬笑道:“哦,谢谢,您怎么称呼?”
  红衣喇嘛把转经筒交回给展行,答:“仁德苍加。”
  展行点了点头,接过转经筒随手转了转,红衣喇嘛又道:“转一周,如念《大藏经》一次;转两周,如念所有佛经一轮;三周可消身、口、意障业;十周消须弥山般罪障;百周功德可比阎罗;千周万周,证得法身;十万百万,悉得安乐;千万周者,渡六道众生脱离苦海;亿万周者,立地成佛。”
  展行:“……”
  周围聚了一圈正要离开拉萨的游客,纷纷被老喇嘛的讲道吸引过来。
  展行道:“我……只知道转它能念经,原来还有这么大的来头,里面的经文是什么经?我见过经文,但读不懂藏语。”
  仁德苍加喇嘛微笑道:“有的是六字真言,有的则是别的,你手上的是玛尼经筒。”
  
  展行点了点头,他说:“我在布达拉宫广场买的,也有用?”
  仁德苍加答:“心诚则灵。”
  展行忽然起了个念头,把转经筒的盖子拆开,随手取出经文。
  “你……走路来的?”展行问。
  仁德苍加道:“坐车来的。”
  展行道:“我想回八角巷,能载我一程么?”
  仁德苍加笑道:“当然。”
  
  八角巷尽头:
  天色昏暗,林景峰修长的影子被投在古远的地砖上,眉毛,侧脸,形成一个英俊的剪影。
  他抬起双手,全身前倾,扑倒在地上,喘了口气,缓缓起身,继而再次前扑。
  整个人从站立到扑倒,直至额头触地,方站直身子,如此不断循环。
  展行的脚步声。
  林景峰听脚步就知道是他,双眼仍虔诚地看着佛像:“怎么又回来了?”
  展行说:“你在做啥?”
  林景峰道:“磕等身长头。”
  展行问:“有什么用?”
  林景峰道:“祈愿。”
  展行点了点头,站在一边,林景峰反复前扑,满身大汗,额头通红。
  展行站着数数,林景峰扑了一次又一次,展行忍不住问:“你要磕几个?”
  林景峰:“一千个,现在到三百二十七个了。”
  展行:“我帮你数吧。”
  林景峰一次接一次地前扑,展行数道:
  “三百二十八、三百二十九、四百、四百零一,四百零二、四百三十八、四百三十九……五百……”
  林景峰:“你会下地狱的。”
  展行:“佛说,我不下地狱,谁爱下谁下。”
  林景峰:“……”
  展行:“你磕这么多等身长头,祈的什么愿?”
  林景峰:“跟你没关系。”
  林景峰扑倒下去,展行扒在他的背上,把林景峰压着。
  林景峰咬牙撑起来,几下猛撑:“刺啊——擦!”
  “又做什么!数到几我都忘了!”林景峰怒道。
  展行抱着林景峰的脖颈,趴在他的背上:“重来吧,从一开始。”
  林景峰:“我会死在这里的……你快下来!”
  展行:“你告诉我祈的什么愿,我就不捣乱。”
  林景峰趴在地上,侧脸贴着冰凉地砖:“说出来就不灵了。”
  展行抱着林景峰,依在他背后:“灵的,我刚刚见了个老喇嘛,他说心诚则灵。”
  
  林景峰:“哦,我祈的是,愿我爱的人,此生平安喜乐。”
  展行瞬间红了眼眶,鼻子发酸:“已经灵了啊,现在就挺高兴的。”
  林景峰:“又自以为是了,有说是你么?”
  展行:“有,人证,物证都在了。”
  展行取出经文,缓缓展开,凑到林景峰面前,上面赫然是他的笔迹:
  
  展小贱,我也爱你的,过来吧——小师父
  
  札达边境,喜马拉雅地宫:
  军人们大声叫嚷,挥手,军车载走尸体。
  大门缓缓合拢,把地宫关进了一片黑暗里,唯一留下的痕迹只有壁画下的岩石旁,两只手拉着手,张牙舞爪的小人,外加一只蹦蹦跳跳,三只脚没画完的猫,以及数人龙飞凤舞的笔迹:
  
  展小健到此一游。
  林小峰到此一游。
  霍小虎到此一游。
  
  ——卷二·无头佛·End——
  
  


33、Chapter33
  
  当天黄昏,林景峰的药效过去。
  痛如浪潮般淹没了他,手上伤口最先发作,犹如在地狱的油锅中反复煎熬,高原上寒风刮过肌肤时的裂感,手握霍虎长刀的割痛,枪弹打入肩膀时钻心绞肺的痛苦,甚至每一次注射药剂时,那一个小小的针口,都千百倍地回击了他。
  最恐怖的还是在喜马拉雅地宫内吸入的黑烟,令他的呼吸道,气管有如被千万根针猛扎,从体内到体外,凌迟一般的难受。
  “不要咬东西!”展行道:“别咬手臂!你会更痛的!”
  展行手足无措地看着林景峰,拉开他的手,林景峰几次昏过去,又几次醒过来,在床上翻滚,展行紧紧地抱着他。
  “太痛的话喊出来啊!”展行比林景峰更害怕,他小时候有一次牙疼去作了根管填充,那滋味他足够记得一辈子。
  林景峰全身是汗,浸湿了病服,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展行。
  展行一刹那陷进了无边的恐惧之中,三秒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林景峰反而笑了起来:“你哭什么?被吓着了?”
  展行呆呆道:“你没事吗?吓……吓死我了。”
  林景峰疲惫地点头,第一次痛感过去。
  “过来。”他朝展行招了招手,展行搬了个小凳子,坐到床边。
  “医生说不能碰你,否则万一在两次疼痛之间压到或者扭伤,下一次会更惨的。”展行红着眼睛说。
  林景峰点了点头,沉沉入睡。
  睡了不到五分钟,林景峰听到开门声,再次醒来。
  “大……大舅。”展行道。
  余寒锋点了点头,说:“你好,我叫余寒锋,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林景峰报了姓名,展行起身,规矩站好,自觉闭上眼。
  余寒锋朝林景峰一抱拳:“得动点粗,请小兄弟担待。”
  说着上前,给了展行一巴掌,展行脑中嗡一声,险些倒下去。
  林景峰:“……”
  
  余寒锋身高近一米九,倚在走廊外,听展行报告了整件事的经过,淡淡道:“你命大。”
  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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