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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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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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三人赶到之时,眼前所见便是这样一副景象,教主正与一人耳鬓厮磨,此刻二人紧紧相贴,姿势极其暧昧。
  “那一日,是你杀了他。”耳边传来清泉般的低语,只见青涟抬指将一物送入凤翎眼前,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枚细如丝的银针,微睨着凤翎的双目,手中银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剔透的寒芒,细细看去,正隐隐冒着白气。原来,这竟是一枚冰针。当日在客栈之中,与穆瑾瑜同行的那名男子突然暴毙。虽然外表并无异样,而他却知此人血脉俱被冰气冻结而死。 
  青涟的眸光微微闪烁,如果他记得没错,这似乎是他的东西。
  这枚冰魄针,即便是仙家都不敢轻易触碰,稍有不慎,便会化为万年寒冰。而如今,他不光随身携带,甚至用它来杀人。
  凤翎啊,不知我这藏宝阁之中还有何物是你不能驾驭的。墨玉一般的眸子渐渐变深,隐隐夹杂着炽热的火光。
  “杀人,你是说这样么。”只听“嘭”的一声,原本精神抖擞的瘦高个突然间倒地不起,仿佛睡着一般。
  “大师兄。”矮胖的男子一瞬间跪倒在地,直到触到冰冷毫无呼吸的鼻尖才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悲恸之色,不由得大声嚷道:
  “宫主,你为何要杀了大师哥。”正欲上前却被一人拉住,只见那美髯男子摇了摇头,握紧了男子的手。
  “他杀了乘风这是咎由自取,况且,你只有一条命,而他还有三尾。只要再等些时候。。。。。”直至此时,离落才缓过神来,方觉之前的反应有些过激。只见那美髯男子拉着矮胖男子跪倒在地,对着上方深深一叩首:“师父,我与二师兄向您请罪。” 此刻,三师弟竟打破了从不在外人泄露身份的规矩,篱落在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惊,方才意识到先前的行为有些鲁莽了,三师弟是师父最为宠爱的弟子,每当他与乘风犯错,师弟总会这般维护。
  凤翎的目光微微上挑,二人视线相撞,空气仿佛在一瞬间炽热,不知不觉间,树木上竟结了一层冰霜,在这不合时宜的季节中,显得格外突兀。
  马儿一瞬间嘶鸣起来,跃过三人,只见下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冻结。
  青涟的目光微微一暗,不知何时,一只手拂过他的胸膛,带着些微的刺痛,有什么种入了体内。面前是一张放大的俊颜,凤翎倾身将青涟压在身下,二人鼻尖抵着鼻尖,交颈相缠。
  马上之人,嘴角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周身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华。
  感受着逐渐麻痹的身躯,青涟的嘴角微微扬起,能让他动弹不了的人,凤翎,唯有你。 
  草地上,那化为冰塑的二人仍旧目瞪口呆的望着前方,从冰凌的倒影中骤然间看到一双似露寒霜的皓目,幽远撩人。
  一道明红骤然跃起挟起一抹湛青滑过天际。 
  房内,烛火幽幽。青衣落满床榻,凤翎坐在桌案前,独自斟起盏酒,青葱的指摩挲着杯沿,那双亮如暖玉的眼却静静的望着榻上,眸光晶莹,仰首间,喉结轻动,只见一缕晶莹滑过唇瓣。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灿然一笑,片刻后又如过眼云烟,悄然褪去。来到榻前站定,笑意褪去,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能让我动用凤尾针的,你是第一个。”只见他倾身凑近,在青涟的耳边低喃。


☆、番外:画中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爱们的支持,鞠躬,这两天身体不太好,但是还是会更的
  jj抽风请无视。。。。
  “小二,给我来一壶茶。”
  “好咯,客官。”
  酒馆之外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此刻正有一人掀帘而入。小二顿时眼睛一亮,好俊的公子,一袭墨绿衣衫衫纤尘不染,只是小二有些不解,为何这外面阴雨绵绵,而这位公子并未携带雨具,怎的会连半分泥水都不曾沾染?只愣怔了片刻,小二便动作麻利的端了一壶茶。临了还偷偷的瞧上一眼,越发觉得与往日那些客官大不相同。只见那男子冲他微微一笑,也不恼。
  只听隆隆一声,外间突然响起一道惊雷,夹杂着一道闪电,小二不由得瑟缩了两下。正欲回头关上被风吹开的窗栏,刚抬步,却见那门帘被风掀起,小二又溜溜的跑到门前,门外一片漆黑,雨仍旧下个不行,小二探了探头,正欲关门,抬头间却见门外站着一人,撑着一把油纸伞。哎呦,小二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这大晚上的,怎么走路都不留个声。 
  将人让进屋内,待看清来人的面孔,小二的眼都直了。发如水中晕墨,沾染着水汽。
  那双微冷的双目微微一瞥,清冽入骨。白衣谪谪,傲骨风姿。便是那画中人也不过如此罢。小二愣怔许久,方才开口道:“这。。。这位客官,来点什么。”
  “不必。”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如远山般清远。
  小二仍欲说些什么,却见那道身影径自在桌前坐下。霎时间,本就不大的酒馆仿佛在这一刹那被划成了两部分。
  “这位兄台,不如与我小叙一杯。”
  “小二,来一壶上好的佳酿。”
  片刻后便见男子捧着一壶雕花来到桌前,亲自为二人斟上。男子躬身,将壶中的酒倾入杯盏之中。晶亮的酒水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带出阵阵的酒香。骤然间一只修长的指抵住壶沿,男子的手再动不得半分。男子不由得微微一惊,片刻后便抿一笑,没想到,他竟发现了。。。。
  这酒中,被他粹了明黄,而只有妖,才会惧怕此物。
  妖气形而不露,似有若无,若说是妖,倒不若说更似仙。这等妖,着实稀罕,即便是他,也没有万分的把握。只是不知,为何他竟看不出他的出处。
  若不是他的天目镜是骗不了人的,恐怕连他也被蒙在鼓里。此番下界,本是为寻一人,原本他是不会在此多加停留的,不知为何,此刻他却改变了主意。
  “宫千辰。”轻轻将壶面一触,只见原本盛满花雕的壶口顿时沁出别样的清香。这上好的琼酿,即便是他自己都甚少能品尝得到,如今,竟为了一只妖取了出来,宫千辰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他是疯了。
  “琼酿,你倒是爽快。”抵在壶沿的指收了回来。宫千辰的眉头不可察觉间微微一颤,没想到他竟知道琼酿。原来竟是天界之物,只是不知是何仙家豢养,让他逃下界来。一时间脑中转了几个回合,却并未发现有丢失灵兽的仙家。
  几盏下肚,宫千辰便觉眼前有些模糊,奇怪,往日他的酒量虽不济,却也没有这般不中,不知何时,宫千辰的面上染了一丝红晕,衬得眼下的泪痣愈发生动了。而对面之人,依旧啜饮自如,风姿卓然。
  不知是不是错觉,宫千辰只觉那白衣愈发飘渺,由初始的清透,化为隐约的淡青,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化为虹,发上的水汽褪去,愈发丰神俊朗。
  “我只不过下了些扶黎,这就醉了。”宫千辰在昏迷之前,只来得及听到一声天音,不似那人清冷,却带着拂人心尖的迷醉动人。
  只见青衣男子的怀中露出一条雪白的尾,接着一个肉球从衣襟内滚了出来,落地间化为通透的湖蓝。
  小二此刻正打着盹,猛然间瞧见这凭空多出的一人,不由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男子将桌旁的油纸伞撑开,仿佛是特意来取此物一般。
  “方才,多谢你带我回来。”说话间,撑伞走入雨中。
  恰在这时,宫千辰的怀中滑落一幅卷轴,如丝一般的锦面上,映出一张男子的画像,湖蓝的长衫垂坠在身侧,墨发如缎,执伞走在雨中,仿佛轻轻一眨便会消失不见,身后,留下一串串轻扬的水花。
  眉间一瓣白芍飘然欲逝。
  忽见他回眸一笑,似风似。此刻,昏睡中的宫千辰微微睁开双目,这一瞥如 ,沉入心底。片刻后复又沉沉睡去。 
  青涟微冷的双目透出一闪而逝的笑意,方才在路上。一把油纸伞半开着躺在路边,伞下放着一物。
  从袖中取出一幅卷轴,正是伞下之物。
  打开,只见一名青衣墨发的男子跃然纸上,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正是宫千辰欲寻之人。
  凤目微阖,若是方才的一刹那他能察觉这被掉包的卷轴,便不会不识自己。
  青涟的嘴角微微扬起,从胸口取出一根凤尾针,狐妖怎可有这样的东西。受人恩惠,也不枉我护他周全。
  如若有缘,他日再会。 
  


☆、古墓

  作者有话要说:  让亲爱的们久等了,爬去,继续码。。
  如果下一章被锁,只能和谐了… …。。。你们懂的。。发了很多次,作者也无奈了
  进群。。
  “能让我动用凤尾针的,你是第一个。”只见他倾身凑近,在青涟的耳边低喃。凤目中微微一颤,微冷的双目如夜空中滑过的流光,直叫人的心都沉溺下去。凤翎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身下之人,目中带着炽热燃烧的火光,忽明忽灭。这一刻凤翎隐在朦胧暗影下的侧脸竟生出一股别样的荼靡之美,仿佛开在地狱的冥界之花,迷醉芬芳。
  正在此刻一只手抚上凤翎的面颊,带着些微的凉意,似乎未曾料此刻青涟还有气力抬起手臂,凤翎的双目微微一颤,那双眸看着自己,如琼山之雪,清缱无双。
  鬼使神差的,凤翎低下头,触上一双微凉的唇,起初只是蜻蜓点水,当看到那双微冷的双目,凤翎只觉得心中骤然涌出一股涟漪,缠绵悱恻。
  凤目微阖,只听一道清泉般的声音响起:“我只给你半个时辰。” 凤翎的双目不由得亮了亮,唇齿分开,口中仿佛仍带着萦绕唇舌的清醴之气。
  凤翎的嘴角微微扬起,即便是只能困住你半个时辰,也不枉我用这凤尾针。衣袂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迤逦的弧线。
  红衣落地间,在一处山林落下。只见那墓碑上书:云雾山庄开山之祖穆连成之墓。
  “不好,有人闯了禁地。”穆凌云此刻正在山庄之中,忽见屋中玄通镜生出异样,不由得大吃一惊,这玄通镜与画轴皆是云雾山庄的镇庄之宝,外人只知画轴,却不知玄通镜。寻常都放在穆凌云的屋内,这玄通镜说来也怪,平常只是普通的镜子,但若是有人靠近祖墓三里之内,镜中便会显现出祖墓四周的景象,擅闯者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了玄通镜的眼睛,是以,这许多年来,云雾山庄的祖墓从未失窃。穆凌云心中一直感激祖宗庇佑,顺便为自己稍稍祈福一下。
  而此刻,镜中的景象另穆凌云有些毛骨悚然。倒不是此人的长相有多恐怖,而是,这镜中看不见半个人影,却见石碑被一掌拍碎,四溢的碎石滚落。直到石碑滚落山底,穆凌云才反应过来,这人砸的是自家的祖坟啊。不由得一阵气血上涌,楷了下鼻血,带人就杀进了禁地。
  镜中,一只九尾银狐从碎石中钻了出来。【以为凤翎是狐狸的面壁去..】摇曳着仅剩的三尾。
  只见那巴掌大的银狐吱吱叫着,似乎在与一人说话。
  而祖墓之前,站着一个红衣男子。
  “我们进去罢,霜天。” 只见他一抬袖,银狐便蹿了进去。穆凌云的屋内,玄通镜上,闪过一瞬即逝的黑影。
  古墓内黑漆漆的,却丝毫不影响凤翎的行踪。
  越往内走,墓中越是曲折黑暗。片刻后二人便来到主室前,棺椁在主室之内,上好的石棺静静的躺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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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父,这石棺之中,可是穆连成。”白影落地间化为一个少年,唇红齿白,透着一股灵气。
  “我若说不是呢。”凤翎浅笑,手触着棺盖,轻抚而过,动作说不出的雅致,目中露出一闪而逝的幽深。
  “你可知这江湖之中,至高的武功秘籍为何物。”
  “曾听“父亲”说过《赤练》乃是武林之中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笈,据说有两本,一本为心经,一本为招式,而这两本如今皆下落不明。”
  “没错,正是赤练。”
  “江湖传闻而已,这些人又岂知这是最强的。”少年抬起明眸望着眼前之人,与众不同的银发高高束起,若是不仔细看,是不会发觉他的面上有一道细细的的刀痕。
  凤翎笑了笑,淡淡道:“没错,确是最强的,因为这《赤练》是我被打下界时所练的无欲心经。只可惜,我尚未练成便走火入魔,当年随我一道被封在了此处。”
  白霜天不由得一惊,这曾引起江湖上的腥风血雨的书没想到竟是义父的东西。虽对义父的过往不尽知晓,但他却知,这绝不会是世人看来的这般,仅仅是一本普通的秘笈。白霜天低了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一瞬间的惨白,当年师父只救了他一人,与他朝夕相处的几百年,他早已深知凤翎的性格,若是这本《赤练》重新回到了义父手中,只怕是..
  仿佛看出了少年的心思,凤翎嘴角微微扬起:“你大可放心,我是无法练到顶重的。如若练不到顶重,赤练与我来说,与那些寻常 没有什么区别。” 
  “你可知,这赤练的第九重心决是什么。”白霜天摇了摇头,
  “与两情相悦之人同修。”
  “这又有何难,”白霜天有些不解,只听凤翎道:“若是如此简单便能练成,那便没有什么可稀罕的了。同修练成之后,要让挚爱之人亲手杀了自己。”说罢,凤翎抿唇一笑,从少年的角度恰能看到凤翎眼角染起的桃花,濯濯其华,就如他的红衣上刺着的春桃一般,芬芳醉人。
  “看来义父不愿另所爱之人为难,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如此邪气的神功,又如何能够练成。 凤翎笑道“你若这么理解,倒也可以。”直到很多年以后,白霜天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并非他无法修炼,而是修炼的时机未到。
  “义父,霜天还有一事不解,当年这本心经被封在此处,江湖中人又是如何知晓?”。
  “霜儿,这赤练我既然练到了第八重,当然也能亲手写下来。”凤翎说罢拍了拍少年的
  肩膀,语气依旧轻柔,带着笑靥,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极平常的事,如同吃饭喝茶一般简单。十年前的一场腥风血雨被一语带过。谁又能想到,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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