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丞相的契约祸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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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丞相的契约祸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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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下来。
  楼座上赵祎荀身边的公公见他家丞相大人微微皱眉,想是在思考大事,窗户外吵吵嚷嚷跟菜市场似的,吵到丞相可不好。
  后台处,正在卸妆的甄真也听到了那声喊叫,当即对跟她搭戏的人好奇起来。在表演中她就发现这个唱杜丽娘的开始稍有几处不太自然,但越到后来越发流畅,竟与她之间产生几分默契来,好似早早就排演过一般。她开始还有些不高兴,以为班主瞧不起她,故意胡乱找的人,现在才明白这感情还是个大家小姐来着。
  “楚小姐,我喜欢你,以后有机会我们可要再合作呀!”甄真卸掉装扮,面上的粉彩依旧,她大步流星走到楚皎梨身边,声音一改舞台上的风格,略微有些清脆,如缠头吟唱的麻雀。
  “会有机会的。”楚皎梨微微一笑,对甄真似天真孩童般的话语失笑不已。她下一句的话听在耳中,让人明白这个久在风尘打滚的女子为何还保留有如此纯真的一面。
  “那真是好极了!我爹爹是江南一带首屈一指的天阳戏班的班主,我所有的戏都是我爹爹安排的,你既答应了我,那我现在就找我爹爹改改我这几日的戏份,加唱几场《牡丹亭》,或者姐姐你还有什么拿手的?”甄真欢喜不已,说话如倒豆子般倾数道出。
  “不急,甄妹妹先去卸了油彩吧,改日我若得空,会来寻你再做安排。”楚皎梨拍拍她的手,话语不急不缓,细细熨妥甄真的急切,让甄真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这般第一次与人家见面,竟提出如此要求,有些过分了,当即掩嘴偷笑,应声好,就走出了后台。
  “就在那里,那便是我家大姐姐。”
  楚蕊莲穿着一身鹅黄底子折枝辛夷花刺绣交领袄裙,精致发髻上簮根赤金五彩蝴蝶步摇,急促的步伐带动那闪动的金簪在灯光下发着刺眼的光芒。她身后跟着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家女,一路走来,香风阵阵。
  楚皎梨立在一盏五连珠羊角宫灯边上,身上早已披了崔姑姑那件紫底红梅纹样薄锦披风,渐近深秋,宽阔的换装间从地底刮进一阵阵秋风,她的手脚微微发冷。带着妆的脸庞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静静等待着那群女人的到来。
  前世,她被李妈妈带来沈翠园,崔姑姑被她们哄走了,自己兴奋地上台唱了一场戏,不过不是《牡丹亭》,也没遇见甄真等一些人。当场并未闹开,事后被传了出去,她被官府带来沈翠园强迫她入奴籍。在她最无助,打算就此了结余生时,端木兆如天神降临挽救了她,免了她的奴籍,并且带回楚府,叮嘱楚付杰好生对待她。在她后来一次次遭遇当时自以为的倒霉事时,端木兆一次次如救星般出场,最终俘获了她的心。
  倒霉事?前世落到那般下场也是自找的。想他端木兆如何不明白楚府侯氏动手脚,只是不点破,侯氏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裳!
  往日不可追,今日这事,较之前世倒是不同了,有趣!
  “大姐姐,你为何要如此作贱自己跑来戏院唱戏?你难道想卖身为奴吗?”楚蕊莲走向近前,一只玉手指向面前的楚皎梨,话语犀利,毫不留情。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贵女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瞧那狐媚样子,就该入了奴籍,这般自甘堕落,岂不丢了管家人的脸面?”
  “就是,就是,真不要脸!”
  “听说啊,这楚府的大小姐自小就喜欢唱戏,还请了人亲自教她唱呢?”
  “哎呀,原来天生贱种啊!”
  “看来啊,再如何努力,楚家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听说楚家巴上了荆国公府,今儿出了个戏子,岂不连荆国公府上都颜面无光了?”
  ……
  一时之间,各种难以入耳的话语悉数落尽了楚家姐们的耳中。楚蕊莲听见身后贵女的言语,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完全没料到收拾了楚皎梨,连自己的声名也搭进去,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楚皎梨默默笑了,这招术若是如此继续下去,那楚妙仙定是看不过眼的,她再不出手,可就连她都跳进黄泥坑了。
  果然,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她一直想找出的那个背叛者终于出现了,隐藏得真深啊!前世连她都被隐瞒住了。
  “大表姐。”
  一声若黄莺般清灵婉转的声音响起来,走到身前的女子内穿浅绿薄纱中衣,外罩草绿色柿蒂纹刻丝褙子,下穿翠绿马面裙。浅秀娥眉,单眼皮细眼,薄薄的嘴唇,不美不丑,还算秀气。她甫一靠近,音量不轻不重,刚好够在场的人听清楚,明白这来人的身份。
  “原来是秦秀珠表妹啊——”楚皎梨轻声慢语,话语悠长,听在有心的秦秀珠耳中有些心虚起来。
  说起这秦秀珠,她真正是始料未及的。因为她的生母是堂外祖父一次外出因同情卖身葬父买回来的丫鬟,熟知这丫鬟包藏祸心,寻机爬了堂舅舅的床,生下了秦秀珠,秦府庶子庶女并不多,但大都出身还算可以。秦家有祖制不得与丫鬟胡来,故而虽生下一女,身份并未抬上去,天长日久,郁积于心,不几年竟疯魔了。秦秀珠常年在院子里照料她的生母。楚皎梨前世活了三十几岁从未见过她,便是她后来做上王妃之位,也不见她出现过。只后来一次在秦府中听丫鬟闲嘴说她犯事被赶,但被人秘密接走了。如此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她自是不会多花一分心的,但就是这样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人一次次拿出了秦府重要的情报,她前世查了很久都未寻出这个人来。想来前世最后接走她的就是她投靠之人。现在也不难猜出她身后之人是谁了。
  “大表姐,你为何与秀珠如此生分呢?你好歹也是闽南秦府的外孙女呀!”秦秀珠故作委屈道。
  “哟,原来出身商家,怪不得做出如此低贱之事。”
  “闽南秦家,虽是商家,那好歹也是大善之家,若知道出了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只怕丢脸丢到祖上去了。”
  ……
  “秀珠表妹,你所来何事?”楚皎梨面色微沉,显出几分不悦来。
  “大表姐,我来自是办秦家之事,祖父交待,秦家子弟若是做出有伤秦家门楣之事,定将赶出秦家大门。”秦秀珠面色温和,话语凝重。
  听在众人耳中倒是稍稍消去了几分对秦家的轻慢之心来,起初听是闽南秦家,景帝赐官的那个秦家,大家都明白楚皎梨生母出身商人之家,再如何也高贵不起来,观之今日楚皎梨当堂唱戏,更证明商人轻贱,连带的对眼前这个秦秀珠也露出了蔑视之意,只是见她行事稳妥,言辞周正,一言一行倒是有几分风骨,也就生了些好感来。
  “哦?是吗?这个是当然的。”楚皎梨面不改色道。
  “大表姐,你既赞同秦家规矩,依你今日所为,我自是要代表秦家与你断绝关系!以免他日给秦家惹祸上身!”
  秦秀珠说到后来,言辞尖厉,似大老爷断案一般肃穆。
  “呵呵——”
  “楚皎梨,你笑什么?你不服?”秦秀珠一改之前温和语气,话语不善起来。
  楚皎梨抑制不住地开怀笑道:“秦秀珠,你不要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以你一个丫鬟生的没名没分的庶女,有何资格代表秦府?你有这份闲心来管我的事,还不如趁此机会去寻来名医给你那还在疯魔中的生母医病来得好。”
  此话一出,一时之间众人对眼前的秦秀珠所有好的印象顿时烟消云散了。丫鬟生的,在场的都是些贵女,向来有些居高自傲,对身份低下的天生就有种排斥感。又见她自己有机会来京,却不言孝道,这样的人的话如何能信?她这样惺惺作态来此表态不过是哗宠取宠而已。不过呢,贵女们毫不在意生活中多一点这样的调味料,看这三人自家人咬自家人比看什么话本戏曲都来得有趣。
  “楚皎梨,你,你以为这般羞辱我,就能掩盖你今日所犯下的罪行吗?”秦秀珠一时有些气急败坏,但她明白今日来此所为何事,抓住楚皎梨的事不罢口。
  这一提醒大家看向楚皎梨的眼光顿时变色了,怪不得她扯出自家表妹的身份做文章,原来是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呵呵——”
  “你到现在还笑得出来,当真是无耻yin贱dang妇之女!”秦秀珠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挂着一抹蔑视,声音洪亮。
  

☆、0012。梨儿三笑(二)

  楚皎梨待她话音一落地,抽起戏台上不知是谁放在那里的一根鞭子朝着秦秀珠就是狠狠的两鞭子,顿时,那张原本就不出众的脸上多了两道血红的印子,配上秦秀珠疼痛的扭曲,不知有多丑陋。
  “啊——,楚皎梨,你这贱人,你敢打我,看我不撕了你那张招蜂引蝶的脸!”秦秀珠痛得嗷嗷叫,身子直直扑向手拿鞭子的楚皎梨。
  “大姐姐,你怎么打人呢?这样心狠手辣,以后就是在戏园子里唱戏,也没人敢捧你呀。”边上的楚蕊莲见楚皎梨居然想侧身躲避,她一直寻机会扳回刚刚的颜面,她故意上前从身后做出劝架的摸样来,一双手牢牢抓住楚皎梨的手臂,不让她躲开秦秀珠的攻击。
  在暗处的赵祎荀津津有味地观看着女人之间的争斗戏码,他身边的人对一直受围攻的楚皎梨任然不乱阵脚倒是生出几分佩服来,见她双面受击,黑风微微皱眉,他可不希望这个让自己吃亏的女人在此香消玉殒,正犹豫要不要出手相助,赵祎荀一道犀利的目光扫过来,他顿时安静了。
  楚皎梨遮掩在披风中的腿如劲风般一扫身后的楚蕊莲,楚蕊莲吃痛,撒开了手,她前方鞭子再次甩出,狠狠抽在了秦秀珠疯狂的面门上,顿时鲜血直流。如果说一开始只是稍微教训下一直咬住她不放的秦秀珠,那么此刻她是真动怒了,下手重了起来,立时见血。
  秦秀珠被抽得翻到在地高声叫唤,楚蕊莲被踢了一脚,直直到了下去,如杀猪般嚎叫了起来。周围刚才还在指指点点嬉笑怒骂的千金们见识到楚皎梨如风雷般的手段也都噤了声,心中寒气直冒。见手拿金鞭的楚皎梨威风凛凛,好似从地狱中回归的厉鬼,人心不由得有些被吓住了。
  秦秀珠捂住脸软到在地上痛得直哆嗦,眼泪流下来,蜇得火辣辣地疼,她心中怒火高炽,但她明白现在不能硬抗,她来,只是要表个态而已,任务早达到了,是什么使她失去了理智居然跟楚皎梨打了起来,她往常不是如此一个没头脑的人呀,此刻她后悔不已。她清楚自己今儿是踢到了石头上,以后再次遇到楚皎梨,她得谋定而后动了。心底做出谋划,身子也跟着动了起来。
  “楚皎梨,我自会回去把你今日言行告知祖爷爷,到时候秦家自会有人出来与你断绝关系,你别笑得太早了。”秦秀珠说完这句话,跟遇见鬼似地狼狈走了。
  “呵呵——,秦秀珠你私自出府,你以为你逃得了秦府的惩罚吗?”
  楚皎梨再次笑出声,她太明白秦府向来重视女子教育,任何秦家女儿不得私自出府,否则重罚。
  走得急匆匆的秦秀珠听见这话,身子一顿,但来不及多想,就出了房门。
  “安顺县主,你怎么来了?”
  秦秀珠走了,进来一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少女,她飞扬厚重的眉如倒挂的两道飞虹高高凝在那双大大的眼眸上,嘴角的一颗美人痣在笑起来时颇为动人,走起路来,脚上两串细小如蜂大的铃铛清脆响着。她身后跟着两个俏生生丫鬟,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她便是荆国公府上的安顺县主侯莹箐。
  荆国公府上兄弟二人,老国公早年腿脚不便从国公位上退了下来,老大承袭了国公之位,也就是侯氏的父亲。老二侯策棕在户部领了个闲差,而安顺县主能得到这个封号,也是有一段因缘的。早年宫中一次举办宴会,有刺客混入其中,刺杀太后,那时太后正接见候策棕的嫡妻,见刺客杀来,其妻举身挡在太后跟前,太后侥幸得脱,可侯策棕嫡妻却不治身亡。侯莹箐哭着一直喊娘亲。太后心有余悸之时,将对侯策棕嫡妻的封赏都施加到了侯莹箐身上,亲自下懿旨封她为安顺县主,幼时,侯莹箐在宫中得太后照顾多时,与几位公主都交情匪浅。
  “嘻嘻,顺道路过,进来瞧瞧。”安顺县主摆摆手,对着跟她打招呼的贵女笑道。那些围观的千金中有跟安顺县主熟稔的都前来打了个招呼,顺便将今日发生的事同她讲了讲,安顺县主听说此事,心痒痒起来。她家后院子里有一个戏堂,招了个戏班,不过因是祖父喜欢听戏,招的都是男戏子,若能招进去一个女戏子,那不就圆满了?
  “喜儿,你去招来府衙,给这戏子入了奴籍,我稍后带回府上。”安顺县主完全不管众人还杵在这干什么,也不听正主儿如何作想,就吩咐身边的一个丫鬟给楚皎梨办理手续起来。
  “是,小姐。”安顺县主身后的身穿蓝衣的丫头得了命令转身向门口走去,在她看来,她家县主要做的事完全是件十分正常的事,看那小姐还扮着,就清楚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安顺县主,恐怕你还没资格强迫一个良民入奴籍。”楚皎梨自顾自地就近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一番运动,身子也有些乏了。
  “嘻嘻,你是良民又如何,既在这沈翠园登了台,按照大景律法,你就得入了奴籍!”安顺县主那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对还有人不明白律法,对楚皎梨顿时就有些轻视起来,语气孤傲。
  “哦?那县主是否听过,本朝还有一条律法,官家子女不得随意入奴籍!”楚皎梨好意提醒道。
  她这话一出口,一直揉着腿的楚蕊莲顿时窜起了身子,开口骂道:“你个不要脸的破落户,你以为你今日做出有辱楚家门楣的事,父亲不会将你赶出家门吗?还谈什么良民?”
  “三妹,你今日的教训还没吃够吗?”楚皎梨轻轻拉了拉手中的鞭子,鞭风呼啸,吓得楚蕊莲立马闭上了嘴。
  “人在哪儿呢?”
  这边楚蕊莲刚闭了声,那边厢官府的人马上就赶了过来。其实平时办理这类入奴籍的小事,根本就不用出动府衙府尹,但荆国公府上的人前来,他便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也是大事马虎不得,府尹就亲自来了。
  “人在这,你们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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