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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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弱女-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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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允锦缓了口气,低了头小声问:“那他家……会不会有事?”
  李氏明白她问的是沈三公子,小声说:“不该是,你爹说,镇北侯的信上写了好多边关的困境,现在边境不稳,皇帝是不会降罪沈家的。”
  张允锦的眼泪这时才涌上了眼眶,忽然明白了人们常说的好事成空的那种悲伤,眼前袖子上的繁花成了模糊的光斑。
  李氏叹了口气:“你爹说,先等等。”
  张允锦几乎开不了口,可知道此时一定要表示意见,勉强出声说道:“女儿听爹的。”这是说她也想等等。
  李氏又叹息:“我只是怕,耽误了你。”
  张允锦哽咽着:“女儿愿意守着爹娘,不嫁人。”
  李氏忙说:“可不能这么说呀,你甫一出生,我就给你准备嫁妆了。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了,以后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嫁人……”
  张允锦哭了,扑到李氏怀中:“娘,我真的不嫁了!不嫁了!”既然皇帝不同意,即使沈卓拒了婚,日后张沈两家也无法结亲了!
  李氏拍着张允锦的后背,小声说:“别怕,你爹说等等,可还没说不成呢……”
  可张允锦却听不进去了,她大哭了一场,肿着眼睛被人扶着回了闺房,当天晚上就不思饮食,次日就浑身无力,卧床不起。
  李氏吓坏了,苦口婆心地安慰了张允锦半天,见她还是黯淡无神懒得开口的样子,就急急地去找平远侯。
  平远侯一听,苦笑道:“看来她对那个小崽子上了心了。”
  李氏叹气:“也不能怪她,都议亲了,她当初答应了,自然是放在了心上。现在不成,她想不开了。”
  平远侯转着玉球想了想,说道:“你邀请那边沈大小姐来和她说说话。”
  镇北侯府,杨氏得了镇北侯的信,也正在生气。她在钱嫲嫲之后杯弓蛇影起来,有什么话只与老夫人说,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娘,皇帝干吗管这闲事?不让大臣们结儿女亲家了?”
  老夫人自从知道沈坚他们有事,就常常闭口不语。被沈卓要求说了让沈汶去庙里的话,再看沈汶那副娇柔无辜的作态,更感慨这府里的孩子们都不简单,不知道怎么折腾呢,就偏偏瞒着父母。
  老夫人叹了口气:“他是在害怕呀。”
  杨氏不解地问:“他是皇帝,怕什么?”
  老夫人低声说:“咱们府里有兵,他们府里有钱,这要是在了一起……”
  杨氏恍然点头道:“哦,他是怕我们造反呀。可侯爷那个性子他还不知道吗?最是忠心的,怎么可能有反意?”
  老夫人以前会完全同意杨氏的话,可现在她倒是真的觉得皇帝是对的——这两府若是合起手来,可是不得了的。而且现在看来,该是已经联合起来,不然沈汶也不会去庙里。一个女孩子去了庙里,一定哪儿也去不了。沈汶要去那么长时间,肯定是要远行。若想离开庙宇,钱从哪里来?自然是提出了这个建议的沈卓去操办的。沈卓是富裕的平远侯府未来的女婿,钱的来源不是明摆着吗?
  虽然老夫人猜得不全对,但她认为两个府里的小辈们已经有了勾结这个结论却是完全正确的。
  老夫人心中对皇帝有了些许歉疚感,又叹气道:“侯爷自然是不会反的……”可他的孩子们有了异心!但这也是太子给逼的,不然谁不想规规矩矩地生活?老夫人一向偏袒孩子,觉得孩子们想保护住这个家是人之常情。反正不作为也是个死,就让他们去努力一下,换上三皇子为太子,也不算是造反吧?
  杨氏愤恨地说:“我觉得太子在捣鬼!弄不好是他想娶张家的女儿!”
  对于杨氏的胡乱猜测,老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又叹气道:“无论如何,不能坏了两家的情分,侯爷不是说先等等吗?那我们就先等等。”
  外面有人说:“平远侯府来信了。”
  杨氏忙说:“送进来吧。”
  杨氏的一个丫鬟送来了信笺,杨氏打开,看了后递给老夫人说:“是那边请湘儿过去明日玩。”
  老夫人虽然对杨氏自己先看了信而没有递给长者有些不满,但是现在她很少抱怨了,就点头说:“看来那边想让她去开导下张家小姐,让人送湘儿去吧。”
  杨氏皱着眉:“皇帝这么一搅合,三郎就不能去送了。”
  老夫人说:“让老关去送,湘儿该是没事。”平时骑马舞枪的人。
  沈卓知道皇帝不想让两家结亲的事,并没有太吃惊,皇上的忌惮真的是可以理解。他也没太难受,照沈汶的估算,再有三四年,就天下大乱了。那时打仗的打仗,使计的使计,那之后成亲该更踏实。
  当沈湘气冲冲地来书房找他时,他还有点惊讶:“你有什么事?”
  沈湘瞪着他说:“我就要去看张家妹妹了,你怎么不去找我?”
  沈卓眨了眨眼,终于明白了,笑着说:“我要的东西在这里。”说完到书架上找出《孙子兵法》,递给了沈湘,说道:“你把这个送给她吧,我早就说我们武将之家,要读兵书……”
  沈湘看着沈卓轻松的神情,气愤地问:“你就这么不在乎?!”
  沈卓不解:“怎么不在乎?”
  沈湘急:“亲事不成了呀!”
  沈卓一笑:“哦……”又想到不能对这个直性子的妹妹多讲,只能说:“爹……也没说不成呀……反正,我心里,这亲事已经定了。”
  沈湘这才接了书,哼了一声,走了。
  沈湘到了平远侯府,先去见了李氏,李氏愁容满面,小声对沈湘说:“六小姐病了几天了。”
  沈湘大惊:“是什么病?”
  李氏叹气:“你去看看她吧,也劝劝她。”她让人带着沈湘去看张允锦,自己并没有跟着去,以免两个小辈不能说体己话。
  沈湘带着春绿到了张允锦的院子,只见丫鬟婆子一片肃穆,连悄声细语都没有,满院子里静得能听见落叶的声音。时值秋末冬初,更让人感到凄凉。
  沈湘急步走入屋子,屋里的丫鬟过来,低声说:“我们小姐身子不好,起不来床,请沈大小姐见谅。”
  沈湘表示无妨,丫鬟打帘,沈湘进了内间,春绿留在了外面。
  张允锦见沈湘进来,用肘支撑着想欠身,沈湘忙过去到床边,给她身后加了个枕头,这才在床沿坐了。
  沈湘见张允锦面黄肌瘦,颧骨都突出了,两眼是青黑圈儿,想到刚刚才府里见到沈卓那副不挂于心的样子,沈湘一下子就哭了,拉了张允锦的手说:“你为何这么苦自己?”
  张允锦也哭了:“姐姐,我们女子……好命苦……”
  沈湘想到周围的几个女孩子,这些年自己的婚事稀里糊涂地吊着,五公主出家了,沈汶和苏婉娘去了庙里,现在张允锦病成了这样,也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从怀里掏出那本书递给张允锦说:“这是我三哥给你挑的,那个家伙……”沈湘没敢说他看着一点也不伤心,转口道:“男的没一个好东西!”
  张允锦在哭泣里接过书,抹去眼泪一看,竟是《孙子兵法》,一下愣住。沈湘说:“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去我们家吗?在那个亭子里?”
  张允锦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可脸上有了丝笑意:“记得。”那时沈卓耍活宝,提到了《孙子兵法》。看来,沈卓也是记得的。
  沈湘哼道:“我三哥可没有生什么病!他说在他心里这亲事已经定了。”
  张允锦的眼泪突然没了,睁圆了眼睛——原来自己这么伤心是因为没有信念呀。他说“已经定了”,就是不会变了。看来,竟是自己心不坚才会如此伤感!
  沈湘看张允锦:“你看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多亏呀!”
  张允锦扑哧地笑了,可接着又哭了,然后又笑了,把沈湘弄得也和她哭哭笑笑了一会儿,张允锦才平静下来。她挣扎地坐起来,说道:“让她们进来吧,给我更衣。你到外面坐会儿,我出来和你见礼。”
  沈湘一把把张允锦推回枕上:“你瞎客气什么?我好不容易来一次,跟你多说会儿话。我跟你讲讲我三哥的臭事,三个哥哥里,我最恨他,他从小就跟我打架吵嘴,可没少欺负比他小的弟妹,你以后可一定要给我们报仇啊,最好经常让他跪个搓板算盘什么的……”
  张允锦捂着嘴一个劲儿地笑,干枯的脸上重新有了血色。
  沈湘把张允锦劝好了,自己回府时却神情不乐。皇帝不想让镇北侯府和平远侯府结亲,明显是怕镇北侯府更加强大,那么三皇子当初说要娶自己什么的,必然全成空话。可外面都说他有意沈大小姐,自己如果议亲,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吗?沈湘觉得就是对朋友,也不能这么不仗义,更何况……一时间,沈湘也想像张允锦那样让自己沮丧不堪,可她生性强悍,总抱着最后一个信念:她就如父兄一样,去边关镇守,一生不嫁又如何?就仗着这个支撑,她才拼命练武,不让自己滑入哀愁中。
  所以很快,沈湘就转了思绪,想到沈汶和苏婉娘去了庙里一个多月了,自己怎么也该去看看,沈湘决定要对杨氏说给沈汶她们准备些东西,自己给送过去。
  她不知道她此时正惦记着的沈汶肯定不希望她去探望。
  沈汶现在的骑术可以轻松地驾驭着驴子或者骡子在野地里小跑了,但是如果周围有流民或者离乡镇近,张允铮就不会让她夜里出来。只在周围没有多少人的乡间,张允铮才会与她跑上小半个时辰,然后两个人慢慢地遛着牲口回营地。
  张允铮一直惦记着自己见到的那个场景,他憋不住了,确定四下没人,就问沈汶道:“你……那个……嗯……”
  沈汶等了半天,不清楚张允铮要说什么,问道:“你要问什么?”
  张允铮咳了一下,问:“你报了仇之后,会离开……嗯……成仙吗?”
  沈汶失声笑起来:“你说什么呀?!”
  张允铮可没有笑,“就是,你说你是……那什么……回来报仇的,你如果了结了心愿,会那个……飞升吗?”
  沈汶吃吃笑:“我又不是修行的人,怎么飞升?”
  张允铮追问:“那你就是会……继续……嗯……当人?”
  沈汶狠狠瞪张允铮:“什么叫当人?!我就是人!魂魄进了肉体,我不是人吗?你看不见我吗?!”
  张允铮犟嘴:“我也没说你现在不是人啦,我是问你报仇之后,还会是人吗?!”
  沈汶生气了:“你才不是人了呢!”
  张允铮少见地解释:“我是说,你不会离开吧?”
  沈汶明白了,撇了下嘴:“你该不是说我会又变成鬼吧?”
  张允铮慌忙改口:“额,我是说你不会离开你们家吧?”
  沈汶白他一眼:“我会去哪里?……当然,除非……”我嫁人……
  张允铮清了下嗓子:“你这么小,先不要想那些事!”
  沈汶也羞得马上扭开脸,嘴里说:“我想哪些事了?!你告诉我呀!”
  张允铮咽了下口水,匆忙中转移话题:“你在那边的时候……嗯……过得好吗?”接着,他就觉得自己问得不伦不类的,差点打自己一个耳光。
  沈汶头一次能对人谈自己的经历,并不觉得张允铮冒犯了自己,说道:“其实,如果不是我一心想着报仇,也不能说不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张允铮有些好奇:“需要钱吗?”
  沈汶笑了一下:“不需要。再说,我们家都死光了,谁也没有烧过钱……”
  张允铮心中发紧,结巴着说:“我那时……怎么没有留下来呢?”
  沈汶认真想了想,说道:“因为你尽了力了,所以你就没有了负疚。”
  张允铮设想着:“可我并没有报了仇,应该是想留下来的。”
  沈汶思索着说:“死亡不是终止,而是另一个形式的生命。那边,大家想的和这边不一样了。”
  张允铮问道:“他们怎么想的?”
  沈汶慢慢地摇头,说道:“我不想知道。”
  张允铮问:“为什么?”
  沈汶扭头看他:“因为我有太深的怨意和负疚,我不想知道其他的想法。我怕我知道了,我就会觉得那一世发生的事不那么重要了。”
  张允铮沉默了片刻,说道:“你真胆小!我会想知道,如果真的显得不重要,那肯定是有更重要的。”
  沈汶有片刻的恍惚:难道自己真的错过了什么……可接着说道:“你看,所以你没有留下来。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我回来了!幸好我没去接触那些想法。”
  张允铮马上说:“那当然了,还是回来好,不然我们不就见不着面了?现在我们认识了,是不是日后就一直会是认识的?”
  沈汶感慨道:“真的呀,如果现在认识了,日后在彼岸也是认识的了,从此到永恒,都有了相识的缘分……”
  张允铮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你等了千年认识了我,是很幸运的,算是大福报,你可别忘了!”
  沈汶看张允铮:“你是不是跟季文昭待的太久了?也学会了他的狂妄?”
  张允铮抬下巴:“什么叫学的?你记住,这里或者彼岸,你都得把我当朋友!别到了那边不需要钱了,你就翻脸不认人!”
  沈汶咯咯笑起来,撒娇般说:“你讲什么呢!把我说得像个只认钱的骗子一样,我是那样的人吗?”
  虽然过去张允铮骂了沈汶无数次小骗子,可是此时此刻,张允铮只嘟囔了一句:“不是就好……”草草收兵,和沈汶回了营地,两个人心情都很好。  ?

☆、抢水

?  为了不引人注目,沈汶让张允铮选择了远离大城镇的路径,沿途只是山坡平原。时节进入了冬季,加上连年干旱,树枯草萎,风景平常。
  走了又半个多月,他们早已远离繁华的市井,深入乡间。从田地的干涸情况来看,他们进入了灾区。为了不碰上成群的流民和小股盗匪,他们改为昼伏夜出。张允铮带的人都是军士出身,寻常的劫匪一交手就被打跑了,再看他们行装落魄,也没有人缠着他们找麻烦,他们还算能保持行进的速度。
  这天傍晚,他们出了宿营的洼地,上了一条田间路,走了一段,听见不远处有人大喊:“救命啊!打人啦!”
  打头的张允铮勒住骡子,其他人也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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