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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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弱女-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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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远侯挥手:“你想多了。他那个脾气,见人就吵,三句话后就想打架,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希望他二十二岁时能长大些,稳得住,不然谁想把女儿嫁给他?我就不想把锦儿嫁给这么个暴脾气。”
  李氏对丈夫将信将疑,还是决定等见到张允铮时旁敲侧击一下。
  这天,张允铮终于在中午回家了。
  他昨夜做一个机关做了几次,都没弄成,一直琢磨着该换个材料。也许从厨房要个萝卜,用刀刻出个空心的形状来,要比拿胶泥做的好看。他一点不觉得沈汶的设计过于黑暗,总想着把沈汶的意图完美地表达出来。也许就是因为他太投入了,夜里睡了,在梦里他看见沈汶与许多蓝色的雨燕在空中翩飞嬉闹,他拼了命地挥着双臂踢着腿追,可怎么也追不上……他醒来,心绪不佳,饥肠辘辘地回府。刚一进府,就听人说李氏找他,张允铮急匆匆地进了李氏的厅房,见李氏正在用餐,就大叫:“哦……有饭吃!”
  李氏放下碗筷,带了些幽怨地看张允铮,张允铮紧皱着眉头别扭地叫了声:“娘……”
  李氏立刻笑得脸上开花:“快坐下,快坐下!”她难得地提高了些声音:“快,上筷子匙羹!让人多上菜,把刚才的鲫鱼汤再端来些,不是说要给侯爷他们晚上做走油元蹄吗?成了没有?也先拿过来!”
  她笑眯眯地看张允铮,张允铮在丫鬟送上的盆里匆忙地洗手,可眼睛直盯着桌子上的菜碟。在巾子上刚擦了手,就伸手往盘子里抓去,被李氏一手拦住,另一手从丫鬟手里接了筷子递给张允铮,痛心地说:“不能用手,你这孩子……”她没有从小贴身养育这个孩子,张允铮在行止上就明显欠缺礼仪。
  张允铮也不说话,接了筷子,也不谦让,飞快地几下,李氏面前清淡的午餐碟子就都空了。
  张允铮皱眉刚要发脾气,丫鬟们端着食盘过来了,一碟碟地上了新菜,张允铮这才又埋头大吃起来,李氏也不说话,笑着看着。
  等到张允铮终于吃饱,放下了筷子,端起茶来喝了几口,神情舒缓了,李氏才笑着说:“看你饿的!侯爷出城去了,你哥也不在,你不是和他们在一起?”
  张允铮知道张允铭去办酒窖的事而父亲在忙练兵,就说:“我才不管他们的事呢!我也……很忙!”
  李氏小心地笑着:“你这么大了……要不要个……丫鬟?”
  张允铮听说要给他丫鬟,马上的反应就是母亲想探听他的事,立刻大怒:“你给我哥房里放丫鬟了吗?!”
  李氏可怜巴巴地退却:“你哥,他说要自己挑……结果,这些年也没见他挑谁……”
  张允铮立眉:“既然他自己挑,我也自己挑!不对!”他回过味儿来:“我挑丫鬟干什么?!我根本不想挑!她们很烦人。”
  他说着就要起身,李氏急忙问:“铮儿,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了什么人?”
  张允铮跳起身,脸通红:“什么‘看上人’了?!看上鬼了!对,是鬼!”
  李氏脸白:“孩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别这么不着家,实在不行,可以抬进来……
  张允铮大喊:“什么‘抬进来’?!当妾?!千年的鬼当妾?!”
  李氏捂胸口:“你可不能这么吓为娘啊!什么鬼呀怪呀的!把娘吓死了可怎么办?”
  张允铮皱眉撅嘴:“娘先起的头,我的事,娘别管!”
  李氏招手,让张允铮到近前,拉了张允铮的手仔细看张允铮的脸。这些天,张允铮在密室中和沈汶一起做模型,深受沈汶气场的影响,心境平和,意识力专注。虽然睡得晚,可补觉充足,也没有黑眼圈,两眼里还像以前那样满蕴神采,清澈天真。
  李氏越看越喜欢,拍拍张允铮的手说:“儿啊,娘真的担心你,你不用告诉娘你在干什么,可一定要好好爱护身子。”
  张允铮嘟囔着:“我很好。”不情不愿的口气。
  李氏叹气:“儿大不由娘啊!”放了手,张允铮行了礼,一副吃饱的满意样子走了。
  李氏看着张允铮的背影,皱着眉自语道:“怎么能找到当初的那个道士才好,让他给看看,我儿是不是撞邪了。”一个被那个暴恶的四公主看上了,一个该不是被鬼缠上了吧?
  平远侯知道张允铮回来了,就叫了他去,说:“明天你随我到周围的庄子里转转,也混个脸熟。”张允铮答应了。
  当夜,张允铮没有去密室,次日一大早,就与平远侯一起骑马出城了。
  沈汶夜里到了院落,一排屋子黑洞洞的。她既然来了,就还是进了密室。点上了灯,她坐在已经成型大半的模型边,竟然不想做什么了。她呆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吹了灯,出了密室,关了门。她对自己说要检查一下周围,就在这个院落旁边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任何人。沈汶少见地早早就回了府,让苏婉娘大为高兴,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沈汶睡了懒觉醒来,也有些无精打采,躺在床上好久不起来,自己想了半天才明白,是因为张允铮不告而别!对,这个混球!也不给自己留个条子什么的!让自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段时间两个人一起做模型,也算是个团队了,他就这么一甩手就走了,不负责任的混球!……沈汶在心中把张允铮反反复复地骂了十几遍。
  张允铮在城外连打阿嚏,平远侯呵呵笑:“大概是你娘在念叨你呢!”他们到了城外李氏的一个庄子里,平远侯喘着气下马,对旁边的张允铮感叹道:“不行了,真老了啊!想当初……算啦,老子跟你显摆这干吗?”
  张允铮好久没有骑马了,也骑得腿疼,没比老爹好多少,可嘴上却道:“谁让爹平常总在府里坐着,今后多出来跑跑就行了。”
  平远侯看着张允铮艰难的步态,恶意地说:“我看你小子也没好多少,日后我每次都得提溜着你。”
  小厮仆人和一群庄子上的管事农人拥着两个人进了院子,关了院门,庄子上的人都随平远侯和张允铮进了大厅,其他人守着院子。
  等到平远侯和张允铮落了座,厅里的人才齐身相拜道:“见过将军!”
  平远侯挥手:“你们就不用多礼了,都坐吧,还好吗?”
  一个人说道:“挺好,就是昨天山里来人说,他们都被累趴下了,不知哪个孙子编的那个练兵的整人玩意。”
  平远侯大笑,拍了下身边的张允铮的肩膀:“你们问他吧。”
  那个人忙赔礼道:“公子恕过。”
  张允铮一撇嘴:“没事,又不是我编的。”
  平远侯说:“平时多一滴汗,战时少一滴血。你们都明白,在庄子的人也别闲着。”
  一个人忙说:“是是,大家都明白这是将军让大家保命干的。”
  又问了在庄子上的人员和年纪,所存庄户用的锄镐等工具的数量,对了账目上的人头数,平远侯满意地点头,说道:“上饭吧,好不容易来一次,与大家好好吃一顿。”
  几个人说:“还要喝一顿!”
  平远侯笑:“我刚才骑过来就费了老鼻子劲儿了,再喝醉了,怎么回城去?”
  众人笑着:“将军蒙谁呢?”
  催着人上了饭菜,大家吃喝一顿,平远侯醉醺醺地被扶着上了马,与大家作别,离开庄子,骑向另一个庄子。
  半路,平远侯已经完全没了醉酒的样子,骑在他身边的张允铮说:“爹就会装。”
  平远侯笑:“咱们一天看几个地方,不装醉,还不让这帮崽子灌死?”
  他们又看了两个庄子,才回了城。张允铮知道平远侯这么带着他一个个探访藏了他的人的庄子,也是让他在众人面前露个脸,正式把他介绍给了自己的手下。他心中又自豪又紧张,一直严肃而少言,唯恐自己给父亲丢了范儿。
  回到了府里,张允铮终于松弛下来,与父亲一起去见李氏,李氏问:“可算回来了,你们这一天可是累着了?”
  张允铮皱眉道:“一点儿都不累。”
  平远侯切了一声:“不累?腿都抖了,小崽子就知道嘴硬。”
  张允铮瞪眼:“还说我?爹也直不起腰了!”
  平远侯举手:“出去!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
  张允铮直着脖子:“谁想留在这里?”脚步有些瘸地出去了。
  平远侯看着张允铮背影叹气:“没家教的混小子!”
  李氏也叹:“他现在是无礼,昨天我问他在外面看上了什么人,他说看上了个鬼……”
  平远侯哈哈笑起来,李氏着急道:“我觉得他是认真的。”
  平远侯还是笑:“那他真是见鬼了!孩子大了,你就别操心了。”
  李氏又叹气:“怎么能不操心?四公主那事怎么办?”
  平远侯说:“夫人,四公主明年才及笄,他们肯定等着她及笄才谋划咱们,现在我们还有时间。”
  李氏仰慕地看平远侯:“夫君,咱们府就靠你了。”
  平远侯点头:“夫人放心吧。”
  李氏终于少了愁容,对人说:“开席了。”扭头对平远侯说:“知道你们在外面跑了一天,我让他们煲了汤,解渴解乏……”
  平远侯笑着对李氏说:“夫人总是很周到,我这辈子有了夫人就……”又开始说好话。
  张允铮想去院落,但是腿疼得无法运用轻功,就休息了两天,等到他去了院落,进密室一看,当场有气:他离开了几天,沈汶什么也没干!张允铮拿出带来的萝卜,专心雕刻起来。
  沈汶见到院落里有灯光,原来憋了几天的怒气突然泄了大半,她敲了下门,竟然没有人来开门!沈汶刚消了的气儿又升起来了。她扒着窗户看,屋里没人,心知张允铮大概是进了密室,也许是听不见自己,这么一想,气儿就消了。沈汶在院落外遛来遛去,时不常地往屋里望一望,同时骂自己有病!有这功夫自己早就回了侯府了,先睡过今晚再说啦!明天再来不行吗?张允铮不也放了自己鸽子了?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怎么也不想就这么不见张允铮的面就回去了。若是真要追究起来,就是沈汶想指责张允铮一番!
  张允铮雕完手里的机关,终于回了神,想起沈汶是不是来了,忙开了密室出来,马上就听见门口有动静,张允铮立刻警惕,听见沈汶低声说:“开门!”才忙过去打开了门。
  沈汶一进来,郁积的情绪立刻爆发出来了:“你上次不来怎么不留下个条儿?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你在密室里怎么不熄了外面的灯?如果有人在外面往里看,见到你从密室出来了可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团队,你要保持交流?……”
  张允铮听了半天,明白是沈汶扑了空,心里不高兴,等沈汶发完了火,说道:“我爹临时让我跟他出去的,我过不来。下次如果我能出来,肯定给你个留下个信儿。”
  沈汶没词了,撅着嘴,张允铮斜眼看她,沈汶翻白眼:“看我干吗?!”
  张允铮一扯嘴角,“没干吗?进去吧,我那个机关做出来了,我可以画整体图了。”
  沈汶有些憋闷:花了这么几天生闷气,见面几句话就过去了?怎么也没大吵一架?很不痛快。
  她进了密室,张允铮支起了架子,绷上了白帛,让沈汶帮着,先用长尺子比着,比照着模型一比一,拿细炭棒打轮廓和墙壁走向的虚线,沈汶在一边量着模型,报着数字,检查张允铮的虚线是否与模型相符。好像才过了十来分钟,就听见了鼓声。
  沈汶沮丧地说:“没多少时间,才干了这么一点儿,都是你!”
  张允铮送沈汶出来,看了看他专门带来的滴漏壶,说道:“我们画了半个时辰了,也可以了。我白天把大图画了,细节的地方要另有图和文字解释。”
  沈汶惊讶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正皱眉疑惑间,余光似乎见张允铮笑了一下,沈汶扭脸看他,张允铮打了个哈欠。沈汶只好说:“下次见吧。”
  等到下次沈汶来时,张允铮真的把整个迷宫的大图在白帛上画了个大概,线条笔直,粗细均匀,看着特别艺术。
  沈汶凝视了半天,心说对强迫症不服不行。她注意到许多机关处都被编了号码,张允铮拿出了一摞纸,说:“你对应着看看,看我描述得对不对。”
  沈汶接过来,原来相对着号码,有细节图,旁边还有如何建造机关的解释。笔迹干净,墨无散漫,锋颖秀发。沈汶一看就瞪大眼,几乎把鼻子贴上去,真的确认后,才抬头对着张允铮叫起来:“是你!是你写的那本江南美食记!”
  张允铮用很鄙视的眼光看沈汶:“我可不是给你写的!我还写了山河录呢!没脑子的猪是读不来的。我哥把那本放在包裹里去馋你的。说实话,你读了是不是流了许多口水?”
  沈汶还在震惊中:“你怎么能写美食记?你怎么能写文?”
  张允铮假装着同样的震惊语调:“你怎么能识字?!除了嗷嗷叫,你竟然会说话?!”
  沈汶气愤地指张允铮:“你……你……”
  张允铮怡然地说:“你什么你?知道你自己有多笨了?”
  沈汶咬着牙说:“我怎么这么恨你呀!”
  张允铮清高地挑眉:“也许你不懂一个词,但是我可以介绍一下,这个词就是——嫉妒!”
  沈汶摇头:“不是,我不是嫉妒……”
  张允铮看不起沈汶般地笑:“那是什么?嗯?算了!你这么笨,肯定想不出来的!先干活!要解释这么多机关呢,我来画,你来写。记住,要照着我写的那么写!字要写得好看!亦清亦腴,笔致高雅,别给我丢脸!”
  沈汶抓狂:“这是我设计的,怎么成了你的了?”
  张允铮傲慢地说:“是你想出来的,但主要是我做的!所以也算是我的!你想得再多,做不出来也白搭!”
  沈汶只能郁闷地屈从,到了密室中与为张允铮画的插图写文字,时常还得被张允铮耳提面命地说些“要点画分明”“这里,小字要有大气象。”“要疏朗停匀。”“笔画要宽绰些……”
  沈汶终于大叫起来:“我不干了!”才喊出来,就听见外面更鼓敲了五下!沈汶吓坏了——她净顾着听张允铮挑刺了,没有听见四更的鼓声。沈汶匆忙出屋,只见东方欲晓,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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