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宫之笑宸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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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宫之笑宸欢-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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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瑞安康留在宫里,天和你去叫骤影,也让他在后院好好歇着,明兰,初夏,青翼,乘风随我去迎驾。”
  领了主子的命令的众人,都有序的忙碌起来。
  笑娆乘着肩辇抵达皇宫大门外时,满皇宫的人不但已经知道太子殿下被暗箭所伤,还杜撰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小故事。
  传言,那箭来的莫名其妙,还染了毒,恐怕是逃逸无踪的慕峰所射。
  又有人说,阴山毒婆来了轩辽京城,是要杀太子妃这个叛徒的,太子殿下护妻心切,为太子妃挡下了那支毒箭。
  笑娆从肩辇上下来,携一众部将与官员跪在宫门前,雍容惊艳的仪态,威严的气势,叫人刮目相看。
  南宫朔下来金龙华车,见她独自领首迎驾,便疾步上前来,“修宸伤势怎么样?”他话语关切,看着她的眼神却冷苛森寒,并无丝毫赞赏之色。
  笑娆跪在地上,分明感觉到投射于身上的寒光,仍是硬着头皮,端雅温婉地保持着恭顺的跪姿,“父皇放心,修宸……太子殿下伤势说轻不轻,说重倒也不重。箭虽然穿透了腿,却没有没有伤到骨头和筋脉,是传言太过了,还请父皇放心。”
  “这就好。一会儿朕去探望他。”
  “儿臣代殿下谢父皇关切。”笑娆喘了一口气,忙又道,“父皇一路辛苦,回宫歇息吧。”
  南宫朔眉峰一耸,气结冷哼了一声,“朕怎么辛苦?辛苦的是你太子妃,满皇宫,再没有人比你更忙了!”他低沉地咬着牙根说完,朝着百官高声命令,“都平身吧,让众爱卿受惊了。”
  笑娆因为他的训斥错愕不已,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引得他如此龙颜大怒。
  她本来还想直接求要玉妃的明嘉宫为修宸母亲养伤呢,这下可好……眼见着一群妃嫔入宫,那位受伤的贵妃,怕是要藏不住了。
  她担心地想吩咐初夏去盯着,想起初夏是南宫修宸的心腹,又住了口。师兄若是今儿一早去了明嘉宫的话,应该会见机行事吧。
  她暗暗捏了一把汗,却一时间想不到哪里能严实藏得住一个人。
  南宫朔身后相随的一群皇子与妃嫔,都眼神诡异地打量着笑娆,像是要分辨她到底是人是鬼是妖。
  那些盼着她死去的人,见她头发丝都没有少一根,不禁面露失望。
  而与她素无往来的,不禁好奇于她死而复生的本事。
  而恨不能与她长相厮守的九皇子南宫承泽,则一双眼睛灼热如火地,所有的思念,与失而复得的怆痛,都凝聚在看着她的视线里……
  笑娆起身的一刻,敏锐地朝他看过去,他又迅速移开视线,笑娆也避讳地移开视线,看到紧随南宫朔右侧的贤妃警告地看了自己一眼。
  贤妃那一身素雅稳重的金黄刺绣的蓝色锦袍,于一群妃嫔中显得尤为端庄稳重,而且华丽异常。只是,她复杂的眼神,让笑娆不禁微愣。
  那种眼神,不是失望,却是痛心与惋惜,却又猜不透到底为何而痛,为何而惋惜。
  南宫朔与各妃嫔的肩辇都已经备好,冗长地排在红毯上,他们依次上了肩辇,丁海尖着嗓子高唱一声“起驾,陛下回宫——“
  庄重威严的号角仰天吹响,肩辇伴着隆重的宫乐,悠悠前行,大有凯旋而归的意思。
  笑娆淡然看着那一幕,等到所有的肩辇不见了,她才上了自己的肩辇,不禁疲惫地拿帕子按了按额角。
  皇宫内外收拾了残尸断臂,宫廊宫道全部清洗一新,又依照典制布置好所有迎驾的事宜,事情繁杂琐碎,从
  宫人到士兵调集了两千多人,在半个时辰内忙完一切……还好是她做了这些事,若是疲累了几天几夜的南宫修宸如此来回奔忙,怕是会累掉半条命。
  却如此一番苦心,竟还是费力不讨好,那一双双眼睛神情各异,叫人沁骨寒凉。
  她歪靠在肩辇上,闭上眼睛沉思着,想起刚才南宫朔刚才的一番训斥,不禁心烦气躁,却听明兰从旁提醒,“主子,九皇子过来了。”
  过来便过来吧,不过又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笑娆没有睁开眼睛,却忽觉得一阵风迎面袭来,耳畔传来明兰的一声惊呼,“九皇子请自重!”
  南宫承泽入了纱幔,淡雅的幽香扑面袭来,神志恍惚一震,心里那团热烈的火,就变成了温柔的云气,漾开在俊朗的眉眼上。
  眼前美人肌肤莹白胜雪,吹弹可破,连娟双眉微颦,粉润的双唇轻抿,金翠点缀的云髻峨峨,明黄凤袍礼服外罩着轻薄如雾的淡金绡纱,慵懒的姿态愈加柔媚,肌肤也染了淡淡的金光,更多了几分神秘脱俗的气韵。
  明眸倏然睁开,那股淡雅温柔的气韵倏然消失,整个人就变得桀骜冷艳。
  南宫承泽心口微窒,不由就勃然大怒。
  她的美,她的温柔,永远都是呈现给太子的,总是吝啬给他看。
  不过,反言之,那位尊傲无匹的太子殿下,恐怕永远见不到她最真最纯最辣最呛的一面。
  笑娆愕然于他竟如此直接地闯进肩辇中来,凤眸直盯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因他堂而皇之地在身边坐下,几乎要七窍生烟。
  她忙要起身躲出去,肩膀就被他的大手强硬按住。
  “南——宫——承——泽!放手!”
  他无奈叹了口气,霸道地将她揽入怀中,“你放心,我会放的。”
  笑娆身体因为他话中的苦涩僵住。
  南宫承泽眼角余光瞥见肩辇一侧的青翼和乘风要拔剑相向,他沉声说道,“本皇子不过与太子妃说几句话,你们先退下!”
  青翼抽剑便挑开肩辇垂纱,“九皇子请自重!您若不出来,休怪属下等无礼!”
  “你们这些***才!”南宫承泽低咒一声,手臂拥住笑娆飞出肩辇,闲雅绝伦地侧转一笑,“本皇子下来了,可满意了?!”
  青翼气到脸色铁青,却还是不满意,他却不能拿剑砍掉他环住笑娆的那条手臂。
  “南宫承泽,烦请你有话快说!”她刚摆脱了一大堆麻烦,可不想再被拖进深渊里,“还有,请你拿开你的手。”
  因为她的抗拒和排斥,他不怒反笑,忍不住捏了下她粉光若腻的脸儿,“怎么死而复生,脾气也越来越呛?”
  笑娆拧身挥开他环在腰间的手,躲避瘟神似地,与他拉开距离。“我没死,死的是杜兰曦。”
  “呵!难怪父皇连个好脸色都不给你呢!”
  她狐疑仰头看他,朝阳之下,光洁的额头上,花钿明灭,俏颜也越是空灵秀美。
  “此话怎讲?”
  “怎讲?你真是笨!”南宫承泽狭长的凤眼凝视着她,一抬手就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我罪证都搜集齐全了,父皇打定主意回宫之后,就将杜氏的罪行昭告天下,判一个满门抄斩的重罪。你倒利落,不但用这种人不知鬼不觉的方式害死的杜兰曦,还斩了杜寅昆的脑袋送给太后。剩下的那群佞臣,不但再也抓不出来,还落得个死无对证。杜氏一门余孽,也有可能想方设法地为杜寅昆和杜兰曦复仇,而他们复仇定然会冲着父皇去,朝中杜氏那些佞臣,也会蛀虫一样,在朝廷内越蛀越深。”
  笑娆恍然大悟,“难怪皇上一直关着杜兰曦不肯杀她,早先我是明白这层道理的,不过,后来见到那位……”
  静柔皇贵妃的惨状,让她怒火冲天,只想将杜兰曦千刀万剐,让她坠下城楼,倒是便宜她了。而杜寅昆,她是不想他趁战乱,与唐崭往来,再给修宸制造更多麻烦。
  这些事,自然是不能与南宫承泽说的。
  南宫承泽因为她话音忽然顿住而失笑,她总算是能好好与他说句话,却聊得尽是些无关紧要的。“怎么不说了?你到底见到谁了?”
  “没有谁。”
  两人时间静默下来,笑娆迟疑片刻,见明兰等人都跟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她才道,“你放心,我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他听得原来不过是这四个字,也仅仅是这四个字。“笑娆,你没死……却害得我差点死掉。”
  她顿时涨红了脸儿,气结怒斥,“闭嘴!”
  她不是没有听到那群将军谈论,九皇子昨晚一夜狂杀如魔,完全失了冲动,若非太子将他封了穴道闷在懿鳞宫呆了一个时辰,恐怕他仍无法恢复理智。
  而他之所以如此,恐怕就是因为,他以为她死了,要为她复仇。
  “南宫承泽,你早已经失去关心我的资格,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杜清莹都死了,你竟然还为我捡到玉佩给她的事生气吗?你这颗七窍玲珑心,倒是比针尖大不了多少。”
  “我才没有生气!”更何况,他和杜清莹完全不值得她生气。
  “没有生气就别对我冷着一张脸。”
  眼见着就要进入宫门,他强行握住她的手,稳稳一收,袖子里就划出一个东西落在她的掌心里。
  笑娆因为掌中被填满而微怔,低头一看,竟是一条晶莹剔透的串珠手链。
  “这是什么呀?这种廉价的琉璃珠可入不了我的眼,你收回去!”她故意尖刻挑剔地说着,要还给他……
  他随手给她套在手腕上,“这是我的护身符,可以避毒驱邪的。听说你师父来了京城,这东西你随身带着吧。”
  “我师父不会杀我的,她疼我疼到骨头里呢!”笑娆反手握住他的手,又把手链套回到他的手腕上,“再说,我有避毒的玉坠儿,她想伤我也伤不了。”
  他没有戳穿她的谎言,只道,“上次太子用了你师姐的毒,给你废掉武功,也没见你能避得了。现在,秋枫和秋冽都将功折罪,你身边可是隐患重重。”
  他坚定地把手链套在她的手上,不准她再取下来,“戴着,让我安心,以后我再不会对你胡言乱语。”
  他的心,她不是不懂,因为不能接受,礼物也受之有愧。
  “这东西……我真的不能要啊!”再说,他九皇子的护身符,皇宫里有哪个人不知道?
  看出她的忧虑,他宠怜一笑,“放心,这东西是我年幼时一个机缘巧合的大师送的,连母妃和皇姐都不知道。”他随手从她头上拔下一支发钗,“这东西给我,我们交换。”
  他把发簪握在掌心里,笑得像是得了糖果的孩童,转身吹了声口哨……
  响亮的声音,刺破宫门外已经恢复的宁静,一匹骏马从笑娆的肩辇背后飞奔而来,到了近前也没有停下,他纵身上去,便策马入了宫门,一身银亮的铠甲转眼就在笑娆的视线里成了一个光点。
  她鼻翼却隐隐酸痛,眼泪落下来之前,她怅然仰头望着天空,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他那些随行的护卫,就分成两队,从她的肩辇两侧跟了进去,汤汤如忧伤的流水,步调缓慢整齐,像是生怕惊动了她。

  ☆、第125章 好心做坏事

  笑娆终究是不放心明嘉宫,为防万一,她打发明兰等人暂回去紫宸宫,便亲自赶去明嘉宫查看。
  玉妃当时喜静,这座宫殿地处偏僻,门前无人行经,宫苑的朱漆铆钉大门紧闭,祭夜谨慎地在宫门外上了锁。
  笑娆略松了一口气,见四下无人,便轻提了裙裾,从宫门一侧的墙根下纵身跃进院子里。
  廊下的兰花已然浇过水,花叶上挂着水珠,透亮娇艳哪。
  殿内有男子絮絮说话,低沉的声音轻柔如水,有暖人心脾的魅力。这声音,这口气,倒是许久没有机会听到了。
  笑娆迈进殿内,忙碌的祭夜并无察觉。
  此刻,四肢筋脉尽断的皇贵妃,正泡在药水热气腾腾的浴桶里,长发用一支木簪别着,脸上也敷了药膏,用白色棉纱布包裹,只露一双沧桑的眼眸淡然瞧着祭夜。
  祭夜一袭白袍,袖子挽到了手肘处,虽然戴了齐肘的皮手套,手肘处不自然的肤色,还是若隐若现,刺痛了笑娆的眼睛蝗。
  他皮肤呈现一种苍冷的白,皮肤下的淡青淡红的血脉清晰,触目惊心。
  他正忙着往浴桶里放药草,动作利落地忙碌着,蓝发散在了两鬓,可见是从昨晚过来,就没有休息过,他眼角眉梢却带着温柔的笑意,本是肃冷的一个人,此刻美丽而温暖。
  “……那时我以为娆儿死定了,师父当时抓过几十个小孩丢尽那个盛满毒物的大缸里,他们不是被毒死,0就是被吓死了,可是三天三夜之后,我过去看时,她竟然还有气!张口还嚣张地说,你们毒不死我,会后悔一辈子!”
  “她真是个特殊的孩子,是因为那些蝴蝶的缘故吗?”
  浴桶里的皇贵妃突然发出低哑的声音,口气有些生硬,唇齿像是不太听使唤,但总算是字字清晰。
  笑娆对于她的好转,并未惊讶。
  祭夜的药方比她的药方凌厉霸道。她若是医治,怕是需要三天尚能医治好。
  “那些蝴蝶……”
  笑娆走过去,对祭夜一笑,手伸进浴桶里抓起一把药材看了看,才接下他的话,“与那些蝴蝶无关,我不过是死过一次,求生意志比一般人更强烈。”
  她并不介意祭夜拿自己的故事解闷,只是他情愫深藏,恐怕……这位聪明的皇贵妃会多做猜测。
  笑娆忽然想到什么,就单膝跪下来,“笑娆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果真是瞒不住你,昨天就知道,你已经猜到了,没想到,竟……”她叹了口气,低哑的声音更多了几分苍凉,“我还算什么皇贵妃?皇贵妃……早就死了。”
  “我已经杀了杜兰曦,倒是让她死得太痛快了些。”
  “怕是皇上少不得要责罚你。皇上和她,也是有些感情的,毕竟这些年的夫妻呢!”
  蒙着棉纱布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她凝视着笑娆的眼睛里,却满是怜惜。
  “笑娆,你和你的师兄都是苦命的孩子,说起来,修宸竟是比你们幸运许多。如果你未来和亲,如果你师兄没有被你师父折磨成这个样子,你们应该是幸福的一对儿……皇宫,毁掉了太多人,也毁掉了太多人的幸福。”
  祭夜手上撒药的动作微顿,却懊悔了对她说关于笑娆的事,怕是自己的口气和言语,暴露了太多。“娘娘怎么会这么说呢?笑娆和太子殿下在一起,是会幸福的。”
  笑娆只当不觉气氛的尴尬,她兀自起身,直接说明来意。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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