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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道别
接下来几天，莫鸢和离叶把神皇换了下来，不眠不休地陪在卿云身边，生怕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还好卿云的情绪还算平静，偶尔和他俩说几句话，更多的时候是睡觉和发呆。卿云暗自运气，发现那份神力流动的感受已经不在了，体内空空如也……仿佛内脏也被清空了……这天夜里，莫鸢实在熬不住睡了过去，卿云由于白天睡得太多，到了夜里反而睡不着了。离叶的睡眠本就少，陪着卿云发呆。“离叶……”卿云转过头来，看向离叶，“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很迷茫……现在没可能当神皇了，期望的事情实现了，可是却发现人生突然没了方向……”离叶拉住卿云的手：“别想太多，走一步算一步吧，总归你会找到新的方向的。”“离叶……谢谢你……”卿云凄凉地笑了笑，“谢谢你和莫鸢能够在我最脆弱的时候陪着我……”离叶叹了口气，把头放在卿云的枕头上，“你愿意跟我说话，我就放心了……我很担心你不能原谅我……”“不会的……我知道你当时被我怀疑，是气极了。总归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没弄清楚事情原委就一味的斥责你……”卿云坐起身来，“我想出去走走，好吗？”“嗯……”离叶把卿云从床上扶了起来，卿云身子没有大碍就是精神有些虚弱，走路有些不稳。离叶扶着卿云一步一步地向花园走去。“卿云，以后都让我这样照顾你吧。”月色迷蒙，给人一种浪漫的滋味，离叶不由说道，“就这样照顾你一辈子……”卿云苦笑：“说什么呢……你还有自己的事，干嘛照顾我这个废人一辈子……”“我喜欢你。”面对离叶突如其来的表白，卿云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月光下离叶越发白皙俊朗的面庞，离叶的眼里布满了柔光，卿云别开眼，隐藏住心中的悸动：“你应该知道的……我喜欢莫鸢……”“……”离叶显然有些受伤，“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离叶摸了摸卿云的头发：“我可以抱你吗？”卿云笑了笑：“好。”给了离叶一个拥抱，“我想好了，我要去人间生活，我这个样子不就是个凡人吗？我要去人间过凡人的生活……”“……我也差不多该回魔界了……我快成年长处翅膀了……到时候就都知道我是魔族了。”“嗯，你回去后，还是不要浪费了你这么好的天赋，好好努力……虽然，不能跟你做敌人，但我想看你在战场上威武的样子。”“……”离叶紧紧地抱住卿云，“你不要颓废……凡人也有很多厉害的本领，去人间好好学习……”“嗯……”卿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离叶……”“我在……”离叶温柔地回答，“我在……从不曾离开……”
第二天，卿云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来看望他的一群人。神皇无奈地叹息：“好的，去吧，听莫鸢说你们在人间遇到了神界人，我会叮嘱他们照顾好你的。”“谢谢了，父皇。”卿云对于这个对自己希望破灭却不曾抛弃自己的父皇甚是感激，即便他对别人是那么残忍，但对自己总归是好的，当真是患难见真情，神后现在又在哪里呢，还是父皇真心对他……“卿云啊，不要太自卑了。”巽铃怜爱地摸摸卿云的头。“嗯，谢谢姑姑。”“卿云，哎，去了人间也别太害怕，你的基本功扎实，没几个凡人动得了你。”天慧叹了口气，“哎……”天慧看到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前功尽弃，不免难受，走到一旁暗自抹泪。“表哥……”莫鸢一脸的悲伤，“鸢鸢有话对你说……”“嗯。”卿云看了看大人们对他话都说得差不多了，在讨论以后见他，他的前途各种问题。卿云领着莫鸢去了一个角落。离叶看了看，没有说什么，一个人郁闷地吃着尸离果。“什么事？”卿云看着踌躇的莫鸢。“就是……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事。”莫鸢搓着衣角，“你，也不是不可以啦……鸢鸢这些天发现……没有表哥……鸢鸢心里很难受……”卿云捂着心口，苦笑：“是吗……你的错觉吧……那个，鸢鸢，表哥想通了，你终究还是个孩子……我，我想，我更需要的是离叶那种成熟稳重的吧……”“表哥！”莫鸢惊恐地看着卿云，“我！我不是孩子了！我也有担当的！我也可以保护表哥！”“好了，鸢鸢，别闹，别让大人们听到了。”卿云的表情有些冷漠，“我们还是好兄弟，不是吗……”“……”莫鸢说不出心里是轻松还是难过。“对了，鸢鸢很喜欢冥玥吧……表哥不在的时候，帮我好好照顾她吧。”这么多天，冥玥都没有来过，据说是被丞相关在家里了，也是啊，自己将来又当不了神皇，丞相还让他的女儿来巴结什么呢……可能这个娃娃亲也会不了了之吧。“表哥……”莫鸢有些慌乱，“我，我不喜欢她，我喜欢表哥……”“行了……够了……你不要再说出这样的话了……承担不了，就不要乱说……”卿云心下一阵烦躁，“不要撒谎，不要说违心的话……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够了，我得去收拾行李了……”卿云一边走一边抹眼泪，混蛋……“表哥！”莫鸢一下子哭了起来，从后面抱住卿云，“鸢鸢错了！表哥，不要哭了！我错了！”“怎么了？这是？”他们的动静太大，引来了大人们的注意，神皇看着爱子哭成这样，不禁问道。巽铃看着哭泣的两人，拦住上前的神皇：“让他们哭一下吧，哭是种发泄，憋着才痛苦……”
一个星期后，卿云准备回人间，被神皇叫到畅怡园里，看着白色飘零的梨花，叫人感概不已。“儿啊……”神皇把卿云揽到身边，“哎……”“父皇，你别太伤心，我本来就不想当神皇的，这样正好落个轻松自在……”“可也不能连神力都失去啊……”神皇捂着脸，万分难受，“我的儿啊……父皇会替你报仇的……”“父皇……”卿云咬了咬嘴唇，“不要因为我发动战争，搞得神魔大陆生灵涂炭啊！”“这事就不是你操心的了……去人间好好过吧……你在哪里都应该是最优秀的！”神皇转身要走。“父皇！”“别说了，我意已决。”神皇挡开试图拦住他的卿云，走了出去。“怎么办……我不想因为我……”卿云低下头。“别自责，这事不是因为你，魔界挑起战争是迟早的事，我们不过是先下手为强。”来辞行的离叶拍拍卿云的肩膀，“有空多联系，打电话上网都可以。”“嗯，好的。你，多保重。”卿云看着离叶身上的包袱，“魔界那边会对你怎样？”“我叔叔明确表态会好好待我，封我做个王爷，我想怎么过他都不会干涉。”离叶苦笑了一下，“就是不准再回归神界……”“……你叔叔，不是当初追杀你吗？他会对你这么好？”“记得当初那帮魔劫走我时，是两拨人，一拨是我叔叔的，一拨是魔界丞相的，叔叔的是想接我回去，而丞相的却是为了稳固他一手扶起的我叔叔的魔皇之位，想杀我。当年我出生不久的那一拨人也是丞相的，这些年，我叔叔调查清楚了，罢免了丞相，接我好好回去过日子……他也没理由害我不是吗？”离叶的话让卿云放下了心：“这样就好了……”“不如，我们一起走吧……从界之门去人间。”离叶提议。“嗯！好啊！”
华晨这边恢复得差不多了，卿云也恢复了活力，卿云听了巽铃的转述，倍感惭愧，在离叶和莫鸢的陪伴下来给华晨道谢。卿云来到月进宫前，在门外意外地看着房内冰沁和华晨两人对峙。“混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言辞吗？”冰沁突然暴喝一声，连门外的卿云都不禁吓了一跳。“五叔，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华晨楚楚可怜的样子。冰沁眯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帮杀手是你派来的！你好狠毒啊！”“五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华晨一脸茫然，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我和皓影知道你的本性，你就派杀手来杀人灭口！”冰沁一把拉起华晨的衣领，“说！这次卿云的事是不是你造成的！”华晨吓得哭了起来：“五叔……你冤枉我……我哪有……自那次事件后，我就诚心改过了……这些年都安安心心地帮父皇做事……”华晨哭得冰沁有些心虚了，他也只是根据华晨的本性和这几年不断有杀手追杀他和皓影，以及这次事件疑点重重来推断的，没有确凿的证据。“干什么呢！”神后突然冲了进来，完全无视了站在门外的卿云。“皇嫂。”虽然讨厌这个神后，但她的身份在那里，冰沁也只好恭敬地行礼。“没有证据就不要为难晨儿。”神后一把抱住华晨，华晨第一次觉得这个所谓的母后还是有点作用。“……皇嫂，你听我说。”冰沁深吸一口气，“这次的事件只有华晨和卿云两人在场，卿云失去了那段记忆，那这个事件全听凭华晨的一面之词，如果他说谎……那么……”“住口！你没看到晨儿伤得这么重吗！”神后毫不客气地冲冰沁怒吼。冰沁皱了皱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与门口的卿云对视了一眼，顿了顿还是走了。
“皇弟，你在外面吗？”华晨温柔地询问。“是的，皇兄，方才见你和五叔在争吵，没敢打扰。”卿云微笑着走了进来。“那，你，都听见了？”华晨眯了眯眼。“是的，不过，我相信皇兄，皇兄为了保护我受这么重的伤是毋庸置疑的。”卿云感激地握住华晨的手，“皇兄，谢谢你，皇弟没有那段记忆，但听你的讲述，真的是万分凶险，多亏有你……皇弟才免受皮肉之苦……”“可是……可是……”华晨抱住卿云，声音里带着哭腔，“皇兄害你失去了神力……”“没关系的……皇兄能保住我的小命已经是万幸了。真的很谢谢你……”华晨的眼眸里闪动着藏不住的笑意，这个笨蛋……让你失去神力比让你失去生命更痛苦……叫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华晨放开卿云，担忧地看着他。“我打算去人间，安安心心做一个凡人。”“那就好……”那真是太好了！“皇兄，今后我不在神界，你好好照顾父皇，将来登上了神皇之位，不要亏待了母后。”卿云看向一旁漠然的神后。神后愣了愣，惭愧地垂下头，不敢看卿云。“好的，皇弟，你在人间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办好。”华晨温柔地看着卿云。“嗯……皇兄能够在那次事件后好好反省，真是让皇弟欣喜，恭喜皇兄脱胎换骨。”“说的哪里的话，那次本来就是我不对，还要多谢皇弟的宽容呢！”华晨握着卿云的手，满屋子浓郁的兄弟情，又有谁知道，这出戏华晨演得有多逼真呢……
33、打听
“界之门是神魔大陆与人间相连的一道门，其实这道门才是前往人间的正确途径，边境的那些途径都是后人们强行打通的。”在火车站，离叶拿着地图给卿云讲解道，“界之门位于神界西部的神木国与魔界东部的芜壁交界线的北端，据说那里终年下着小雨，那里生活着澄雨族，世代守护着界之门，即便界之门被划为魔界领地，他们也不曾离去。据说他们是神魔混血儿，拥有一些普通神魔驾驭不了的能力。”“是的。”残风和旒金并肩走来，“这次让你们四叔与你们同行吧。他正好该回去看看族人了。”“咦？”卿云惊异地看着旒金，“四叔？难道说你是……”“我是澄雨族族长，当年你三叔跑来挑衅，不打不相识，一打就打出感情来了，所以我就不顾族人反对跟他走了。”旒金看着残风爽朗地笑着。“哼……那是你厌倦了澄雨族的生活，死缠着要跟我走的。”残风双手抱胸。“四叔你有什么普通神魔不能驾驭的能力？”离叶询问旒金。“那个啊……”“路上你就知道了，你四叔别看人长得不咋地，本事还是不少。”“什么叫长得不咋地！”旒金挑了挑眉，“再怎么说我也是全村第一帅哥，多少村花想嫁给我，我都没要，死心塌地跟你走了，现在倒好你嫌弃我的长相了。”残风满眼堆笑：“怎么跟我走没管你的那些村花，你后悔了？”“噌，谁敢啊……”两人还在一边吵吵闹闹，离叶微微笑了一下，跟卿云咬耳朵：“老爹跟四叔似乎有些进展了。”“嗯！”卿云掩饰住眼底的羡慕。
“表哥！离叶！”看着远处莫鸢带领着一大群大人们向这边冲来，卿云心下难受。“……我们还是快走吧，被他们抓住又要说半天，今天的行程就得耽误了。”卿云拉了拉身旁的离叶。“哦，好吧。”离叶示意旒金该出发了。旒金依依不舍地和残风拥抱了一下，趁着那一大群还没到，带着两人赶紧坐上了火车。“你的行李呢？”卿云看着手里空空的离叶。“什么也没带。”离叶耸了耸肩，“没必要把神界的东西带到魔界去。”“也是哦，你喜欢的东西魔界多的是。”卿云笑了笑。“我这次陪你们去界之门，还有一件事。”旒金打了个哈欠，“最近神木国那边冒了个什么邪教出来，我负责调查，能铲除就铲除掉。”“四叔，你一个人？不带士兵吗？”卿云担忧地问。“没问题的。”旒金拍了拍胸膛，“四叔还宝刀未老哈。”“老爹没少跟我说四叔不仅仅是挣钱厉害而已。”离叶把卿云的包裹接到自己手上，“我帮你。”“谢谢。”“哈哈，看到你俩，让我想起我和风哥那段少年时光啊！”旒金无限感慨。“四叔，给我们讲讲你和三叔的事情吧。”卿云对于旒金和残风的故事甚是好奇。“也没什么啦，真要说的话，不得不提到一个人，前魔皇也就是离叶的亲生父亲——飔修。”旒金敛起了笑容。“我的亲生父亲？”离叶皱起了眉头，“他是个怎样的人呢？”“哈，一个玩家一个疯子。”旒金苦笑，“你们魔皇族史上的一个奇葩，最会玩也最善良最得人心的魔皇。”“为什么这么说？”离叶展开了眉头。“神魔两界一旦交战，通常被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