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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古墓》＇俄＇ 瓦西里·戈洛瓦切夫
李志民 李澍 译
一、小心：那凶恶的护网
２４世纪末至２５世纪初期，人类急切地开发银河系空间，有时会发现一些远古的、早已消失的非人类智慧生物的遗迹。而这类发观又往往会导致一些目无宇宙法规及行为准则的侦察员和旅游者的丧生。地球的边防部门不得不加强银河系边缘地带的巡逻，增派边防巡逻舰艇。
年轻傲慢的舰长贡扎列斯·达西利瓦指挥的“锐眼”号就是被增派的巡逻舰艇之一。该舰在巡逻人马座星系边区，离太阳3万光年的地方，接收到了一种微弱的讯号，舰上的智能计算机无法识别和解密，但确定出了讯号的来源——一颗不太明亮的、金色的二等小恒星。达西利瓦做出决定：改变航向，飞向该星。
２４０２年６月２２日，飞船驶近恒星。在地球天文学家编制的目录里，该星只有序列号。在那里舰长发现了一颗行星，奇怪的电磁脉冲讯号就是从那颗行星发向太空的。讯号很像一种惊恐的叫喊。
“锐眼”号的设备一向能确定远距离的天然或人造的物体，但这一次它却完成不了任务，它只认为，那属于远古时代非人类智慧生物——超级鸟。这种鸟早在银河系出现人类之前１００万前就已消失。
“关于超级鸟，我们知道些什么？”达西利瓦感兴趣地问。这时他坐在舰艇驾驶室的中心椅子子里。
“超级鸟曾和另外一种非人类智慧生物——一Ｘ生物作战。”智能计算机回答道，“它们的样子迄今仍是个谜。科学家对这个问题的争论至今仍在继续；尽管远方侦察已经发现了一些建筑和废墟的遗迹。这场战争双方都是利用所谓‘妖魔’——一种能在相当广的范围内改变世界现实的机器人来进行的。上个世纪初在月球上就已经发现了这种伪机器人。科学家们还把它带到地球上来……”
“这我知道。”舰长打断了智能计算机的讲述，“你为什么认为讯号就来自超级鸟的发射器呢？”
“因为讯号是通过π通道——也就是用非人类智慧生物过去为预报外来进攻而使用的频道传播的。这些资料已经谍存在我的记忆璺了。”
达西利瓦凑近传来声音的扩音器仔细一听。每隔３％和１４％秒就传来刺耳的声音：“唧——嘘——！……”
这声音要么是呼救，要么是威胁，要么是预先警告。
这声音使人不安，使人心慌意乱，使人不能长久忍受，眼前仿佛开始出现一些飘浮模糊的可怕身影。
“唧——嘘——！唧——嘘——！唧——嘘——！……”
达西利瓦把转换电磁讯号的收音机声音调低了，把全体船员——包括一名见习员一——共五个边防战上召集到驾驶室来。
“诸位有何高见？”
“置好浮标，呼叫基地，继续我们监控地带的巡逻。”二把手依万·波塔宁说。他在边防部工作了好几十年，懂得意外发观的价值。
“我们应当确定讯号发射器的坐标，要尽力弄清发生了什么事。”领航员基姆·特旺特建议。
“我赞成这个意见。”太空观察员发言。
“我反对。”见习员阿尔维达斯·里柴提斯急忙表示。他小心谨慎的性格是边防局教师们培养的，堪称其他同学的楷模。
一阵停顿。
船员的意见出现了分歧。最终决定需要达西利瓦来做。但是，船员们的意见并没有给他做决定的充分理由，他思考了足足三秒钟。
“我们按原方向继续前进！在进入大气层时投下浮标。寻找发射器的时间限定为十二个小时。”
飞船对准了带有那颗行星的恒星，进入了“非管束”状态。转眼之间，它就到了距目标行星２００万公里的区域。
边防巡逻舰“锐眼”号是适应独立远航舰、储备够5千秒差距（天文单位：１秒差距等于３．８×１０１２公里）航行等级的飞船。该飞船从边防基地发射时是受严格管束的，发射后就可以独立行动，去完成预定的巡逻任务：与其他文明接触、拯救遇难者、解决各种各样的争端和冲突、寻找杳无音讯的失踪者。“锐眼”号有自己的能使空间卷曲、受控的发生器，有三联复制系统、救生弹射椅、保护屏和几套用以防卫外部入侵的武器系统。在最近五十年坐这种飞船的运用显示出高度的可靠性和解决宇宙中各种各样任务的高超能力。从受控出发点到目标星球有２００万公里的距离。从该星球表面传来一声声“唧——嘘——”的哀号。为仔细观察并获取资料，飞船进入双倍加速机制，只用了１０秒钟的时间便跃入１０００公里的轨道。
行星就大小和质地而言与地球大体相当，但电磁波指示仪显示存在一个大气空洞，除此之外；它的大气组成几乎与地球的没有差别，人类完全可以呼吸。
行星外表虽有云层包裹，飞船的定位器和遥感系统还是能辨出下面那一连串轮廓奇特的平顶山脉、间有星点绿洲的沙漠、成千上万的河流和小溪，以及相对行星的大小而言相当巨大的沼泽。沼泽深达两千米，环绕平顶山脉和沙漠蜿蜒达数千公里。沼泽并没有超出船员们的想像，使船员们惊讶不已的是散布于全球、高达１０００到２０００米的锥形黑塔。这些塔由最现代化的公路相连。公路又是用闪光的犹如半透明的玻璃或塑料材料建筑而成的，而且还镶有淡绿色的斑纹。但船员却未能将那些人造的细部构件看仔细。
船员们并不知道，这颗星球是由一个卫星系统包围着的，那些卫星几乎不反光，其电磁线处于很广的波段内，只有近距离才能看清它们；而且，其引力场基本上是波动的。眼下船员们只能确定，这是一种称为辐式架（多脚架）系统的特殊防卫网，它不允许任何一种人工物体登陆到该星球表面。
飞船的仪器成功地记录了星球周围空间的奇怪震颤。这种震颤汇集成一种和谐的、呈几何形状的微波。在还没有与防御网——星球的“看门犬”接触之前，要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确定这种从未遇到过的“微波”的功能，无论是“锐眼”号上的智能电脑，还是其船员，都办不到。
“那我们就来修订侦察的原则吧。”达西利瓦一边向船员建议，一边亲自接通智能电脑操作场，“我们沿着这方向潜入大气层，去寻找讯号源。”
“锐眼”号的防护没备使船员免遭丧命之灾。但是当人们苏醒过来的时候，又遭到了一次打击。达西利瓦过了一会儿才做出唯一正确的选择，让飞船直接驶向星球。
但此决定为时已晚。
为避开火箭袭击，“锐眼”号以曲折飞行方式行进。当驶入这颗拒客之星的大气层时，它遭到了一次沉重的打击。这次打击改变了一切：船体外壳里的一切全成了一堆冻胶状的东西。
飞船划了一个小弧，便连同已死去的船员一头栽进沙漠里，飞船的智能电脑在飞船坠毁前惟一来得及做的事，就是弹射出遇难附表密封器，它能以一切意识波传达ＳＯＳ信号（地球通用求救信号）。
二、去寻找那我不认识的东西
关键是让“小神通”号护卫艇与小行星流的速度保持同步，选择与大石块等距的最佳运行轨道。这样才能使小艇尽可能深地钻进小行星圈内，找到目标——钻石碎块。
阿杰姆经过两次努力就钻进了行星流，显示了他非凡的技巧及敏锐的判断力。他在土星光环里从事这种极度危险和艰难的宇宙航行已经５年了。
当然这很冒险。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胆怯的人未必能干采集宝石——宇宙奇异“蠕虫”的行当，只有在土星光环中的众多小行星上才能长出如此漂亮的钻石。
“注意，前面出现π重力摄动①！”名叫“戈沙”的智能电脑提醒阿杰姆。
【① 由于天体对星球的吸引，星球公转的实际轨道偏离理论计算的轨道。这种现象在天文学上称为“摄动”。】
“我看到了，”阿杰姆回应着，“来得及绕过去吗？”
“那样的话我们就得花大量时间和能量，最好是把它放过去算了。”
“那么我们就采取另外的办法：我们全神贯注下滑到石流深处去。”
“如果我们陷得更深怎么办？”
“搭上反向穿堂风，我们就可以摆脱出来。”
“我照你说的已准备好了。”戈沙顿了顿说，“但应急准备未必是潜入的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
“可是它却能帮你保持状态，施展才干。再说，我们想做的事，永远都是必不可少的，唠叨鬼！”
智能电脑把“小神通”驶入重力摄动的旋涡。这飞行器在大小不一的飞石旋流中旋转起来。飞石小的如同沙粒，大的直径上百米。飞行器左躲右闪，随机应变，但有时仍然会与受到光环其他小行星高速撞击突然滑落的圆石相撞。但是这飞行器之所以被称为“小神通”，是因为它是一个有独特防护能力的密封器，密封器有自己的发动机，能在极其异常的条件下保障飞行员的生命安全。在厚达几公里的小行星光环内部飞行，对它来说就像一次训练测验而已。当然，也常有“小神通”经不住撞击，落入非几何直线形状的石流的重力陷阱。
前几年就发乍过一起这样的事故。那时，阿杰姆才刚刚迷上寻找钻石这一危险的“运动”。
边防学校的见习生奔文鲁托·乌利吉尼驾“小神通”潜入离仙后座大裂隙不远的一个光环，不幸陷入科赫列星旋涡被高速多矢量流卷入光环深渊。随后发生的情况不难想像：小伙子控制不了，智能电脑也控制不了，飞行器一个劲儿地摇晃起来，被拖入磨盘般的两大石块的夹缝之中……
“我们进去时，要倍加小心！”戈沙警告说。
“小神通”抖动了一下。
“平稳些，我的朋友，平稳些！”阿杰姆不满地说，“我们不是在骑马套牛。”
“我只是想避开那块自由飘浮的石头。”
“让我们跟着它，我们要试一试截断它宽阔脊背后面的石群流。”
“它已经把整个石流搅乱了，它的伴流中有许多碎石。我们会被砸起肿块来的。”
“小碎石而已，让它来砸吧，它连你的皮都砸破不了的。”
“可这很疼呢！”
“别胡说，我可不心疼你！”
“小神通”４米长，集能量和材料之精华，能因外部条件而改变形状。人在里面，如同杏仁在杏核壳里边一样安全。它紧跟在一块百米见方的岩石后面飞驰，躲避着大块的飞石，用“额头”撞击着小石。就这样飞了大约一分钟，避免超速运作，飞行员和电脑都得到了休息。
“４１号，基地呼叫。”突然传来土星光环区边防值班员的声音，该基地设在有巨大光环的土卫一上，“我们和你失去了联系。”
“基地，康士坦丁，一切正常。”阿杰姆回答，“艇已进入了共振β－层，我正开始寻宝。”
“阿杰姆，你真让我的小伙子们捏着把冷汗。该返回了。再说老总刚才还问起你呢。”
“是谁？但愿不会是边防处主任吧？”
“你嘲讽也没用的，是你爷爷找你。”
阿杰姆踌躇起来。他的爷爷依格纳特任星际探索管理委员会安全处处长。老人家并不鼓励孙子深潜到土星光环。
“他找我干吗？”
“一小时后处长在１０６号基地等你。”
“他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值班员话音里开始流露出内疚：“如果光环跟踪处登记了你，我就不能说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你告诉爷爷，我两小时后到他那里。我很想钻得再深一点。顺便问问，他为什么要在１０６号基地等我？”
“你问点儿痹傧容易回答的问题吧，”
阿杰姆哼了一声。１０６号基地，不在地球上，也不在太阳系，而是在人马座奥米伽－２星云附近。为什么处长要把那个基地选为与孙了会见的地方呢？这个问题真是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们即将驶出共振区了。”戈沙警告说。
“小神通”又震动了一下。一块直径足有半米的大石块撞着了它。
戈沙骂起来。
“就是它！”阿杰姆大叫一声。他还没看清时，就能已经感觉出闪光，感觉出那石块上面有许多钻石了。
“乱七八糟的‘凝聚物’。”智能电脑以一种担忧的语气回应道。“该不会是遭到一阵轰击吧？”
“从下面绕过它，从那个空凹窝过去。”
“凹窝已经被长长的尘埃流堵塞了。”
“我们把那一两吨尘埃清除掉，不就行了。”
智能电脑听从照办。
尘埃消失了，更确切地说，尘埃变成了一束束光子等离子流：戈沙使用了标准的分子耦台中和器。飞行器穿过这些耦合分子就进入了凹窝，进入了一个很少自然生成，而且不受小行星干扰的区域。有钻石生存的那个大石块近了，显得更大。迎面的视野也被挡住。岩石的样子就像一个人的颅骨，不过被穿了许多孔。钻石群在下部。具体说，即在“颅骨”应长鼻子的地方。
数目众多的“宇宙蠕虫”在“小神通”的灯光照射之下，闪闪发光。阿杰姆看着这些钻石惊得目瞪口呆。
钻石或大或小，式样应有尽有，总共不下２００种。它们就像人工加工过的宝石一样闪闪发光。所发之光具有纯光谱的色调。淡淡的虹彩给人以视觉的享受，仿佛是在欣赏一种极其悦耳的音乐。
迄今为止，科学家还在争论，能否把这种钻石看成是有生命的动物，因为它们没有任何呼吸和运动的器官，没有视觉和听觉，没有血液循环，没有能量供求，实质上它们与那些最简单的肉眼可见的类病毒的结构特点相近。现已找到的钻石中，最犬的直径也仅仅约30厘米，但这并不妨碍那些采“蠕虫”钻石者的积极性。因为行星光环钻石被公认为太阳系最奇异、最漂亮的大自然产物，许多美物收藏鉴赏家都愿出高价购买。这种钻石的买卖之所以成不了业，是因为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