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面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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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面的法则-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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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长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一刻他觉得特别荒诞,完全就是一出黑色幽默。

    “你接着说。”直到现在,苏长安也不能说完全相信了苏哲,他希望把所有的原委听完再提问。

    “我击昏你,先把你安顿下来,然后回去找袁橙,因为袁橙的记忆已经被我修改过一次,再一次的强行修改让她的记忆产生了混乱,她口口声声说你是怪物。而同时,你捏死蚀兽的场景被别墅的监控拍到了,虽然监控没有拍到我,但是我知道,到了这一步是非走不可了。”

    “走?什么意思?”苏长安问。

    “因为你杀了人,为了把你的身份掩盖,我封印了你全部的力量,然后伪装了我们两的死亡。”苏哲说。

    “车祸?”

    “对,好一场惨不忍睹的车祸,死得不能再死,死无全尸。”苏哲笑了笑?

    “有这么容易?”苏长安说,“以袁烈的能力,要查出尸体不是我们俩很容易吧。”苏长安问。

    “有人帮了忙,还有,别太小看煞,做出两具用当时的技术检测无懈可击的尸体,对煞来说不算什么。”

    苏长安没有说话,他开始仔细的捋苏哲的叙述逻辑。

    “喂,不要现在就开始捋顺序好不好,我还没说完!”苏哲在对面,把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苏长安尴尬地笑了笑,说:“你继续。”

    “你之前不是问我,袁橙有没有死吗?我告诉你,袁橙确实死了,她死在十年前,是我诈死脱身后的两年。”苏哲的语气很缓很沉,如同追忆又像是在忏悔:“我把你偷出来的过程非常成功,所有人,包括袁烈都以为我们俩死了,但是袁烈不甘心。其实当时他已经是执掌前线猎人的元帅了,和大元帅也只有一步之遥,我不能揣测当时袁烈是怎么想的,但是袁烈看到你捏死蚀虫,非常激动。”

    “你当时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却能准确地捏住蚀虫的脖子,说明你能看得见蚀虫,而你又把蚀虫弄死了,所以你一定拥有对抗蚀虫的武力,这几乎是解开了猎人世世代代想要绕出来的悖论,你死了袁烈简直是捶胸顿足,仅仅凭着一点影像资料,他根本没有办法继续研究。所以后来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让袁橙再生一个孩子。”

    “袁橙生了吗?”苏长安问。

    “生了啊。”苏哲说,脸上的笑容如同一个壳,罩在皮肤上:“那时候,袁橙的记忆很混乱,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起来了一些什么,她突然开始有了非常严重的洁癖,看到什么都觉得脏,当然,她其实是在潜意识里,觉得我很脏。袁烈逼着她和一个能力不算特别突出上尉军官草草在一起,几夜之后,她怀了一个孩子。”

    “其实袁烈也挺蠢的,他觉得孩子的基因一定是来自于袁橙,因为我从来都没有什么突出之处,其实他不想想,袁橙是在和我在一起之后才变得越来越强的。”袁哲勾着嘴角,笑得冰冷。

    “孩子生下来之后,袁烈不再顾忌袁橙,他建立了一个专门的研究小组,给袁橙做了一系列的测试,很多测试都不成熟,对人的身体有伤害。然后三个月后,袁橙在实验室自杀了。”苏哲说。

    “那,那个孩子还在吗?”苏长安问。

    “在呀,已经十二岁了。”苏哲笑了笑,说道:“袁橙死后,袁烈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孩子身上。他渐渐脱离前线,成为了后方的大元帅,也是为了有更多的权利,给这个孩子最好的环境和契机。但是很可惜,孩子长到现在,什么能力都没有。”




 97锋利的真相(三)

    “喂;长安,你现在要相信我说的话吗?”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哲问直挺挺坐在对面的苏长安。

    老实说,苏长安非常希望这一切都是苏哲在扯淡。没有什么煞;也不存在十年前的旧事;甚至不存在苏哲这个人,自己的父亲就是在十二年前死于车祸。

    但是他知道;假如他还存在一点点的理性;就没有办法质疑这个故事。

    “我还是不能相信,就算你说你把我偷出来;为我制造了假的身份,但是整整十二年;难道从来没有组织的人质疑?袁烈能做到大将军;真的有这么好糊弄?”苏长安努力的想要找出不合理的地方。

    “给你伪装身份和制造我的死亡,大部分是欧阳帮的忙。其实煞也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我属于战斗能力超强的,但是对人间的规矩和人类的意识形态、思维方式之类的就是不太开窍,欧阳战力一般,但是真的是在人间混的风生水起,当年他帮你伪造的一系列身份证件绝对无懈可击。”苏哲说。

    “欧阳?”

    “另一个煞,欧阳麟,这个名字你熟吗?”苏哲问。

    苏长安摇摇头,苏哲拿过桌上的ipad点了几下拿给苏长安看,一个男人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紫色的眼眸,带着混血特征的极帅的面孔,毫无感情的冷峻表情。苏长安突然想起来,他在某个梦中见过这个男人,原来他也是煞。

    “欧阳现在是时尚界最炙手可热的男模,还涉足许多产业,身价百亿。”苏哲笑眯眯地隆重推出他的同类。

    苏长安没有说话。

    像欧阳这样的人,说是男模一点都不奇怪,苏长安相信,一定有许多妹子在他的西装裤下玻璃心碎了一地。只是这些软妹子们会不会想到,高高在上光芒四射的偶像,实际上来自暗面,根本就不属于人间。

    再比如他自己的队友们,比如白墨,他们一定想不到,每天就在身边的人,可能并不是人类,而是他们深恶痛绝的暗面物种。

    在苏长安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他已经接受了苏哲说的真相,进而开始考虑,该如何去面对白墨。

    “我……我也会是煞吗?”苏长安犹豫着,小声问苏哲。

    苏哲扑哧一声笑了:“你是我的亲生骨血,即使出生的时候有一半人类的血液,但是当你开始可以使用紫火的时候,就意味着你身上属于袁橙的血统已经全部被同化掉,你是彻头彻尾的煞,不会是别的什么了。”

    “那白墨……”苏长安顿了顿,却话音一转问道:“白墨的能力可以恢复吧,要怎么恢复?”

    “当然,经过这两天,应该蚀兽的毒火都清除的差不多了,只要用煞身上的紫火产生能量的吸力,把缠在他心脏上的紫火网络抽出来就行了。”苏哲说。

    苏长安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苏哲看不透他又在想些什么,只能安静地等他开口。

    “苏哲,当年假如你从来没有把你的身份告诉过袁橙,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苏长安问。

    “你想听什么答案,你想听我说是吗?”苏哲没有笑,淡淡地说:“除非我不是煞,或者我和袁橙没有在一起,否则一切都会回到既定的轨道上去。袁橙依然不可能接受我的身份,而终有一天,我们将以某种形式永远分离,再也不相见。”

    十二年,虽然一直都没有让苏长安发现,但是苏哲从来没有间断过对这个儿子的关注,两年前他力量觉醒的并不彻底,紫火也没有出现,为了让他能够自保,苏哲没有插手,而是让组织找到了他。这两年,他在组织中,苏哲能了解到的他的情况少了,只是看他战斗时游刃有余的样子,苏哲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和自己一样会是一个战斗能力很强悍的煞。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也和他一样,爱上了一个猎人,甚至更糟糕,他爱上的是一个和蚀虫、和暗面仇深入骨的刃。

    好像一个宿命,就是躲不开逃不掉。

    苏哲不是没有想过,在白墨身上做些手脚,让他永远也无法察觉苏长安的感情,但心里的某一部分却坚定地在告诉他,苏长安有权利去体会。

    付出感情,付诸努力去追求,可能得到也可能得不到,最终认清现实,把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一次性干脆的割舍掉。从发现白墨这个人存在开始,苏哲一直都在打这个主意。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走?”苏哲顿了顿,问道。

    苏长安一愣:“走?去哪?”

    “长安,”苏哲一脸无奈:“在你身上的紫火被别人发现之前,你一定要离开组织,袁烈现在还没有怀疑你,现在不彻底离开,拖得越久就越麻烦。”

    电光火石间,苏长安突然抓住了什么。

    “等一下。”苏长安突然说,他仔细把最近几天的事情又想了一遍,终于发现自己也犯了和白墨一样的错误,被另外的真相震撼到,被转移了注意力,居然忘记了把最近产生的疑问捋清楚。“又牵上袁烈了?你对我说的所谓真相里,应该还有隐瞒吧?”

    苏哲苦笑了一下:“其实,还是紫火的问题。当年看到了你觉醒的影像后,袁烈就从来没有放弃过研究,但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猎人出现过这种能力,再加上你那一次秒杀一个将军级的刃的情形给袁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已经非常忌惮紫火。这几年,袁烈麾下的一群研究人员对暗面、对猎人的研究都日渐深入,就我所知,虽然他仍然没有弄清楚那种紫火是什么,但是他应该已经发现,紫火是不属于人类的,而且还发现了暗面的物种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居留人间的事情,这些年来,袁烈一直认为袁橙的死是你的错,并且决心把所有和暗面有关的东西铲除。你们三天前的战斗中,蚀兽指挥蚀虫相互屠杀,并且用毒火焚烧蚀虫,似乎又牵动了袁烈的神经。”

    苏长安疑惑:“我还是没有弄明白,这和我必须要离开有什么关系。”

    苏哲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你知道那天为什么蚀兽要指挥大量的蚀虫在你们的那个小队狩猎范围里相互吞噬吗?”

    苏长安摇摇头。

    “因为你的存在,已经被暗面发现了。虽然在暗面,法则中并没有规定居留人间的煞不可以娶妻生子,但是极少有煞真的会在人间留下血脉。所以煞的孩子该如何认定血统,是应该作为煞留在人间还是应该带回暗面,法则同样也没有规定,所以你其实就相当于一个黑户。煞虽然肉体比蚀兽脆弱的多,但力量是超越蚀兽的,所以有蚀兽想要来探路,寻思着把你吞掉,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苏哲说。

    “你们那天做得很好,我在附近看见了,新一代的猎人很了不起。”苏哲接着说:“但是蚀兽仅仅在你们小队做了那种事情,而且毒火和紫火一脉相承,我想,袁烈应该是认为,你们小队的十六个人中,有蚀兽想要的东西。”

    苏长安想起任务第二天那个奇怪的命令,想起了莫名被切断的通讯。

    “然后呢?”他问。

    “袁烈当然希望和暗面有关的东西都消失,所以第二天,他把你们所有人都关在了别墅,切断联通,就等着看哪栋别墅遭到了蚀虫攻击,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蚀兽找上了门。”苏哲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袁烈切断联通,除了想要缩小范围锁定目标意外,他更希望你们直接死于战斗,他根本不在乎那个人是谁,所以如果那天我不出现,你和白墨一起死了,正是袁烈想要看到的结果。”

    “可是,我听说八栋别墅都遭到了攻击啊!”苏长安问。

    “为了转移袁烈的视线,我请欧阳帮了忙,拉了些蚀虫去围攻所有别墅,做做样子混淆袁烈。但是欧阳是不可能找一头蚀兽来帮他演戏的,所以只有你和苏长安遭遇了蚀兽和高级蚀虫,现在袁烈正在整理思路,但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想法来找你和白墨的麻烦了。”苏哲说。

    “袁烈,他算我的外公吗?”过了一会儿,苏长安轻轻问道。

    苏哲非常干脆地摇摇头说:“你身上属于人类的血液已经完全被同化,你和袁烈、甚至和袁橙,都已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了。”

    “我甚至已经不算人了,是吗?”苏长安抬起头看着苏哲。

    “我说过,你只会是煞,不会是别的什么了。”苏哲说。

    “可是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我和人类一样呼吸心跳,一样吃喝睡,我为什么不能继续当人?”苏长安突然激动了起来,他站起来,眼睛乱转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了不起的对策:“只要……只要没有人知道我是煞,没有人知道你是我的父亲,只要把这一段事情隐瞒,就当做我们没见过面,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我就可以,可以……”

    “可以继续作为眼在组织里生活?可以继续在你的别墅里做明星队员?可以继续和白墨做最佳拍档和亲□人?”苏哲笑着,眼中却渐渐的冷酷了下来。

    “对!为什么不行?”苏长安吼道,眼圈都有些红了。

    “你说为什么不行?你觉得能瞒多久?你去试一试,一旦你身份曝光,那个白墨第一个站出来要你的命!”

    “不会的!”苏长安怒吼,他脑袋乱成了一锅粥,从心底升起的不仅仅是怒火,还有恐惧,一半的他相信和白墨之间的感情,听到苏哲这样说觉得受到了侮辱,而另一半的他,甚至可能是更加理智的他,却害怕苏哲说的会成为现实。

    两年来,如果有什么东西是苏长安充分体会过并且觉得永远不会改变的,那就是白墨对暗面的恨意。

    曾经他是多么的理解啊,白墨他的所有亲人都被蚀虫所杀,他的一生都以战斗为目标,那是他的精神支柱。有一段时间,他甚至觉得像白墨这样的人,有一些偏执也无伤大雅,那个时候他觉得,只要他能让自己成为这项偏执的一部分,他对白墨的追求就胜利了一大半。

    这两年来,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一直在变强,成为白墨的完美搭档,帮助他把他所憎恨的蚀虫全部杀光。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此执着于猎人事业的白墨,一旦自己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会怎么样?

    直到这时苏长安才发现,原来在他被那些缠绵甜蜜的小爱情蒙蔽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角落理智尚存,告诉他,别奢望,别骗自己。

    太阳越升越高,天色将午,苏长安才惊觉他出来的时间太长了,他还跟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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