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爱:两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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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爱:两生劫-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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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瑟目光一闪,笑意微敛。
  桓越满脸不可置信,目光来回在俩人间逡巡,“你……他……”竟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可他是妖啊。”
  “妖怎么了?”突兀响起的声音,慵懒却带了一丝冷。
  “好了桓越,”无念出声阻止还要再说的师弟,“不早了,先会客栈休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还想再开口,看见无念冰冷的眼神,桓越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住了口,跟着他进了客栈。
  小二已经在归置长凳,看来是准备打烊了。
  楼梯口,锦瑟懒懒地靠着,等着无念给桓越开好房,待他上去后,拦住了无念,“你阻止他说下去,是怕激怒我杀了他?”
  “不是,你不会跟他计较。”因为不值得,即便把他杀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他不会,“桓越孩子心性,什么都不明白,容易记恨上你。我好好跟他说他会明白的。”说着看了一眼楼上,桓越已推门进去。
  “那又如何,我还怕他记恨我不成。”轻蔑地一扯嘴角,“倒是你这样做又是为何?”
  无念语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他怕什么呢,又想说明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重返狐族

  见对方沉默,锦瑟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问道:“你救我是因为我救了你,真的就这么简单?”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几分通透与不信,失了笑意的脸庞让话语多了几许沉重。
  “真不真,有那么重要吗。”眼眸垂下,遮住了思绪,轻轻的语调,听不出情绪。桓越的出现,让他忽然清醒,他其实并不自由。他背后有门派,有正道,有无数双眼睛,假如桓越今晚说的事是真的,那事情传开,养育自己的师门该如何自处?他又该如何面对幸苦教导自己的师傅?倘若有一日兵戎相见,又当如何?他不是独自一人,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连累他人。
  灯火通明的大堂,忽然间陷入了沉默,略显压抑的气氛蔓延,让收拾得小二不由停下了动作,不明所以又略带忐忑地看着他们,猜不透他们要做什么。
  “呵呵呵。”蓦然,连串地笑声打破了宁静,压抑的氛围刹那消散,却又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突兀,“不重要,当然不重要。无念道长的师弟来了,我若是再待在这只怕会让道长难做,就不打扰了。”仿若又回到了从前,“道长”二字无声地拉开了俩人间的距离,他笑得开心,神态慵懒,声音魅惑,一双蔚蓝上挑的眸媚的摄人心魄,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却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恍然抬眸,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要走,还来不及开口说挽留的话,眼前已失了那人身影。但转念一想,他会走不是很正常吗?而自己,又凭什么挽留呢?
  久违的冰冷涌上身体,独自呆立了一阵,无念转身往楼上走去,却一抬头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房门前的桓越。
  “二师兄,你为什么放走他?”皱眉,目光不解。
  他停了下来,“留也留不住。”也不能留,没有资格留。
  “他是妖啊。如果二师兄是因为他救了你,可你也救了他,你们谁也不欠谁,不用担心杀了他会有人说你忘恩负义,况且也不用和妖在乎这些。我也会帮你,难道我们两个人还敌不过他?”桓越似乎有些激动。
  是啊,谁也不欠谁。然而一句话,说者一意,听者,又是另一意。
  无念抬起垂下的眼,认真而严肃地看着他,却也略带一丝疲惫,“妖也有好坏,我们以前的认知太片面了。”不仅是因为锦瑟,还有这段时间地所见所闻,以及下午那个即使魂飞魄散也要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得蛇妖,“桓越,你不懂。”
  不懂什么?不懂妖的善恶,还是不懂他那句话,他的心情?
  “二师兄,你变了。”桓越敛了情绪,双目一瞬不瞬,陈述道。
  “人都会变。”楞了一下,他淡淡开口,继续往楼上走去,眉宇间的寂寥与惆怅,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也是他没有发觉的。
  整个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清冷孤高,缥缈不可捉摸,却多了些许寂寥。
  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桓越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萎靡的情绪似乎会传染,桓越突然觉得自己心里也有些闷闷的。
  青丘山,自古以来狐族的居住地,那里四季如春,草木葳蕤,湖溪清澈,百花齐放。优美的环境仿若仙境,却与人间没什么不同。
  说到底,虽是另一个世界,与人间却是属于同一大陆,紧密相连,只靠一方结界分割,自然环境没什么差别,也因此妖族能轻易进入人间。而因为乃妖族之地,是以各种灵力灵气充沛,连带着也影响了周围。虽然人间也有灵山福地,修仙者和一些妖族,但终究是少数,自然差一点。
  青丘山盛产玉石与青臒,其间还有一种禽鸟,名唤灌灌,叫声鸹噪却羽衣优美,泽中还生长着赤鱬,人面鱼身的动物,喊声优美动听。
  狐族的居住地,自然青丘山位于妖界了?却不是,凡人是可以上得的,但却那只是在人间,穿过山体,才是另一方世界,在那尽头,才是狐族居住的地方,其背后有一座高山,名曰:青丘。
  天高云淡,风轻怡人,平静的空间一阵波动,红光闪过,锦瑟直接出现在府门前,守门的狐卫一见立刻激动下拜,“参见少主!恭迎少主回族!”
  淡蓝的衣袂摆动,飘出几缕淡漠,慵懒的神态,漫不经心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不要声张。”他之所以直接出现在家门口,就是怕大张旗鼓地搞什么迎接,不过就是走走过场,却也要整得那般麻烦。
  狐卫眼里闪过疑惑,却仍是整齐划一地答道:“是!”
  踏过门槛,锦瑟眼里划过一丝玩味,嘴角微翘。那些人也要来了吧。
  族长的府邸位于狐族正中间,右后是老族长的弟弟离汤居住的地方,而左前则是司善祭司府,远远看去三座府邸连成了一条直线。虽然各自都有些距离,而隔了两条街的司善和离汤距离最远,中间的族长府邸倒像是刻意把他们隔开了一样。不知是否因为知晓俩人不合,才特意安排了这样的住处。
  锦瑟穿过狐族结界的一瞬间,离汤和司善便都感觉到了,不消一会儿,俩人便前脚后脚地到了,还分别带着一个人。
  “祭司大人,离汤大人。”门口几名狐卫一见立刻弯腰行礼。
  “我们来找少主。”温润如玉的面容,碧绿眸如水通透,一手背负身后,长身玉立,俊朗中带着三分儒雅。
  “二位大人稍等,属下这就去通报。”
  离汤身后,黑衣的少年站姿挺拔,浑身都充满着少年人的活力,褐色的眸悄悄瞟向黑袍祭司身边的少女,面带微笑,目光中暗藏爱恋。
  琥珀色的瞳眸同样看着他笑,却在望向门内时带上了一丝急切与兴奋,好像马上就要见到想念已久的人一般。
  “没想到离汤大人也来了,装模作样得也不嫌累得慌。”喑哑好似砂石摩擦的声音,冰冷没有感情,配着那嗓音让人不寒而栗。消瘦佝偻的身形让她看上去异常羸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交叠在腹部的双手形如枯槁。
  眉头一蹙,却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神情,风度翩翩,仪态优雅,“司善祭司不是也来了吗?”
  “外界传闻少主与正道中人勾结,老身自然要来问个清楚。况且少主提前回族,自然也需要再做打算,而这些,与离汤大人似乎没有关系。”
  翡翠似的眸注视着门内,离汤神情不变,“难道叔叔来看望侄儿都不行吗?”简单的一句话,倒让司善所言显得有些失礼。
  这时,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随着侍卫走了出来,他先是一礼,“见过司善祭司,离汤大人。”
  离汤虚扶了一把,“桑管家不必多礼。”
  “两位大人请随老奴来。”
  九曲回廊,小桥流水,假山花园,亭台楼阁,无一不是精细华美,让人感叹。
  穿过前院和中庭,后方一处僻静小院,仿佛独立的空间一般,在这四季如春的地方角落里几颗枫树红艳似火,撒播着热情,飞舞得落叶洋洋散散落于树下人肩头,流连不肯离去,似乎也在眷恋不舍那绝美的容颜。
  他似在仰望红枫,眼神却虚无地不知落在何处,侧面看去,那姿态神色无端透着些许落寞忧伤,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那一天,也是这般的红枫,仿若昨日,却咫尺天涯。
  “锦瑟。”
  温雅的声音传来,他回过头,笑容满面,“叔叔。”随即看到了司善,微微一顿,“司善祭司。”
  俩人走进小院,随着锦瑟坐在了石凳上,桌上三杯清茶,看样子是早早便备了下来。他们各自带得一男一女却都留在了外面。
  “锦瑟,在人间这段时间可还好?虽说对于我们来说这点时间不算什么,不过我还真有点想你。”离汤微笑着,眸光如水轻柔,透着关心。
  “叔叔这般说可是瞧不起我?人间能有什么能伤到我?便是那些修仙人士轻易也抓不住我。”稍带几分揶揄的语调,眉宇间却透着傲气,上扬的眼尾挑出一抹不屑。
  “那要看是真抓还是做戏。”一直没出声的人开了口,粗粝沙哑。
  “祭司是听到了什么传闻吗?”神情一顿,锦瑟波澜不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雾气遮掩下的眸子朦胧不清。
  “还请少主给个解释。”
  “我回来就是最好的解释。”言下之意,此事与他无关。
  换言之,如果传闻是真的,那么不仅整个妖界,狐族也不会放过他,在这个时候回来,明显不是明智之举,可他回来了,说明他不在乎那些,为何不在乎?因为与自己无关。他是回来解释的,自然不怕,所谓清者自清。
  “那也不能排除少主你是故意为之,打消我们的顾虑,然后把狐族也卷进去。”苍老的声音没有一点含糊,气氛微微变得紧张起来。
  笑容轻敛,锦瑟看向司善的目光带了一丝冷意,“我锦瑟好歹也是狐族少主,能有这般卑鄙?”
  “知人知面不知心。”笃定的语气坚信着自己地判断。
  “祭司也说了,是人。”锦瑟同样毫不退让。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短暂平静(一)

  “所谓七情六欲众生皆有,我们亦无例外。少主大了,心思不是老身能猜的了。”话语听上去似是疲惫,然而那嗄哑的声音却意有所指。
  “那便不要想那么多,谨守本分即可。”离汤蓦然出声,平静中暗藏警告。
  “希望离汤大人也是。”粗粝的嗓音仿佛带着讽刺,“如果说少主提前回来便是为了此事,那么少主可以离开了,我们已经知道了。”突然结束了话题,似乎是不想再做无谓地争执,然而,毫不客气的一句话成功地让离汤皱起了眉头,严肃得神情打破了温雅,“司善,你不要太过分了。”低沉的声音带着压抑得怒气。
  锦瑟放下一直拿在手里的杯子,笑容悄然收敛,“祭司大人,你似乎搞错了,这是我家,要离开也应该是您离开。”“大人”二字的话音格外重,刻意地就像在提醒什么。
  对于离汤地呵斥充耳不闻,司善说道:“是少主理解错了,老身的意思是,少主历练之期未满,应该待时间到了再回来。”
  锦瑟歪了歪头,无端带出一丝调皮的意味,似乎在认真思考她的意见。重新扬起嘴角,依然是那慵懒随意的样子,目光却是冰冷,“如果我说不呢。”
  宽大的帽子动了动,司善似乎微微抬起了头,无形的视线从帽檐后透出,与锦瑟对视,互不相让。
  离汤在一旁看着,面色沉沉。
  半晌,司善才说道:“既然少主坚持那老身也没有办法,不过继承族长之位还是要等历练之期满后,免得落人口实。”即便是祭司,也不能将少主强行赶出族,那样无法对族人交代。
  “那就麻烦司善祭司了。”重新端起杯子,对着司善一举,他笑意盎然。
  清茶送客。
  “不敢。”硬邦邦地丢下两个字,司善起身离开,院外跟着她的少女不舍回头,看着锦瑟的目光开心而留恋,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同样注视着她的少年神色黯然,眼里有一丝受伤。
  “锦瑟,你打算怎么办?”离汤正襟危坐,严肃地看着他。
  “什么?”他眨眨眼,一脸茫然。
  “你连叔叔也不信吗?我不相信你没有怀疑。”他似乎有些受伤。
  放下杯子,看着里面浮沉得茶叶,他语气莫名,“再有几月历练之期就满了。”
  “是啊,”语气中带了一丝忧虑,”虽然很快就到了,但不知这期间司善会如何,我虽是你叔叔,却帮不了你,真是没用。”话到最后,温雅的声音充满自嘲,水般清润的眸子歉意地看着他。
  离汤是族长的弟弟,论身份尊贵自然高于祭司,但司善除了主持偶尔地祭祀之外还会协助族长处理族中事物,离汤虽然也会从旁协助但并不及资历比他高了上千年的司善,而且各族祭司一向都受人尊重,是以论民心离汤不如司善,虽然离汤手里有兵权,但司善也有,二人兵力相当,并且相对于政务离汤更喜欢舞文弄墨,琴棋风雅之物,所以综合来看,离汤不如司善。
  他抬起头,“叔叔不必自责。司善祭司在狐族数千年,若有二心何必等到现在,也许是我们多虑了。”
  “可她在你父亲刚刚亡故时就逼着你去人间,你走后虽然有我与她抗衡但大半个狐族已被她掌握,如今你回来了却这般态度,难道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锦瑟笑了笑,不说话。
  离汤看了看他,最终一叹,“我知道她教过你,所以你不愿相信,但为了狐族……你记得,叔叔永远站在你这一边。”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出了院子。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锦瑟敛了笑容,抬起头仰望湛蓝的苍穹,微风徐徐,宁静高远。
  “司善,离汤……”轻轻地呢喃堪堪出口便消逝在风中。
  天高寥廓,云淡风轻,平静的人间处处都透着安宁闲适。
  未及午时,客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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