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大叔的妖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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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大叔的妖怪生活-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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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兔,兔兔……”

    “不、不要叫我,再也不理你了,你跟你把拔滚蛋吧!”

    金宝宝捂面要狂蹦,可蹲起好半天,半步都挪不动。

    “讨厌!放开人家尾巴啦!嘤嘤嘤嘤……你和大坏狼一样坏,兔子尾巴不能拽的!”

    “兔兔,和小天天跟把拔走,好不好?去小黑家里玩,小黑可好可好啦,不是大坏狼,是好狼。”

    “滚开啦,要去你去,我金宝宝死都不要进狼窝!”

    “兔兔,和小天天走啦!”

    “不要就是不要!要我和狼住在一起,不如让我去死!”

    “呜呜呜……兔兔,和小天天走啦,小天天再也不闹着要吃肉了,小天天陪你吃萝卜,萝卜最好吃,你不要生气不要和小天天分开啦!”

    “骗人!你说萝卜不好吃,闻见萝卜就想吐。”

    “小天天说胡话,小天天最爱吃萝卜了。呜呜呜……把拔,你来劝兔兔啦,让兔兔和咱们一起走,一起住啦!”

    “宝宝,你是叫宝宝吧?天天说你收留他,对他特别好,他很喜欢你,你又是一个人,不如和我们一起走。我知道你讨厌狼,我们不会在狼王宫久住,太子大婚完,我们就会回自己家。你可以和天天吃一起睡一起,一起上学一起交新朋友,好不好?”

    “不、不好,我、我一天都不要在狼窝里待。”

    金宝宝当白馒头是自己家人,于是,炸毛大叔也就是他的家人。炸毛大叔是白馒头的把拔,下意识的,他也当炸毛大叔是把拔。

    而且,炸毛大叔抚摸他头顶的手,那么温柔那么温暖,真的和记忆里爸爸的感觉很像。害他心里暖暖的,软软的,拒绝都难以出口,非得咬紧牙关才行。

    “要不……我们回家时过来接你?”

    金宝宝心中一动,才要犹豫,白馒头哭叫起来。

    “不要啦不要啦,小天天一天都不要和兔兔分开,呜呜呜……兔兔,你现在就和小天天一起走啦!”

    抱住金宝宝不撒手。

    噼里啪啦,金宝宝软糯的兔儿心肝碎了,抱住白馒头一起哭。

    “呜呜呜……哇哇哇……”

    两个孩子的哭声绝对是魔音穿脑级。

    炸毛大叔听惯孩子哭尚且不好忍受,何况厌恶一切聒噪事物的郎昼。

    抱开狐狸精,推开交涉中的熊和兔子老鼠,朝噪音源头大踏步走来。

    阴沉沉,露杀机。

正文 白馒头的哈皮修行生活(二)

    人在画中游。

    踩在蓬勃松软的草地上,吐纳之间全是不受污染的自然清新。和风抚触,比最柔软的丝绸还要细滑,每个毛孔都仿佛被净化,感受不到任何杂质。

    天是蓝的,云朵是白的,纯净如洗。眼前是绿,放眼望去还是绿。郁郁的绿色间点缀星子般的五颜六色,让空气中不只是清新,还有沁人心脾的馨香。

    蜻蜓是会跳舞的精灵,蝴蝶是精灵中的舞者,蜜蜂则是更胜它们一筹的舞蹈家,还有草间不知名的,太久没见过早已忘却其名字的虫子,以及总在迫不及待炫耀歌手的鸣蝉,都是精通音律的歌者,吟唱自然的诗篇。

    是回归,是释放,此情此景令人渴望敞开一切放纵奔跑,去撒欢打滚,去迎合风,迎合绿树青草,迎合蝶舞虫鸣,鸟语花香。

    这已不是人间,是仙境,画中仙境。

    只随着黑金昊的母亲用手指点了水墨画,即被纸墨芳香席卷进画中世界。

    由恐惧到惊诧,由惊诧到质疑,再由这令人心旷神怡的风景与气息征服,相信这是实在发生的现实,接受这是现实并存的另个现实,尔后陶醉。

    炸毛大叔记得,他小时候天还是蓝的,水还是清的,树还是成片成片葱郁茂密的,草还是充满活力鲜嫩翠绿的,五颜六色的野花随处可见,就连喇叭花都是各色各异姿态万千的。

    那时候,名唤吊死鬼的绿色肉虫会悬根丝自树上垂下来吓唬人,经常不打招呼不经允许的掉在人的头上,肩膀上,腿上,膝盖上,打开的书本上,一弓一曲蠕动着给你添堵。倒霉点儿的直接砸在地上,摔不死则被路过的人踩死。

    那时候,长得青面獠牙长胡须、身披铠甲的天牛,随便哪里都可以发现捕获。养在罐头瓶里,扔几片树叶能活好几天,写观察日记,总能得高分。或者拿去丢进女同学的衣领里,看她们花容失色,听她们惊声尖叫,很有成就感。

    那时候,到了傍晚蜻蜓低飞,抬手一薅,就能逮住一只,放在蚊帐里,再也不怕蚊子组成夜袭小分队,避过封锁带,钻进蚊帐内部发动攻击。

    那时候,彩蝶翩翩不是稀罕事,双翅展开足有巴掌大的花蝴蝶他也能轻松抓到,做成标本和小伙伴攀比谁的技巧更高超,谁的蝴蝶更漂亮,是炫耀的资本。

    那时候,下过雨铜钱大的水牛到处爬,比餐馆里的法式大蜗牛可人疼得多。

    那时候,夏天不用开空调,啃两块凉水镇的的西瓜,吃两根几毛钱的小豆冰棍,风扇都很少开,就欢快的入了秋。

    那时候,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酸雨浮尘沙尘暴,以为黄沙漫天是非洲大沙漠才有的景观。

    那时候,鲜少听说洪水泛滥泥石流危害人间。

    那时候,只要不打架疯折腾,一件白衣可以穿一星期。根本不用担心上趟街回来就让各种乌烟瘴气染成刚果布拉柴维尔人。

    那时候,在春晚听过《熊猫咪咪》,他才知道竹子会开花,竹子开花熊猫会饿死。

    那时候,推开家门,就是大自然,根本不用刻意寻找。他以为大自然会永远是人类的朋友,永远不会与人类反目成仇。

    那时候,他正年少,青葱得一如此刻的蓝天白云青草绿树,无忧无虑,逍遥快活。

    时光流转,大自然开始向人类报复,他的心灵也蒙上凡事俗尘。

    污染严重!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炸毛大叔熏醉在儿时回忆,熏醉在画中美景,几乎忘却主要目的是为了看他儿子。得亏不畏生人的蜻蜓撞了他门面,撞醒了他的记忆。

    跟从黑金昊母亲指引,来到荷塘边,炸毛大叔又是莫大感叹。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巨大的荷叶高低错落铺满整个荷塘,似绿色的地毯,又似盘旋婉转的阶梯。

    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开怀盛放,羞涩的躲在荷叶的遮蔽下,活泼的跳跃出荷叶的庇护。白胜雪,粉红的是雪上染了胭脂,荷花正亭亭。

    鱼戏荷叶下,风拂过,妖妖娆娆袅袅,舞动仙姿。

    正是画中有画更动人,静中有静更醉心。

    熏熏然迷醉之间,炸毛大叔的脑袋又浆糊了。==

    “把拔——”

    稚嫩的小肉身子和稚嫩的欢叫,几乎同时砸给炸毛大叔,害他措手不及,连连踉跄好几步,终于栽了个大屁蹲儿。

    天!太神奇了。他根本没看清,他儿子咋就完成投怀送抱了呢?=0=

    “把拔,你是不是想小天天啦?小天天也想把拔。”

    啾啾啾,白馒头很开心能够在这里见到炸毛大叔,接连在炸毛大叔脸上印下好几个口水印。

    “天天,你……太胖了,把拔快被你撞死了。”

    那份勇猛的冲力,炸毛大叔以为自己这口气断了就再也接不上了。==

    “小天天哪有胖?是把拔太弱了。”

    “好个小天天,练几天凌波微步就得意忘形连把拔都瞧不起了?把拔弱?看把拔扛起你,把你扔水里,去和鱼作伴!”

    “哇——把拔不要啦!哈哈哈哈……咯咯咯咯咯……”

    为了捍卫父亲尊严,显示父亲力量,炸毛大叔一骨碌爬起,一举将白馒头扛上肩,作势往荷塘里扔。

    白馒头哇哇大叫呵呵大笑,恣意享受与父亲的游戏。

    “把拔弱吗?弱吗?”

    “不弱,把拔最厉害,把拔是超人,蜘蛛侠,奥特曼!”

    虽然奥特曼长得磕碜点,但一如每个孩子心中第一个英雄是自己的父亲,每个父亲也希望成为保护孩子的英雄,炸毛大叔欣然忍了。

    举着白馒头跳啊跑啊转圈啊,欢笑嬉戏。

    黑花氏宛如赏画人,笑看这幅父子和乐图,柔和的五官秀美的容颜,不亚于这满塘荷花的娇艳。

    白馒头这个小小的引路者领着炸毛大叔在荷叶上行走。

    炸毛大叔心惊胆战,真怕一脚踩重掉进水里,每下一脚都轻之又轻小心加小心,活似边走边试探没有没捕鼠夹的胆小老鼠。

    “冯天光,你这小子,有日子不见还是这副窝囊相,还不如你儿子有胆。”冷沉的声音描绘出的却是揶揄。

    炸毛大叔脸腾就红了,在他儿子面前嘲笑他胆小,太恶毒了!黑金昊他爹真是一如既往的缺德带冒烟,见面就给他山大的压力。==bbb

    “我、我这是谨慎小心,防微杜渐!”

    “这是清修之地,谁准你进来的?”

    清你妹的修!明明是你个老不修吃烤鱼之地!

    打他认识黑金昊就听说黑家老两口吃素,可这总也不见老的老头竟然在这荷塘美景之中吃烤鱼?难道鱼不是肉,鱼不是命?这叫哪门子吃素?!

    过去不认得黑金昊其他亲戚,认识之后,恍然发觉,黑金昊他爹和小黑他生父说是兄弟,却根本不像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反倒跟狼王几分相像。一样的黝黑,一样的粗鲁,一样的火爆,一样的杀气腾腾。==bbb

    连同大黑小黑在内,和这帮黑黢黢的凶悍恶狼相比,小黑他生父简直比白莲花还白莲花,比白月光还白月光,狼中天使!

    “阿姨带我进来的。”怎么地吧?老子有靠山!全世界都知道你个老不修是符合国际标准的爱妻号。

    “吃两口?”

    “好!黑爷爷,小天天要吃最大的那一条!”

    “没你的事,你个小肉猪滚去打坐!一听吃就来精神,瞧你胖那样儿,别说妖魔邪祟,老子看你都想破戒吃肉。打明儿起,那边的小麦、水稻、蔬菜水果都归你收割采摘,一个月若是瘦不下十斤……哼哼……”

    “一个月瘦十斤?你要我儿子命啊?!这要是大黑,你舍得下这狠手吗?哪儿是带我儿子修行,分明当我儿子是苦力!而且还是童工!”

    “小肉猪要是我儿子,老子早一天扫帚疙瘩伺候他,把他一身肥肉打成腱子肉!你要舍不得,大可以把他领回去,不用带这么个小累赘,老子还省心呢。”

    “你、你、你才累赘!天天,走,咱回家。不理这暴力狂老不修。”

    “把拔,小天天想和黑爷爷一起玩啦!”

    “哼哼,冯天光,你儿子比你带种多了。小猪肉,给你条小鱼,吃完继续打坐,再敢偷懒打你屁股。”黑棘狼心大悦。

    白馒头抹着口水领了条烤鱼,躲一边傻吃去了,完全把他把拔忘在脑后。

    炸毛大叔这叫一个风中凌乱,心肝儿拔凉拔凉的,实在无法接受他在儿子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一条巴掌大的烤鱼。TAT

    “年轻就是屁都不懂,男孩子不摔不打长不大,养尊处优娇生惯养出来的都是窝囊废。过来,吃两口,尝尝老子亲手酿的荷花酿。”

    唉,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炸毛大叔不得不面对惨淡现实,垂头丧气挪动到黑棘对面,接过烤鱼接过酒,吃着喝着。

    “听说我弟弟给你和皋儿赐婚啦?大婚的日子定了没?”

    “噗——”

    天女散花一般,喷了。

正文 狼与狐狸,两个强盗

    狼崽子和狐狸精看店,两个家伙打开店门没十分钟就吃光炸毛大叔给他俩准备的便当,然后统一把大长腿翘到小木桌上,一手抚摸肚子,一手枕在脑后,等死一般望着天花板。

    滴答滴答——时间快速流过。

    知道了知道了——知了不知疲倦的叫着。

    吱呀吱呀——椅子在他们屁股下翘脚悲鸣。

    “去开空调。”

    “不想动,你开。”

    “懒货。”

    “……”

    谁也没动。

    过了一会儿。

    “你到底怎么得罪我哥啦?”

    “嘿嘿,我奸了他你信不信?”

    狼崽子倍儿鄙夷地瞥了眼狐狸精,完全不信。

    “切~~~爱信不信。”

    “信,等我哥死了我就信。”

    狐狸精猛翻几个白眼,不申辩不反驳。

    又过了一会儿。

    “真的?你真奸了我哥?”

    “不然我至于逃亡至此吗?”

    “……”

    长时间的静默,呆滞而僵直的视线充分表现狼崽子的心潮澎湃。

    “有生之年,你是回不了兽仙境了。”

    狼崽子开始哀悼狐狸精注定无法落叶归根的悲惨命运。他哥——郎昼,多小肚鸡肠一匹狼啊!他就往郎昼御用饭碗里尿了泡尿,郎昼居然收集一浴桶发情猫的尿,捏着鼻子指使手下给他洗了个猫尿澡,然后晾在狼王宫御花园的露台上,供往来的仆从侍卫瞻仰。可怜他那时刚刚褪去狼身,还是个屁都不懂,话都说不利落的,发育相当迟缓的童稚小儿。那股猫尿味儿汆得哟……永生难忘,想起来就恶心,就想给全世界的猫抓去断后。TAT

    “反正你也回不去,咱们一起留在这里和冯小光光相亲相爱呗。”

    “和谁相亲相爱?小光光是你叫的?那是我老婆!再说,我怎么回不去?等局面稳定,我就能回去!哼!等我回去第一个就告诉我哥来抓你。哼哼……我哥那小心眼儿,那报复手段……嘿咩嘿咩……狐狸精你不要太凄惨哟。”

    “怕你咧?你有煽动你哥的本事吗?”

    “老子再瞧不起他,他也是老子的同胞哥哥!我们狼族家庭观念最强!”

    “哦?是吗?”

    换成狐狸精丢给狼崽子满脸鄙夷,彻底的怀疑。

    “是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狼崽子暴躁吼完,俊朗的脸孔上浮现疑似心虚的潮红。

    狐狸精勾勾唇角,似笑非笑。

    又是一阵静默。

    “去他个XXOO的冯天光,死在黑金昊家了吗?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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