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血腥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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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云血腥苏城-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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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五子笑问道:“你老儿是要现在就去吃宵夜?” 
  包打听点点头道:“是呀!” 
  小五子站了起来道:“好,咱们这就走吧!” 
  这两位一走,陈继志却禁不住轻轻叹了一声。 
  坐在他前面的王长亭,注目笑问道:“陈兄对于方才这一段好像感慨良深?” 
  陈继志漫应道:“是嘛……” 
  王长亭接问道:“陈兄对这一段故事,是否完全相信呢?” 
  陈继志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而言之,我相信这故事是真实的。” 
  这时,旁边座位上,也有人接道:“故事是很动听,不过,这位包打听,却极可能会惹祸上身。” 
  说话的,是一个短装老者,听口音,也是本地人。 
  他的话声一落,与他同座的一个年轻人,却楞了一下道:“为什么呢?” 
  那短装老者笑道:“你等着,听消息就是。” 
  那年轻人注目问道:“您怎能如此肯定,包打听会惹祸上身?” 
  短装老者笑了笑道:“你没注意到,方才包打听和小五子离去之后,立即有人跟了出去吗?” 
  年轻人笑道:“这是茶馆,人人都可能随时进出的……” 
  短装老者截口以最低的语声接道:“可是,我看得清楚,方才那两个跟出去的人,于起身之前,曾经互相使了一个很不怀好意的眼色。” 
  那年轻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啊”。 
  那短装老者的话声虽然很低,但陈继志却听得一清二楚,因而心头一动之下,立即留下茶资,起身向他同座的王长亭歉笑,说道:“小弟有点事,必须先走一步了。” 
  王长亭含笑点首,说道:“陈兄不用客气。” 
  包打听与小五子二人,是事先说好要去采芝斋吃宵夜的。 
  陈继志生长在苏州,自然知道这采芝斋的位置所在。因此,他走出茶馆之后,立即以最快的步伐,向采芝斋赶去。 
  可是,就当他转过一道十字街头时,却被后面一个比他走得更快的人,猛然撞了一下。 
  照说,像陈继志这等已获陈家家传的一流高手,是不会被人撞着的,除非是对方的武功比他高。 
  但他毕竟太年轻人,又根本没有江湖阅历,更不知道江湖上的险恶,才被对方一下子撞个正着。 
  这情形,自然使得他心头冒火,扭头一瞧,只见那撞他的人,是一个本地流氓模样的青衣汉子,正双手叉腰地怒视着他。 
  陈继志这扭头一瞧,青衣汉子的怒叱声也刚好冲口而出:“混账东西!走路不带眼睛!” 
  陈继志心头暗忖道:“自己撞了人,而且由背后撞上来的,去骂别人走路不带眼睛,真是岂有此理……” 
  但他心急于包打听的安危,同时也不屑于跟一个流氓去争吵,因此,只自我解嘲地,告笑了一下,立即继续向前走去。 
  但那个青衣汉子却是一个箭步窜在他的前头,回身冷笑道:“歉都不道一声,就想走!” 
  这真是未免欺人太甚了。 
  直到此刻,陈继志才领悟到对方是一个阻截他而来的练家子,因此,他脸色一沉,怒叱一声:“滚开!” 
  说着,就像前面并没有人阻止似地,大踏步地冲了上去。 
  青衣汉子狞笑一声:“你且尝尝大爷的厉害!” 
  “呼”地一拳,兜胸击了过来。 
  陈继志冷笑一声,道:“你真是瞎了狗眼!” 
  一把扣住对方的腕脉,顺手一甩,“叭”地一声,将那青衣汉子摔跌三丈之外,他却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由于半路里有人拦截,陈继志意识到包打听的处境之危险,因此,他立即不怕惊世骇俗的,在闹市中展开轻功,直向采芝斋疾奔。 
  可是,当他赶到采芝斋时,里面已经是尸骸狼藉,血腥扑鼻,至少已有五人横尸就地,而且,一场激烈恶斗,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陈继志既然是为了包打听的安危而来,自然是首先搜寻包打听的踪迹。 
  还好,那五具尸体中,并没包括包打听在内,然后他继续搜索着,才发现包打听与小五子二人,正与掌柜的缩在柜台内,在簌簌地抖个不停。 
  看到包打听没受到伤害,陈继志才将提着的一颗心放下来,暗中长叹一声,向那混战中的人瞧去。 
  这一点,不由使他惊喜交集之下,反而发笑起来。 
  原来,混战中那位以寡敌众的,正是和他在茶馆中同座的王长亭。 
  但此刻,人家却早已在这儿打得一塌糊涂了,这情形,会使陈继志有怎样的感想呢! 
  何况,王长亭目前以一敌三,对方三人的身手也不弱,但王长亭却显得应付得绰有余裕地,在搏斗着,那是怎样的身手,而他方才却相信人家真是一个收购苏绣的商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啦! 
  他这里蹙眉苦笑道之间,王长亭却向他呲牙一笑道:“嗨!陈兄,原来你也喜欢赶热闹!” 
  陈继志苦笑道:“王兄真是真人不露相呀!” 
  “那里,那里!”王长亭含笑接道:“陈兄,且等我收拾这三个之后,咱们再作详谈。” 
  接着,却向那三个围攻他的汉子,沉声喝问道:“你们三个听好,再不说真话,方才那五个就是你们的榜样!” 
  其中一个高个子冷笑道:“你死神招命了,还在吹大气!” 
  王长亭厉声喝问道:“我再问一遍,你们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准备杀死包打听?”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冷笑道:“你不配问!” 
  陈继志扭头一瞧,只见大门口已傲然立着四个装束不一,目射凶光的人物。 
  为首的一人,是一个年约三旬上下,身着一袭白色长衫,却是油头粉面的壮年人。 
  另外三人中,一个是年约半百的短装老者,一个是四十左右的中年文士,一个却是身着黑色劲装的彪形大汉。 
  至于那一声冷笑,自然是为首那白衫人所发出。 
  王长亭的手段很辣,反应更是快速得很。 
  那白衫人的话声未落,“蓬”地一声,那围攻王长亭的三人中,已有一人被震得一声闷哼,并离地飞起,迳行向白衫人激射而来。 
  敌人已被他一掌震飞,王长亭才呵呵一笑道:“鼠辈!老子也不屑再问。” 
  白衫人伸手将迎面射来的人,接住一看,却已是心脉震断,当场毕命了。 
  这情形,使得他胸色大变地,抛下手中的尸体,怒喝一声:“住手!” 
  “蓬,蓬,”连响,剩下的两人,也被王长亭当场震毙,连续射向白衫人身前,口中正冷笑道:“贵属很听话,他们都永远不会动手了。” 
  白衫人拨开连续射来的另两具尸体,脸色铁青地,即待飞身而来,但却被那个短装老者拦住了。 
  短装老者冷笑道:“公子,杀鸡怎能用得着牛刀啊!” 
  白衫人猛吸一口清气,抑平心中的激动然后摆摆手道:“慢着,我先问他几句话。” 
  王长亭不等对方发问,却抢先说道:“我先提醒你,如果你不先行说出你的真实来,可免开尊口!” 
  白衫人冷笑道:“这是说,如果我不先行说出自己的来历,你也不会回答我的问题?” 
  王长亭哼了一声道:“废话!” 
  白衫人一挑剑眉,道:“我倒是不信邪!” 
  接着,扭头向短装老者喝道:“靳护法,拿下这野夫!” 
  “是!” 
  “要活的!” 
  “遵命!” 
  短装老者连声恭听着,飘落王长亭身前时,手中已亮出一把雪亮而巨大的斧头,并冷笑一声道:“朋友!亮兵刃!” 
  王长亭从容地亮出他的青钢长剑,淡然一笑道:“跟我称朋友,靳风,你太抬举你自己啦!” 
  短装老者一怔道:“你认识我?” 
  “不错!”王长亭接道:“难道你不是横行川、陕一带,凶名远播的‘鬼斧神刀’中的‘鬼斧’靳风?” 
  短装老者皱眉接道:“可是,我不认识你……” 
  这话,等于已承认王长亭的话没有错了。 
  王长亭截口披唇一哂,道:“你所不认识的人,都能认识你,那更值得你自豪呀!” 
  那白衫人怒声喝道:“靳护法,少跟他废话!” 
  “是!” 
  靳风恭应着,一斧劈了过去,并沉声喝道:“先吃老夫一斧!” 
  “鬼斧神刀”这一对凶人,在川、陕一带,的确是响当当的黑道人物,其手上的艺业,也自然有惊人的造诣。 
  目前,靳风的这一斧,不但是快若飘风,而且势沉力猛地,破空生啸。 
  像这情形,如非手上有上千斤以上的力量,可没法接下他这一斧来。 
  因此,一旁的陈继志,也禁不住地暗中替王长亭捏了一把冷汗,同时也情不自禁地欺近三尺,准备给王长亭支援。 
  但陈继志这一下又看走眼了。 
  靳风一斧劈出,王长亭满不在乎地,长剑朝对方的斧面上一点。 
  这一点,内行人都可以看得出,那是用的一个“巧” 
  字,也就是所谓的借力使力。 
  这借力使力的办法,虽能省力而讨好,并能使敌人莫测高深,但在劲力运用,与时间,部位的拿捏方面,却必须恰到好处才行,否则,就会弄巧反拙。 
  目前,王长亭所表演的这一手,是否恰到好处,局外人自然是不得而知。 
  但那当事人之一的靳风,在对方那剑尖一点之下,却像是发了疯似地,双手握住斧柄,有若发了疯一般,在原地连转了几圈,才稳定下来,一张老脸,已变成了猪肝色。 
  王长亭却淡然一笑道:“见面不似闻名,靳风,你太使我失望了。” 
  靳风老羞成怒之下,厉吼一声:“投机取巧,算什么英雄人物!” 
  王长亭微笑道:“不服气,咱们再来过。” 
  靳风冷笑一声,说道:“老夫正有此意。……” 
  话没说完,人已飞身进击,展开一串雷奔电似的抢攻。 
  在一连串震耳金铁交鸣声中,传出王长亭的狂笑道:“这回,我没取巧吧?靳风,你这把斧头,别说杀鸡了,连蚂蚁都杀不死!依我之见,倒不如自己撒泡尿,淹死算啦!” 
  话声中,两人已交手十招以上。 
  但饶是靳风使尽浑身解数,却是奈何不了对方。 
  不过,王长亭也似乎没占上风,而暂时维持一个平局。 
  那白衫人向另两个同伴,以真气传音交代了几句什么,他自己却是走向陈继志身前,冷笑一声道:“看情形,阁下有点手痒,是也不是?” 
  陈继志傲然点首道:“不错!” 
  白衫人阴阴地一笑道:“那么,在下陪你走几招!” 
  话声未落,王长亭身边已传出一声惨嚎。 
  原来白衫人方才以真气传音向两个同伴交代的话,竟是叫他们联手去将王长亭生擒过来。 
  那中年文士和彪形大汉,悄然欺近王长亭背后,双双同时发难地,向王长亭扑了过去。 
  但王长亭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地,忽然反手一剑,劈掉那彪形大汉的半个脑袋,连惨声都不曾发出,就“砰”然倒地。 
  而且,王长亭得理不饶人,剑势顺手一沉,震开靳风的斧头,左后一掌将那中年文士击摔丈外,而方才那一声惨嚎,也就是中年文士临死之前所发出。 
  这情形,不但使白衫人脸色大变,连陈继志也不由地为之直皱眉头而心念电转着:“此人可真够神秘,独战一个靳风,好像没法占上风,但另两个强敌,却立即施出霹雳手段来……” 
  陈继志念转未毕,白衫人却震声大喝道:“靳护法退下!” 
  王长亭冷笑道:“可以,但得留下命来!” 
  语声未落,靳风已带着一阵凄厉惨号,飞射白衫人身前,“砰”然坠地,胸前钉着的竟赫然是他自己的那把特大斧头。 
  白衫人脸色一变再变之后,才目光向王长亭,陈继志二人一扫,冷笑一声道:“这一笔血债,光是你们两个,是不够偿还的……” 
  王长亭截口冷笑道:“这位陈兄,是我在茶馆中才认识的朋友,别强行将人家拉上。” 
  陈继志却是一挑双眉道:“既然被拉上了,就算一份吧!” 
  王长亭却又冷然接道:“这区区十来条人命,算得了什么,比起四大世家的血债来,那真是微不足道啦!” 
  白衫人微微一怔道:“你也是四大世家中的人?” 
  王长亭猛吸一口长气,抑平心中的激动,冷冷地一笑道:“我是什么来历,与你不相干,有关四大世家的血债,也可以暂时不谈。” 
  一顿话锋,目射神光地,沉声问道:“但眼前有一件事,非向你李大公子问个明白不可。” 
  白衫人脸色一变道:“你怎会知道我姓李的?” 
  王长亭哼了一声道:“这是什么稀奇,我还知道你的名字叫明远哩!” 
  李明远阴阴地一笑道:“还有吗?” 
  王长亭漫应道:“我有自知之明,对付你手下那些酒囊饭桶,是绰有余裕,但要想制服你,我却没有这个把握。” 
  李明远阴阴地一笑,道:“你太客气啦!” 
  王长亭正容接道:“既然我不能制服你,自然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所以,我要问的是另一件事。” 
  李明远蹙眉接道:“要问,就干脆一点!” 
  王长亭笑了笑道:“我这个人,最是干脆不过,我问你……” 
  抬手向躲在柜台后面,却仍然是脸色如土的包打听,小五子二人一指道:“你为何要杀两个不会武功的人?” 
  李明远一怔道:“他们两位,不是还好好的嘛!” 
  王长亭冷笑一声道:“不错,他们是好好的,但如果我方才晚来一步,他们两位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李明远苦笑了一下道:“方才,我是听到有人在这儿欺侮我的手下,才赶来瞧瞧究竟的……” 
  王长亭冷然截口道:“这是说,你对这儿所发生的一切的前因后果,都远不知道?” 
  李明远点点头,道:“事实确实是如此。” 
  王长亭脸色一沉,道:“好,我告诉你……” 
  当他将包打听那祸从口出的经过,说明之后,才注目问道:“你且说说看,究竟是谁是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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