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接触 釉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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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接触 釉里红-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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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唯趴在小五背上,挪正姿势,立刻朝着洛凉伸出手掌,“快上来。”
  
  洛凉早就知道小五不喜欢自己,刚才那样的眼神,是嫌恶吧。可是林唯伸出的手掌,那温暖是自己一直贪恋的。他痴痴地望着他,忘乎所以地伸出手掌,握住林唯的,仿佛握住了全世界。
  
  林唯大力拉上洛凉,让他坐在自己身前,伸手穿过洛凉单薄的腰侧,洛凉看着他的手掌间慢慢出现一条银白的缰绳,轻轻一晃。自己的脚下顿时出现了银白的脚蹬,屁股下也出现的柔软的鞍子,还没从这样神奇的变化中回应过来,小五伸展开四肢,已经飞快的奔跑起来。
  
  洛凉听着呼呼的夜风和自己擦肩而过,自己的衣服与林唯的相互碰触,哗哗地响。脖颈边感受着林唯温热的呼吸,这样的暧昧不清。刹那的温馨深深感动洛凉,垂下眼眸,看着林唯修长的手指,将自己的手掌慢慢地罩在上面,十指相握。小心地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听着他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心里是久违的安宁。
  
  夜间,静谧的院落。
  
  莲花池里,微风徐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芬芳,花叶在风中如二八的少女,娉娉婷婷,摇曳生姿。水面上一个白衣人打坐悬浮其上,身下的水面泛着点点淡蓝的亮光。那亮光好似蝌蚪一摆着一条纤细的尾巴,粘在池子里的植物上,顿时蓝光加剧,竟是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将白衣男人笼罩在其中,随着亮光不断的加剧,花叶慢慢枯萎,最后沦为粉末,消失不见。
  
  一只巨犬趴在岸上,时不时地瞄一眼水面上的男人,眼神不免担忧。
  
  林唯调理完气息,让身上的真气顺行一周天,痛楚慢慢的减弱,又吸取了这池子里植被的精华已无大碍。看着还是黑着一张脸的小五,知道它终是放不下自己心里感动。正想要说几句好听的讨好。小五却比自己早先一步,发话道“呆子,你把那人的魂魄藏哪里去了?”
  
  林唯站起身有条不紊地拍拍身上的衣服,漫不经心地走到岸边,嘻嘻地笑着,“我把他记忆抹去了,关在禁轴之中,没事的。”
  
  “没事!”小五嗤之以鼻,“刚才是谁脸色苍白,要死要活的。你当真以为自己这样上头便不会清楚,真没想到你为他可以做到这一步,要把逆道的责罚诅咒全转嫁到自己身上!你当天庭的万劫酷刑是摆设,跟你玩过家家啊。”
  
  林唯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的表情,气死了一旁爆肝的小五。
  
  林唯借着月光望着一身愤怒的小五,嘴角原有的一丝笑意渐渐消失,唇拉成了一条线。
  
  小五看着沉默不语的林唯,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林唯这个人虽然冷漠寡情,但真正下定决心的事情便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固执到底。
  
  沉默的两人站在夜色里,心中各有所思。
  
  良久,林唯扬起脸望着平静的池面,幽幽的开口道,“易之投胎的事情蹊跷的很,你后来可有照我说的重头再查一遍。”
  
  小五细细地回想一遍,开口道,“去过宗卷库,但是注明他投胎去处的那一页被刻意的撕毁了,根本查不到。”
  
  “你继续。”
  
  “审判长只说是去投胎了,并没有告诉我准确的时间。易少爷潜伏在曹沐斌身体之中,这事情便和他脱不了干系,我查过曹沐斌的投胎案子,去了他投生的医院,查了档案。但是什么时期的档案都有,偏偏少了曹沐斌出生那天的,你说事情怎么可能如此的巧合,近乎诡异,这分明是有人刻意隐瞒。那人是谁?除了易少爷还能有谁。所以我做出大胆的猜测:当年易少爷定也是投身在曹母腹中,但是不知处于什么原因,易少爷在关键时刻后悔了,他没有去投生而是折回去,将阴间的宗卷撕毁,又把记录新生儿的医院档案一并损毁,那么纪录里便没有曹沐斌还有个孪生兄弟一说,他又可以利用曹沐斌的肉身,毕竟他们是孪生是血脉相连,和他共用身体契合度也理想,倒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还可以隐藏起来,神不知鬼不觉。”
  
  林唯安静地听着小五的推理,脸上的迷茫越聚越多,单手拖着脑袋。他真的猜不透这个弟弟,百年前他就不懂他,百年以后他更是不懂。林易之……林唯在心里默念,只觉得提起这名字便是沉重,便是心头上的几道极深的疤痕。
  
  林易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27

27、第 27 章 。。。 
 
 
  第二十七章
  洛凉静坐在房间木质的地板上,黑暗里借着稀薄的月光细细地望着房间里的一切,仿佛在进行一场悲伤的告别仪式,但事实也的确如此。
  
  洛凉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站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白纸提起笔。先前所想的一切告别的话语,在提笔的瞬间一下子堵在喉咙,脑子一片空白,半个字也写不出来,空留满嘴的苦涩。白晃晃的纸泛出的微亮,闪得他眼睛疼。脑海里不断浮想出林唯温柔的笑脸,他伸手揉自己头发的宠溺,自己窝在他怀里的温暖,温馨的画面缠绕着他酸楚的心脏,“啪嗒”“啪嗒”眼泪不争气的一滴一滴滚落眼眶。
  
  为什么会这样伤心呢?洛凉捂着胸口,想起林唯呕出的那口血,心脏疼他他全身一缩。这个感觉,这个感觉……为什么一定要在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迟钝的自己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喜欢的。
  
  洛凉挥起手,立马擦掉眼泪,抿着唇,高傲的仰起脸,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走了……”写下这三个字,洛凉抬眼,望着窗外,倾听窗外寂寞的虫鸣。一缕银白的月光倾泻在自己的手背上,仿佛在无声的安慰。他的心很安静,仿佛又看见林唯的笑脸,洛凉不自觉地翘起嘴角,没有一丝悔意。颤抖着继续写到,“勿念勿寻……”
  
  一滴泪“啪嗒”不小心落在那个“勿”字上头,黑色的笔迹,在泪水里静静地晕开了点。
  
  洛凉走出门槛,最后望一眼那人的屋子,朝着那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捧着一颗真心开口道,“谢谢你,大叔谢谢你。我不能再拖累你了,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恐怕没有机会报答了。但我会把你牢牢记在心里。我走了,你保重。”
  
  一甩头,脚下升起一团薄云。他的功力不足,不能像林唯和小五那样可以直上九天,但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跳出这个结界的本领他还是有的。
  
  洛凉从容地跨过那层透明的结界,迎着凉冽的夜风,直飞向那闪着璀璨灯火的都市。
  
  洛凉脚下踩着熟悉的水泥地板,抬头看着那栋自己住了15年的公寓。摸着黑爬上楼梯,进入他曾经的家。洛凉先去了自己的房间,一切的摆设还是他走时的模样,房间也被细心地打扫整理着,洛凉随手拿起摆在桌前的相框,相框里安放着一对笑得傻气的父子照片。洛凉轻轻的将它放下,转过身穿过那一面薄薄的水泥墙。站在久违的男人身边,安静地看着他熟睡的容颜,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爸爸,我来看你了。
  
  洛凉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对着男人熟睡的脸,轻声述说道,“爸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杀死了一个仇人了,我还让他死得很惨。可是我连累了自己喜欢的人,他曾经给我安排好一切,要我按照他说的去做。但是我不甘心,我要那人饱受精神折磨,他们把我那样残忍的玩弄过,我受尽折磨凌。辱,那样随便的死了,我怎么能甘心!我定是要加倍讨回来!可我没有想到会连累他。明明看上去那样精明的人,偏偏因为我老是犯起糊涂。总是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明明受伤吐血,还会顾忌我伤心故意说笑话给我听。这样温柔的人,待我这样好的人。我怎么忍心看他为我受伤流血,我怎么能……我不能在呆在他身边了,我只会是他的累赘包袱,他要是没有我,日子应该过得像神仙般自在,偏偏遇上这样糟糕的我……”洛凉哽噎着,泣不成声,“爸爸,爸爸我真的好喜欢他,我好不容易遇见他,我还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他啊……爸爸……他要是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着急的到处找我,会不会日夜提心吊胆生怕我遇见危险,会不会夜夜想我,会不会……”
  
  眼泪落在男人的薄被上,点点的晶莹。强忍着心里的酸楚,握紧拳头,全身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仿佛只要轻轻触碰便会断掉。下定决心道,“爸爸,我绝对要亲手杀掉那两个人,我的仇我自己报,所有的报应责罚,我也一律自己承担。如果我真的灰飞烟灭了,爸爸不必为我难过,也不必在愧疚。”
  
  洛凉转过身,最后看一眼男人忧郁的脸,消失在晨曦的薄雾之中。
  
  陈晨东扯下脖子上挂的刻着古怪文字的象牙护身符,打开床头的抽屉丢了进去。想起施方神神鬼鬼的将这个象牙交给他的时候,一本正经的千叮咛万嘱咐,交代他一定要戴在脖子上。他的嘴角裂开一丝笑容。听施方说这个东西是从缅甸的一个巫师那求来的,开过光,能辟邪。那就更不需要了,自己本身就是个大邪物,还需要这个,避哪门子的邪。他要的不过只是一个能抓住洛凉的工具,这块象牙护身符明显的不能符合他的要求,那留来何用,随手丢之。
  
  陈晨东换上一套舒适的家居服,推开卧室的房门,大摇大摆的走下楼梯。他的房子是独立的单身别墅,配有一个小型的游泳池,和小花园。房子设计简洁大方,光照充足。
  
  从厨房里随意的做了两份食物,一份自己草草的吃了,剩下的一份端起,朝着那间被自己反锁的房间走去。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间里一片黑暗,因为根本没有所谓的窗户,原来有一盏吊灯,结果这屋子里的人,想要用那薄薄的玻璃灯片自杀时,这个房间就连用一盏灯都成了不可能。房间的陈设再简单不过了,就一张大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也不需要。瞥了一眼蜷在床角的单薄的身影。
  
  随手将食物摆在地上,朝角落的人招招手。“过来小凉。”
  
  角落里的人动了动,将埋在膝盖的头抬了起来,大眼睛有些怯意地望着陈晨东,挪了脚慢慢的爬到他身边,怯怯的等待他的吩咐。
  
  陈晨东看着他白得病态的脸,眼底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小身子恐惧的哆嗦着,又是这个样子,他都看腻了。难得今天心情好,便不与他计较了。弯下腰,更是破天荒的将他搂进自己怀里,将他的脸小心的捧在掌心,看着这张自己下了血本精心刻画雕琢的脸,和他真的很像,不管是眼睛,鼻子,还是嘴巴,无可挑剔。完美到身上的任何一根发丝都恰到好处。刚把他从医院接回来时,看见这张脸,他简直不敢相信,差点他以为是那人复活了,怎么可以这样的相像。
  
  可接回来相处不到三天,他就烦透了,他烦透了他的唯唯诺诺,小心翼翼。每次他看他一眼,他便低下头,不安的绞衣角,温顺的像只没有脾气的兔子。这哪里有他的半点影子,自己就算是对他施。暴,他不屈的眼角也能迸出厉锐的寒光射杀自己,像只长着利爪的幼兽,随时随刻都可能扑上来咬断他的大动脉。时时刻刻的危险,刺激。哪里像他!明明是一张相同的脸,身体里的灵魂却是截然相反,南辕北辙。他恨他的温顺恨他的小心,恨不得将他身上的骨头一根根的敲碎,好打碎这个欺骗自己的谎言。但每次将他折磨的半死,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身体,几乎要死了,他又舍不得了。于是又连夜叫来了私家医生,扬言不管花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救活他。
  
  这就像个糟糕透顶的游戏,可恶的是自己居然泥足深陷,还无法自拔。
  
  小凉温顺地任他捧着自己的脸,长长的眼睫像两把漆黑的扇子,不安的翕着。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让男人扣住头,吻了上来。
  
  撕咬般的吻法,暴烈着疯狂着,他孱弱的身体被陈晨东压在身下,毫不怜惜的被摧残。
  
  陈晨东在他身上发泄了几通以后,看着小凉因为疼痛痉挛抽搐的身体,那玉白的双腿间还清晰可见红白的污物,陈晨东伸出手掌,将他的头强行扭像自己,果然又是满脸的泪痕,一脸的哀戚恐惧。陈晨东心下厌恶,一巴掌扇飞了他,指着他哆嗦的身体,冷声命令道,“你再哭的话,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我说到做到。”
  
  小凉当然知道他说的到做的到,伸出手掌拼命的擦掉眼泪,他不想被他挖掉眼珠,可眼眶里的液体还是不受控制地流淌而下,止也止不住。小凉有些慌了,更是努力的擦,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脸皮都擦破了。陈晨东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布满血丝,满是惊惧。心里更是烦躁,刚伸出手。小凉就吓得,浑身瘫软,颤抖的更加剧烈,嘴里不住卑微的哀求,“不要不要,不要把我眼睛挖出来,不要,求你求你。我不哭了,我真的不哭了,是眼泪自己流下来……”
  
  陈晨东看着他懦弱的样子,心里不屑到极点,再懒得多看他一眼,“把我带来的东西吃掉,我回来要是看见你敢剩下,哼哼,你知道结果。”
  
  门“嘭”的锁上,房间里一片黑暗。耳边只听见钥匙在锁孔里转了几圈,反锁了。
  
  




28

28、第 28 章 。。。 
 
 
  第二十八章
  陈晨东看着从助理手里接过的报纸,上头黑体字写得斗大,“陈氏企业心系慈善事业,义捐3000万支持无偿医疗。”一篇洋洋洒洒的报道还附带了几张很展现人间温暖的感人照片。陈晨东斜着嘴角看着照片上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身患绝症瘦骨嶙嶙的孩子,那孩子紧紧抓着男人西装,骨碌碌的眼里盛满忧伤和期望。男人则怜悯不失同情的抚摸着他的因为化疗而光秃秃的脑袋。那一刻他真的有点诧异,照片上的男人是自己吗?居然没有嫌弃那满身病菌的孩子,还会伸手去搂他,脸上的表情也配合的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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