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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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谣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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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还真叹了口气道:“我又不是疯子,我怎么会找人来杀自己?” 
解兵将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 
忽听雪衣剑客薛憬憧一阵咯咯娇笑。 
解兵将更是吃惊,指着薛憬憧道:“你……你……你的声音怎么会?” 
薛憬憧笑得花枝乱颤道:“我怎么了,我不可以是女人么?”说着摇头甩出满头长发,更见妩媚风致。 
解兵将咋舌道:“雪衣剑客是女人?” 
贾还真苦笑:“雪衣剑客如果是女人就好了,也就不用一天到晚提心掉胆有女人变着花样来捉弄。” 
薛憬憧立时向他瞪眼道:“你说什么?你以为我希罕捉弄你么?你去问问江湖有多少人求着让我捉弄、我还不肯呢!瞧你美的!”话虽如此,嘴角却浅笑盈盈,满脸情意纵是瞎子也瞧得出来。 
解兵将指着薛憬憧一字字咬牙道:“你——不——是——雪——衣——剑!” 
贾还真叹道:“她自然不是,那只好我是。” 
解兵将盯着他一身黑衣恨声道:“你的雪衣呢?你怎么不穿白衫?你不是叫雪衣剑么?” 
“贾还真”诧道:“雪衣剑客就一定要穿白衣么,真是奇了,江湖上谁定了这条规矩?” 
解兵将闻言立时气得“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贾还真”笑道:“实不相瞒,白衣委实易脏,想要维我衣不沾尘之名着实不易,本想要时时换衫,但一来太过麻烦,二来实是银两无多。咱既不能像阁下一般去杀人越货、又不能如武林世家名门大派终日不愁钱米,银钱自有能省则省了。在下既不想让人失望雪衣剑客衣不沾尘之名,又不想每到一处受声名之累而致惊动地方,那我只得先行这么一件黑衣将就着穿了。说来倒真也惭愧得紧,见笑见笑。” 
解兵将却笑不出来,冷声道:“那你又吹金笛?” 
“贾还真”手指“薛憬憧”苦笑道:“这可怪不得我,金笛白马都是她硬塞给我,我不要的话她就要跳河寻短见,那我还能怎样,只好照单全收。” 
“薛憬憧”啐了他一口,跺足道:“好心好意全为了你,居然还不领人家的情,真是良心给狗吃了。” 
解兵将冷冷盯着两人打情骂俏,点点头似乎这才有些明了,恨声对着“薛憬憧”道:“那你才是‘乌衣金笛、玉面雪蹄’贾还真!” 
“薛憬憧”娇笑道:“看你猜得那么辛苦,本姑娘全都说了罢。你‘独角龙王’称霸太湖十余年,独垄水上营生,搞得四下水域讨生活的百姓苦不堪言。平日杀人越货更是家常便饭,如此大恶怎能不除?我憬憧哥哥受‘江湖衙门’之托特来惩治于你,可我憬憧哥哥总是心慈手软,平日行侠非亲眼见人正在行恶方能硬起心肠除奸。你这老小子倒也机警,一闻风声便老实了起来,憬憧哥哥就算想即刻杀了你可找你也不容易。但我料你心下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我索性寄封书信假作邀你联手伏击我憬憧哥哥,你果然憋得久了忍不住要出手,而我便装作雪衣剑诱你出手,憬憧哥哥却变作我来对付你。你瞧,这可不中了我的圈套?我憬憧哥哥一见你对我行凶,当然也就不会再心慈手软了。憬憧哥哥,你说我这个计策好不好?” 
薛憬憧苦笑:“好,好极了,我最初不懂你为何要我扮做你的模样从杨柳岸骑马过来,原来如此。看来连我也比不上你的足智多谋,这辈子我是有得受了。解龙王,你听见了,你要觉得冤可怪不得我。” 
解兵将仰天惨笑道:“要怪只怪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妈的,雪衣剑居然是不穿白衫的!暗杀、暗杀,布什么暗杀,到头原来是暗杀老子自己!” 
世间难堪事莫过于此。好书尽在。cmfu。 
 
 
正文 第六章 买·;卖(上) 
(起4Y点4Y中4Y文4Y网更新时间:2005314 0:01:00本章字数:10218) 
 
姓名:刀欠杀(化名) 
绰号:杀千刀 
性别:男 
年龄:介乎二十九至三十七 
相貌:不详 
性情:残忍嗜杀、见利忘义、贪杯好色 
兵器:断崖刀,长一尺七,宽脊厚刃,疑为当年杀手之王钟大悟于悔山断崖受玄灵大师点化、遁入空门前所用。 
背景:杀人为业,连续十七年杀手排行榜排名第二。 
生平大事记:开元二十六年自杀手坛出道,三刀了结前辈杀手巨擘“千刀万剐”易百十、叛离杀手坛;开元二十九年,莫高窟内伏杀“大漠驼王”赫连千里;天宝二年,弑亲二叔江东大侠“义薄云天”孔莫为全家十六口;天宝七年,于含羞谷奸杀锦锈教教主笑如初;天宝十三年,暗杀江南四公子东方旭、南郭阳、西门暮、北宫残于苏州戏凤阁;至德元年刺杀少林藏经阁露苇大师盗走秘笈五卷……余略。 
凡知晓此人行踪者,即往长安虎踞山庄虎威园报之,虎爷赏银八万两。 
这张寻人告示在长安四大城门、八条大街、一百二十三条小道、三百四十五条胡同及城周六县七镇八乡十九村贴了一月有余,站在告示下驻足观议的百姓仍是络绎不绝。 
“看、看,又有人撕了告示去领赏!”醉仙楼的伙计张仨手指刚撕下对墙告示而去的汉子,醉仙楼的食客登时一窝蜂涌将出来争相观看。 
食客李嗣满脸不屑摇了摇头,一口撕下一块鸡腿大嚼道:“这年头怎么尽是要钱不要命的?想要赏钱也不先称称自己的斤两,难不成虎爷的八万两真那么好拿?” 
店口炊饼摊王二闻言白了他一眼,道:“好不好拿拿了才知道,没钱去试试总比饿死强。你道谁都活得跟你似的顿顿下馆子、餐餐上酒楼,那自是不会要钱不要命了。” 
李嗣听了哈哈一笑,于他讥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那是自然,你当是人人都能一辈子不愁钱花的么?你李爷天生好命,不必为钱日日舔刀口那也是无可奈何,哈哈!” 
张仨自顾道:“这可是第二百四十九位揭告示的罢!前面那些爷可没一个好下场,这位可当真是不怕死、还是穷疯了?” 
李嗣“呸”的一口吐出一块鸡骨,笑骂道:“妈的你张仨难不成就嫌银子多不成?你倘知那刀欠杀的下落,我就不信你不想要那八万两赏银!”说到八万两赏银不由伸舌舔了舔下巴的流油。 
王二冷冷道:“我看这前二百四十八位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也未必知那刀欠杀的下落,还不一样巴巴望着赏银去报那天知是真是假的消息?” 
李嗣嘿嘿道:“不是前二百四十八位,就是刚才这第二百四十九位,我看也还不是一样不知?”说着又啃了手中鸡腿一口:“先前那三十七位还好些,只被虎爷打了二十棍子轰了出来,到三十八位可就开始断手断脚啦,自七十六位就变作没命出来。可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居然仍是见多不见少,哈哈,当真气得虎爷没做手脚处。”虎爷城内势力极大,最后这句哈哈不由说得小了。 
张仨插道:“这些人为了赏银连虎爷都敢骗,可真也活得不耐烦了。不过说来也怪,这杀千刀的犯了这么多大案,自有衙门捕头去拿人,关他虎爷何事?这虎爷平日一毛不拔,居然能拿出八万两银子作赏钱,当真是希奇了!” 
王二鼻中哼了一声,道:“那有什么希奇,自古官……那个本就一家(总算“匪”字硬生生忍住了不说),替衙门拿人还不是为给朝中要员挣脸?就算将来朝里有人不好作官、那也好为……那个一方啊(又好不容易把“霸”字缩了回去)!” 
李嗣见他说得辛苦,不由哈哈大笑道:“头回见王老弟这么有见识,佩服佩服,但其中情由却不是你们能懂的了。”说着咕嘟几口灌了半壶酒下肚。 
王二又是一声冷笑,更不答话。张仨却不信道:“难不成李爷知晓内情?怎么平日又不见你说!”李嗣多年常客,醉仙楼一干伙计跟他混得熟了,言词间也不跟他讲什么客气。 
李嗣酒带三分醉,摇头晃脑道:“此中道理我怎能轻向外人言道?不过看这城内城外为这憋闷了一月有余,李某不如给各位提个醒,这道理就出在这‘寻人告示’的‘寻人’二字之上了。” 
王二忽地一拍大腿、恍似大悟道:“是了,抓这江洋大盗当是‘通缉告示’,怎么是‘寻人告示’?” 
李嗣一本正经点点头道:“还是王老弟有头脑,一点就明,这醉仙楼白老头的说书总算没白听,不过你炊饼摊隔得这么远怎会听得清倒真奇哉怪也。”说着又是哈哈而笑,咕嘟几口又干了剩下的半壶酒。 
那王二平日确爱听书,为了省银子一直将摊子紧靠这醉仙楼说书先生处,此时被他一番抢白,一时无话可说,恨恨呸了一口不再理他。 
众人于他二人斗口早自见怪不怪,但好奇之心皆被这李嗣三言两语勾起,张仨急道:“李爷既然知晓,那到是说说看,好端端的何必卖那关子?” 
李嗣得意洋洋:“好说好说,咱们进楼里谈,可别让平日专爱听白书的家伙听了去。”他说得呵呵直乐,王二立时听得火起,正要撂下摊子发作,忽听李嗣一声怒喝:“妈的臭乞丐,竟敢吃老子的白食!” 
适才醉仙楼中一干人齐涌出来瞧人揭告示的热闹,此时哄闹杂谈过后欲回归席位,却见一条满脸胡渣、衣衫油污不堪的汉子正自坐在李嗣的位上大嚼李嗣尚未动过的半只肥鸡。 
众人顺眼向其余桌上瞧去,皆是杯盘狼藉、酒壶歪斜,想必亦是这疯汉乞儿干的好事,却不知这人是何时如何进来的,不由又惊又怒。 
李嗣骂了一句气得说不出话来,张仨一干小二更是怒气腾腾,操起棍棒便要动手,唯有王二门外笑得直打跌。 
那邋遢汉子于众人恍若不见,几口功夫将半只鸡吃得只剩一堆鸡骨,却兀自舔食骨缝油汁啧啧有声。一伸手揽过席上八只酒壶,逐一灌了几口,皱眉道:“醉仙楼大名鼎鼎,却拿这般淡酒给人喝,莫不是想砸了招牌?我看这世上之事皆是十有八九言过其实……”自言未毕又伸筷挟菜、东挑西拣,这个好吃便多吃几口,吃得不好就尽数吐回原盘。 
李嗣瞧得恶心,忍不住“哇”的一声将适才的酒水鸡肉全吐了出来。那邋遢汉子抹抹嘴角流油,拍拍肚皮显得甚是适意,见了李嗣的模样不禁骂道:“妈的老子瞧你这模样都没吐,你到先吐起老子来!” 
张仨一干店小二各持一棍,将那疯汉围成一圈。张仨喝道:“先打断这疯子两条腿,再把他擒了上衙门。” 
邋遢汉子斜睨了这张仨一眼,笑笑:“虽然你老板不在,老子又不会少了你的酒钱,哪来这么大火气?” 
张仨听他能赔酒钱,暂且消了大半怒火、却又将信将疑,缩回棍棒伸手道:“那!十三桌酒菜共是二百八十两银子,你先拿来!” 
邋遢汉子咋了咋舌摇头道:“我原只道无奸不商、无商不奸,原来店小二黑起来比奸商还要狠些,这十三桌鸟酒淡菜也敢向我要二百八十两,你也不怕把你醉仙楼招牌砸了!今日这酒味不正,想必也是你小子兑了水罢?” 
张仨变色道:“败了我客人胃口不要赔的么?吃了白食、拿不出钱来还要饶舌冤人、挑东拣西?”说着又要动手。 
邋遢汉子忽地正色道:“吃你家大内第一名厨刘口水的干爹的小姨子的表妹的侄子的三儿子的干妈死了第二个老公改嫁后的第三个老公吉师傅烧的七只半鸡大不了十五两七钱八分,四十一壶掺水百年佳酿至多六十六两三钱,今日又不是宴请牛知府、马提督,其余七七八八五十六道小菜有甚好菜?难道能要我一百九十七两九钱二分?算来算去给你个一百二十两便算是不错了。大不了老子发点善心每人一两银子赏钱,我看那熊都统每回来虽次次出手大方,也不过每人赏个五钱六分的罢。” 
众人听他说得在行,看来倒不是寻常疯汉,不由一个个收起了蔑觑之心。张仨道:“您大爷的赏钱咱小的怎敢收?那您老到是先把一百二十两拿出来给咱瞧瞧!” 
邋遢汉子哈哈一笑:“好说、好说。”说着众人眼前一花,邋遢汉子已欺至众人身侧一把把李嗣头下脚上的倒提在手,如抖鸡毛般凌空抖了抖。只听叮叮当当坠地之声不绝于耳,李嗣怀中钱物尽数洒落于地。邋遢汉子哈哈大笑:“请、请,各位不用客气,见者有份,扣过饭钱余下的都算作赏钱。” 
这楼内楼外观者都是寻常百姓或小富人家,见他这般突如其来古怪举动无不先呆了一呆、愣了半晌才“啊”的怪叫一声吓得四散逃开。 
张仨脸色煞白,兀自道:“好贼子,吃了白食还要恃凶抢劫,你难道就不怕王法?” 
邋遢汉子瞧着吓得晕去的李嗣故作苦脸道:“王法自然是怕的,不过老子更怕银子太多别人找不出零头,只好先向他借几个钱花花了。” 
张仨强颜道:“你会银子太多怕找不出零头?” 
邋遢汉子正色道:“是啊,你不信么?八万两!你找得开么?”说着从腰上取下一把短刀砍在桌上,只见阳光下瞧得分明,是把形式古朴怪异的断刀,刀上亮晃晃闪着三个大字——断、崖、刀! 
张仨咋着舌一字字道:“断——崖——刀!你、你、你——是——杀——千——刀——刀——欠——杀?” 
邋遢汉子赞道:“了不起!醉仙楼就是醉仙楼!大酒楼的伙计毕竟不一般,除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居然还认得几个字,可比小酒馆的小二强多了。否则我一亮出宝刀来居然不晓得怕,那我可面上无光得紧!哈哈,现下也该轮到有个把人吓得晕了罢?” 
只听扑通一声,果然一人吓得晕倒在地,却不是张仨,竟是一直门外窥视的王二。 
刀欠杀大笑:“这小子倒会凑趣!”转首对张仨道:“你走,去做那第二百五十位要钱但有命的家伙!老子今日痛快,八万两全部奉送,这可逞了你小子的意吧?哈哈!” 
但见张仨不言不动、双目直瞪,竟似已吓得傻了。刀欠杀皱眉道:“无趣、无趣,当真无趣得紧!老子又不是妖怪竟会吓得这般没出息。妈的,难不成要老子自己做二百五不成?”说着从桌面拔出断崖刀径自出门,门外百姓立时有如惊鸟骇兽唯恐避之不及。 
刀欠杀一路直至虎踞山庄。 
在朝,长安自以帝王为尊;在野,却是虎爷为霸。皇上虽有他的金銮殿,虎爷亦有他的虎威园。 
刀欠杀正要步入虎踞山庄、踏进虎威园,却见一人忽从山庄飞了出来——被人打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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