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妻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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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妻不可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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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纪远虽为将领,但极度厌恶战争。战争不过就是为了满足统治者的野心,遭殃的却是无辜百姓。战争打响,众多的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战场上战死的士兵又有哪一个不是在家乡有着父母妻儿翘首盼其回归?
  风纪远抬首,远处一抹红色身影拂过,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战场无情,若是有一天自己回不来了,岂不是要让这女子为自己空守一辈子?
  之前,安乐心瞧见李锐神色严肃,匆匆忙忙的带了个士兵进了风纪远的书房。莫非是有什么事?安乐心在小道上拦住从书房出来的李锐:“李副将,边关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锐见是郡主,也没细说,毕竟这是军中机要,只道:“是有些急事,不过郡主放心,将军会处理好的。”
  安乐心自从认识李锐这几日以来,也算是摸到了一点他的脾性,平常吊儿郎当,如今一本正经的模样反而令人有些不安。回到宜心园,安乐心始终坐立不安,若是边关战事再起,依风纪远的性子他定会请旨回去,若是这样……安乐心叫身边的碧玉去备马车,她想去苦啼寺一趟。
  碧玉是以前被风纪远夸奖过的那个绿衣丫头,后来被派过来伺候安乐心。
  安乐心对叶莲说:“我们去见一下将军。”
  “是,郡主。”
  风纪远见安乐心推门而入,连忙起身:“怎么过来了,有事让丫环叫我一声就好了。”
  安乐心温柔展颜一笑:“我是来跟你说一声,我想出门一趟。”
  风纪远招呼她坐下,不解的问:“你出去做什么吗?吩咐李锐去办就行了。”
  可是她却看着他不说话,风纪远忽然想到她是个姑娘家,女孩子总归是比男人麻烦些,俊脸微红:“那我找几个人跟着你,你快去快回。”
  “嗯,我知道了。”乐心知他不放心,便没有推辞风纪远的好意,带着叶莲跟几个侍卫离开了将军府。
  今日天气有些阴沉,想来可能会下雨。上山的话还是宜早不宜迟,安乐心的马车一路小跑。路过东武门时,一辆奢华的马车从皇宫方向悠悠地拐了出来。将军府的马车行驶地有点急,带起的微风将窗帘掀起,露出乐心白皙的侧脸。
  两辆马车擦身而过,同样半掀开的窗帘让半躺在榻上的司桓宇看清了对面马车里的人,将军府的马车,后面还跟着四个风家军。
  她?司桓宇叫住车夫:“改道,跟上前面将军府的车!”话一出口才觉自己可笑,跟上她干嘛?算了,反正闲来也无事,看看这个丫头急匆匆的干什么去也好。
  不知道马车晃悠了多久,司桓宇从假寐中睁开眼时,常剑在外面禀报:“王爷,看样子郡主是上山去了。这天就要下雨了,咱们还跟去吗?”
  司桓宇掀开窗帘看了看,空气里有些闷热却没有一丝风,树木站住不动,连叶子也静止了,夏虫不约而同地噤声,乌云从西边渐渐聚集而来,万物像是在等待一场宣泄式的爆发。这样的天必定是不适合上山的,可是安乐心那个丫头到底有什么急事,非得现在去?
  司桓宇将窗帘一撩,干脆的吐出一个字:“去!”
  “是!”
  马车又开始了晃悠地赶路,待到陡行处,他们见到了停滞在这里的将军府的马车,司桓宇瞧了一眼便利索地下地自行爬上去。显然常剑很惊讶,但他不会问原因。
  司桓宇倒要看看,安乐心一个女人到底要干嘛。
  呵!待进了苦啼寺,却见到那个女人跪在佛像前,虔心求拜!瞅了瞅眼下的天气,司桓宇嗤笑,果真是小女人,这种天气大老远跑来就为了拜佛?自己也真是够闲竟真的一路跟上来!
  偌大的佛堂空无一人,只余一个老和尚双手合十立于佛前。安乐心叩拜了良久,司桓宇抄手也看了她良久。乌黑的长发覆盖在身后,水红色的外衫裹在纤弱的身子上,长发随着跪拜的动作起伏不定。突然发现,这个丫头也算是个美人,司桓宇嘴角轻笑。
  随后,安乐心起身,跟那个老和尚说了一会儿话,由于站的有些远,他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和尚将一样东西交给了她,被她宝贝似的藏进衣袖里。
  她身边的胖丫头搀着她的一只胳膊开心的走出来,嘴里说:“郡主这下可放心了?苦啼寺的平安符最灵了,姑爷带在身上今后一定平平安安!”
  眉目如画的面对着丫头展开慰藉的笑:“对!”
  不知怎的,司桓宇心中一瞬间的不舒服,冒雨上山只为给那个人求一道平安符?这种行为,还真是没用的女人才会做的出来啊,庸王府里的那些女人都比她聪明,从来不会为他求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司桓宇的眼神有些冷,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惺惺作态的女人,安乐心此时看在他眼里只会惹他厌恶。
  司桓宇转身想离开,却恰好与从佛堂里出来的安乐心目光相撞。不知怎的,他就想刺激一下她。司桓宇唰一下展开扇面,冷笑浮于表面:“既然这么怕风纪远死在燕道关,与其跟着一个将死之人,你倒不如跟了本王!”司桓宇眉目别样的阴沉,眸光如冷锋。
  安乐心没有经历过战场,但她也知道战场上九死一生,今日见李锐言行谨慎于平日,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以前她未与风纪远见面时心中不含情意,如今得知他可能提前返回战场,那种不安的担心令她突然如履薄冰。怀着一份虔诚的心,在他还未离京之前求一道平安符,让他在远方时也能把自己的牵挂和祝福戴在身上。
  原本不安的心事,此时竟被庸亲王以一个“死”字一语道破,安乐心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张美颜被气得红晕涨开:“你!王爷,乐心敬您是长辈才不出言顶撞。您在佛祖面前言行如此,就不怕折了您的福报吗?”
  福报?司桓宇冷冷的看向殿堂中宝相庄严的如来佛祖,脑海中那些屈辱的回忆一幕幕重现,森森然开口:“它若有灵,那个病歪歪的太子怎的到如今还不去死呢?”
  司桓宇的俊颜虽然平日里给人一种阴谋算计的感觉,但是安乐心从来没见过面目如此狰狞的庸亲王,他刚才的每一字都是咬牙切齿,提到太子的时候更是字字都渗透了深深的恨意!
  当今太子其实比司桓宇这个叔叔还要大上五岁,这个安乐心倒是知晓,可是一个做叔叔的怎么会跟自己的侄儿有仇?不过,乐心转念一想,生在皇家,权势争夺掩盖了原本的亲情也不足为奇,但是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也不关她的事。
  将军府的侍卫之一靠近安乐心:“郡主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这种天气,将军免不了要担心您。”
  安乐心点点头,他说得对。看样子要下一场暴雨,若是下山晚了恐怕不好,便不欲多做纠缠,准备告辞离去。
  
  ☆、第9章 与司桓宇山中遇险(二)
  
  哪成想,就在安乐心刚要抬脚离开时,突然眼前剑光一闪,只见常剑挡在司桓宇身前,反手拔剑,平举当胸,天地间顿时充满了肃杀之意。
  “啊!!”
  叶莲一声惊叫,扑在了安乐心身上,从未见过刺杀场面的丫头浑身怕地瑟瑟发抖:“郡主……呜呜,郡主…”风家军一共四人,在见到黑衣人出现的那一刹那立即拔剑护在安乐心主仆身前。安乐心心中震惊,青天白日的怎会遇上杀手?她只是个弱女子,刀光剑影中她也怕,怕再也见不到父王娘亲,怕再也见不到风纪远,她紧紧抓住叶莲的手中,紧绷的声线透露出她此时同样害怕的情绪,她安慰叶莲:“叶莲不怕,这些人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叶莲紧闭着眼睛,头点得像是捣蒜带着哭腔:“嗯嗯嗯……”
  黑衣人一共有四人,显然他们是以那丹凤眼的黑衣人为首。饶是安乐心不懂武功招数,但此时也已看出这四个人来者不善,招招夺命!司桓宇此次出来身边只带了常剑,马夫还在半山腰上,所以此时的场面便是常剑以一敌四。
  狂风卷起尘埃,乌云翻滚,闷雷炸响,缠斗中一道道剑气袭人,众人不禁打了个哆嗦。相比安乐心的害怕,司桓宇却表现得仿佛这场厮杀与他无关,他似乎对常剑非常信任,依旧是漫不经心地懒散模样,可是眼神却是阴沉的可怕。
  看不出常剑的武功竟如此之高,四个人一点都没有从他这里讨得便宜。人剑合一,逼人的剑气凌迟了无数的枝叶,混着狂风卷起的尘沙,逼得众人睁不开眼睛。安乐心以衣袖遮眼,模糊中看到残叶纷飞,闪电雷鸣,临危依旧保持那一身妖媚华贵姿态的司桓宇与这残杀的场面如此格格不入,这景象凄绝艳绝。
  常剑凌空翻倒,一剑长虹兀地化作无数光影,向四名黑衣人当头劈去!一人当场毙命,三人中招受伤,叶莲躲在安乐心怀中瑟瑟发抖,安乐心也被那劈开的头颅恶心地胃中翻江倒海。
  见常剑足以应付场面,风家军便急切地护着安乐心暂且离开,却不想原本目的直取司桓宇性命的丹凤眼,剑锋一转,寒气逼人的长剑直奔安乐心而来!
  安乐心瞪大了双眼,千钧一发之际,听见有人喊:“保护郡主!”这是风家军。
  狂风凌乱中,司桓宇大喊:“常剑!”
  “是!”
  常剑趁丹凤眼后背朝敌时,飞起一剑刺入其后心!丹凤眼口中鲜血沾湿了面上黑巾,但这也验证了他心中的想法:眼前的女人与司桓宇关系匪浅!杀不了他,今天就先取了你的性命,也不枉白来一趟!用尽全身力量将手中的利剑刺向安乐心,此时的风家军受其余两人缠斗,将原本护在身后的安乐心暴露敌前,他们一时分身乏术,就在剑锋直取安乐心咽喉时,风家军和叶莲惊心大喊:“郡主!!”
  令常剑和风家军心中震惊的是,司桓宇飞身向前,一把揽住已经僵硬的安乐心,就在风家军放下心来时,崖边石块滑动,安乐心和司桓宇在众人的尖叫中一同跌落山崖……
  黑衣丹凤眼仰天长啸:“司桓宇!这就是你的报应!”向天三声大笑,“爹、娘、小弟,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哈哈哈……”
  主子全部跌落山崖,生死未卜,常剑身边又没有带人,风家军定然是不会听他差遣,只能愤恨中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逃窜。此时,憋了一天的暴雨如注,风家军一人匆匆赶回将军府报信,留下一个已经吓呆了的叶莲交给苦啼寺,其余三人找山崖入口下去寻人。常剑情急,赶回山腰通知马夫回府带人前来营救王爷。
  风纪远站在窗前,望着院中哇哇地积水,不知怎的心中一阵阵不安。李锐见他自从开始下雨就一直站在窗前望向大门方向,眉头一直没打开过。就上前安慰他:“将军别担心,风家军跟着郡主呢不会有事。”
  李锐不提还好,被他这么一说风纪远更觉不安,转身一把抓起墙上的蓑衣斗笠:“出去找!”
  风纪远的马刚刚被牵出来,门外跑来一名风家军,浑身狼狈不堪,脸上隐隐挂着血痕,步子急切地差点摔了。风纪远心中咯噔一下。听那跑到近前的士兵大声汇报:“将军,郡主跌落山崖了!”
  什么?风纪远从未如此惊慌失措过,一把抓住士兵的前襟,目眦欲裂,不可置信,她出门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对他笑,怎么可能眨眼就跌落山崖,暴雨炸雷中他怒吼:“你给本将说明白了!什么叫郡主坠崖?”
  大概跟随风纪远的人从未见过他如此发飙,李锐赶紧上前按住风纪远因为暴怒而挥起的拳头:“将军,救人要紧!你先让他把话说完。”
  风家军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禀告,听罢,风纪远面部肌肉紧绷,恨恨地吐出了三个字:“司桓宇!”
  暴雨到天黑时逐渐变为淅淅沥沥小雨,枝桠横斜,荆棘丛生,时有野兽嚎叫的崖底两队人马高举火把,艰难地在雨中寻人。
  “郡主……”
  “乐心……”
  “王爷……”
  几乎喊破众人的嗓子也没听见他们的回音,山谷这么大,掉下来的方位也早已辨识不清,要想在茫茫谷中找到两个人谈何容易?可是谁都不敢松懈,一个王爷一个将军未来夫人,哪个不是命比金贵?
  风纪远焦急中,一声声高喊着安乐心的名字,冰冷的雨水洒在脸上一次次提醒着他心中的恐惧,尽管他不相信安乐心会命丧崖底,但是随着搜寻时间越长心中蔓延滋长的恐惧就越大。他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不在了……
  风纪远知道她是受司桓宇牵连了,心中的怒意恨意一点点放大,但也不可忽视那一点疑问:为什么乐心突然急于上山?为什么司桓宇那么恰好地也在山上?
  不得不承认,风纪远对司桓宇向安乐心下聘求亲一事,一直心存介怀。
  同在崖底的一处山洞中,安乐心距离司桓宇远远地坐着。两人都狼狈不堪,失去了往日光鲜的风采,浑身上下湿哒哒地滴着水,安乐心冷得瑟瑟发抖,而司桓宇受伤了。
  从山崖上跌落下来的时候,由于崖壁上横斜的枝杈的阻力救了他们一条命,可是摔下来的时候司桓宇垫底,腿部重重的撞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此时腿部已经高高肿起,疼痛难忍,加上雨水的冲刷,身上的不适及其明显。
  司桓宇可以忍住身体上的疼痛不出声,可是夜雨的冲刷还是让他冷得浑身发抖。他看向坐在远处的安乐心,想到她不久前凭她一个人弱小的力量在雨中将自己一步一步地扶进这间山洞的场景,眉间不自觉得有了些许温柔。
  他的声音回荡在山洞中:“你坐那么远不冷吗?靠过来,我们可以相互取暖。”
  安乐心咬住冷得发白的嘴唇,使劲摇摇头,孤男寡女,浑身都湿透了,还处在同一个山洞中这本来就传出去不好:“我不冷,王爷照顾好自己就行了。”闭上眼睛,努力的回想与风纪远相识以来的种种画面,企图抗击寒冷和疲劳。
  司桓宇知晓她的意思,眉间的那抹温柔瞬间被凌厉所替代:“愚昧!难道你想冻死自己,留给风纪远一具尸首?”
  安乐心没有出声,她在黑暗中摸到了一根又长又硬的东西……这……安乐心喜出望外,女孩子绵软的声音,脱口而出:“二十六叔,我可能找到干柴了!”激动中,她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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