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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没有刚开始那么可怕了；白了又红了；最后”哼”了一声。
我笑着拉住他的手说：”同学不来了；难道不给我点东西吃了吗？我可是一天没吃饭了。”
他还是”哼”了一声；拿起电话订了晚餐。半个小时后；晚餐来了；是匹萨饼；大概都是饿坏了；也顾不上什么礼仪；我们各拿了一块吃起来。吃着吃着；我想起了什么事；问道：”你什么东西丢了？”
他明显愣了一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勉强把那口食物咽下去；他皱着眉头含糊地说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你怎么知道的？乔伊那小子告诉你了？”
“没有；你不像是那么无聊会花每天200美元就是为了单纯耍我玩的人。可是从你的态度看；又不是什么很着急的事情；那么大概是丢了一件比较贵重但是不是很常用或是很紧急的东西吧。”
他哼几了两声；没有说话；撕着手里的匹萨饼玩。我停下吃饭；看着他。
他很心虚的说：”上回从你那里找到的帽子不见了。”
我”哈”的笑了一声。
他很恼火地说道：”你笑什么？”
我说：”上回你为了赎那顶帽子花了200美元；这回再加上每天200美元；和你的新车一辆；如此大的代价就是为了找一顶对你来说’也不是那么要紧的’帽子。大少爷；你以为谁信？”
“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也不是和你开玩笑。但是我至少得知道全部的经过吧；”我看他不做声；说道；”关于那顶帽子；得讲给我听吧。”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付给你钱；你负责把它找出来。”他也大声的喊着。
“可是你至少得说说具体情况吧。”我反击道；”我从帽子店给你随便买一顶；你看行吗？”
我们只剩了互相瞪着；已经没有话好说。
最后的时候他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告诉你。那是我爸爸的情人给他买的帽子。我从我们家里把它拿出来了。”
“初恋？婚外恋？”
“我不知道。”他也摇摇头；说道；”反正我父亲对那顶帽子非常的重视；而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对这件事十分的恼火。于是她把帽子交给我收藏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
“为什么她不干脆扔了它呢？”我问道。
“大概是不愿意为了一顶帽子和我父亲起到正面冲突吧。”他摇摇头说道；”万一我父亲那天想起来的时候；她好把帽子交给他。不过我父亲一直没有管她要过。我怀疑他是否知道这件事。”
“接着说下去。”我鼓励他。
“我一直把它放得好好的；收在衣柜里；但是前天我拉开柜门的时候；发现帽子不见了。”他指指柜门说道。
“那就不是不见了；而是被偷了。”我说道。
“你要是非要那么说；”他很不情愿的说；”也算是有理。”
五 发展
我点点头；问道：”你现在怀疑谁？”
“我？”他吃惊地说道；”我谁也没有怀疑阿。”
“别装了；”我一针见血的说道；”一般人看见自己收的好好的东西不见了；自然是会怀疑被偷了；但是你却给我说不见了；这种事情明明要找警察；你却求助于我这私家侦探；你分明是想给某人隐瞒或是不愿相信这件事；可见你不仅有怀疑的对象；而是你很熟；平时关系还不错的人。”
“这个人是谁？”我咄咄逼人地问道。
“是我的同学。”他的声音像是蚊子哼哼似的。
“为什么会怀疑到你的同学呢？”
“因为自那天以前我每天打开衣柜；都会看到那顶帽子；而那天晚上我开了个PARTY。晚上的时候帽子就不见了。除了他们我想不到别人。”
“话倒不能这么说。”我掏出一张纸和一只笔；问道；”上回你看见帽子是什么时候？”
“是在晚会开始之后不久；”他想了想说道；”大约是7点半吧；我不小心被人泼了一杯酒；于是走到楼上的衣柜换衣服；那时候；帽子还在。”
我在纸上写上”晚上7点半；帽子还在。””那么；你什么时候发现帽子不见了？”我继续问道。
“那就是凌晨1点半了。”他似乎答得不情不愿；”那时晚会结束了；我把同学送走后；到楼上换睡衣发现的。”
于是我在纸上记下”凌晨1点半。帽子失踪。”
“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在房间吗？”我继续问道。
“那就是我的同学了。”
“名单还有吗？”
“我想想；”他皱起眉头；想了一阵；说道；”名单有的；因为出席PARTY的都是我的同班同学；一共是11个。没有人缺席。”他在一个包里翻腾了半天；给我了一张名单。
我接过来放在包里；”下面我们继续；除了你的同学；没有人还来到房子里了吗？”
“还有几个服务人员。因为总得需要清洁工作。”他看见我看着他；忙说道；”你是想要服务人员的名单是吗？我只知道她们是哪个公司的。”
“那就足够了。”我低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公司的？”
“好像是圣像服务公司吧。对了；就是这家公司；我还有他们经理的一张名片。”他递给我一张名片。
“没有别的人了么？”
“没有了。”
“好的；”我说；”你能不能知道那天晚上有哪些人去了二楼？”
“我怎么会记得清？”他说道；”那么多的人；我实在是记不住。”
“倒也是。”我合上纸；把笔放回包里；”现在我们去二楼看看那个衣柜吧。”
我跟着他慢慢地上了楼；走到二楼拐角的一个小房间；他打开门说道：”这是我的衣帽间。”我开了灯；他把门关上；门的背后有一个隐藏式的衣柜。拉开柜门；他让我看。
柜子共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是放睡衣和内衣的；第二部分放了一些日常的衣物；第三部分钉着很多钩子；上边整整齐齐地挂着很多帽子；各式各样的花色。看我颇感兴趣地看着这些帽子；他有点扭捏地说道：”校园里风大；所以我买了几顶。”
“你的帽子全在这里吗？”
“是的。”
“你经常戴吗？”
“不经常。”
“那天你发现丢了的只是那顶帽子；别的没有丢；是吗？”
“是的。”
“而且整整齐齐地挂在架子上？”
“是的。”他越发的奇怪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不理他；继续问道：”你有向别人说过你母亲给你这顶帽子的事情吗？”
“没有；”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见我又大有深意地看着他；他急忙补充道：”当然父亲肯定是知道的。好吧说实话我们家的很多人都知道。比如我的堂弟。”
“哦。”我想起那个胆小的年轻人。
“还有问题吗？”他看上去似乎比我还要对问问题敏感；我决定到此为止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说；”今晚我睡在哪里？”
六 部分真相
有钱人住的地方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安静舒适；所以我一觉睡到了9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下楼；我看见大少爷正坐在阳光室里看报纸；他前面的餐桌上摆着两副餐具；一副里面的食品已经快吃完了；还有一副丝毫未动。我走到他身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起得这么早啊。”
他不为所动地说道：”是你起的太晚了吧。”说完悠闲翻过下一页。
“对不起。”我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吃餐盘里的东西。他放下报纸；拿起红茶喝了一口说：”今天你准备调查哪里呢？”
我一边吃一边说：”我准备在你这里呆着。”
“你说什么？”他脸上露出”我听错了吗”的神情。
“我说；我准备和你在家里呆着；看看电视；聊聊天什么的。”我冲他眨眨眼睛。
“你在说着什么？我是让你替我找帽子阿！”他很生气。
我把荷包蛋肢解得支离破碎；插起一块放在嘴里；味道不错；就是淡了点；我说：”把胡椒递给我；谢谢。”我向他伸过手去。
他没有动；冷淡地说：”你为什么不去工作？”
“因为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漫不经心的说着；”或者是你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叫我过来就不是为了找东西。”
他耐着性子问道：”时机什么时候成熟？”
“等你和我说真话的时候。”我自己取过来胡椒面；撒在鸡蛋上；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可不是活神仙；能从你给我的那么多假证据中找到帽子。”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很简单；疑点一；你能把丢失帽子的时间记得那么清楚；而且出席人员甚至服务人员的公司都没有忘记；简直就像是特地为我准备似的。疑点二；你找我来找东西；却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你那份遮遮掩掩不是为了掩饰别人；而是为了掩饰你自己吧。疑点三；你的衣柜里挂着很多帽子；而你的那顶帽子只有很少的人看过；那么真是你的同学或是服务人员拿走的话；他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找到帽子；最可能的情况是把你的帽子全部拿走。就算是他很确定帽子；也不可能为你整理翻乱的东西；因为你肯定会发现帽子不在这个事实；而他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危险。疑点四；你经常不在家；我也看不出来你的房子有什么万全的保护措施；那么我会趁你不在家的时候来偷；而不是让你知道我来过你家；从而怀疑我。疑点五；衣帽间是很私人的地方；又处在那么偏僻的角落；不是PARTY的主要会场；一般客人要是随便进入主人的私人地方；不是太失礼了吗？我相信那几个服务人员也是在一楼活动；不会上到二楼去；因为二楼有着众多财物；要是丢失一件她们也说不清。事实上正规一点的服务公司都不会允许员工这么做。”我恶意的笑着；”我说了这么多很渴了；那杯红茶能给我喝吗？”
“事实上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也有很多的疑点。”我索性自己取了红茶；吹了吹说道；”你的母亲我听说过；是个极重视荣誉的人。就算她能够忍受丈夫的心里还有别人；但是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吗？毕竟你什么也不能为她做。再说；要想眼不见心不烦有的是办法；交给你是最笨的一种。更何况；从你所描述的你父亲的情况来看；这个帽子根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令尊大人我也有所耳闻；从没听说他是这样一个浪漫的人阿。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探你们家隐私的。”我耸耸肩。
我看着他呆呆的坐着；好像是忘了怎么说话；半天还没有找回语言。
我沉思的说着：”可是你又不是会花200美元一天来雇佣我玩的那种人；而且从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样子来看；帽子又是很重要的东西。”我转向他：”好了；我认输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顶帽子到底有什么含义；你到底要我干些什么？”
他忽然站起身来；上了楼；我好奇地看着他；不一会他下来了；把另一顶帽子扔到我的手里；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对了；我的帽子没有丢。这是我母亲给我的帽子。”我拿起来仔细的看着；这是一顶很典型的绅士帽；是很古老的那种；我把帽子仔细的翻过来看；只有帽子的号和材料以及J。K两个字。不可否认的是做工很精细。和我第一天看到的并不是一顶。
他重新坐到沙发上；说道：”以前我告诉你的那段话都是瞎编的；我真正疑惑的事情是这样的；我母亲病重的那段时间是在娘家度过的。我的舅舅对我封锁了消息；我和父亲都不知道她病得很重；后来快要死了才通知我；我赶回去跟她见了最后一面。她那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把这顶帽子递给了我。”
我想了想说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阿。一个母亲去世前给儿子留下一件纪念物。”
“要是只有这样就好了。”他气哼哼地说；”因为舅舅封锁消息；我和父亲就和他们彻底断绝了关系。不过后来我接到过几个电话；舅舅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他说；丽莎（这是我母亲的名字）给了我的表弟—唐纳一顶帽子。我想详细的知道这件事。打过电话去问；他们又不肯说了。”
我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姑母留给你的表弟一个纪念物；也很正常。”
“我还没有说完；我的母亲的财产是被信托的；这份信托到了我20岁的时候就到了期；我马上就满20岁了。”他烦躁的说道；站起身；”前不久我接到舅舅的电话。他要求我给他价值3000万美元的母公司股票；否则就要说出一些令人吃惊的消息。”
“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我说道。
“是的。”他承认道；”我以为他疯了；就把电话挂上。但是说实话；我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的。”
“你不知道他所说的内幕是什么吗？”我问他。
“确切的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件事你跟你父亲说了吗？”
“没有；当然没有。”
我点点头；说道：”那很好；先不用告诉他。”我拿起衣服；穿上；他奇怪的问：”你干嘛去？”
我说：”我现在要去你的表弟那里；看看那顶帽子；还请你带路；你不介意吧？”
七 另一顶帽子
我们到了他表弟的那里已经是下午了；他的表弟居住条件就大不如他了；当体重只有120磅的我踩在那些发抖的木台阶上的时候；说实话还是有些提心吊胆。他敲了门。
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给我开了门；他其实长得也是十分俊秀的；可惜没有大少爷那种气势。我打量了他一会儿；他躲闪着我的目光；给我们倒了两杯茶。我们都谢绝了。大少爷开门见山要求他把他的那顶帽子给我们看看。
看得出来这个弟弟很怕他的哥哥；他乖乖的把帽子拿出来给了大少爷；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是一顶古老的侦探帽；翻过来；也有着帽号；材料和J。K两个字母。做工仍然是很精致的。他的弟弟怯生生地看着我；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拿着帽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