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有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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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有大疾-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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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裕看着他百般顺从的模样,脸色瞬间阴冷,死死盯着他的后背,极致的快意消失了,只徒生无尽的空虚!唯有狠狠折磨眼前之人,才能让获得真正的充实。
  “这样,太子该满足了?”
  “父皇以为这样就够了?我记得我说过,不将你挫骨扬灰,必不罢休。”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透着深深的无奈,“我终究是你父亲。”
  “住口!”荀裕低吼道,声音沙哑,双手情不自禁握成拳头,如溺水般令他窒息,胸膛像被水浸泡了,快要炸开似的难受。“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父亲?你故意诬陷我时,可曾想过你是我父亲?你杀我娘时,可曾想过你是我父亲?你打发我出家做和尚时,可曾想过你是我父亲?你下达屠杀令悬赏我的人头时,可曾想过你是我父亲?如果荀瑾是你的骨肉,你永远也不会当你是我父亲!”
  荀治张了张口,终究闭上,良久才道:“即便我万般对不起你,我始终给了你生命。”
  荀裕仰头大笑,笑得眼泪也流了出来,“你是给了我生命!可你给的这条命,我早就还给了你!如今活着的,是贤妃娘娘用身子保下来的,是我自己拼死活下来的!”
  荀裕大步走至门口,咬牙道:“来人,父皇身染重病,不得进食,不可饮水。谁若敢擅自喂食喂水害我父皇,斩立决!”
  砰的一声,门重重关上。
  北风卷着大雪,斜打秃枝。
  雪越下越紧,伴着寒风呼啸,丝毫没有停的节奏。
  “沈公子请留步!”背后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沈钧转回头,见是朱泰。
  朱泰看一眼四周,神色肃然道:“沈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钧随他走至墙角无人处,才听他道:“沈公子可听说了?太子殿下今日去了乾清宫见皇上,皇上亲笔御批重审穆府一案,谁知后来太子殿下却下令要饿死皇上!”
  沈钧闻言微微一僵,随即笑道:“朱先生也知道,太子殿下与皇帝之间的过节有多深,他们之间的事来由也很久了,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太子殿下这番行动,理应早在朱先生的预料之中才是,朱先生睁只眼闭只眼就好,何苦去淌这些浑水?”
  “沈公子糊涂!”朱泰皱眉道,“无论太子殿下跟皇上之间有何大仇,皇上终究是他的父亲。子杀父,臣弑君,天地不容,大逆不道。即便太子殿下要杀皇上,暗中行动就是,何必闹得路人皆知?皇上现在已经在太子殿下手中,要杀要剐也随太子殿下便,只是万万不可堂而皇之杀他!太子殿下若当真那样做,虽说能呈一时之快,日后却必然陷入被动之中,给有心人以可乘之机,天下人也皆会骂太上殿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朱某恳请沈公子阻止太子殿下行此自戕之事。”说着深作一辑,久久不起。
  沈钧脸上的笑消失,沉思良久才道:“他在哪?”
  “太子殿下正在乾清宫。”朱泰直起腰,不由松了口气,又略微迟疑看他一眼,“太后伙同文武百官,也正候在乾清宫门外。”
  沈钧闻言面色一变,疾步赶至乾清宫。
  果见门口立着众臣,中央还有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妇人,妇人被宫女搀扶着,摇摇欲坠守在门口,望着那张紧闭的门干着急。
  沈钧走过来道:“太后老人家年事已高,天色也不早了,外面雪大,快回宫歇着,太子殿下不过是个皇上开个玩笑罢了。”说着毫不理会众人,拿起太监手中的食盒,径自推门进去。侍卫无一人阻拦。
  房里的炉火似要熄灭,偌大的房子空荡而冷清。凛风钻进来,明黄的帷幔来回晃动。空气也似快要凝固。
  荀裕头也不抬道:“我说过,不许任何人进来。”
  瞥见一袭蓝袍在他脚前停下,抬起头见是沈钧,皱了皱眉,终究不再说什么,目光一转,紧紧盯着他手里的食盒。
  沈钧搁下盒食,随即弯下腰,单膝跪地,与他平视,定定地凝望他,温热的大手覆在他手上,又用力握住,轻声道:“这么冷的天,拂尘若冻着了,可叫我心疼。”
  荀裕仍雕塑般坐着,目光从食盒上挪开,转至沈钧脸上,盯着他良久,抽出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连你也和他们一伙。”沈钧身子一僵,目色渐沉,看着那双抽离的手,倏地抓住,牢牢握在手中,仿佛稍不留心,就会化成风吹走。
  荀裕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站起来,双手却大力而决绝地抽出,一言不发撑着拐杖走至门口,打开门,喉咙一阵腥甜,却强忍着咽了下去,从水帘般分开的文武百官中,一步一步沉重地走着。
  厚厚的雪面上,一只脚印伴着拐杖印,延伸在白茫茫的路尽头。
  夜渐深。
  银白大地一片苍茫,又在黑夜的染抹下,反射出冷冽的蓝光。
  重华宫门窗紧闭。
  一人却倚窗而立,悄然叹息一声,随即跃至屋檐,身法当如鬼魅,踏雪无痕,极快地隐没在寒夜之中。
  而屋内,荀裕跌坐在台阶上,默然不动,耳边垂着一丝乱发,不时拂过脸颊,手里抱着一个酒壶,一脚微弯,另一脚随意伸直,拐杖歪在脚边。而后,猛地灌一口酒,酒从嘴角溢出,又沿着修长的脖子,蜿蜒而下,徒留一道晶莹的水光,最后消失无踪。
  “你可以杀我,为何我却不能杀你,什么大逆不道,什么天理不容,我偏偏不信。”荀裕口中嘀咕,又猛地灌了一大口,灌得急了,呛得一阵咳嗽!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咯吱一声响。
  一个人影从寒风中走来,又反身关门,把漫天风雪隔在身后。沈钧手提一个锦盒,走至荀裕身旁停下,抢走他怀里的酒坛,却把锦盒放在他手中。
  荀裕抬头望着他,良久,慢慢低下头,打开锦盒的瞬间,登时站起,顷刻恢复力气一般,目色顿时凌厉,使劲捏着锦盒,死死盯着里头之物,头也不抬道:“你先出去。”
  沈钧眼神闪了闪,却听话地站起身,刚走至门口,又定住脚步,回头看他一眼,见他眼底出现不正常地赤红,露出一丝担忧,“荀裕,你记住,我在这。”说着毅然出去,带上门。
  出了门,沈钧倚门而立。寒雪飞过,打在身上,又融化无声。冰冷的雪层层铺下,树枝不堪重负,兹地折断,发出撕裂之声。断枝垂下,枝上沉积的白雪,如同筛糠抖落。
  忽而,一阵浓烈的血腥隔门飘来。
  沈钧下意识推门,手却在离门一个手指的距离处停下,定在半空中,随后又收回,眼神变得幽深,紧绷着身子立在门口。
  血腥味越来越浓,秃枝不住摇曳,凛风刮树,发出恶鬼般的叫喊。
  锵地一声,匕首坠地,随即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
  再也忍不住了,沈钧推门冲进去,却见荀裕嘴上挂着血,双手捂着肚子一个劲作呕,地上一滩模糊血肉,血腥味以他为中心散发出来。眼见沈钧过来,荀裕一手捂住肚子,另一手砰地关上锦盒,似乎都吐干净了,用力擦了擦残留的嘴角,慢慢抬起头,大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滴了下来。
  沈钧轻抚他的脸颊,拭去他眼角的泪,猛地用力,狠狠将他扯进怀里。
  太监低头搬来两桶热水,又把地上的污秽收拾干净,正要退出,沈钧却道:“把这个锦盒,给朱夫人送去。”知他不想让自己看到锦盒里的东西,沈钧配合地不看。
  他的苦,沈钧感同身受。既如此,便让自己当他手里最利的刀!
  太监端着锦盒出去,出得门远了,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偷偷打开一条缝,啊的一声叫,差点扔了出去,又忙捂住嘴,猛地关上锦盒,脸色惨白,手脚也止不住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锦盒里装着的,竟是一个半面妖怪——以鼻子为界,一边的脸,血肉无存,只剩下血淋淋的骨头,另一边的脸,却丝毫无损。
  这个半面妖怪,不是天子荀治,又是谁?
  热水腾腾冒雾气。
  沈钧取下他的发簪,任由其腰的墨发铺散下来,如同随波飘荡的水草,无声清洗着他身上每一寸肌肤。
  在热水中待的久了,白皙的身体渐渐变得通红。
  荀裕一言不发盯着沈钧,眼如点漆,猛地将他拉至水中,狠狠吻上了他的唇,沈钧从错愕中回神,强行克制的感情如洪水决堤,铺天盖地涌来,反客为主深吻过去。
  水渐凉,沈钧把他抱起来。
  眼见他离开,荀裕不知哪来的力气,双眼赤红地盯着他,无一点前奏,狠狠坐了下去。
  突如其来极致的紧密,带来灵肉相融的愉悦。愉悦浪潮般袭来,沈钧却压抑住冲动,担忧地看着身上之人。
  荀裕哑声道:“我要你,现在。”
  沈钧亲吻着他的脸,目光深邃,却喑哑道:“快起来,这样拂尘会受伤的。”
  荀裕置若罔闻,得不到他的响应,自己粗鲁地动着,每一下,每一次,都要得极深。
  除了自虐般的疼,丝毫没有其他的感觉。可是,他却只想要疼,仿佛唯有肉体撕裂的剧痛,才能深入灵魂,才能让他清醒,才能带给他片刻安宁,才能带他感受到所爱之人的存在。
  温热的血液,流到冰冷的肌肤上。
  沈钧用手沾一些,抬起一看,触目鲜红。一手慢慢移到他的腰间,在睡穴上轻轻一点。世间突然安静下来。
  沈钧抚上他蹙紧的眉,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抱在怀里。
  这一晚,荀裕做了一个梦。
  梦里没有皇宫,没有皇子,没有荀治,没有拐杖,没有颠沛流离,没有朝不保夕;有一块盛开着野花的院子,有两三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有一片绿油油的菜地,有一间茅草盖成的屋舍。屋里摆着热腾腾的饭菜。有他,有沈钧,还有一个面容模糊身姿飒爽的华衣女子。
  阳光冲破茅舍,撞进幽暗的眼里。
  荀裕倏地睁眼,怀抱温暖。雪霁天晴。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正文就完结啦~至于番外的话,如果有小伙伴们想看,再来码~谢谢大家的陪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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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洪荒的非人类男友》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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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轻松,撒糖,He~】

  ☆、第80章 番外一

  在新帝身边当差的太监愁死了。
  “沈公子别为难奴才了,皇上说了今晚不用沈公子侍寝。”
  “我听到了; 你已经说了很多遍。”沈钧见小太监固执地拦在门口; 绕过他,想从左边进去。
  您这哪里像听到了?小太监跟着他的身体挪动;  “……沈公子,您真的不能进去。”
  “你反正也拦不住我的; 不用白费力气了。”
  “他要进; 便让他进来。”荀裕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听见新帝发话,小太监擦了擦额头的汗; 终于松了口气。
  沈钧走进去一看,却见荀裕端坐在御案前; 旁边立着一位蓝眼白肤的貌美男儿。
  沈钧挑眉道:“他就是乌戎使者进贡的美人?男的?”
  荀裕低头看奏折,突然抬起头; 定定地望着他; 答非所问道:“想好了么?你若不同意,我便宠幸他。”
  沈钧闻言眯了眯眼,猛地抱住他的腰; “谁说我不同意了; 人家明明每次都很爽快地答应拂尘。”
  荀裕放下手里的奏折; 站起来道:“这么说,你答应了?”
  “人家哪里舍得拒绝拂尘?”
  “都下去。”荀裕吩咐。
  太监极有眼力见地拉着蓝眼美男走出。
  沈钧开了自己的腰带; 露出强壮而匀称的肌肤,走至龙床前,独自一人躺下; 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睡狮渐醒,已成抬头之势。仿佛只用看着心上人,就能时刻保持激情。
  荀裕盯着他那儿,颇有些自叹弗如。
  “拂尘老是盯着人家那里看,看得人家好激动。”
  “……算了,你起来吧。”荀裕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哪里会乖乖让自己进去?
  “为了拂尘,人家特意洗了一个时辰的澡,皮都搓红了,就等着拂尘临幸,拂尘怎忍心叫人家算了?”沈钧哀怨地看着他。
  荀裕孤疑道:“你当真愿意让我做?”
  “人家双腿都打开这么久了,拂尘怎么还不信人家?”沈钧眨眨眼,努力做出让人信服的样。
  你那何止是打开了?你是在趴一字马!!!
  荀裕有股捂脸走的冲动。
  天寒,沈钧打了个喷嚏。
  “拂尘再不过来,人家就要冻死啦。”
  荀裕脚步动了动,褪了衣袍过去。
  一个热乎乎的脑袋凑过来,含糊道:“拂尘身上好香。”
  荀裕隐隐有了感觉,似要把主动权抢过来,学着他惯用的手法,大胆地尝试着。
  沈钧吻了吻他的脸,突然身子往下,张口吞下。荀裕猛地一颤,万万没想到他会耍这样的花招,想拒绝,却不由自主送了过去。
  一次,两次。荀裕闭着眼再也不肯动了。
  沈钧却才刚刚开始。
  “累了么?”
  荀裕不作声,懒得理他。沈钧低笑一声,往最熟悉的那一点抵去。荀裕倒抽一口气,背也弓起了,下意识配合他的动作。
  良久,沈钧停了下来,却并不退去,静静地抱着他,替他清洗一番,又与他相拥而眠。
  翌日天未亮,荀裕如往常一样醒来。
  借着微光,荀裕安静地望着沈钧,眼神渐渐变得温柔,轻轻从他怀里出来,跨下床,又反身给他把被子盖好。
  沈钧一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将他扯回怀里道:“天都还没亮,拂尘再睡会儿。”
  荀裕转回头,朝帘外道:“几时了?”
  太监躬身道:“回皇上,寅时了。”
  “你再睡会,今日早朝要会见乌戎使者,不能迟到。”
  沈钧撑着床板半卧着,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苦着脸道:“大清早的就打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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