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息烽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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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锁息烽 完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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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把更多的好吃的假给了周金丰。

    球场上方似虎经常去打球,那么不远的栏架边上,你总能看到周金丰,用关注的眼神羡慕的看着。他不打球因为他身体太单薄,经不起碰撞。寝室里大多数时间,周金丰都会爬上上铺,偷偷的蜷缩在方似虎的怀抱里,懒着和他一起睡觉。反正大家都是这样打打闹闹开开玩笑,也没有人想得更多,更不会想别的事情。

    这一点要说的是,周金丰和方似虎也没有想得太多。虽然有的时候寝室里没有人的时候,方似虎会伸手轻轻抚摸周金丰的胸肌,我的天那哪是胸肌,分明是两个柔软的棉花堆,而周金丰总是赖皮的去抓方似虎茁壮的男人标志。两个人这时候心跳都在加速,但是却都不会粗鲁,轻轻的感受着一种男人的血液流动。

    最后,他们一起跳下床,跑进厕所在哪里肆无忌惮的自己挥霍者数以自己的青春,也有的时候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任体内的潮水泉水般的喷涌,喷涌在自己的内裤上,然后相互甜蜜的一笑。这样他们就很知足,只是属于他们的秘密,只有他们才会明白那种惬意的滋味,心灵和心灵的碰撞,眼睛和眼睛的沟通,两年的时光,他们就这样的度过,谁也不多说什么,也不过分的强求什么,就这样缓缓的保持着这种温暖,有心去感觉着。

    直到有一天,一种突发的残忍降临了,周金丰的父母所在的戏班去上海演出,回来的时候,他没有看见自己的父母,只是有人给了他一封信,告诉他她的母亲被小日…本老混蛋给祸害了,愤怒的父亲前去报仇,客死他乡了,这封信是母亲在上吊前写给他的,用血手指写了两个字“报仇。”

    他疯狂了,单薄娇小的身躯里满是沸腾的血液,他想去上海,他想去拼命,愤怒的血液烧得他失去了理智。方似虎寸步不离的看着他,告诉他他去了只是多了一个冤魂,要报仇一定要有枪,他的仇是亿万中国人共同的仇恨,一个人毕竟身单力薄,也许到了他们应该想得更远一些,当兵投笔从戎不愧为一个上上之选。

    方似虎的心里一直有着当兵的梦,这个时候他想到了拿起枪杆保卫自己保卫国家和民族,他们都是热血儿郎,似乎看清楚了应该怎么做。于是在即将毕业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在寻找着一个机会。苍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看到了一则消息,某军校在上饶招生了,可是没有人介绍,他们拿不到报名表。

    方似虎很轻易的通过爸爸的下属,找到了可以介绍的人,于是他们满腔热情的参加了考试,上饶初试衡阳复试,两个一心想通过当兵来改变自己命运,甚至民族命运的小伙子,终于被录取了,他们的通知书上写着黄埔军校特种训练班。拿到通知书的一霎那,他们笑呀天呀,感觉到生活有了奔头,报仇就在前方。

    当一百多人在黔阳汇合的时候,他们虽然觉得编到队伍里的人,似乎并不全是学生,但是并没有怀疑什么,心中的那份美好和强烈的复仇气息,让他们一直处在兴奋中。只是现在车子越走越向大山深处,好多人才感到了一丝的不安,这里也包括周金丰和方似虎。但是在没有到达目的地之前,他们的希望依然是满满的。

    周金丰收回思绪,借着夜幕的掩护,手悄悄地顺着方似虎的肚皮,滑向了他杂草丛生长着硕大蘑菇的山谷。很快他就碰到了那撑开的打雨伞。方似虎的腿轻轻的向外劈了一下,给自己一个舒服的空间,同时也给了周金丰一个活动的空隙。周金丰笑了,他知道不光是他自己没有睡着,他的似虎个也没有睡着,只不过是眯着眼睛罢了。

    在越走越让人怀疑的时候,方似虎就是周金丰的依靠,只要有似虎哥在他觉得哪里都是一样的,都是安全的。周金丰的手指不老实的抚摸着蘑菇头,他希望在这样的温暖中找到一丝安慰,因为他真的感觉很不妙,但是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也没用,只能遭到领队恶毒的眼神,没有意思的作用。

    不知过了多久,周金丰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有些发烫。这是方似虎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一个姿势,把他的手挤出了滚烫的温度之外。周金丰这才收回了手,安详的靠着方似虎的脊背睡着了,真的睡着了,他已经感觉不到车的颠簸,只感觉到方似虎温暖又平坦的脊背,传送过来的一种安慰和踏实。

    起风了,风带来了雨,毛毛的细雨,很快细雨过后,空中出现了薄薄的雾气。




07 寝…洗…号

在傍晚的一片雾气中,军车开进了挂着“中央警官学校特种政治警察训练班”的院子,在一片刺眼的灯光中,看不清周围的景色,这能看见大大的操场上打出都是晃悠悠的人头,感觉至少有好几百人。周金丰紧紧拉着方似虎的手,他感到有些紧张,尤其是看到那块挂在那里的那块牌子,因为他和原来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渐渐的喧闹的嚣杂没有了,一个声音在空荡中回响,这是在点名分班,方似虎和周金丰被分开了,他们虽然还在一个区队,但是却不在一个班。周金丰在三班,方似虎在一班,三班的班长是一个前来调训的军统特务,他叫齐辅仁,看上去一脸的横肉,汹汹的,周金丰看着他心里就有些打鼓。不过六区队的区队长看上去到时还顺眼,他是一个少校军衔的中年人,看上去挺温和,只是不怎么说话,一双犀利的眼睛扫视着。

    齐辅仁带着三班上了楼,周金丰才发现,这是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并排放了十多张上下两侧的大木床,原来以为不在一个班就不会在一个寝室的他,才发现原来一个区队都在一个寝室里,他不安的心才稍微的平静下来一点,他害怕在这陌生的地方,看不见方似虎的影子,因为和方似虎在一起两年多了,已经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情绪在里面。

    “周金丰,郭晓宇,冯萧跟我去领服装,其他人原地待命,不准交头接耳。”齐辅仁很有班长的派头,他点了名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周金丰看了看别人,一个班十二个人,他在看那两个人在那里,等他看见的时候才发现,那两个人已经走了出去,自己急忙跌跌撞撞的跟了出去,在门口遭到了齐辅仁的白眼。

    “就你这德性,怎么能当好军统特务,真是瞎了眼,让你考上了。”齐辅仁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老于世故的他显然看得出这是一个学生兵。周金丰此刻才明白自己来上的不是军校,虽然一直在画魂,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现在成了军统特务,他感到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不许乱说话,嚷什么!”区队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脸上的神情相当的严肃。

    周金丰抱着十二个人的士兵服,几乎看不见前面的路。郭晓宇和冯萧抱着牙膏肥皂的日常用品拎着草鞋,布袜跟在两手空空的齐辅仁后面回到寝室。速度很快,当大家在要求下换去原来的衣服穿上士兵服,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似乎这一刻起已经成了一名军官一样,大多数人在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一名特务了,他们的脸上带着这些天来难得的笑容,这笑容掩饰了疲倦。

    “换完了吗?大家排好队,去外面的环廊理发,理完发洗澡,洗完澡早点休息,听清楚了吗?”区队长这时的嗓音很洪亮,磁性的声音在屋子里回旋,三个班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知道了”“挺清楚了。”“嗯。”大家的回答很不规范也很不整齐,区队长皱了一下没头,转身走了出去,他的皮鞋踩在楼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周金丰摸着自己剃成的光头,看着院子里和自己一样的众多光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是光头,短短的平头不是也很好吗?这样看上去怎么不像好人,像市井流氓像兵匪地痞,反正不像学生,毕竟这里是军校呀,就算不是黄埔那也是中央警察学校吧。不过他们敢说话,也没人和他说话,顺着蠕动的人流进入了洗澡间。

    大概是第一天洗澡的人多吧。洗澡的房间以班为单位,时间控制在半个小时。周金丰此刻没有了矜持的条件,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大家什么也不穿的站在哪里冲刷。这样自己还遭到了齐辅仁的白眼,他大概是觉得自己脱衣服脱得太慢了。不过白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洗澡的时候,这个齐辅仁一直站在自己的旁边,用流氓的眼神看着自己,再叫挂着一种难以察觉的色笑。

    周金丰洗得很快,他无法面对齐辅仁那色咪咪的眼神,也无法面对十多个人什么也没穿在哪里肆无忌惮舞弄灵根的场景,他似乎感觉到自己有一种骚动,随着时间的越长越难以压制,终于在自己逃脱到穿衣服的地方的时候,他的男性标识高高的竖起了风帆,他在想好在逃脱出来了,不然多难为情。

    一抬头,看见齐辅仁就在自己身边,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这个讨厌的家伙,他干嘛老跟着自己,要是似虎哥在就好了,看他还敢不敢这样放肆的看着自己。其实自己再进来的时候看着似虎哥他们出去了,似虎哥剃了头更加的精神,自己很纳闷,为什么看别人剃了头不像好人,可是似虎哥剃了头就像好人呢。

    走出洗澡间的时候,政治指导员每个人发给了一个号码,周金丰觉得挺纳闷,这是什么?他看了一下自己的号码069,心里在想似虎哥的号码是多少呢?熄灯之前助理员过来告诉大家,要把号码缝在上衣左上口袋上面。这号码就是自己以后的代号了。晕,连名字都没有了,周金丰暗暗地嘟囔着。

    “从现在起,你们之间的称呼只是这个号码,不许叫名字,不许随便打听对方的事情,更不要提过去的事情,否则军法从事,知道了嘛!好,熄灯睡觉。”助理员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干脆,说完转身就走了,没有等这帮学员们的回答,似乎他根本也不想听他们的回答,只是让他们知道就好。

    周金丰上床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和自己不再一个铺位的齐辅仁,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到了他的下铺,这让他心里出现了一丝的不舒服,不过这只是一闪即逝,睡在下面又能怎么样,何况自己的上铺正好能看到,隔着一个班下铺的方似虎,此刻他只穿这个大裤头,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周金丰看一眼心里暖暖的,再看一眼又变成痒痒的了,他笑了,在笑声中进入了梦想,因为这一路的奔波实在是太辛苦,终于到达目的地了,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很宽偌大个房间不再有任何的响动,只有听着都能让你入眠的酣睡声,夜原来如此的沉静。




08 晨…训…歌

一阵嘹亮的起床号声,在空气清新但是薄雾弥漫的黎明吹响。周金丰一下子坐了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本能而又习惯的问了一句“虎哥,发生了什么事?”当他看到眼前还一片混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虎哥不再他的身边,他现在实在军校,这应该是起床好吧,尽管想过军校会有这样的管理,但是作为学生兵,他还是没有这样的准备。

    一样没有准备的还有从三青团,游击班送来以及特务介绍的送来的,他们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架势,能够听到不少人在埋怨,在嘟囔,懒洋洋的呻吟和怪里怪气的动静,填充着房间里的忙碌气氛,这是一种杂乱无章的忙碌。“上面的小子,你是不是赤裸了,娘的,你的骚裤衩子,盖住了老子的脸。”这是齐辅仁的责问声。

    齐辅仁本事是特务出身前来调训的,他的资历比这些人要老,但是他也没有经历过这样正规的管理,所以他也没有这方面的准备。只是听到号声,警觉的睁开了眼睛。奇怪的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甚至没有一丝亮光。但是他从稀嗦的响动声判断出这应该是一次行动的集合。急忙伸手往脸上一划拉,一条新发的大短裤盖在了他的脸上,气得他叫出声来,他可以断定是上铺那个长的秀气的学生兵的。

    “你拿我的裤头干什么,我说怎么找不到。”周金丰明智理亏却还在耍赖,这样的事情他总是和方似虎打赖,而方似虎也总是让着他,所以他说的很轻巧很习惯。“放屁,你是女人呀,老子扒你裤子还能上你,一个臭小子你说什么那,欠走呀。”要是平常齐辅仁一定会上去一把把周金丰拉下来和他理论一番,但是今天他没时间,他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他把短裤扔了上去。

    “大家抓紧出去集合,动作要快。”他这时候没有忘记自己是班长,一边号召大家一边干净利索的穿戴完毕跑了出去。当周金丰穿的歪歪斜斜的跑出来的时候,他才看见操场上已经站了一半的人。“不合格,全体返回,再来一次,今天是第一天可以原谅,第二天要还是这样,那么个人连带班,班连带区队,统一受罚”。一个声音在吼叫。

    周金丰还没有看清楚是谁发的口令,他就被大队的人马挤了回去,再次集合再次解散,这样的动作一直做了四五遍,大家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才达到了那个执星官的要求。五六百人站在大操场上,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埋怨和牢骚,大家在等待执星官的命令好去吃饭,因为他们已经闻到了从厨房飘出的馒头味,虽然他们不知道食堂在那里。

    “我是本周执行官吉库,从现在开始,你们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身份,你们是一名中央警官学校的学生,也就是一个准军人,你们要以一个军人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听清楚了吗?”执行官的声音很洪亮,咬字也很标准。周金丰发现一身少校军服的他,看上去和他的名字一样极酷,但是他没有时间更多的欣赏,随着大家一起喊,听清楚了。大家可能都想一致也希望洪亮,可是喊出去却差了样,连喊话的人都觉得很怪异。

    吉库另眼看了一下操场上的这帮人,提起丹田气又大声问了一句“听清楚了吗?”他的声音极具震撼力,在操场的上空回荡着。“听清楚了。”这边的声音明显要比头一遍强,无论是声音力度还是整齐的框架。“听清楚了吗!”吉库似乎还是没有满意刚才的那边回答,他又大声的喊了一句。“挺清楚了。”也许是他的冷酷激怒了大家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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