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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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刀1937-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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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上海战场的混乱和剧烈程度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由于战斗惨烈,第一期在淞沪作战的部队伤亡重大,前线部队补充困难,各部队干脆直接派专人在各处车站等候,只要有新到队伍抵达,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了就往自己的部队补充。

郑永从来都不是个肯吃亏的人,税警总团是配备给他第九集团军,被人强拉去了一个兵他都绝不乐意,因此干脆直接派了人手持自己的命令在车站侯着。

这一招幸好做得早了,否则提前出发,最早到达上海的第二支队第五分团当真就要被别的部队抢走了……

何绍周的先头部队比较狡猾,没有立即被其它部队引走,由于敌机轰炸剧烈,部队天明以后立即在南翔车站附近的丛林隐蔽待令,直到第二天团部的主力到达。才依照中央作战军司令部的命令投入战斗。

通往上海地各条铁路拥挤不堪,还不时停车躲避空袭,税警总团的主力部队就这样走走停停,直至月日,大部队才下车到达小南翔集结,但断后的第六分团仍在铁运之中。

当日夜。税警总团被正式划归中央作战军节制。各部立即受命部署。

第一团位于苏州河北岸新泾镇至新闸桥一线构筑工事警戒;第二团于彭浦镇附近地乐益山庄至晏摩女校占据预备阵地;第三团调归师指挥。第四团到江桥镇附近待命;第五团于大场镇附近地郁公庙集结待命。

总团司令部置于洛阳桥南侧地潘家巷。

由郑永担任总司令地中央作战军负责南自上海北站。沿淞沪铁路北至吴淞口一线地防守。

右翼是师孙元良部。中间是宋希廉地师。左翼是王敬久地师。最精锐地师被安排在苏州河两岸防御。

而此时日军地作战态势已经非常明显。

由中**队之左翼作战军和中央作战军的结合部蕴藻滨一带侧击突破,不但可以切断京沪铁路,还可将中央作战军合围。

这样。蕴藻滨一带就成了继吴淞、罗店之后的另一个血腥铰肉战场。

此后中**队地作战正面就变成了南北走向,以蕴藻滨两岸为前沿,以走马塘北岸的大场为中心,以苏州河两岸为第三道防线。

蕴藻滨全长三十多公里。向东偏北在吴淞口南侧汇入黄浦江;南侧的一条就是苏州河,在公共租界路口进入黄浦江,而在苏州河南岸,就是号称十里洋场的上海市区。

两岸地形低洼,沟渠。

对于在南岸防守地中**队来说,河道正好作为天然屏障。

而且在这一带作战,日军占优势的坦克很难充分发挥。

然而,构筑工事非常困难,几铁锨下去就有地下水渗出。尤其十月间连绵的秋雨使得原野到处泥泞一片。

部队作战经常都是卧伏在烂泥和腐尸之中。从而攻守双方的战术重点就集中在这一带许多大户人家的住宅。

这些住宅之中,中不少都是豪华别墅,中**队为了抗战斗事先征用,并用钢筋水泥牢牢加固,成为了支撑防线的据点,成为了阻击日军进攻的坚固防线。

月日。日军企图利用宝罗公路的运输便利,将中国守军的右翼打开楔子,从而一举突破蕴藻滨南岸。

但这一战术进攻遭到了了以师为主地中**队顽强抗击。

战斗持续到日,日军虽阵亡达到两千多人,攻击以失败告终。然而师同样伤亡惨重。

在遭到了挫折后,日军将攻击矛头西移。

第师团在重炮和航空火力掩护下,于日夜向蕴藻滨北岸陈家行至唐桥站七公里宽度的正面再度发起猛攻。

至上午时左右,顽强抵抗的师伤亡过半,原在走马塘一线构筑工事的税警总团立即奉令接替师防守阵地。

第一支队和师的部队向日军发起反击。奋力击溃了日军步兵的进攻。巩固了蕴藻滨中段两岸地阵地。

至下午时,日军再遣第师团增援第师团。向蕴藻滨与杨泾交汇点右(侧的陈家行至黑大黄宅处约三公里宽的正面集中突击,并以密集的延伸弹幕,在气球兵的观察和指引下,切断中**队的后援。

防守阵地上的中国将士,因原先工事早在狂轰滥炸之下成为焦土,遂以尸体依托作为临时工事,以枪口上的刺刀近敌逼身肉搏,以血肉模糊身躯上的集束手榴弹与勇猛地敌人同归于尽……

至下午时许,日军付出巨大地伤亡,在陈家行附近突破蕴藻宾北岸的**阵地,并强渡蕴藻宾,向大场方向压迫。

此时蕴藻宾北岸只剩税警总团第团地一个营还在固守唐桥站,

坚持战斗到次日凌晨,郑永命令第师增援,钟松师长派团的营过桥援助,固守这个桥头阵地直至第三日才全部撤回南岸。

月日,大批日军涌过蕴藻滨。

南岸各处阵地敌我交错,双方在各支撑据点反复争夺。

税警总团的严宅及曹宅据点失守,负责指挥的黄杰命令炮营集中所有卜福斯山炮向敌猛轰,并调动预备队向敌逆袭,于下午时左右夺回严宅及曹宅阵地。

然而不久日军再度集中重炮向严宅轰击,又以步兵猛烈反扑。

日军士兵虽然前赴后继,但死守严宅的百余名税警官兵尽管遍体鳞伤,却仍在断垣瓦砾之中殊死奋战,还数度以白刃肉搏杀退敌人勇猛的冲锋。

至入夜,全部官兵英勇殉国,为自己的国家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

在此后的两日中,中**队多次组织突击队,利用夜间或日军炮火间隙,向突入蕴藻滨南岸之敌逆袭,予以日军重大杀伤,使其不能在南岸顺利建立桥头阵地。

日接近正午时分,由陈诚指挥之左翼作战战区,第十五集团军第八师陶峙岳部负责防御的蕴藻滨南岸阵地数处被日军突破。

这时左翼战区正遭到日军猛攻,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夺回失去阵地,而唯一还有后备精锐力量没有动用的,只有中央作战战区。

在陈诚的请求之下,蒋介石亲自给郑永电话,命令调动兵力支援左翼战区,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被日军占领阵地。

作战任务落到了税警总团孙立人指挥之第团,和师林卫东之第团的身上。

这是两支最精锐的部队,师和税警总团的第一次合作。

此时由于日军在公大纱厂的机场已经建造完毕,因此开始逐渐掌握空中优势,仅在十月间到达上海的飞机已经高到一千余架。

为了保存有生力量,第三战区总指挥蒋介石命令中国空军逐步撤退,这时上海的制空权已经为日军所掌握。

要想迅速增援,就必须即刻出发,这也就是说,两团精锐之师必须在光天化日下冒着敌机的疯狂轰炸强行突进。

“干?

孙立人看了一眼林卫东。

“干!”

林卫东的话语中没有一丝犹豫。

两个主力团的团长相视而笑,虽然这仅仅彼此间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些优秀的军官之间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交流。

“我团由左面突进,你团由右面突进,于蕴藻滨南岸向日军突破阵地发起进攻!”

孙立人的话让林卫东笑了起来,他正了正军帽,敬了一个礼笑着说道:“孙团长,你我两团齐头并进,看谁能够率先到达狠狠揍那些***东洋人……”

 第二百四十七章 “傻大兵”

“挺进,全速挺进!”

嘶声大吼之中,团全部官兵就如同疯了一般,丝毫不顾头顶敌人的飞机轰炸,光天化日之下不顾生死的向前突击。///

不断的有人在飞机轰炸和低空扫射下倒下,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

军令如山,尤其对于师的官兵来说,命令就是命令,不存在任何完不成任务的借口。

头顶是日军飞机的轰炸,前面是日本人的炮火,后面是司令部的军法。

死吧,就算死了,也是胸前中弹,是在冲锋的路上死的。

师之军规:胸前中弹者,赏;背后中弹者,杀!

从机动大队调来,补充团力量的几十辆脚踏车冲在了最前面。

一枚炸弹在不远处爆炸,“轰”的巨响中一个骑着脚踏车的士兵被高高炸上了半空。

但根本没有人去看一眼尸体,死亡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很快就要经历的事情。

仅仅在这一路上,团就蒙受了重大伤亡。

晚七时。脚踏车队第一个赶到指定地点。没有任何地休息。电台迅速架了起来。中日两军地情况。迅速通过电台传到了团团部。

八时团主力到达。几乎在同一时候税警团到达。

没有任何地调整休息。团和税警团同时出击。

冒着日军猛烈地炮火。两团凶猛突击。分两路向被日军占领阵地猛冲。

这两团人马都是中**队之精锐。甫一接战。便表现出了与第八师完全不一样地军事素质。

两个小时地突击。两团彼此协作。迅速将突进来地日军消灭。其中税警团缴获日军坦克两辆。

而这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团在在侧击西塘桥日军过程中,第一营迷途误入谈家头方向。

这时恰适第集团军第师彭松龄部位于该地的右翼战况危急。

没有任何的犹豫,风振华立即指挥自己的营投入到战斗之中。

其时日军两个中队正准备由谈家桥偷袭,恰与第一营遭遇,两军迅速交火。转载自

这等于是挽救了第师。

一旦日军偷袭成功,整个师阵地都有崩溃的危险。

师各级指挥官的军事素质在这体现得淋漓尽致,在突发状况之下,果断投入兵力。挽救了一个师的命运。

随后,中央战区司令部下令税警团返回原阵地,团就地协助师防御。

这是团历史上最惨烈的一战。

从天亮之后成队成队的日军潮水般地发动了一波高过一波的进攻。

负责西塘桥的团。从接替阵地开始便陷入了终日苦战之中。

团将士用命,寸土必争。

各级连、营长官亲自一线督战。阵地一旦被突破,立即组织逆袭。阵地白天丢了,晚上立刻不顾一切的组织兵力夺回来……

士兵阵亡,排长顶上。排长阵亡,连长顶上……

在这里没有长官和士兵都是一样地,长官唯一的作用,就是督战,就是督促着士兵们完成上级所交给的任务。

损失严重的单位撤回二线稍做重编,立即补回一线作为其他单位地预备队,迫击炮前移放至一线使用。

战斗最残酷的时候,再没有没有任何的兵力能够补充了,预备队全部用光……

文书、参谋、司号员、勤务兵、通信兵、卫生员……

这是林卫东手中可以利用的最后一支力量了。这些非战斗人员,在这一刻也都变成了战斗在最前线的士兵。

仅仅两天的时间,团面对数倍于己,并且占据着绝对空中和地面优势的日军,血战不息,全团阵亡超过三分之一。但战斗却才刚刚开始。

司令部没有撤退的命令,那团唯一的任务,就是死死地钉在这,哪怕拼到了最后一个士兵也倒在了阵地上……

夜晚悄悄地降临了,士兵们吃到了一天中唯一的一顿饭。

出发得太匆忙了,没有携带干粮,在第一天的战斗中,全团士兵完全是饿着肚子在和敌人拼命。

一直到了当天的深夜,枪炮声稍稍停止的时候。才有市民自发冒死送上来食物。

第二天依然是这样。敌人炮火封锁得愈发严密了,直到了午夜的时候。才有童子军冒着猛烈地炮火送上了冷冰冰的干粮。

童子军中的这些孩子们眼睛里噙满了泪光,不是害怕,而是自责。

热食实在无法送上来,只有继光饼这些的干粮,孩子们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一个负伤的士兵大口大口吞咽着,吃得急了,呛再嗓子里只干呕,边上的童子军急忙将水壶递给了他,士兵喝了几口,这才舒服了许多。

“叫什么名字。”士兵如释重负的将水壶还给了那孩子。

“报告长官,陈乐乐。”那孩子赶紧说道。

“什么长官啊,我就是一小兵,这不排长刚阵亡了,我就接替了排长的位置。”那士兵好像来了不少精神,拉着童子军在身边坐了下来:

“你说你一小娃娃,没事跑这来做什么?”

陈乐乐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好笑地严肃起来:

“长官,我是童子军,不是小娃娃,我们地长官说了,打东洋人,我们也一样可以出力!”

士兵怔了一下,随即笑嘻嘻地说道:“成,成,是我错了,娃……不是,童子军,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我爸是做包子地,我太爷爷这辈就到上海了,做扬州汤包,听说过没有?”说到家里,陈乐乐一脸自豪地说道。

“什么?什么汤包?”北方人人出身的这士兵一下愣在了那。

“你可真是老土。”陈乐乐不屑地撇了下嘴:“就是包子,可不能像别的包子那样用力咬,得轻轻地咬开个口,然后吸里面又鲜又美的汤汁……”

士兵完全听傻在了那里,包子里还有汤汁?

“不和你解释了,等你打完了,我喊我爸请你吃。”陈乐乐撇着嘴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用力咽下了一口口水“我叫郭阳丞,哎,我说陈乐乐,咱们可说好了,等打完了,你得请我吃这什么来着。”

还没有等陈乐乐来得及说话,炮声忽然响了起来,日军趁夜再次发起了进攻。

郭阳丞一下将陈乐乐压在了自己的身下,等炮火轰击好容易过去,这才放出了陈乐乐,大声吼道:

“走,走,东洋人上来了,快下去“当兵的,我走了,记得打完仗来吃我家的汤包,我家在……”

陈乐乐一边跑一边笑着说道,忽然“轰”的一声,一颗炮弹就在他身边爆炸了。

郭阳丞笑着射出了一串子弹,正想回头说话,笑容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他看到那孩子身子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然后慢慢地倒了下去。

一具小小的身子在血泊里不断**着,**着,然后慢慢停止了动静……

郭阳丞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他完全已经麻木了。

刚才还在快活的叫自己“傻大兵”,要请自己吃包子的孩子,就这么没有了?

一个小小的生命,就这么一转眼,变成了一具毫无感觉的冰冷尸体?

“我**的东洋人!**你的祖宗!”

大吼中,郭阳丞站了起来,端着手里的冲锋枪,一边吼着一边疯狂扫射。

“我**的东洋人!**你的祖宗!”

郭阳丞忽然觉得泪水从自己的眼睛里流了下来。

冲锋枪在“突突”叫着,夜晚的天空被映得通红通红……

团在这整整坚持了七天,以一个团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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