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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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大当家-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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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意吓她,但烛光一亮,只听见她发出一声惊呼后,扑通一声滑进大浴桶中。

  惊见这情况,他低咒了声,倏地飞扑过去,眼捷手快地将她由浴桶中捞出来。

  一喘过气,她惊魂未定,一双小手自有意识地紧紧圈住他的颈,螓首软弱无力地搁在他宽厚的胸膛,贪婪地大口吸气。

  感觉她的依赖与娇弱,闻到她身上幽香,霍循满腹想骂人的话梗在喉头,大掌自有意识地轻拍她的背,替她顺气。

  他……应该是好意,但他的手好大,巨掌落在背心的力道好惊人。

  她被拍打得有些无法承受,咳得更厉害。再不制止他,她……会不会咳血啊?

  温泓玉从他怀里抬起头,雅致的柳眉难受地拧了拧。“你、你……咳咳,你弄痛我了……咳咳……”

  闻言,原本要落下的手掌顿时僵在空中,炯炯虎目迎向她那双彷佛氤氲着水气的眸子,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惊得缩回手。

  讶异于她的娇弱之外,教他心慌的是,自己竟会对她做出如此“呵护”的举止……

  他向来不是温柔之人,做不来怜香惜玉的事,连对自己的孩儿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举动,但一思及她可能因为这莫名其妙做出的行为而受伤,他一张脸又黑了大半。

  “对不住,我无意吓你,也无意弄痛你。”收紧方才“轻拍”她后背的手掌,他不自在地扯了扯唇。

  听到他的道歉,明白他的动作出自好意,温泓玉忍不住想笑。

  他那模样像是做错事、被娘亲逼着道歉的别扭孩子,偏有一脸大胡子,这不协调的突兀之感让她的笑意止不住。

  “不碍事,谢谢你。”

  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逸出,霍循摸不着头绪,不懂她为何而笑,垂眸凝着她,视线不经意地见到她湿淋淋的裸身密密贴在自己身上,一对晶莹雪白的椒乳就这么映入他眼中。

  瞬间,体内好不容易平息的热气再次滚沸。

  他赶紧移开视线、宁神定气,一张粗犷的麦色峻脸却无法控制地泛上红潮,脑中遐想奔腾。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胸前那两朵随着呼吸起伏、因为冷而微微颤动的粉红色蓓蕾瞧来好可口、好诱人。

  他喉头紧缩,心底那一把欲焰瞬时飙窜,烧得眼前星火迸溅。

  他只得闭上眼调整呼息,搁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起,整个人僵硬如石像,逼自己不再想那幅撩人春景,猜想那对椒乳握在掌中是不是如想象般温润嫩滑……

  没察觉他的异样,温泓玉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视线则固执地停在他脸上。

  终于见到他,她有些讶异。

  他本人并未如画上那样令人望之生惧,方才会被他吓到,纯粹是太过突然,加上烛光在他脸上晃动,瞧来有些诡异所致。

  他脸上那把占了大半张脸的胡子是有些碍眼,但其余的瞧起来,似乎挺好,而那沈厚的嗓彷佛能渗透一切,一开口便渗入她的耳里、心口,无端窜起一股麻痒。

  发现她瞬也不瞬地打量自己,霍循浑身不自在,攒眉问道:“你到底看够了没?”

  他虽是城民所敬仰的城主,但因为这副蓄着大胡子的模样,多了些令人不敢靠近的威严,从没有女子敢这样盯着他发呆出神,而她,这个来自中原的新娘,竟然定定地望着他,彷佛他是多么好看的男子,像是要将他的模样清楚地烙进心底。

  这样的她,让他不由得想起谧娅。

  当年谧娅嫁给他之后,哭了整整十日,十日后,是无止境的郁郁寡欢,直到她产下孩子那一刻,他看见她虚弱至极,却展颜笑开。

  他为那抹宛若娇花春绽的笑而心神撼动,但那笑容不是因为他,更不是为了他们的孩子……而是解脱。

  而她,并不像谧娅,她用坦然无畏的眼神瞅着他,让他不禁好奇这副娇柔的身躯里,藏了多么勇敢的灵魂。

  在矿区时,他听到穆哲图滔滔不绝地说着护送温泓玉至铁城的点滴。

  透过她身边那个有趣的婢女口中,他知道,这门亲事非她所愿,但在漫长的旅途中,她既不骄纵也不任性,不同于一般名门千金的个性让穆哲图十分推崇。

  当时,他半信半疑,但真正见了她,他竟有些无法招架,不知如何与她相处。

  她红着脸赧然不已,一双眼却未由他脸上移开。“我……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霍、霍循……”

  其实,她想问他为何不亲自到中原迎她回铁城?

  她想问他,有什么事比终身大事还重要?非得抛下她,直到误了吉时才回来?

  她更想问他,为何明明是高头大马的人,进房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害得她慌得在他面前出糗……

  对他,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但一瞧着他,她不知怎么一句抱怨的话也说不出来。

  闻言,他浓黑的眉拢起,语气不容置疑。“我的地方当然只有我能进来。”

  他的堡里人口虽不多,但铁城治安良好,城民推崇他、尊敬他,岂会潜进他的堡中作乱?若是外来之人,更是不可能闯得进来。

  他把所有兵力放在入城口,每日驻守的士兵由壮丁轮流,出入铁城都得经过严格盘查才行。

  明白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温泓玉有些不自在地应道:“这倒也是。只是……我不知道你会在这时候回来,才会被吓到。”

  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人们的眼光,也知道他若把胡子剃掉会减少人们的惧怕,但他不能剃……不能应付剃掉胡子会惹来的麻烦事。

  但她说,她并非害怕自己的外貌,只是意外而已?

  一时间,霍循无法分辨她说的是真是假,眼角瞄到搁在一旁的布巾,只得赶紧抽起,胡乱包起她的身子,将她放上榻后,退了两大步。

  他的对待让温泓玉觉得自己像个婴儿,这也无妨,她更好奇的是,他为何露出一副想疏远她的样子?

  两人离得有些远,她想瞧清,偏偏他的大胡子掩住他的神情,只能由他的眉间瞧出他有些懊恼。

  为何?她做了什么吗?

  见她又望着自己若有所思,霍循忍不住开口提醒。“好了,快把衣服穿上。”

  温泓玉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一丝不挂”的状态。

  想起方才他厚实暖烫的身体贴着自己裸露的肌肤,亲密得教她无法自制地窘红了脸。

  因为专心打量他的模样,她是真的忘了自己一丝不挂,他该不会以为她不知廉耻地裸露是要……勾引他吧?

  这念头一浮现,换她懊恼尴尬不已,偏又不知怎么开口解释。

  忽见他转身想走出去,她抑下内心波动,问道:“你……用过晚膳了吗?”

  如今,两人名义上已经算是夫妻了,她想找些机会与他聊聊,多认识他一点,试着在这并非情投意合的婚姻里,寻求可以让他们过一辈子的理由。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他顿住脚步。“还没。”

  “我想嫣然应该还让灶里留着火头,我帮你简单弄些吃食,好吗?”

  在相爷府,厨房的火就算入夜也是不灭的,若遇上主子半夜想用夜宵,便不必重新起火。

  闻言,霍循挑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的新娘非但没责怪他为何错过吉时,还要亲手为他下厨?他娶的不是个尊贵的千金小姐吗?

  因为实在瞧不清那张藏在胡子下的脸,她只能满是诚意地望着他幽黑如子夜般的眸。“嫣然是我的陪嫁婢女,唔……虽然我没办法做你们这儿的食物,但烹煮的食物尚可入口;你这里没有厨子,嫣然又忙了一日,你就暂且委屈一顿,好吗?”

  听她一连串地解释,霍循忽觉有些好笑,又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天底下有哪个主子因为下人做了太多事,怕下人累着,而亲自将事情揽在身上?

  可不难看出,她与他相处时,看似镇静的表相下,其实也藏着不安。思及这一点,霍循暗暗松了口气。

  前妻嫁给他之后郁郁寡欢,她厌恶他高硕的身形,抗拒他的亲近,那段彼此折磨的短暂婚姻让他失去爱人的信心,至今,他仍然不以为自己有办法做一个好丈夫。

  这个不得不结的婚,在他看来,她怕他最好,如此一来,两人没有交集,便不会产生伤害……

  “我的厨房里没有任何食物。”

  他留在堡中的时间不多,除了奶娘会为孩子张罗吃食,他几乎是不在堡中用膳,有时甚至也不吃。

  终于等到他松口,温泓玉如释重负,梨涡在嫩唇边轻舞。“不用担心,嫣然方才替护送我过来的随队人员张罗了东西,我想厨房应该还有……”语气略顿,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介意吃剩食吧?”

  霍循看着她可人的摸样,只觉心底微微悸动。

  他这个来自中原的新娘容貌柔美,玉白的鹅蛋脸净秀雅致,柳眉、杏眸、朱唇、微泛桃红的香腮无一不吸引他的目光,个性也似乎比他以为的还要讨人喜欢。

  这不是好事。

  避开她太可爱的神情,霍循勉强掀唇挤了句话。“都行。”

  他的肚胃空惯了,真饿到受不了,一片大饼便可当一餐。

  庆幸他不是太难伺候,温泓玉换上简便的衣衫,刻意忽略两人之间的局促,对他腼腆笑道:“嫣然虽然同我说过,但我不知道厨房怎么去,你领路吧。”

  霍循木然颔首,旋身走在前头,许久才回过神……怎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任她主导一切,支配自己了?

  温泓玉跟在男人身后,不如他熟悉,被堡中曲曲折折、上上下下的石阶、通道弄得晕头转向。

  霍循察觉到了,暗暗缓下稳健的步履。

  他天生寡言内敛,加上与女子相处的机会甚少,就算有过妻子,但因夫妻不睦,不擅与女子相处的一面仍未长进。

  况且,他既然无心与她培养感情,说不说话,并不重要。

  两人之间因为他的寡言而沉默下来,温泓玉好不容易放下的局促又悄悄地笼罩过来。

  待两人来到厨房,她走到灶前察看,果然发现炭堆尚存微弱余烬,只要拨开炭灰轻轻吹气,便可重新起火。

  “你……要到小厅候着吗?”

  有他在身后监看,她也别扭,浑身不自在,哪能专心替他张罗吃食。

  霍循没多想,在厨房的石桌前拉了把凳子坐下。“无妨,不过是填肚皮,在哪儿吃都一样。”

  一开始,在小厅摆了张白色长石桌是为了当作膳厅使用,一家人用膳时同桌而食,气氛定是温馨欢乐。

  但他堡中人口简单,只有他与妻小,至多再加上一个老仆及手下,就算全部到齐也坐不满,再说他与亡妻感情疏离,镇日又在外奔波,坐在小厅用膳的机会微乎其微。

  久了,小厅便与堡中各处一样,被寂寞凄凉给占据了。

  这会儿,他没必要为了填饱肚皮,特地坐在小厅候着,那孤单的画面想着便觉愚蠢。

  瞧他完全没有转移阵地的打算,温泓玉只得硬着头皮,瞧了瞧厨房里有什么食材可用,才转身将火给起上。

  霍循凝着她看来纤柔单薄的背影,看她彷佛习惯张罗吃食的利落手脚,不由得好奇堂堂一个千金小姐,怎会做这些粗活儿?

  他暗暗观察,心思整个落在她身上,直到飘来一股香味才回过神。

  只见面前摆了个大盘,盘上堆栈好几片夹着长葱、碎肉的夹饼,还有一杯冒着氤氲热气的茶。

  “我瞧桌上还留了几张大饼,大伙儿吃剩的羊肉,所以调了点甜酱做成夹饼;茶是我由中原带来的,浓郁甜醇且去油腻,用完夹饼,不妨尝尝茶。”

  其实光闻食物的香气,霍循便觉得饥肠辘辘,正伸手要抓起一块饼时,一双软玉小手忽地抓住他。

  “等等。”

  他不解地瞥了她一眼,心却因为她温润手心贴触自己的手背而感到微微骚痒。

  他目光不由得由她的脸上移到搭在自己手上的润玉小手。霍循发现,她有双十分漂亮的手,白嫩十指修长,掌心滑嫩,不像一双干惯粗活的手。

  没发觉他的打量,温泓玉柔声道:“我先拧张帕子让你洗脸擦擦手。”

  她松开他的手,取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沾湿、拧干后又回到他身边,将帕子递到他面前。

  他皱眉,粗声应道:“我这里没这麻烦的规矩。”

  话落,无视她的错愕,他率性地抓起一片夹饼塞进口中,豪迈咀嚼。

  或许是因为她将撒满芝麻的饼片用火烤过,所以口感酥脆,饼皮间夹了长葱、碎羊肉,刷上不知用什么调成的甜酱,咸中带着蜜香。长葱中和了羊肉的腻,他吃完一片饼,忍不住又抓了第二片。

  不过眨眼间,他便解决掉眼前的食物,心满意足地用相同豪迈的方式大口饮茶。

  见识到他秋风扫落叶的速度,她回过神,再次递出帕子。“让你擦擦手。”

  他文风不动,只是皱眉盯着她手中的帕子。“我……”

  彷佛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温泓玉柔柔牵唇,径自抓起他的大手,用那方染着粉樱色泽的帕子替他拭去指上的油腻。“我知道,但我还是觉得,吃东西要净净手会比较好。”

  她的动作又轻又柔,手指所到之处起了一阵令他酥麻的温暖,让他因此怔然,任她摆布。

  他愣愣凝着她,看着她扇般的墨睫掩住如玄玉般的眸子,神态柔静细腻雅致,无法移开视线。

  她的美,是在铁城女子身上不曾见过的。

  见他没抗拒,温泓玉松了口气,帮他拭净手才问:“要我再打些水替你洗脸、洗脚吗?”

  虽然明白此地与中原民情不同,但她仍不自觉用娘亲对待爹爹的方式来对他。她的询问将霍循由被她魅惑的迷蒙中惊醒。

  她说她要替他洗脸、洗脚?!霍循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不是废人,这些事我可以自己做。”他有些粗鲁地将帕子还给她,彷佛受辱地挤出话。

  温泓玉接回帕子有些委屈地解释。“你别恼,我不是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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