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桃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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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桃依依-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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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池月山上环境潮湿,早晚异常的冷,端木萱萱常常处在忽冷忽热中的身体受不了太大气温转变,所以清晨起床总会自己裹成一个大大的粽子,晃来晃去。
  端木萱萱习惯性的推开竹门,深深地吸一口清晨的竹香,向屋外不远处的厨房走去。
  厚厚的粽子移进的厨房,“喂!小带子!今天早晨还喝昨天你煮的粥么?很好喝诶。”
  锅前忙活了一大早的戴青,回头看着才悠闲起床的端木萱萱,不甘心的哼了声,凭什么她就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就要苦命的天不亮就进山采药,回来还要给这个娇贵的公主做饭!
  “你去烦主子啦,不要来烦我。”戴青将柴火放进灶炉里,不耐烦的挥挥手。
  突然,戴青脚边一团雪白的东西动了动,缓缓地朝端木萱萱晃悠过去。
  雪亮的颜色立即引起端木萱萱的注意,她吃惊地看着那团肉嘟嘟的东西朝自己移动过来,指着它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当然。”戴青替兔子回答了她的问题。
  端木萱萱注意到兔子屁股后面一圈黑色的毛,很快确定就是那只她遇到红衣人时惊慌间丢掉的兔子。
  她兴冲冲地将兔子抱起,兔子也不挣扎,像是遇到主人般的安静地窝在她怀里。
  摸着兔子,想起方才戴青的话,才好奇道,“你主子?我一大早起来就没见到他。”
  “呃,忘了。”经端木萱萱这么一提,戴青才想起的主子不在山里,“主子去白云谷了,为你寻药。”
  “为什么每隔一个月就要去一次?”端木萱萱抱着安顺的兔子在矮矮的木凳上坐下,“一次把药草都取回来不行么?”
  戴青想了想,“我也觉得奇怪,都说千药婆婆是个古怪的人,看来没错,每次只给主子几十年的溪草,只能将你的病情压制一个月。”
  褚临静很快的回来,端木萱萱的病情在他的药物下暂时得以压制。
  一直这样过了三个月,直到第四个月,褚临静不是一个人回来,而是由褚君怡搀扶着进门,青紫的唇角不断溢出鲜血,将他雪白的衣袍染出大片大片的鲜红。
  端木萱萱从竹椅上惊起,急忙奔过去,想要搀扶褚临静的手,被褚君怡狠狠地拍掉。
  褚君怡将褚临静安放在床上,回眸瞪着她,眼神比从前的漠然还要冰冷,如深海寒冰般插进她的心里,“还嫌你把静哥哥害得不惨么?!要不是为了你的药,静哥哥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事!”
  “不关她的事……”虚弱的声音飘出青紫的唇角,褚临静轻轻伸出手拉了拉褚君怡的衣角。
  端木萱萱看着他苍白虚弱的样子,那种痛竟比毒发还要让她难熬。她“咚”地一声跪到床边,紧紧握住褚临静,泪水不自觉地涌出眼眶,“你、你这是怎么了?”
  褚君怡实在看不惯端木萱萱,冷声道,“还不是你害的!就是给你寻药,静哥哥才会遇到……”
  “怡儿……”虚弱的声音伴着几声轻咳,成功的阻止了褚君怡的话。
  褚君怡一跺脚,气愤地转身朝外走去。
  她用手拽着袖口,轻轻沾着他额头溢出的汗滴,也不说话,只是泪水啪啦啪啦地不断往下掉,像是永远不会停止。
  “主子!”戴青闻声急忙跑进来,看到床上的褚临静,哇啦一下哭起来,“呜呜!主子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害成这样,我找他算账去!”
  戴青一下子哭得稀里哗啦地扑到床上,将褚临静摸了个遍,“还有哪?!主子还有哪受伤?”
  端木萱萱见褚临静眉头蹙起,急忙将戴青拉到一边,哽咽道,“你不要动了啦!粗手粗脚的弄疼他了!”
  戴青不知所措,呜呜地直哭,一直到褚君怡将他叫出去煎药,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噪音消失,屋里也恢复了宁静。
  褚临静喝过药慢慢睡去,端木萱萱一直在旁边细心的守着,直到后半夜才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
  天朦朦亮起,山间的鸟鸣也跟着叽叽喳喳地传来。
  褚临静微微呻吟出声,喉咙干燥地蹙了蹙眉,朦胧的视线轻缓地移动,落在床头一颗头颅上,那颗头颅歪歪地躺在自己的胳膊上,睡得正熟,一头乌黑的发丝落在他的被上,他伸出另一手,摸着那如丝绸触感的墨发,冰冰凉凉,格外舒服。
  呃,什么东西在动?
  端木萱萱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看到头发上一只手在动,沿着手上移,看到他苍白的面孔,陡然清醒。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喝水么?”没有照顾过人,她显得有些慌乱,站起来在原地打转,然后跑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回到床边,“喝水吧?睡整晚一定很渴的。”
  他被她轻柔地扶起,就着她的手将一杯水全数喝下,“你在这一整晚?”
  “嗯。”她放下杯子,帮他放好靠垫,“我不放心你。”
  他握着她的手,见她出奇地安静,知她心里有事,“昨晚怡儿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声音与平日相比,有些底气不足,听在她耳里,疼在她心头。她无法不去想昨夜褚君怡的话,他是去白云谷才受伤的,这全是她的错!
  可是,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受伤呢?是谁伤了他?又为什么伤他?一连串的问题在脑袋里盘旋,她理不出头绪,不知开口到底该问什么。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萱萱?”
  她侧首,柔柔地将贴在他脸颊的发丝拨开,“是谁伤的你?”
  “你只要知道不是你的错……”他用同样的音调,慢慢地说着。
  她细软的掌心覆上他冰凉的脸颊,“既然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因为你没有必要知道。”他拉下她的手,避开她紧追不舍的视线,声音淡漠如初。
  “是没有必要还是没有资格?”她将另一只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定定地望着他,想要看穿他沉静如古井的眸后真实的情绪,“我没有必要知道,可是你的怡儿却可以知道你的一切?为什么你总是要对我隐瞒?”
  她的语气带着幽怨和指责,好像他是个负心之人一般。
  他蹙起眉,语气极低,“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我曲解?”她的声音不高,听起来很安静,却又无比伤心,“你受伤,不让我知道原因,她却了解知道你所有的事。听着她说因为我你才受伤,你觉得我心里应该是什么感觉?”
  “你的所有,我都要从另一个女人口中得知,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怡儿只是个孩子,怎么会跟女人扯上边,“你不要闹了,她是我的师妹,是被我带大的孩子,她当然会知道我的一切,而你不同……”
  “呵,终于说到重点了。”她退后几步,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逐渐清晰起来,总觉得,无论她多努力,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都无法超过那个被他带大的褚、君、怡……
  是她太贪心,要求的太多,还是他真的给得不够?
  她倔强地别过头,一种委屈与难堪相交织的情绪如网般将她笼罩,让她喘不过气。
  “我去帮你看戴青的药煎好没。”她转身,几乎是狼狈的逃离屋里。
  他望着门口她身影消失的地方出神,朦胧的目光有些迷离,他的手紧紧地攥着被角,像在忍受着极大的挣扎与痛苦,许久之后,双眸又清晰起来,清浅而宁定。
  与他同样看起来同样冰冷难以亲近的人儿端着药盘走进屋里。
  他不语,只是接过褚君怡递来的药很快喝下,擦擦唇角,才缓慢道,“你昨夜不该说那些话。”
  他的语气清淡中带着不着痕迹的轻责。
  褚君怡黛眉轻挑,不敢苟同,“她不该知道么?你为她被花子絮砍了一刀,现在又为她……”像是说了极难开口的事,褚君怡的眼眶慢慢变红,“为她出了这种事,我不敢想象,她若一直在你身边,你还会出什么事……”
  “我说了这件事与她无关。”他斥责的语气加重,“不要再提这件事。”
  “与她无关却是因她而起,若不是为她寻药,你也不会遇到……”
  “住口!”向来沉静的他,终于动怒了,眉宇间的隐藏着一种难堪的痛苦,“这件事不能对她透露半个字,要是你告诉她。即使你,我也不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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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褚临静的病,在自己开的药方调理下,看似好了很多,面色不再如那日苍白,行动也恢复了往日的矫捷。但是端木萱萱每每看着褚临静,总觉得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又一个月的月末,在端木萱萱制止无效中,褚临静再次出山前去白云谷。
  静然的夜,山间万籁俱寂,只有山风偶尔吹刮着竹窗,发出砰砰的声响。
  床上的人儿,也跟着窗的咯吱声偶尔发出呜咽的轻响。
  端木萱萱死命地拽着被子,黛眉紧紧蹙着,额头脸尽是渗出的汗水,被子在她手里几乎快要被揉得扯碎。
  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突然之间,泪水滑落紧闭的眼睛,紧跟着,她咬唇呜咽起来,不断地摇着头,在枕头上辗转反侧哭声越来越大,就在处于崩溃边缘时,她倐地从床上坐下,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尽是恐惧,泪水与汗水一同从脸颊滑到尖尖的下颌,滴落渗入被中。
  胸口不断地起伏,她始终无法从梦中的场面中回过神来,她掀开被,迅速地抓过木架上的外衣裹在身上,朝外疾步走去。
  她借着月光朝褚君怡的房间走去,顾不得敲门,一下撞门而入。
  向来无法熟睡的褚君怡被门声惊醒,不悦地坐起身,警觉地望着破门而入的人,待看清来人后,才缓慢下床。
  端木萱萱很快在昏暗的屋里找到褚君怡,猛然抓住褚君怡的肩膀,“你去找他不好?他会出事的!你去找他好不好?!”
  褚君怡面无表情的推开她,走到桌前点亮蜡烛,忽悠忽悠的烛光照着她淡漠的面孔,她冷冷出声,“坐下再说。”
  端木萱萱急忙在木椅上坐下,拉过她的手,泪水还未完全干去,“我梦到他了……他浑身是血……”说着说着,她一手捂住嘴,又不可抑制地哭起来,“他就站在我面前,浑身是血地倒下去……你去找他,好不好?!”
  褚君怡一惊,甩开她的手,“你不要胡说,静哥哥不会出事。”
  静哥哥被箫凤下的毒虽然无法根除,但已经抑制住,怎么可能出问题。何况,箫凤根本无意要静哥哥的命,静哥哥中毒完全是个意外,箫凤只想……许是想到了让她厌恶的事,褚君怡皱起眉头,忽而又想到了唯一一个与褚临静有过节的人花子絮。
  听静哥哥说,花子絮出现在白云谷,为换取端木萱萱的药,他救活了花子絮与那个护卫。难道是花子絮?
  褚君怡从椅上弹起,立马取过衣裳穿上,在端木萱萱期待的眼神中走出房间,走前淡淡道,“你最好祈祷静哥哥不会出事。”
  
  端木萱萱望着在她面前安静喝粥的褚临静,甜甜微笑,娇艳的脸颊上浮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真好,他完整无缺地坐在她身边,真好。
  褚临静注意到她紧随不断的视线,狐疑地抬起眸,“你一大清早就盯着我看,怎么了?”
  她朝他身边多挪了几寸,贴得更紧,“没什么,喜欢看你。”
  心里一阵温暖,他拉过她的手握住,“听怡儿说那夜你做噩梦,哭着去找她,让她去找我。你不用这么担心,我会照顾自己,”他顿了顿,喉头滚动了几下,“那日受伤,完全是意外。”
  “嗯嗯!我知道你厉害,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她又收紧双臂间的手臂,将头枕在他的胳膊上,声音低而沉闷,“每次月末你出山,我总是睡不好,梦到你出事……”她打了个冷颤,“下次你带我去好不好?这样我就不会跟你分开,也不用担心了。”
  “你在山里待着才不会让我担心。”他再次拒绝她。
  虽然认识他以来,她总是在被拒绝,这种苦涩的滋味也尝过很多遍,但还是很不舒服。
  她垂下头喝自己的粥,不再说话。
  雪白的兔子享受地窝在端木萱萱怀里,一人一物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
  躺椅上的人儿,睫毛不断颤抖,似是并未熟睡,挣扎许久,那双水眸睁开,摸摸怀里的兔子,“你说,我去问褚君怡,她会不会告诉我那日发生了什么?”
  兔子肥嘟嘟的屁股在她怀里蹭了蹭,又恢复安静。
  “你也觉得她不会说,对不对?”她抱起兔子放在下颌,下巴在她厚厚的软毛上摸索,舒服地轻叹一声,“可是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
  想法付诸于行动,很快,她找到正在配药的褚君怡。
  褚君怡知道端木萱萱在她身后,但是没有抬眸也没有开口说话,依旧配着药材。
  尴尬的气氛让端木萱萱喘不过气,“那个、你能告诉我他那日为什么会受伤么?”
  褚君怡的手顿了下,继续手下的动作。
  端木萱萱移到褚君怡另一边,“既然你说因我而已,那我就有权利知道不是么?”
  褚君怡不悦地抬起眸,“想知道去问静哥哥,他如果愿意说,他会说。”
  冷哼从褚君怡显得有些苍白的唇角逸出,“只怕,静哥哥是不会告诉你的。”
  褚君怡这么肯定褚临静不会告诉她?!两人心意相通到这种地步?
  端木萱萱扬起高高的下颌,不服输地望着褚君怡,“那就试一试。”以前谁给过她脸色看?一个褚临静就够了,现在居然连他的师妹都来欺负她!
  端木萱萱怀里的兔子,似是听懂了对方对自己主人的不友好,窝在端木萱萱怀里的脑袋朝褚君怡转去,红红的眼睛瞪着褚君怡,短短的腿在端木萱萱手臂上立起。
  端木萱萱沉浸在自己隐忍的怒气中,还来不及反应,怀里的兔子就朝褚君怡蹦了过去,她一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迟疑了片刻才伸手去抱挂在褚君怡身上的兔子。
  然而,手刚碰触胖嘟嘟的兔子,一阵力道使来,伸出手前还挂在褚君怡身上的兔子,在伸出手短短的一个动作之间,已经被褚君怡甩地摔到地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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