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桃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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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桃依依-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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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子絮拿着本子,仔细地看了一遍,沉思片刻,眉宇间的焦虑之色慢慢散去。
  难道,褚临静真是如鸢与褚莫峰的孩子?!
  这不可能,如鸢当时是皇后的人选,进宫一定会验身,即使不验身,也会有守宫砂。按褚临静的年龄来算,进宫前如鸢就有了孩子,这怎么可能……
  黑卫见花子絮神色有异,问道,“主子,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花子絮将书放回黑卫手中,沉眸道,“这本子收好,再把当年给皇后验身的验身婆找到,我要问个清楚。”
  如果如鸢当初有心隐瞒,用银子打发人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是。”
  花子絮长睫微启,一双墨黑如星般深邃的眼眸傲然地锁视在对面墙上端木萱萱的画像上。
  两人居然是兄妹……
  以如鸢对褚临静的态度来看,肯定不知道褚临静是她自己的孩子。
  似笑非笑地站在窗前,花子絮扬起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暗讽,藏在衣袖内的双手不可抑制地开始微微颤抖,“两人居然是兄妹……”
  更讽刺的是,沈玉溪的死居然与如鸢有关,他这次倒要看看,褚临静究竟会做出什么选择!
  这是天意,天意注定萱萱是属于他的,从她幼时将自己救回,他就知道,他再也无法离开她。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会得到她。
  *****
  如鸢充满愠色地从屋外走进,‘啪’地一声将手上的书甩在书桌上,咬得唇微微出了些血色。
  茹蝶与茹凤紧紧追随在其后。担忧地对望一眼,分别将两扇门轻轻合上。
  茹凤想起放才在花园皇上偏向冷白云的一幕,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如鸢,“皇后……”
  这轻轻的一声,让如鸢的眼睛忽然有些湿润,她微微偏首,侧过脸去躲开茹蝶与茹凤关切的视线。
  “我没事……”
  自从她坐上皇后这个位子,端木蓝这些年来从来没偏宠过哪个女人,对她更是百依百顺疼爱有加,现在居然为一个消失多年又毁了容的女人与她翻脸。
  她做梦都在担心的画面居然在十多年后的今天出现了……
  委屈的泪水一点点地从眼角滑落,如鸢急忙伸手抹去。
  门被轻轻敲了一声,茹凤悄悄退去,门外一个侍卫趴在茹凤耳边说了些什么,茹凤的眉头紧紧蹙起,将门掩上满腹心事地冲茹蝶勾了勾手指。
  两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了半天,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
  如鸢整理好心情,一抬眸就瞧见低语的二人,疲倦地敛起衣裙在一旁的软榻上躺下,闭上眸道,“什么事?”
  茹凤推了推茹蝶,茹蝶面有难色,垂首小声道,“花公子在外求见。”
  花子絮?
  如鸢闭着眸闪了闪,睁开时眸底尽染挣扎之色,狠狠地揪住软榻边的流苏,揉在手心。
  花子絮来又要干什么?!他还嫌她的烦心事不够多么?
  到底要把她逼到什么地步,他才会停手?
  茹凤见状急忙道,“皇后,我去告诉他您休息了。”
  茹凤走了几步,如鸢睁开眼道,“你去告诉他,他的事我会就快办,最近几日不要让他来烦我了。”
  “是。”
  花子絮在外听到了如鸢的怒气,垂眸一笑,对出来传话的茹凤道,“转告皇后,是另外的事。”
  几经转折,如鸢最终还是忍着怒气从软榻上起来,坐在木椅上看着花子絮悠然地踏进房中。
  花子絮微微一笑,“看来皇后今天心情不好,子絮来得不是时候。”
  如鸢本用手撑着额头,见花子絮已经自觉地在自己对面坐下,她懒懒地松开手,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茶,“萱萱的事,我正在让皇上转意,你也不要太着急……”
  花子絮没有反驳自己的来意,只在微微闪神间不紧不慢地接下如鸢的话,“我只是怕萱萱不能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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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如鸢疲倦的眼眸一凛,“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子絮轻晃着手中的酒杯,清澈的黑眸中缓慢地泛起几丝涟漪,又似是几丝怅然。
  他没有即刻回答如鸢的话,而是顿了顿才道,“想必皇后没有听过‘锁情环’。”
  花子絮垂眸望着茶杯中的水,缓缓道来,“锁情环看似是个普通骊玉镯,但其实是个暗器,曾经一个女子为挽留一个负心的男人而做,这个男人一旦离开她,这只玉镯的机关便会启动。不过后来,这个男人依旧离开了她。”
  “所以这个男人最后死了?”
  花子絮抬眸微微一笑,“对,死在玉镯内十二根情丝下。”
  如鸢敏感地觉察到他话中有话,“那这只玉镯呢?”
  花子絮敛眸轻啜了口茶,那双黑眸幽冷得犹如暗夜寒潭,精致的唇角挂起的,亦是冰凉的笑意,“玉镯流传了下来。”
  如鸢先是惊讶,之后一种不祥之感慢慢从心头掠过,这种一种带着诅咒的东西流传于世,想必会害死不少人。
  “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如鸢心中隐隐有股不安,“这与萱萱有何关系?”
  花子絮放下手中的茶杯,朝后靠向椅背,微微抬起下颌,“这只镯子,现在萱萱戴着。”
  “你说什么?!”如鸢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指颤抖地抵在木桌上,“你再说一遍……”
  “我说什么,皇后应该是听到的,也听清的。”花子絮站起身,微微抖动了下有些褶皱的衣袍,“这镯子是一年前我为萱萱带上的,萱萱若是执意要嫁给柳锦,结果,皇后可想而知。”
  花子絮幽深的眼眸凝着如鸢,紧紧盯着她,“所以,皇后还是尽快下定决心的好。”
  “你!”如鸢朝花子絮走去几步,神情有些激动,“你口口声声说爱萱萱,如果真的爱,怎么会做出这种危害她性命的事!”
  花子絮嘴角挂着笑,但这笑容在如鸢眼里看起来却异常的陌生,“就是因为爱,所以才想要得到。”
  “你得到又如何!萱萱的心里早就有了别人!”如鸢瞪着花子絮,首次,与他有了正面冲突。
  “别人?”花子絮古怪地一笑,望着如鸢的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皇后说的别人,可是褚临静?”
  见如鸢蹙眉,花子絮眉梢微挑,“只怕,萱萱对褚临静的爱再深,也不会容许自己嫁给褚临静。”
  如鸢的心又不自觉地因花子絮的话微微一抖,“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一些事情说得过于明白,就没有趣味了。”花子絮漆黑的瞳孔变得更为深邃,眼眸间的漩涡更像是一种隐含了嘲讽的微笑,“至于什么事,在下日后一定会让皇后清清楚楚地明白。”
  如鸢张口,欲言又止。
  花子絮眉毛一凝,秀逸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看起来又恢复到那个人前温润率真的月影楼楼主,“皇后猜的不错,我今天的确是来逼婚,希望皇后不要想得太久,而误了事。”
  话止,花子絮转身离去。
  在抬手推开屋门的瞬间,又回身望住神色复杂的如鸢,轻缓一笑,“听说,冷白云最近很得皇上欢心,皇后是不是需要加把劲儿。毕竟,皇后的位置,不是任何人都坐得稳的。”
  如鸢气得眉梢都在抖动,却碍于颜面不能大发怒气,只能恨恨地盯着花子絮离去的背影,暗自咬牙。
  *****
  许紫忆见箫凤进屋,急忙放下手中拿来打发时间的棋盘,问道,“凤,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箫凤敛着眸若有所思地进屋,听见许紫忆的话,抬眸望去,而后滑开一抹笑,朝软榻走去,笑着拂乱了桌上的满盘棋子,“什么时候起,你也有管着我的权利了?”
  许紫忆听不出箫凤话里的讥诮,只听出淡淡的不悦,改口道,“没有管,只是想知道……”
  “有些事情不告诉你,自然是不需要你知道。”箫凤袖袍一挥,阻碍在两人之间的矮桌飘然落地,桌上的棋子竟纹丝不动。
  他随意地斜身卧下,单手撑起额头,斜睨对面似是有些怨气的许紫忆,嘴角绽放一朵美丽的笑,“昨夜的事,办得如何?”
  见箫凤无意继续方才的话题,单纯的许紫忆也将才浮现心头的委屈抹去,全心思地回答箫凤的问题,“凤交代的,都说了。”
  箫凤维持着一贯慵懒的姿态,朝许紫忆勾了勾手指,许紫忆便乖乖的挪动身子在他的身边躺下。
  “你对花子絮的感觉如何?”箫凤垂眸凝着许紫忆一双没有城府的眸子,嗓音轻轻沉沉,好似莲花绽爆的声音般让人沉醉。
  提及花子絮,许紫忆微微蹙眉。
  箫凤见她在挣扎,伸出手指轻抵在她的眉间,微微安抚。
  许紫忆睁着眼睛正望着箫凤,见他一双红眸中有着平日里不曾有的温柔,让她心如春波,微微荡漾出一层层的涟漪。
  恍惚间,烦躁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半晌,轻启唇瓣,“不喜欢。”
  箫凤闻言满意扬眉,将抚在她额头的手指收回,改为轻捋她脸颊旁的发丝,“很好。”
  慢慢地,许紫叶躺在箫凤的身边,沉沉入睡。
  箫凤将视线从许紫忆的睡颜上移开,落在窗外熙攘的人群中,红眸似是被一层雾气蒙着般,空幻而迷离。
  想起这几日的奔波,连他自己都惊讶。
  他怎会为了那只笨水珠,天上地下奔波劳累数日,竟都没有察觉……
  都怪那只笨水珠,不好好在墓地里待着,居然有事没事地跑去招惹黑白无常,这下可好,连仅存的一缕魂魄都被勾去了,害他想要问洞仙剑的下落,都找不到人。
  正在心里埋怨,视线忽而被一抹人群中显而易见的白吸引。
  红眸微微眯起,显得有些诧异。
  褚临静是来找他的?
  果然,不出须臾,不见任何敲门声,屋内却被褚临静径自推开。
  褚临静看着箫凤身边的许紫忆,有些微的惊讶,毕竟箫凤从不碰女人,听说魔宫右使带着一女子入住瞿塘酒楼,他本还不信的。
  箫凤露出一贯的魅笑,长身而起,迈着慵懒的步伐朝褚临静走去,血红的凤眸中倒映出褚临静仙姿般的修长身影,“你每次主动找我,除了质问还是质问。这次,又是为了来质问什么?”
  淡淡的莲花香气揉进褚临静的嗅觉,连带箫凤蛊惑人心的声音一同悠然飘响。
  褚临静望着眼前妖魅的笑颜,沉静的心没有一丝起伏,“你早就知道?”
  箫凤的步伐没有停,而是越过褚临静走到他身后的木柜上,取下茶叶泡在茶壶中,“这是甜藕茶,一会儿你尝尝。”
  “我不是来品茶的。”褚临静优美的声音朝箫凤飘去,清冷而韵味。
  凤眸一扬,箫凤端着茶壶朝木桌旁走去,掠过褚临静时,侧首轻声道,“自然是知道的。”
  褚临静眉骨一沉,整间屋因箫凤而散发出的妖娆气息在一瞬间,全部降至冰点。
  白袍挥扬,袖中白缎在刹那间腾空而出缠向箫凤的脖颈,褚临静的动作快到几乎在眨眼的一瞬间,箫凤没料到,也自是没能躲得过去。
  身体一颤,手腕轻转,茶壶被箫凤轻抛而出稳稳地落于一步之外的桌上。
  脖颈上的白缎使力一紧,箫凤也没躲,反倒转身任那力道将自己带至褚临静面前。
  旋起的红袍似红莲般在屋内绽放,在箫凤的裸足下旋开一朵花,又随着他的动作轻缓飘落,长长裙摆懒懒地落于地上。
  “你知道真相,却看着我一步步走向不归路。”褚临静握着白缎,青筋在白皙的手背上隐现。
  见褚临静真的动怒,箫凤也不畏惧,往前微微靠去一分,意外的发觉褚临静这次没有退缩。
  他眨眨美眸,“你太高估我,我是妖,不是神,自是不会知晓一切。”
  “我也是偶然之间知道。”箫凤的视线从褚临静清淡的眸上缓缓下移,定在那紧抿的薄唇上,他轻缓一笑,慢慢俯身而去,褚临静手腕一抖松开白缎,迅速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箫凤早已料到会这样,不甚在意地拂袖而去,在椅子上坐下,“就是在白云谷,我说放弃你的时候。”
  褚临静冷冷地望着箫凤,“知道我不能与她一起,你才故作放弃?”
  箫凤端起茶杯,玩转在修长的手指间,“我是真的决定放弃,追了这么多年,我也是会累的。”所以他不明白,为何那只笨水珠会追随他两千多年,还丝毫不知疲倦……
  褚临静避开箫凤投来的眼神,“不管我与她的关系如何,我都会带她离开皇宫。”
  “我知道。”箫凤拢开落在眼前的发,也在瞬间敛去眼底的伤,勾唇魅惑的笑,“因为知道,所以我昨夜擅自向一个人透漏了秘密。”
  褚临静的眸更加的澄清而冰冷,他望向箫凤的视线几乎凝为两根刺骨的冰针,“谁?”
  “一个在迫不得已时会将秘密公布于众的人,一个誓死也不会让你带走端木萱萱的人。”
  花子絮?!
  褚临静冰冷的指尖微微颤抖,毫不怀疑,如果此刻眼前的箫凤是人而不是妖,他会眼睛不眨地杀了这个人!
  “我追了你这么多年,如果你认为我会轻易的松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箫凤轻啜甜茶的薄唇轻缓地勾出一抹笑,“既然放了你,你总得付出些什么代价,不能让我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没有回报。”
  “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箫凤放下茶杯,单手支起下颚,咬了咬下唇,似是有些为难,“虽然花子絮不知道锁情环的主人是你,但是这个秘密,够他留住端木萱萱了,不是么?看来,你要费些神了。”
  褚临静冷冷地望着箫凤,不发一语地转身,那冷绝的眼神令箫凤微微一颤。
  “我不信你最终会抛开一切带她走。”褚临静身后,传来箫凤低沉的声音,已经没有往日的轻挑。
  褚临静没有止步。
  “你娘的仇呢?”箫凤凝视着褚临静忽然僵住的背影,眼底浮现出一缕转瞬即逝的愁,“你真的能放弃一切,自私的离开么?”
  “还是,知道真相后,变得退缩了?”箫凤悠悠站起身,“如果你下不了手,我来帮你,我帮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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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远景暖色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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