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千年,只为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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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千年,只为遇见-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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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副表情?比前些日子更加难看?”银叶担心问。她看颜夕汀遇到了那么多常人难以忍受的事,但仍坚持下来了,觉得她应该是个坚强的人,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万念俱灰。
  颜夕汀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原本以为只是我的单相思,不曾想他也有意,但我拒绝了他。不知时光倒流,我还能作出同样的回答吗?”
  银叶想了想,眼里微泛泪光:“感情的事,我不懂。我只知道,人这一辈子,能少就尽量少做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毕竟好的时光就那么短。希望时间倒流,你是在后悔吧?若能挽回,就不要再执著下去了。”
  “你不明白,这样的感情,不会长久,我知道。”颜夕汀目光呆滞,没有焦距。
  “世间能天长地久的有情人有多少?两人之间,不是多一分就努力抓住一分吗?能留下的最美好的是记忆啊。”银叶握住颜夕汀冰冷的手。
  “记忆……”她呢喃自语。
  ***
  颜夕汀把自己关着,想了好长时间,才想通了。可当她醒悟的时候,他已经与众军奔赴战营了。就这样错过了。她呆在大门口,望着眼前空城。
  忽然,一个久违了的熟悉的身影走进了。
  “长叔?你怎么来了?”颜夕汀觉得惊讶,又很亲切,像见了爷爷一样。
  “公子释的军队赶往汇河了,剩下的百来个将士守着这三公府,可秋曲他不放心,要我来保护你。”
  “保护我?你确定?”颜夕汀审视着长叔道道皱纹的老脸。
  “哈哈哈……保护你一个女娃子,我还是绰绰有余的!秋曲这小子的武功,还是我教的呢!”
  “你是……南萧的师父?我有眼不识泰山!”颜夕汀又一惊。
  颜夕汀与长叔聊了会儿,把一些事理清楚了。
  原来,南庄主人南公,很早就秘密归于公子释了。近年在南公帮助下,三汉的整个势力也暗中全转向了公子释。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颜夕汀第一次见到江临岸是在南庄了。而公子释的身份,也不简简单单就是青王的三公子。公子释的母亲原本是珩国的长公主,以和亲之名嫁与青王,受到了青王极大的宠爱。然而青王的野心是无法阻止的,他背弃了盟约,攻占了整个珩国。长公主得知此事,觉得国已灭,再无颜活下去了,便三尺白绫自尽了,只留下年幼的公子释。江临岸在计划复国之事时,找到了珩国唯一的血脉公子释,只有他才能名正言顺恢复珩国。
  可想而知,青王对于公子释是有所防备的。青国的每一片江山,都是青王打拼出来的,他很清楚坐在这个位子的风险。传言青王常亲自训练士兵,而他带出来的兵,从来都是所向披靡。公子释与青王之间,必定是一场恶战。
  颜夕汀一想到江临岸此番艰险,心慌得很。她有一个念头,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陪在他身边。她大胆地向长叔提出,要去追赶大军。长叔当然不同意了。颜夕汀央求了几日,终于将长叔说动了。他是这样说的:“你这倔劲,跟我年轻时像!不错不错……”
  于是,颜夕汀瞒着全府,与长叔赶路了。
  ***
  林释在出发之前,曾单独见过一个人。
  “二王兄,早知如此,当初何不生米煮成熟饭?而今却什么也没得到。”林释说。
  “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感情这事,不能强求。”风流倜傥的男子嘴角一丝苦笑。
  “可这瓜都没结成,怎知甜不甜?”
  “唉,我也想不明白,像我这般游乐尘俗之人,竟会对一小丫头动情!不过,你竟然会利用暗星姑娘的阴谋来帮我,着实让我又吃了一惊。”
  “我只会做最正确的事。”
  “也罢。若真让她做我的妾,也觉得委屈了她。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父君眼中只有吞尽天下的欲望,只希望你会有所不同。”
  “一定。多谢王兄。”林释语气尊敬,眼睛却已越过男子望向远方,似要看尽天下,眉宇间是一派帝王气象。
  “之后,我便会抛下我的守关,游尽我还未到过的山水。”男子道。
  ***
  颜夕汀已经加快脚程,但迟了几天,要赶上队伍还需一段时间。
  在汇河战场之前,共设置有四道守关,只要个个突破,就是成功了一半。
  颜夕汀他们走的是小道,一路上人烟较少。终于见到一家歇脚的茶栈,走进一看,生意还不错,大多是商旅之人或是从战场一带搬离的百姓,都提着大小包袱。颜夕汀找了一个稍静一点的位子,与长叔坐下,要了几盏茶。周围的客人们谈论的都是这场汇河之战。
  “公子释要篡位,害的可是我们百姓啊。”年纪稍大的人感叹。
  “最新消息。听说第一关崎首关,三公军未费多大兵力就攻破了。守关的二王崎阳王虽玩世不恭,力量也不至于弱到这个地步,明显是有意之为。”
  “崎阳王本就无心于战事,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我这才是最新消息,三公军被困于龙颔关了。龙颔关守将李树将军可是骁勇善战,破敌无数,要攻下他实属不易。”
  “嗯,确实。不过我这倒是有一段李将军的情史。李将军也是个有情人,他心中爱慕的人正是我们的第一美女暗星姑娘。早年他曾向暗星姑娘表白心意,暗星姑娘写了一首诗,委婉地拒绝了他,他就把这暗星姑娘亲手写的诗当作珍品,千金不易。”
  “哦?那暗星正是三公府舞姬,若能想到这层关系……”
  “嘘!我看我们还是保持中立的好。不谈此事了。”
  一时间,茶栈安静了下来。颜夕汀与长叔休息了半晌,离开了茶栈。
  走到了僻静处,颜夕汀突然问:“长叔,带纸笔了吗?”
  “……有。要这干什么?”
  “我的字都是跟暗星学的,笔迹跟她有□□分像。”
  “你是想……”长叔拿出笔墨纸砚递给颜夕汀,“亏你想得出来,还是年轻人脑子灵活!”
  颜夕汀找了块较平坦的高地,写起古字来。她为当初学古文的明智之举感到骄傲。只见她写道:李将军,吾犹记当日汝肺腑之言。因碍于吾卑下身份,遂绝诗以寄。然吾时记将军之英姿,久久难忘。近日情思难抑,陈言倾意。若汝愿降于公子军,吾于公子取胜之日,请命与汝结姻。勿忘。暗星诚上。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李将军拒绝青王赐婚,至今仍未娶,可见他用情之深。这封信足以让他思量几时了。”长叔点头说。他吹了声哨。一只白鸽“扑扑”飞来。他把信塞进信筒里,白鸽带着它向龙颔关方向飞去。
  “三公军今驻于龙颔关前的林地中,据我估计,再有两日我们便能赶上了。”长叔边走边说。
  两日便能再见到他了?颜夕汀有点兴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古人的总结是多么完美啊,造出这句话的人,想必和她是同样一番感受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颜夕汀到达军营时,消息也同时传来,本占上风的李树军竟然退兵开关了。连续几日的大战,这天晚上,士兵们终于吃了顿好的了。
  大帐里,颜夕汀前来拜见林释。林释显然不欢迎地说:“一个女人,来这做什么!”
  “汀姐,见到你真高兴!不过你在这……确实不合适。”南萧虽这样说了,语气中却满是惊喜,也没有顾虑林释。
  “我可以帮忙的!我……”颜夕汀也不知她能干什么,只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江临岸。江临岸看着她,依旧是那副从容淡然的神情。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颜夕汀好像看见他微微笑了一下。
  “报——李树将军求见。”来人报告,正好帮颜夕汀解了围。
  “知道了。你们都退下,传李树。”林释摆了摆手。为防万一,南萧仍守着大帐。
  颜夕汀与江临岸在远处的一堆营火边取暖。江临岸似乎并未放松,仍是严肃。
  “李树投降,你不高兴吗?”颜夕汀琢磨不透。
  “此番投降,有两个可能。一是真如他密文中所说,‘弃暗投明’,二便是诈降。”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颜夕汀将她借暗星名义之事说了。
  “原来如此。李树这事,我倒真未知。但公子释这一方,你该如何交待?”
  “若公子释当了君王,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了,相信他会解决好的,我就不必操心了。”
  “小汀,你可真是看得明白。那么,你来此地是……”
  颜夕汀将脸转向江临岸。在跳跃的火焰下,这次她可看得真真切切。在他万年不变的那张脸上,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在对着她笑!
  颜夕汀靠近了江临岸,抱紧了他,说:“汇河之战结束后,我们便成亲吧。”
  “……好。”江临岸愣了一下,随后也搂住了她的腰。不想放开。
  仅是一个字,就让人感到无比安定。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遇见你是我最美好的事。或许是一生,或许是几天、几月、几年,我在这儿的日子,要和你一起度过。
  不远处,南萧凝望许久。他看见江临岸抱着颜夕汀。她在他怀里睡着了,面容满是安宁喜悦。她终于对他说了。喉咙口一股酸涩涌上。南萧兀自踱到一棵枯树下,拿起一壶酒往嘴里灌。
  此时的青王宫里,青王震怒,握紧拳头往几案上重重一捶,说:“我的好儿子,我们之间的这场战争,看来是免不了了。”
  狭颈关的兵力增加了一倍。尽管三公军有破竹之势,却仍是屡攻不下。这天黄昏,江临岸秘密会见了一人,拿到了一样关键的东西:狭颈关地势图。
  林释下令士兵们休息,养足精神。林、江、南三人在帐中分析形势。一个多时辰后,终于找到了最有利的地形,我军易攻,敌方难守。林释这时也已疲倦,挥手让两人去休息。
  江临岸到了帐中,南萧手握着剑已经睡着了。他倒了杯茶正欲喝,颜夕汀捧着个水壶静静走了进来。她怕打扰南萧,放低了声音说:“临岸,近来休息少,晚上少喝这茶,对睡眠不好。喝杯白开水吧。出发前我再倒热茶来。”
  颜夕汀倒了杯水,江临岸接过喝了。
  “好好休息,不必费神。”江临岸柔声说。
  颜夕汀笑了一下,说:“我不打扰了。”便离开了。其实,她哪里睡得着。半夜就要作战了,尽管他看起来依旧自信,可她也总免不了要提心吊胆。打仗可不是闹着玩!
  颜夕汀望着帐顶冥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她醒来,天已蒙亮。她无奈自己怎么还这么好睡。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她又练起了字。可写出的字,都歪歪扭扭,不成体统。她叹了口气。
  “心不静,如何使字平静?”长叔走了过来。
  “长叔,他们还没回来?他们会赢的吧?”颜夕汀有点焦躁。
  “放心,有利形势已转向我方,拿下狭颈关,势在必得。”长叔一副和蔼面容。
  “是吧。有他在,还有他在,会胜利的。”颜夕汀眼神放空,心似已飞往战场。
  暮至。一阵热闹的鼓声传来,颜夕汀冲出营帐,看到满脸疲惫却抑制不住喜悦的士兵们。
  “快把这鹿肉烤了!”南萧对身旁士兵说。
  “呵,你还有闲力气打猎!”颜夕汀摇了摇头笑道。
  “高兴嘛!也算是犒劳一下兄弟们!”南萧颇豪气地说。
  今晚的小庆祝,是为这次的胜利祝贺,也为鼓舞军心,替下次的战斗作准备。江临岸本应与林释等人一同用宴,他找了个借口离席了,一走出大帐就见颜夕汀坐在营火边出神。
  “何事想得如此出神,小汀?”江临岸走到颜夕汀旁边坐了下来。
  “啊……没什么……呵呵。啊!都怪我贪睡,赶不上替你送行了!”颜夕汀抓了抓头说。
  “还有下次。”
  “下次……最后一关,会更难的。青王也许会将大部分兵力调往上尾关。过了这关,大概汇河之战的胜负就已定了。”
  “的确。上尾关防守更加严密,而且派入的细作很快就被查处了。这关就等于是青王的最后防御,胜算只有一半。不过预计我军到达时,仪国的援军也会赶到,再加上李树旧部,兵力方面暂能抗一段时间。”就算是江临岸这般自信的男子,也无法把握此战。
  眼前轻飘飘的有什么在飞散。下雪了。颜夕汀伸出手,雪花融在手心。一阵狂风怒吼过,吹得原本优雅轻盈的鹅毛雪漩涡般飞转着。寒意侵来,颜夕汀抱着双臂,将身子缩着。
  “得多加些衣服了。”说着,江临岸侧身搂住颜夕汀,用宽大的袍袖裹住她的肩。
  颜夕汀窝在江临岸怀里,阵阵暖意涌上心头。情绪间,只剩下满足。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贴耳传来,似是世间最动人的声音。
  “这场雪停不了。”江临岸眺望远方,眉间一丝忧虑。
  “路难行,对手以逸待劳,局势不利。”颜夕汀似感受到了他的感受。
  “行军路程多有阻隔。但青必亡,珩必兴,才应是时局的发展方向……时候不早了,宴席也该散了。小汀,回去休息吧,明早就得赶路了。”
  “嗯。”
  ***
  晨晓。大军一切收拾好后,开始前进了。雪暂时歇了一会儿,天地之间茫茫一片,无所得见。天空仍是青云密布,不久又会是一场风雪。
  颜夕汀衣服带得不够多,借着江临岸的长衣来穿了,略显宽大。为了挡挡风寒,她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走在雪地上很是笨拙,一步一个深陷的脚印。再看看江临岸、南萧等人,均是内力深厚,踏雪而行依旧飘然,别具一股仙姿,羡煞她也。
  江临岸慢下了脚步,待颜夕汀走近时,拉住了她为保持平衡而摆动的手。颜夕汀稍稍惊讶地看了看他,步伐仍未停下。一股暖流注入手心,顺着血液遍流全身。身体忽然感觉轻了许多,脚底似有阵微风升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记得曾经,也好像有过这种感觉,可是想不起了。不过这种脚下生风的飘浮感真的很好。颜夕汀眼望前方,脚尖点雪,轻盈如燕,脸上充满朝气的光彩,笑容如寒冬墙角独放的一枝白梅,淡雅却又不失芬芳。
  南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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