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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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 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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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实完这些,齐天翔才拿出手机,拨通了黄和远的手机,接通之后没等黄和远说话,就诙谐地调侃道:“老同学,该开饭了,晚了食堂就要关门了。”
    “晚了就晚了,诺大个河海省,还没有我老黄一碗牛肉面吃,我还真不信。”黄和远听到齐天翔的声音,似乎是打了强心剂一般,连挖苦带埋怨地数落着:“我就不相信你齐天翔今天晚上就能躲着不见面,忍心让老同学到食堂吃残羹剩饭。”
    “不是忙吗,刚开完第一次省政府办公会,这不刚出会议室,就赶紧给你打电话,这还让你挑上理了。”齐天翔解释和反击一并使出,一点也不客气,随即呵呵笑着说:“知道你老黄难缠,我一个人缠不过你,所以晚上也不让你吃我们食堂的饭了,我请你换个地方吃饭。”
    黄和远听了齐天翔的话很是高兴,大喜过望之余还是不忘幽上一默:“吃饭可以,喝酒也不推辞,其他的怕是心有余力不足,而且出门之前老婆刻意交待,养精蓄锐,养精第一,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试锐,关乎家庭团结的问题,不敢大意。”
    “想得美,想干别的,二斤烧酒下肚以后再说。”齐天翔言辞犀利的讽刺着,随即呵呵笑着说:“宾馆里静候,我马上就到。”
    齐天翔挂断了手机,看了一眼手表,觉得事情也差不多了,就起身走出办公室,下到楼下的地下车库,上了自己的专车,径直向南郊宾馆驶去。
    路上与侯哲海和刘晓军分别通了电话,知道他们已经各自往雷翔东的培训中心去了,就放心地挂断了电话。
    沿地下通道,从地下车库到南郊宾馆,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既不用担心高峰时段堵车,也不用考虑安全保护问题,安全又方便。
    专车进到南郊宾馆,齐天翔下车径直走进黄和远下榻的贵宾小楼,见到黄和远之后不用分说,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根本不给他寒暄和分辨的机会,也不做过多的解释,就是上到车里,也是只字不提去向和目的地,直弄的黄和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迷瞪瞪就上了齐天翔的专车,就到了雷翔东的金融培训中心。
    直到下了车,见到等候在门厅的雷翔东,黄和远才恍然大悟,也终于明白齐天翔的神秘用意。待转过身要找齐天翔算账时,早已见不到他的人影了。
    “别找了,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候,你想他一个堂堂省政府的一把手,会静静地站在这里等着人认出他来,然后成为明天早上官商两界议论的话题?”雷翔东知道黄和远左顾右盼地在找什么,就不无好气地说着,上前拉着黄和远的手,严肃认真地说:“到了这里,你就是我雷翔东的客人,与河海省委、省政府都没有任何的关系,吃的也是正泰银行河海支行的饭。”
    “好家伙,这么正式,你老雷看起来真是财大气粗的很了,光看这家底,这场面,这气派,几年来估计河海让你挣了不少钱吧!”黄和远满脸堆笑挖苦着雷翔东,故作醋意十足地接着说:“挣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接济接济你这穷鬼哥哥,我这都到你门下了,怎么也给个十亿八亿的救救急。”
    雷翔东呵呵笑着,顺着黄和远的话意说:“张开嘴从十亿八亿,看来我这老哥哥不但穷,志向也低了不少。可惜这钱不是我老雷的,我说了不算,挣得再多,属于我的也就是那么一点。而且你这见佛就拜也拜错了地方,还是多拜拜天翔这尊真神吧,他现在可是偌大的河海省的省长,他要钱我就给,不够我还可以同业拆借,因为他是我的财神爷,我得靠他活着。”
    雷翔东说着话,却没有松开拉着黄和远的手,一直就那么拉着,走进培训中心的玻璃门,才慢慢地松开。向黄和远分别介绍了恭立迎候的两位端庄秀丽的女士,听说是雷翔东手下的办公室主任和培训中心主任,黄和远收敛起嬉笑的神情,礼貌周祥地与两位一一握着手,然后被两位美女簇拥着,款款地走进一号贵宾厅。
    大门打开的瞬间,黄和远惊呆了,眼睛爆睁,神情愕然,嘴巴夸张地成了圆形,半天合不拢,大声惊呼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宫别苑,或者是人间仙境,我来个娘哎,我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
    黄和远说着话,就转身看着身后的两位美女主任,疑惑地指着房间里的几位问:“敢问两位仙姑,这几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吕洞宾、曹国舅了吧?怎么不见铁拐李和张果老,是云游去了,还是正在闭关修炼?”
    “快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了,如果觉得进错了房间,现在退出去也是不晚。”齐天翔呵呵笑着迎了上来,嘴上说着,心里却对黄和远的感觉暗暗称奇,当初自己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产生的感觉也是如此,只是没有表现的这么夸张罢了,“都是见多识广之人,就别故弄玄虚了。”
    “真是感到震惊,要说我也算是久经战阵的老妖了,可要说这么阔大奢华的宴会厅,我可真的见得不多,可不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大惊小怪是正常的反应,不然就显得不识抬举了。”黄和远依然夸张地说着,紧走几步与齐天翔、侯哲海、刘晓军热情的握着手,似乎有些不满地对几位老同学说:“要说装神弄鬼,那不是我,而是天翔。一进房间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神秘的就跟地下党接头似的,使得我连跟秘书交待几句话的功夫都不给,一路上也是不说不笑,下了车他就不见了。下来就是雷翔东接手,还有两位美女主任裹挟,进到这样的房间,我这还不是正常的反应吗!说实话,这是美女带路,要是再给我这脸上蒙上块黑布,还指不定我会不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呢?”
    “老黄看上去虽然黑了,廋了,也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可这牙尖嘴利的特长却此消彼长,功力日渐纯熟了。”刘晓军看着黄和远眉飞色舞的表情,呵呵笑着调侃道:“这就起码说明了一个问题,爱思索善联想,举一反三的传统风格,人家可是一点没变,反而发扬光大了。”
    “还是晓军说的准确,可谓一针见血,这样的概括言简意赅,省去了多少的麻烦,一下就让老黄原形毕露了。”侯哲海笑着插话说道:“这下午到机场,接到他刚到宾馆,就拉着我的手跟亲人一样的要倾诉衷肠,好容易让我借机脱身,我还奇怪老黄怎么这么善谈了,原来是本性使然。”
    “行了,就别站在这里煽情了,都是老同学,也都没必要这么端着了,还是随便就座吧!”雷翔东等侯哲海说完,不失时机地插话进来,示意大家落座,“这才哪到哪啊,想听老黄云山雾罩,现在还不是时候,耐心等到斤把酒之后,那时候才叫精彩呢!”

第三十四章 东出西进(7)
    雷翔东的话似乎提醒了沉浸在老同学相见气氛中的几位,瞬间醒悟了过来,彼此笑着对望着,注意力又转向座位的谦让上,黄和远晃动着双肘往后退缩着,说什么也不愿坐到正中的位置上,齐天翔也是笑着摇头,坚决拒绝着黄和远请他坐主位的意图,几个人互相拉扯着,谁也不愿往前多走一步。
    “还得事先摆上桌牌才行吗?都是大老爷们,怎么扭扭捏捏地跟个娘们似的,也不怕女同志笑话。”雷翔东提高的声音,果断地说:“今天在我这里,我说了算。”
    雷翔东斩钉截铁的语调,使得谦让造成的短暂混乱立即停止了下来,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雷翔东身上。看到大家的神情,雷翔东心里明镜似的,黄和远来干什么的他不知道,可齐天翔让他安排这顿饭的意图,他却清清楚楚。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齐天翔打来电话,而且是直接打到他的手机上,这在以前是很少这样的。几年来他与齐天翔交往不多,可也不能算少,工作上几乎没有什么交集,都是节假日,或闲暇的时候聊聊天,交流一下近期的想法,或者干脆就是齐天翔打电话过来,两人一起喝点酒,或者喝点茶,胡吹闲聊一通,彼此都是放松和休息。
    他在银行,而且是股份制银行的区域分支,齐天翔在省纪委,后来又到了河州市,工作上没有交叉,利益上也不存在冲突。相近的地位和层次,再加上有这么一层同学关系,能聊的话题很多,政治、经济、社会发展,以及国内国外,文学的、哲学的,什么都可以谈,什么都可以涉及,但也只是观点的交流,说完就完,就是放松和休息,或者说换换脑子。
    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俩人之间就会有这样一次交流,但还是齐天翔找他的多,因为齐天翔的时间不固定,行踪不固定,而他却似乎永远都在哪里,静静地等待齐天翔相约,静静地等待着齐天翔的到来。
    通常的方式是齐天翔打电话过来,闲聊几句后说明意图,然后几分钟后他将安排好的房间号,发一个信息到齐天翔的手机上,然后在约定的时间到小房间了等着就是了。一瓶老酒,几个小菜,再加上一壶清茶,二包香烟,就是他们之间最充实的道具了,也是话题打开,放松行迹的必须。
    这样的方式隐秘地进行了几年,都是电话交流、约定,而且电话通常都是打到座机上,利用座机上的来电转移功能,将电话转接到手机之上,然后根据实际情况确定复机,或者短信交流。就是这么宽松、淡然的方式,维系着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存留着一份宁静祥和的角落,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两人有思想,有想法的中年男人。
    可今天下午,齐天翔用手机直接打到了他的手机上,开宗明义晚上让他安排一顿西北特色的宴席,而且指明了要在一号贵宾厅,随后从告诉他黄和远过来了,晚上几个老同学请他吃顿饭。
    齐天翔没有再说过多的话,或许是不方便,或许是不好说,可雷翔东却完全听明白了齐天翔的意思,甚至不方便或不好说的话,都听了个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河海省来的重要客人,省长出面接待的贵宾,却放着省委、省政府那么多的接待场所不用,放着那么多专业的接待机构和人员,选择到他的金融培训中心,让他来接待。这显然违反常态的举动,实在透着太多的诡异,也暗含着微妙和玄机。
    黄和远下午到的河海,按常理,晚宴应该省委书记出面,为这位远道而来的省委书记接风洗尘,省长出席宴会作陪,略尽地主之谊,也显示出欢迎的诚意和热情来。
    林东生不出面,转而由省长齐天翔出面,不是不可以,而且也是极尽韬略之举。河海省的二把手出面接待,也可以在全面了解来宾的需求和态度后,为省委书记出面做一个缓冲,并且循序渐进的接待规格,更显出礼节的周到和厚重。
    完全可以在来宾下榻的宾馆,齐天翔代表省委、省政府安排一个高规格的晚宴,宴请黄和远和他带来的代表团,宾主相聚尽欢,即体现了热烈,又显示了真诚,得体又合乎规矩,主客双方都能够很好地接受。
    可现在是林东生不出面接待,真正的意图可能是要有个回旋的余地,委托齐天翔,或者是齐天翔请缨,但却不采取正常的规范接待方式,原因到底是什么样,不好估计。可能是不想太过正式,使得下面的事情被动,但也绝对不会是敷衍了事,这样就更应该在南郊宾馆隆重地宴请了事。选定他这里宴请黄和远,而且指定一号贵宾厅,西北特色菜肴,召集党校老同学搞什么欢聚,就说明齐天翔有着很深的谋划,或许在布一盘很大的棋,不然不用这么周张,也不用这样的设计。
    齐天翔这个人,雷翔东自认为还算是了解的,尽管不敢说了如指掌,但对他的办事风格和为人处世的原则,还是能够知道一些的。除了古道热肠,心地善良和人格高洁之外,清秀文雅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敏感细致的心,有着缜密的思维和谨慎的行为约束。看上去并不是很深奥的表象下面,却是深不可测的心机和智慧,有时候看上去像是举重若轻,可有时候却又像举轻若重,有些费琢磨。但有一点却是明确的,那就是他每一个行为和决定的背后,都不会是单纯的,都会有着深深的谋划,或者说是计划。
    尽管不是很清楚齐天翔的真实用意,但雷翔东知道,齐天翔选择他这里请客,一定有很深的用意,这些不需要过多的深究,只要明白齐天翔需要祥和欢快,需要同学之间浓浓的忆旧,冲淡一些正式的谈话,或正式的严肃的话题,加之一些隆重的气氛,有西北家乡菜,让黄和远感受到家乡和亲人的温暖就是了。这些不难办到,金融培训中心不但有奢华富丽堂皇的一号宴会厅,还有全能的特级厨师和完备的菜肴储备,整上几个西北特色菜肴不算难事。
    这样想着思谋着,雷翔东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先是拉着黄和远的手,送到宴会桌的主位,又拉着齐天翔坐到左侧的位置,然后将侯哲海安排到了黄和远的左边,自己和刘晓军走到了对面的二个位置,目光示意两位美女主任坐在了两边过渡的中间位置,一边安排,一边连声说道:“今天咱们不按河海的规矩,什么主宾主陪的,显得生分,也不利于同学之间的情分。咱们就按党校时规矩,不论什么职位,什么资历,到了党校就是同学,大家平等。”
    “老黄坐主位,长者为尊,合该你占便宜。天翔学问最高,既是博导,又是专家,尊师重教,应该有所体现,所以落座尊者位,左边既是尊者位,又是天上文魁星的位置,天翔理应独占。师道尊严,是古来的传统,又是中华文明珍贵的传承,哲海老兄又是同学,又是老师,二者兼而有之,因此占据右贵的位置,右边又顺应了天上福禄星的位置,贵为福禄,理所应当。”等到安顿停当,雷翔东的解说还没有结束,接着说:“晓军和我党校时就是孟不离焦,获不离赞,一个宿舍住着,一个电脑抢着,现在自然应该坐在一起。而且我俩与你们三个对坐,也有讲,我们两个的位置对应天上星宿是财运和仕运二星,大家都是官场中人,为官则为人民服务,退而求福禄寿喜,应该远离官财二字,方能平安平静。两位女同志的位置,即为分隔,又为融合,所谓男人似山,女人若水。两座山峰之间,总得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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