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天生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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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天生反骨-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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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仪公主点头:“三弟你听着,等父皇病好些能掌控时局,再让你回来。大梁朝不能让戕害亲兄弟恶毒皇妃把持朝政,不然我们萧家要完,天下要完!”
她说的悲怆,泪水在眼睛打转。
“那长姐你怎么办?”
柔仪公主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皇长兄还是王皇后,他们与我没有冲突,不会拿我怎么样,何况我祖母还在人世,表哥有兵权,你放心去吧,不必担忧我。”
李悝看了下周围,急切说道:“殿下不要再耽搁时间,赶紧走吧。公主保重!”
萧琮邑顾不得再说话,李悝同护驾侍卫一同离去。
此时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见。
快马加鞭离开皇城。
却没想到在京城就可以明目张胆直接刺杀皇子。
萧琮邑练武这么多年,第一次跟人动手。
李悝作为皇帝亲派过来的大臣,完全就是个文臣,没有一丝武功。京城郊外,不知何方势力几十人一同前来绞杀,全部上来剑直接对准就是萧琮邑本身,刀刀狠绝刺向心脏。
他只会理论实战很少,而且练武之人除了悟性高勤学苦练,还需要毅力体力持久。
萧琮邑脑子招数读书再多,到底还是皇家贵公子,娇贵之躯,跟人对打没多久支便撑不住。
加上他的伦理道德,他从小受的教育完全不容许闭眼滥杀。
对,至少此时还个不折不扣的君子,动手打架都不敢直接刺入心脏。
护送他十位御前高手真心厉害,武功高强,石头可以打穿身体,以一顶十,护着萧琮邑一群人基本近不了身。
这一场打斗太久,久到顶不住精疲力竭。
李悝见此不妙已经脱不了身,对萧琮邑大喊:“殿下过来,勿要纠缠不清!”
他被围着后退轻功到车撵上。
马车一直往西边跑,出了京城基本全部高低不平的土路,上下颠簸到人胃反吐。
一直不停歇赶了两日,追兵仍旧不间歇。
他们扔了马蹄换成骑马。
原本护送之人是十人死去大半,皇帝亲信又派了三十名过来保护,途中酒馆歇息之时遇到追兵又死伤过半。
萧琮邑从来就没见过这种场面,连同自己的胳膊腰上全是刀伤,平生养尊处优,即便不受宠从来没这样慌乱生活过。
只得一直走,一直逃,漫无目的。
一月有余,依然不能平复那群人的心狠要他死的决心,他几乎自暴自弃对统领护卫邱羽说道:“因我一人伤及这么多,活下意义何在?”
邱羽跪在地上:“皇上委派臣不能不能遵旨,现在已经快脱身,殿下怎能说出这样自暴自弃的话语,天下需你重新掌握百姓需你重新安生;殿下此时放弃任由捕获,岂不是大梁朝之不幸!先皇后在天之灵如何安稳?”
萧琮邑觉得累极了,这皇帝之位谁爱做谁去做,谁想争夺谁去,他只想逍遥自在习武读书,不想操心这万事万物。
他也受过储君教育,识大体懂得大局,可是这大局到了穷头陌路已经有什么意义?
隐忍着不言语,李悝作为贴身护送大臣,真的是足够兢兢业业,全家银子花尽都选择最好酒菜住所给萧琮邑。
石子的心都可以融化。
越往西走,天气越干燥,也越寒冷。
原本打算停驻观望,却收到一向不怎么来往的七王爷萧瑾的书信,信上说皇帝病危,不出一月可能要驾鹤西去,京城混乱先不要回来。
邱羽好奇问道:“殿下可有跟王爷来往?”
萧琮邑摇摇头:“年幼他授课几月,父皇一直顾忌他贬在西陵郡做郡王十二年,去年才得回京,最近只在今年家宴遇过一次。”
邱羽道:“这就新奇,据说当年七王爷备受□□爷喜爱,最后因为年幼才传位于皇上,后来一直出言不逊狂妄不羁,近些年才好了许多,殿下觉得他的无故来信是否可靠?”
萧琮邑苦笑一声说道:“这些事一说我便头疼,既然皇叔不是引诱让我归去京城,先暂且在这等消息再商谈。”
逃离那么久,从马车换成步行又改装车马,消失追杀的视野中,大概真的追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只要远离时局中心便可以了。
半个月没有遇到任何人。
伤病累累,只剩下三个人,原本他们是要进入楼西国境内继续西逃,这样突然不知怎么做好了。
交界处典型的两处地貌,一处密接森林沼泽,一处是沙漠孤烟。
此处就是大梁最后的边界,还算热闹的一座小镇。
二十余年习惯安静被人伺候安详,逃亡这么多天才知道平淡的吃一顿饭这样不易。
萧琮邑从前风逸的模样现在变得又狼狈又瘦弱,瘦弱的颧骨快凹陷下去,亏得是他修行多年,没事还可以安静打坐几个时辰,换做他人真的经受不住风吹雨打,风餐露宿。
现在才知道自己忍耐力这样强大。
三人都决定暂时好好休息一晚,明日详细打算。
客栈小二操着当地口音,大抵可以听得清楚,很热情送他们去了上房。
店内人不少,西域与中原往来一向密切,生成了这个算是繁华的边陲小镇,东西琳琅满目什么都有。
这么多天萧琮邑终于可以洗一个彻底的热水澡,擦拭下早就干裂的伤口,伤疤换了件整洁的衣服,平时全部是宫女侍奉这些日子变成自己动手自己做事。
穿着一身白身衣物,飘着长发,对着镜子一看,好像鬼一般。
小二端上来两盘牛肉,一壶酒,全部最上好的东西。
萧琮邑束起头发,手一次又一次的清洁干净,原本白皙的五指已经粗糙,手背手指全部是刀伤,指甲嵌入,早就忘了疼痛。
筷子夹入一片牛肉放在嘴里,尝不出什么味道,一口酒喝下去,整个身烧了起来。
顿时觉得无趣,放下筷子躺下睡着。
一夜还算安稳,萧琮邑第一次睡的那样香。
下楼的时候邱羽将军走过来,低声说道:“公子安心,我今游了四周并无发现什么事情。”
萧琮邑恢复到漠然表情,点点头坐下吃饭。
他吃的很少,没多久就回去上楼,很久没安心下来打坐。
萧琮邑大概永远都不回想到此时的片刻安静是因为皇帝驾崩,皇帝之死,子孙又凋零。
除了太子娶亲又休掉,还无子嗣。
四皇子自尽,二皇子仍旧关押,三皇子流落民间不知所踪,六皇子年幼不足以支撑大局。
太子亲眼看见诏书写的明白,废黜萧琮颢太子之位,册封皇三子为太子继位皇位。
亲笔诏书,两个大臣身边宣读,太子可以明目张胆屠杀殆尽。
一片混乱中诏书被烛火打翻烧成灰烬。
丧事七天不足,皇后与太子厮杀一片。
大臣分为两派,先皇临死前几日明确表明大皇子不中用要废弃,既然三太子失踪无法商议政事,国又不可一日君,只能从嫡选出,六皇子继承大统。
太子游说那么多年有大部分武臣支持,谁也不敢动弹。
双方对立,谁也不肯让步,只得请皇叔们主持公道。
□□八位皇子,除了先皇驾崩,现在剩下四王爷和七王爷存活,四王爷年迈已高,早就远离中心,无权无地位,能主持大局仅有七王爷萧瑾。
连萧瑾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推举上来。
太子和王皇后全部不服,此人先皇厌倦不能成大事,可碍于长辈只能休战,先耗着处理先皇后事。
没两日宫中又传言先皇一共写了两道遗诏,另一道在柔仪公主手中。
京中大事,各路人马都汇集京城。
柔仪最先出宫躲在表哥家中。
太子亲自登门拜访,颇为翩翩风度的说道:“妹妹可有父皇遗诏?”
从进门开始柔仪公主从他的眼睛里就看到杀戮和逼迫,静了下心说道:“皇兄知道,臣妹一向远离朝政,怎会有那么重要东西?”
太子道:“皇妹可以不承认,但是你要知道萧琮邑生死不明,或许早就命归西天,等也等不了了。父皇为什么封我为太子?是因为王皇后家族势力庞大会夺了我们萧家皇位,六弟年幼如果继位,势必被王皇后把持朝政,到时候你我都逃不了,三弟也必死无疑。你若把诏书给我,我登基做皇帝,跟皇妹保证肯定去找到三弟,他回来我立马退位给他。”
柔仪公主丝毫不动声色:“皇兄说的再多无用,我真有诏书表哥又手握兵权,寻得一个人很容易,何必在这干等着?”
太子再心急不敢对她如何,多说无益,将来再做打算。
没过几个时辰,簇拥六皇子继位的理事大臣求见,这位大臣三朝元老颇具威望。
上来就跟柔仪公主磕头行礼。
柔仪扶他起来说道:“大人跟随皇爷爷打江山巩社稷,我怎敢受持大礼。”
理事大臣胡子泛白,声音颤巍:“六皇子不足登基会落入外戚,太子阴狠大梁百姓遭殃,三皇子能回来自然是好的,如果不成还请柔仪公主支持六皇子,还可以赌一赌六殿下长大人品,真到太子之手生灵涂炭国不将国。”
柔仪公主叹了一气:“只怕皇后与太子都想要了三弟的命啊。”


第6章 救命
大漠风沙,云起飞舞。
一望无际的沙漠中,连一处绿洲都找不到,记忆中刚换的白衣,一滩又一滩的血溅在身上,生生把白色飘逸的长衫染成血红,再凝固成赤黑。
眼睛睁不开,梦中都在寻水喝。
脸帖在软软的沙子上,萧琮邑已经不知道这是天堂还是地狱,以为自己死去。
耳边好似还在萦绕刀杀声,李悝大人被砍掉双臂,抱着那群人挡在自己面前倒在地上。
仿佛还记得邱羽将军用堵住门让他逃走,万剑穿在他身子上,依然站着未动弹一下。
萧琮邑忘记了所有的教养,疯子一样拿起刀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杀了多少人已经忘记。
以为死去,不想来到了这里。
迎着风沙慢慢睁开眼睛,嘴唇干裂,缓缓起身。
抬头望去,不远处矗立一方草亭,草亭上破布上飘着一个“酒”字。
萧琮邑剩着最后一点力气跑过去,上前抱着酒坛准备一饮而尽,瞬间被击碎。
斜过身抬头一看,一位穿着浅灰色粗布衣服的男人坐在草亭顶上,年龄不算太大,单手拿着酒坛悠闲喝着。
隔着亭顶便可打穿酒坛,看样子武功极高。
风儿阵阵飘扬,那人头发随着飞起,手里酒坛还剩下一半便随手扔下,破碎。
萧琮邑还不是那种乞求别人的人,既然有高手在此,他便抬步准备离开另寻水喝。
踏过十几步远那人开口说话:“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说完从顶上飞下,轻功动作如同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萧琮邑这才回过头看他一眼。
眼神深邃,眉目俊刻,目光如炬,脸上无一丝情绪外漏,腰间挂配一把剑,给人潇洒自如又阴森感觉,很难靠近。
他识人不多,知道这样的人必定江湖中人,不惹最好。
那人见萧琮邑愣着不语,随手扔掉一个黑纱包裹,包裹没系紧东西滚出来。
是一个血淋淋人头。
这时萧琮邑才想起,这人好像是客栈吃饭时邻座,要了四大壶酒三大盘牛肉,刚坐下没多久追杀之人就过来,全客栈的人都在落荒而逃,只有他一个人没事人一样坐在旁边继续吃饭。
武功极好,几乎近身一个杀一个,最后整个客栈桌椅全部打坏唯独他坐着安然无恙。
这些时日见惯杀戮,落出来的人头萧琮邑司空见惯,扫了一眼问他:“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正用沙子擦拭手上血渍,冷声道:“你付钱就可,无需问其他。说不定那日你就是我刀下之人。”
事到如今萧琮邑全身心都已经放松,他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能活到现在已经不易。
他向前一步说道:“你是杀手?”
买卖人头,除了杀手能是什么人?
那人看了他一眼,轻轻起身坐回亭上,“我替你提前杀了人,限你今日太阳落山之前送来五百两银子,否则…”他看了一眼亭下的萧琮邑,“一命抵一命。”
萧琮邑直接说道:“那就不必等到落日,现在就可把我杀了。”
“哈哈哈哈哈”那人大笑起来,“这世上竟有如此不知廉耻之人,你那两个朋友死的冤,救了一个草包!”
被人骂自然气极,萧琮邑转了一个身,长袖揽起一片落碎的酒坛瓦砾甩手飞向亭上之人,不过这碎片未近身便返回去。
萧琮邑轻功一跃碎片顺过去打在沙子里面,力道大的穿透半腿之深。
那人忽地飞下来,眼神跳动,很认真问:“武功谁教的?”
萧琮邑道:“粗浅武艺,不足挂齿。”
他直接钳住萧琮邑下巴,阴着脸说:“李长卿收你这个脓包徒弟?”
萧琮邑看着他笑道:“既然你知道我,咱们也算相识,何必咄咄逼人。”
那人松开手,面部缓和颇为嘲讽的说道:“那老东西能有什么本事,他现在如何?”
“死了。”
“死了?”那人长笑一声,“死的好,死的好。”
萧琮邑瞄了一眼那人佩剑,刻着小篆“李”字,说道:“李大侠是幸灾乐祸?”
李孤眉毛一挑,看了他一眼,随后抓住他的衣领轻功飞走。
他力气大的惊人,武功极高,携着萧琮邑一点不喘。
中途垫脚沙子又飞走。不知转了几圈看见沙漠绿洲。
随手把萧琮邑扔下来,说道:“别叫我大侠我不是。你这条命是我救的,今后一定要还给我。若是不听,你知道,杀你易如反掌!”
萧琮邑口干舌燥,哪里听得到他话语,直接跳进河里,洗去泥沙汗味。梳洗干净后岸边被放了一套新衣。
穿上后走到不远处小茅屋里面。
萧琮邑问道:“你住在这里?”
李孤闭目休息,随口说道:“想吃自己做,不要扰我情景,否则用刀缝上你的嘴!”
萧琮邑不会做饭,不也没捉过鱼,更不会生火。
半个多时辰方才打蒙一条鱼,穿进去架好又打了好久火石生了火。
“咳咳咳咳”烟雾快熏死,很久才把鱼儿烤熟,饿得不行,三五下就吃完。
很快惊扰休息的人,那人出草屋也不走寻常路,醒来从窗户飞出来,站在河水旁边静默片刻,不知用什么内力随手一甩十几条鱼打到岸边。
萧琮邑盯着他,忍不住敬佩拍手叫好。
可是忍住了。
火石打了三四下便起来,轻轻吹一口气,大火就烧的旺盛。很快烧熟,随手递给萧琮邑。
他接的有点心虚,李孤说道:“你知道我没那么好心。吃完背出来《长空秘籍》,不然,我让你吃掉的一点点吐出来。”
萧琮邑没被人胁迫过,直接扔了那烤鱼,“江湖中人都是要这样逼迫于人?”
几乎瞬间移动,李孤掐着他的脖子:“你还以为自己的皇家王子?在这里,我刮了你吃了你谁都不知道!”
萧琮邑一直想忘记的东西被他再次提起,一日未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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