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同人)(真武X太白) 影剑顾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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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同人)(真武X太白) 影剑顾云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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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有些无聊。”
“嘻,是吗,要不咱们去总舵玩玩?”
“你只消一声令下,我去一趟又何妨?”那人兴味盎然地笑了笑。
“好啊,分明是你去寻乐子,却还要我背锅,小道长,你这太不仗义啦!”
那人不理她了。他与前来收场的玉蝴蝶并不同路,便只径自步入江南缠绵无声的细雨中。他的身后,是血水、尸首、这处分舵百余条性命……在他眼中,却好似不及这天赐下一捧干净的雨水贵重。

“吁——”马蹄声纷沓而来,扬起一路的枯草细叶与秋尘,勒在这路边寻常的茶摊。茶摊老板娘对江湖客早见怪不怪,热络地招呼他们坐下歇息。这茶摊很小,摆开来三四张桌子,七八条长凳,五六个江湖人聚在一块儿,就着一壶茶便能闲聊上半个时辰。
“兄弟你这就耸人听闻了吧?一个人屠了一个分舵,你怎么不说天下第一大美人是你老婆?”
“诶、你还别不信!我邻居家二叔的小侄子的远房表哥就住在狮子坡,据说那个人呐,可以呼风唤雨、驾驭鬼魂的!剑一抬,围上来的人就都死啦!一整个分舵啊、一个活口都没留!啧啧啧……”
“哈哈哈哈哈,那你那个什么什么什么家的远房表哥怎么知道的?借尸还魂还是托梦给你的?”
“……诶,好小子,你、你、你不信就算了!”
他们说话声音大,有几个有兴趣的江湖人又凑上去询问,那人被这么一恭维,便又有些飘飘然来,唾沫横飞间面上显出得色,好似那只凭一剑灭了一个十二连环坞分舵成了他似的。
刚下了马的那几个自然也听见了他们的闲谈。从衣饰上看,他们有一些是寒江城的,有几个是太白剑派的,而既是寒江城、又是太白剑派的独孤若虚呷了口粗茶,便见着坐在旁边的应竹微蹙着眉头,隐有几分奇色。
“怎么,你对此案有兴趣?”独孤若虚放下茶杯,问道。
“驾驭鬼魂之言,未免失实了。”应竹笑笑,摇头道。
“你知道寒江城将作下这案的人称作什么吗?”独孤若虚道,“我们称他为‘影剑’。”
“影剑?怎么说?”
“这也不是影剑作下的第一个案子,这人身手诡谲,死在他手下的人,都是一击毙命,剑伤细而狭,多半是贯胸而过。那么细窄的伤口,按理说血都留不了两滴,却偏偏心脉尽断,的确是个用剑的好手……有人说他是走的是轻快的剑路,也有传言说他出剑的时候有黑影掠出,故而我们暂称他为‘影剑’。”独孤若虚说道。
“该不会是真武的人……?不过真武的剑招多是后发制人,少有这般凌厉的。”应竹说着,心里却一下子想起来影哥,三年前别时影哥的剑便已快如疾电,不晓得而今又到了什么境地?顾云山……唉,说来去年顾云山约他开封论剑,又说整理了真武段姓道士的名册,自己那时在杭州追踪财神阁孔雀翎图谱一事,待收到信来,此番盛情已然辜负。之后他再回信说明,却尽都石沉大海,音讯全无,更也不晓得近况如何了。
独孤若虚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点点头,又道:“他行踪飘忽,寒江城也派人去追踪过此人,却都被他甩开了,倒也不是个嗜杀之人。他杀的人身份驳杂,无迹可循,身份应该是个杀手……至于屠灭那个分舵,说来也巧,他造下此案之后不到七天,十二连环坞便叛出帝王州,投入青龙会,若说是路见不平铲除恶人,也着实太巧了。”
“师兄是说,这‘影剑’是青龙会的人?”应竹道,“……一边许以重利,一边示之刀斧,青龙会果然好手段!”
“还待证实。不过阿竹,青龙会下的杀手组织……你不是一直在查么?”独孤若虚道,“可有此人线索?”
应竹眸光微沉,道:“没有……倒是先前钟不忘反叛,我追到东越,查着了一件怪事。”
“何事?”
“青龙会那个藏珍阁,早先卖过一批货给真武的段非无。这事说来也不大,只是藏珍阁搜罗天下宝物,东西转出的很少,且这一笔账记得十分含糊,有些奇怪罢了。”应竹答道。
“段道长……”独孤若虚沉吟片刻,道:“我在真武曾与他打过交道,为人倒是磊落温和。不过你回头查一查也无妨。青龙会、青龙会……”念到这三个字,他眼中也多了几分阴霾。这时候旁边弟子唤了一声:“独孤师兄,都准备好了。”
独孤若虚便放下茶杯与茶钱,对应竹道:“走。”
一行人便又匆匆翻身上马,往秦川鹦哥镇赶去。


九月,秦川泼墨岭。不下雪的时候,这环抱着沉剑池兀起而出的山山石色泽玄黑如墨,故名为泼墨岭,却不料夜里忽的下起来细细的薄雪,被冷峭的尖风刮着,片刻便令泼墨岭白了头。一道黑影飞鸿掠影般地在山石上一点,留下浅浅的痕迹,亦被落雪抚平了去,只是雪映着白莹莹的月光与掌剑阁遥遥的灯火,他这一身蒙着面的扶苏夜行衣,倒不如不穿了。
“快追!他偷了掌剑阁的东西!”
顾云山将那些喧嚣的喊话甩在身后,只一味运起轻功向前疾奔,泼墨岭山势十分险峻,陡峭处几如直立入云的一把利剑。幸而他少时淘气,襄州的山都爬过不少,且公孙剑与护剑师唐林被明月心引开,不然此番想要不动刀兵,只怕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好个孔冶儿,这种节骨眼叫我来沉剑池偷东西!这哪里是浑水摸鱼,分明是自投罗网!”顾云山感应到身后四五道护剑使的气息,心中暗骂道,“简直像是捅了马蜂窝!”
“他们还在追,你小心点。”影沉静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放心吧。”顾云山尚有闲情笑上一笑,直跃过山脊,匿入山峦的阴影之中穿梭。山峦另一边是莽莽雪岭,包裹着一个古祭坛,北边群山相拥的便是太白剑派,巡守弟子的火把伴随着隐约的打更声在白雪与黑砖之间流动。
他早计较好了退路,直掠向古祭坛,却并不停留,只借着山石与耐寒灌木的掩映往太白山门那边掠去,这一路有青龙会布置的催山营、擎雷营的山匪,也能耽搁这几个不依不饶的护剑使几分。他只消找个地方隐匿一夜,待太白发现自己偷的并非是那传说中藏有大悲赋的那柄剑,该会认为他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现在秦川这么乱,便不会再对他一个小卒穷追不舍了。
“唉,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狼狈了。”顾云山寻了个隐蔽的地界一猫,对影哥说道。
“可不是。”影笑了笑。顾云山不愿与太白的人动手,这才有此番追逐。
“冰晶魄,我听名字就该知道这玩意在沉剑池……这秦川哪里还有另一个高绝之处的飞瀑可生出这种东西?”顾云山叹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一块剔透沁凉的石头,掂了掂,“也不知道冶儿要这个做什么?”
“我很喜欢这东西的气息,很静。冶儿既然是祭炼生魂来做傀儡,我猜她要这个是作安魂宁神之用,可以避免反噬之险。”影说道。
“反噬?那倒免得我动手了。”顾云山不置可否,将东西揣回怀里,懒得去管了。他躲在山缝的暗影里,背靠着一块兀起的山石,将手枕在脑后叹了一声,道:“唉,若是带了换洗衣服就好了,省得明日还得东躲西藏。”
“……如果你要背着一个大包袱来太白偷东西的话。”影冷静地吐槽。
“带着剑匣就已经够沉的了。”顾云山道。
影笑了一声。
“唉,若我能变作你这样就好了,大摇大摆地走在大道上也没人瞧见!”
“有什么好,酒也喝不着,糖葫芦也吃不到。”影随口应道。
“诶,影哥,你竟然喜欢吃糖葫芦?!”顾云山顿时来了精神,在心里不遗余力地嘲讽他,“那小孩子吃的玩意儿,影哥你坦白你几岁了?五岁不能更多了!”
“……”影沉默了片刻,道,“糖衣很脆,裹着红果,又酸又甜……是很好吃的啊。”
顾云山一愣,忽道:“影哥,你吃过?”
“吃过……吧?”影子半是回忆半是思索……这究竟是自己看着书本臆想出来的味道,还是真的吃过呢?许是跟心宁一起的时候,许是……玉华集?
影不敢过多地去回想过去的事,那像是一道坚固的封印,化作一条遍布礁石的汹涌暗河。若强行渡河,只会令他头痛欲裂、陷入灵台崩摧的边缘。可这一回,顾云山怀里藏着那枚冰晶魄,那条河便好似平缓了不少。他逆流而上,去追溯从前凌乱而琐碎的记忆——他总觉得自己曾活在玉华小镇,那些镇民淳朴而善良,小孩儿们沿着那条依山而下的长街奔跑,好像下一刻就要飞起来了似的,清脆的笑声和着集市的吆喝与茶摊的闲谈,聒碎了清晨襄州妙闲的清梦,至于那支人家递给他的糖葫芦的味道、茶水隔着白瓷杯递来的熨帖热度、甚至那种脚踏在地上那种踏实的感觉……都该不会是假的。
他一定曾能触碰到这些。可后来呢……?
后来玉华集无一活口,自己醒来时,已附在这小道童的影子里,懵懂十载,一无所知。
“影哥,别想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以后慢慢会清楚的。”顾云山自然猜到他心中所想,悄声安慰道。
影轻轻“嗯”了一声,道:“你先睡一会,我看着。”
“好,有情况便叫我。”顾云山应了一声,便阖眼养神去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才听影哥唤他:“云山,醒醒。”
顾云山浑身一绷,入眼来秦川那映着白雪格外明媚的晨光。
“你听见了吗,马车的声音,听起来是往南边去的。藏在马车里走,能省不少事。”影说道。
顾云山探头一望,果然有一辆布棚马车懒洋洋地在行在玉匣关的山道,晃晃悠悠地往南边去,车厢后边摞了几个箱子,拿油布盖着,想是刚刚探亲回来罢。赶车的是个中年男人,不像是个练家子。顾云山将剑匣裹好,系在身后,这才动身远远缀在马车后头。
马车在玉匣关口停下,车上下来一个妇人、一个少女与一个少年,想来是一家四口。这玉匣关里多是帝王州的人,坐在茶摊里大约在谈些什么,顾云山躲得远,也听不清,只瞧那一家子草草吃了些早点,便匆忙驾车离去了。
顾云山跟了一段,寻了个机会悄悄跃上马车后头的空档处,闪身挤在两边的箱子中间,拿油布遮了身形。他身法轻盈,路上又颠簸,车里的人都没有觉察分毫,仍自顾自在闲谈。
“阿娘,他们讲有歹人在镇子里行凶,咱们家不会有事吧?”少年问道。
“不会的,他们不是说了吗,太白和寒江城派人过去了,不会有事的。”那妇人温言安慰道。
“也是!诶,阿娘,那你说大哥回来了吗?大哥回来了的话,肯定谁也不敢乱来,大哥那么厉害!”少年语气带着些许憧憬,紧接着“嘭”地一声磕了哪里似的,“啊”地叫了一声。
“秋子,老实点。”少女唤了他一声,声音里有些许责备,“你啊,额头都要碰青了。”
“哦……”少年颇为委屈地应了一声,之后便是瓶瓶罐罐的声音,想是给他揉了点药膏罢。
顾云山在后边听着,暗笑了笑。这等寻常的对话,竟令他觉出几分温情来。
“影哥,你说阿竹会不会在鹦哥镇?他家不也在那儿?”顾云山在心中问影。
“既然太白与寒江城都在,他应该也在吧。”影淡淡地应声道,“你这副样子,还能去见他?”
“我远远地瞧一眼也行啊……”顾云山无声地笑了笑,道,“还是算了,等我手边的事做完再去找他吧,免得节外生枝。”
影轻叹了一声,还未说得什么,便忽听得箭矢破空的锐啸之声,几乎便是那一瞬,赶车的人惨叫了一声,重重地栽下了马车。
顾云山眉心微拧,屏息凝神,手已按在背负的剑匣上。


顾云山被少女的尖叫震得头疼,微微掀开油布一角观望,才知这小半日功夫,车已行至药王谷。药王谷这处四季如春,这会儿还有若有若无的花香和着微风吹来,可这香气里,却饱浸了血水腥味,令人厌烦。
“当家的!”车里的妇人悲呼了一声,被那少年重重地拽了一把:“娘!”
紧接着便是几个江湖人踏雪的声音,一人痞笑道:“哟,听声音,车里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另有人附和道:“兄弟们来这破雪山,也好久未曾开荤了!”
少年人又用力按了按受了惊吓瑟瑟发抖的少女手背,跳下了马车来。他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阿爹,紧握着自己雕木头用的小刀,手却在微微发颤。愤怒与恨意在他心底里翻涌,可他同时也很清楚,他面对那四五人,实在毫无胜算。
那一行山匪看了看他手里的刻刀,晃了晃手里沾着的钢刀,踢开脚边中年人的尸体,哄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用这个?要不要哥哥借给你一把木剑玩?”
他们自然看得出车上的人毫无功力,只是觉得有趣,倒不急着动手了,只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十五六岁半大点的孩子。少年哼了一声,缓缓上前踱了两步,手指一翻,却疾电似的将那木柄的雕刀狠狠地插进身边骡马的屁股,划开好长一条血口。那骡马吃痛,长嘶一声,什么都顾不得了,便载着一车的惊叫横冲直撞,竟真冲开了这几个山匪的包围,往南边疾驰而去!
“操!!给老子上!!”为首那人赶忙侧身让过发疯的马匹,心中觉得狼狈,气恼道:“三子去截住那马车!”说着钢刀举起,明晃晃地将日头照进少年人的眼睛,眼看就要将他劈一个身首分离。少年人自知躲闪不过,紧闭上眼来,只觉那锋利的刀尖划破棉衣,掠过肌肤带来尖锐的疼痛,从伤口涌出的血水浸湿了衣裳,又暖又热,可被风一激,却又冷得令人发颤。
这是要死了吗?但愿娘亲与堂姐无事啊……
可自肩头劈下的刀势却猛然一顿,耳边响起“铮”的一声长鸣。那少年人楞了一下,睁开眼来,只见那把钢刀不晓得被谁挑飞,画了个圆弧,重重地插在一旁的冻土里,而那行凶的山匪,竟双目圆睁,失力地缓缓倒了下去。又听得“唰唰”的几道细微的声音,一条黑影在围着他的几个山匪之间穿梭了一个来回,便见那些个原本气焰嚣张的匪贼尽都倒了下去,连一声惨叫都未及呼喊出来。那影子甩了甩剑,身形约略地顿了一顿,好似看了他一眼,却转瞬烟雾似的消散了去。
“鬼?”他看着这诡异的画面,愣了半晌,伸手去捂肩头的伤口,低头看向躺在地上悄无声息的贼人,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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