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同人)(真武X太白) 影剑顾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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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同人)(真武X太白) 影剑顾云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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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他两个月前,尚觉得六十天长得很哩。
应竹默了片刻,安慰道:“你尽可以来秦川找我,到时候我领你去看秦川风物,与襄州可全然不同的。”
“好啊,我们可说好了。”顾云山笑着拍了拍应竹的肩头,很用力地揽了一下,“他日我下山,一定去找你!”
应竹“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顾云山,又道:“等我到了秦川,会给你写信。”
“静候佳音!”
章八
应竹平素很少熬夜,可这一晚,他却怎么也不舍得睡去。两个人坐在高楼的屋顶,俯瞰流萤似的灯火,四野皆寂,只有暗暗的虫鸣,与身边人的絮语。许多年后回忆起这一夜,说的话都不记得了,却偏记得顾云山笑起来时英俊的眼眉,柔和了整个初春时节夜里的寒意。
他懂得很多稀奇事,从天上的星辰,至地上的山川,好似整个世界都要纳入怀中似的。谈到这些东西时,少年人眼神明亮如同满盛着月光,“我小时候为了弄清楚影哥的事,在山海楼呆了好几年。”
应竹此前从没听说过谁的影子会活过来,好奇问道:“那你弄清楚了吗?”
“没有。”顾云山笑笑,“影哥不记得自己的事,我也无从考证。倒是遇到你之后,他好像记起了些……我那日打探你家里的状况,其实是影哥想知道的。”
应竹问:“这是为何?”
顾云山想了想,问道:“你生得像你爹么?”
应竹摇头道:“不太像。”
顾云山一乐:“那就是像娘咯,难不成影哥多少年前还认得你娘亲么?哈哈……能叫他印象如此深刻,怕也关系匪浅呢!”
应竹以手撑着下颌,凝神回忆片刻,道:“我娘亲只是个普通人,没听她说能见到影子……我回家去问问看,说不准能问出什么线索呢。”
“好啊,我替影哥谢过你了!”顾云山道。
“我们三个,何必言谢。”应竹笑笑。
之后许是又聊很久,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时间一刻一刻地溜走,可谁也舍不得睡去。离别前,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个晚上了。至夜尽天明时,天际杂皴了几笔暗沉沉的红,密接着钴蓝色的星空,顾云山小心地踏上屋顶的飞檐,往远处望去,只能见到不远处山峦裸露出来的白石,与轮廓渐渐明朗的山间老树。天亮得很快,埋没在夜色之中的山峦都渐在红雾里显出隐约的形状,顾云山指着那边,朝应竹笑道:“你看,那也是云海!”
应竹在山上俯瞰过云海,棉絮似的,被日头照成耀眼的白,一眼望不见尽头,间或有云丝一缕被风卷起,便细浪似的扑散在脚边的山石,蔚为壮观。然而此时此刻,那云海却好似颜色愈发浓稠的红绡一匹,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它半遮着的朝阳一弯俏红的面颊,含羞带怯地自云海中投来朦胧的一瞥。
——这时才真的相信那红彤彤的一片真是云海了,远处的地平线被阳光映得那么明晰,青翠的山峦盛了半碗粉白的云海,云海上抱着半轮初升的日头,映着身后真武金色的檐角与刻着太极图案的阶梯围墙,庄重而肃穆。
晨钟在山间寂静地回荡。顾云山临风站在檐角,回头望向应竹,笑意在他眼中唇畔化开,里面好似藏着万语千言,却一句也没有说。
“该回去啦……真不想走啊。”顾云山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对应竹说道。他语气里有隐约的怅惘与留恋。
应竹默了片刻,笑他:“想抄经了么?”
“你啊……”顾云山失笑,整了整他稍乱的衣裳,拍了一把他的肩膀,道:“走吧!”
两人便又赶紧踏着朝露运起轻功,自山峦峭壁又摸回了各自的屋子。顾云山往床上一瘫,身体是很累的,脑子却活跃得很。他与应竹在真武山上朝夕相处,练剑也好,赏景也罢,这个夜晚,却真真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这会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尽管他们什么重要的事都没有谈及。他思忆起月色中应竹安静而俊朗的脸孔,很快便入了梦去。他这一睡便天昏地暗,醒来时时辰都辨不清了,囫囵找了些吃的,待转日清晨才总算缓了过来,心中暗暗后悔,平白少了一个白天的相处呢。
这已经是太白在真武山上的最后一天了。顾云山洗漱过之后,便背上剑匣匆匆到广场去。应竹早就在了,站在独孤若虚后边,看见顾云山朝自己眨眼,也忍不住微笑了笑。
“你怎么才来?”笑道人拉着顾云山低声嘀咕,“你那天要去我一坛酒,便一整天不见人影,你酒量也太差了吧?”
顾云山嘿然一笑:“笑师兄五百遍道德经抄完啦?”
笑道人得意道:“那是自然,早托人送到监院去了。”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便将目光投入场中。这一天的比试,气氛算是轻松的,不过对于顾云山这种人来说,天底下好像就没有紧张严肃的比试。他与应竹这两个月下来,剑术境界突飞猛进,应付这样的比试,即便不让影哥用太白的招式,也是游刃有余的。其他师兄弟们各有胜负,起初时还抽签来算,后来干脆便各自随意挑对手打,剑光与驱影将那清净的太极广场闹得鸡飞狗跳的,直至傍晚时,大家尚意犹未尽呢,听得有人喊了一嗓子“走走走,喝酒去!”,便又一齐到了个空旷的偏殿,笑道人早备好了酒,又有人备好菜,几十个年轻人坐在一起,酒没喝上几杯,便不管对谁都热络了起来。
“诶呀,顾师兄真是厉害,下次再来讨教,在下先干为敬!”
“你这家伙,年纪这么小,驱影却这么厉害,这一杯师兄敬你!”
“咦,你真武师兄的酒喝了,也不能瞧不上我太白的酒吧?”
“……”
顾云山连喝了三五碗,再看旁边一圈不怀好意的师兄弟们,赶忙低头扶额,硬憋出来面上几分三分潮红,再下一个来敬酒的,虽仍喝得痛快,却不着意间手抖洒了半盏,说话也似含糊了几分。
“诶,小顾剑术厉害,酒量却不怎么样嘛……”
“他在真武道观中清修,酒自然喝得少的。”应竹自然也看到了顾云山的醉态,当下便拎着酒坛走了过来,说道。
“哟,阿竹也来敬酒吗?”太白一干师兄幸灾乐祸地看向顾云山——应竹的酒量在他们这一行人中也是出了名的——却不料应竹将酒坛往顾云山身前的小几上一搁,道:“师兄灌醉了他,那也是胜之不武,有酒,我替他喝就是了。”
“……”
“应竹你这也太不地道啦,跟这小道长练了两个月剑,这就胳膊肘往外拐啦?师兄好生伤心呐!”太白师兄故意捂着胸口道:“别说了,你若还是我太白弟子,便先干了这碗!”
应竹二话不说,仰头便是一碗下去,面不改色。
那师兄暗暗后悔没有叫他闷一坛,不过么,既然有个起头的,后边起哄的自不会少。应竹性子耿直,又仗着酒量大,自是来者不拒的。旁边便有人笑了:“我们阿竹跟顾小道长前些日子每日如胶似漆焦不离孟,我看啊,就差钻一个被窝了吧?”
顾云山在一边装醉呢,乍一听这话,便笑了起来——这位师兄怕是不知,我与阿竹早就同床共枕过了呐!
他这一笑,便有眼尖的太白师兄瞧见了,一个盛满酒水的大碗当即送在了他面前:“顾师弟,你傻笑啥呢?憋笑了,来!喝!”
应竹那边正被师兄们围着调戏,可师兄这碗才碰上桌面,他人便先起来了,“啪”地一下将酒坛子磕在桌上,抄过那个酒碗便道:“我来!”接着不由分说地便喝了下去。
“诶!竹子你怎么自相残杀啊!说好的一致对外把真武道士杀个片甲不留呢?独孤师兄、师兄!你瞅瞅,咱们中间有个叛徒!”那师兄咋呼道。
独孤若虚坐在一边笑看,倒是笑道人坐不住了:“这可不行,既然这位小兄弟要嫁到我真武来,岂容得了你们欺负,有什么招式冲我来!”
“哦?”独孤若虚笑将酒坛子与他手里的碰了一下,道:“我可还没答应呢。”
笑道人哈哈一笑,便痛快地又与他喝去了。倒是那些太白们,有恃无恐地嚷嚷起来:“独孤师兄说得对,不喝过我们这关,别想嫁给真武,来来来,阿竹,别怂,干了!”
应竹心里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怎么不喝就是怂,喝赢了还得“嫁”到真武来?可师兄的酒坛子都递到脸上来了,哪还容得他多考虑,当下便又闹闹哄哄地被灌了一轮。
到末了大家都醉作一团,喝得尽兴,互相搀着跌跌撞撞回去歇息。顾云山是装醉,可应竹却是真的醉了,这会儿正半揽着一只空酒坛趴在桌上,似睡了过去。笑道人倒是真正的海量,安排着将大伙儿送回去,回头一看师弟好端端地将应竹一手架在自己肩上,当即便笑道:“你这家伙,装得还挺是那么回事儿嘛。可惜吃了个大亏,那么好的酒,却不多喝一点。”
顾云山笑了一笑,拜别了师兄,扶着应竹往住处去了。
章九

应竹是真的醉了。常人醉了多半会胡闹,可应竹却比往常还显得乖巧些,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让顾云山半搂着,微垂着脑袋,好像是睡着了似的。
“你啊,人家给你喝你就喝,也太耿直了,等明日你便该知道宿醉之苦!”念叨到这里,顾云山反倒是轻笑了一声,微微偏头看他,道:“你啊,酒量该不会是这样练出来的吧?”
应竹整个人都挂在顾云山身上,醉得昏昏沉沉的,只隐约听见像是顾云山的声音,便应了一声什么,含含糊糊地,也听不清楚。
顾云山便搀着应竹穿过依山而建的长长回廊,走了许久,才到了他两人的住处。
“阿竹,钥匙呢?”顾云山问他。
应竹哪还能回答呢?
顾云山想了想,便将他推到墙边半倚着,一手支着他的身体,另一手往他怀里去摸钥匙。应竹那件无袖的外袍穿得厚实,肩上围了一圈细白的绒毛,可里面却不过是件棉布中衣,手摸过去,都能感受到底下肌肤散出来熨帖的热度。
应竹隐约觉察到了,脑袋往后靠着墙,微皱起眉来,大约是想推开顾云山的手,却又没什么力气,只软软地搭在他臂上,轻哼了几声,浸着醉意,怪腻人的。他衣襟被顾云山给摸得散了些,半掩着底下一小片锁骨,连着修长的脖颈,都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微光。
“穿得可真少啊……”顾云山愣了愣,眼睛直看着应竹,一时竟忘了自己是要摸钥匙的。
那边值夜的师兄拎着灯笼走过来,隐约瞧见墙边阴影底下搂着两个人,好似在卿卿我我的,重重地咳了一声,转身便又下了台阶去。顾云山这才如梦方醒,手忙脚乱地将应竹的衣裳捂好,想抽回手去,又怕应竹就这么跌下去,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
“你领他去你屋里歇息不就好了?”影看不下去了。
“啊?”
“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影理所当然道。
“……也……也是……”顾云山轻咳了一声,犹豫了片刻,终是将人扶进自己屋里。应竹睡得迷糊,隐约觉得天旋地转,人便陷进了柔软的云海里边,舒服极了。他往棉被里蹭了蹭,又稍抬起头来,眼睛微微睁了条缝,望向云山,那一双漆黑的眼里尽是朦胧的酒意,钩扯着隐约的笑,转瞬便又倒头睡了过去。可他怎会笑得这样好看,自轩窗进来的月光落在他长长的眼睫上,少年人惊鸿一现的笑容,就像是新启封的陈酿溢出来的那一丝香气,让顾云山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醉后泛起薄红的面颊。
——我这是怎么了?
顾云山强自压抑着愈发躁动的心跳,匆忙出去洗了把脸,冷静了好一会儿,这才端水进去,应竹已全然睡着了,呼吸平稳而绵长。顾云山替他擦了把脸,又有些费劲地给他小心脱了外袍靴袜。应竹那中衣袖子不长,尾端以蓝色的布带束着,该是用来防风的,只是这一路折腾,将袖子更往上蹭了蹭,便露出了衣袖到护腕之间那一小截手臂,在月光底下都在依稀泛着微光,触手暖热而熨烫。顾云山定了定神,赶忙将人塞进棉被里去不敢再看,自己将衣裳妥帖地叠了,这才挤了进去,背对着他,许久才入了梦去。
他好似走了许久许久的路,才走进一个高深的殿宇。他推门进去,浓稠的夕阳为他铺下了下行的阶梯,他只看得到这倒消失于暗昧之中的阶梯,四周都是幽幽的寂静。他缓步向下走去,只觉身边那黑暗也不是黑暗了,有些微的星子在闪烁着在他身边游动,将他引向更深处的地方。
“……云山!”他隐约听见有人唤他,也辨不清是谁,回头望去,只见身后那金色的阶梯尽散作黯淡下去的流萤,铺作地上青灰的石砖,高处斜照进来几道四四方方的光柱,映着从天垂下的红绡幔帐,盈盈地落在雕花床前。那床上是红得刺眼的被子,半掩着底下光裸的背脊。
那会是谁呢?
他缓缓地走上前去,很平静地拂开散在背脊上的发丝。那人肌肤温热细滑,比底下的锦被更令人着迷。那人许是轻哼了一声,背上的肌肉在稍稍起伏。他的脸埋在红被里,容貌也看不真切,只记得他面颊被赤色的烛光染上些许薄红的色泽,实在令人喜欢。
云山俯身去吻他的脖颈与颈侧,听得他细碎的喘息声。那人绷着身体,手渐渐收拢,抓皱了底下压着的床单。
他爱这人的手,修长且洁净。他握住了他的,十指相扣,接着将湿热的吻烙遍他光洁的肌肤。光线与暗昧交织错综,割裂而又融合于那人挺直的背脊。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好像看到两尾鲤鱼自榻上游入空中、游入暧昧的红绡与深浓的黑云,而他却顾不得更多了,他只想将此人占有,全然地、毫无保留地占有。
快意在两人交合之处腾起,如山间云海、变幻莫测。他该是入了魔、失了心,才会听得身下之人每一声细微的轻哼与喘息,都胸中激荡难平,辜负掉那颗修了十余年的清净道心。
“阿竹、阿竹……”他下意识地轻声唤那人的名字,再一次将吻印在他的颈侧。天顶的光好似尽都倾注在了应竹的身上,红绡也散了、锦被也散了,应竹莹白的肌肤,亦散作一道流光,与所有星辰汇流,化作伤痕一般的河流,横亘在头顶暗暗无迹的夜空。
“阿竹!”他大叫了一声,猛地惊醒了来。轩窗未关,依稀见着星河的尾巴,缀在渐明的天幕上,在晨曦之中,淡了色泽。他忙回头望向身边,应竹还好端端地睡着呢,被子却被踹掉了小半,又许是怕冷,蜷作了一团。
顾云山将被子往上拽了拽,额头贴在应竹暖热的脊背上,才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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