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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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鸣山-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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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鸣山》作者:藿白
文案:
时逢叛乱,年幼的太子被送出宫去,从此音信全无。
反贼弑帝后,临桓王带着兵马平定叛乱,从此独揽政权,当事宫中。
阴差阳错之下,临桓王和太子相遇了,可如今的太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人见人爱的小白团子,他甚至没资格重回宫中。
……
朝有山谷,翠山环湖;
山势如鹤,四季常青。

既然故事是从这开始,那也应从这结束。
后世有人经过这里,闻得此语,感知此情,饱蘸笔墨,留得一书,名曰:鹤鸣山。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鹤鸣,白桓之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寒冬。
一群黑衣人策马而来,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到了这山前,为首的率先回拉缰绳,马长嘶一声,前蹄蹶起老高,足以见得他力气之大。
“他从这进去了!下马追!”头儿指着前方山口的那处裂缝道:“快去!”
众人纷纷下马,抽出腰间短刀向山中跑去,留着马儿在原地气喘吁吁。头儿暗叹一声,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府里派人来追杀这厮了,谁知这厮武功这么高,本来以为这次行动万无一失,可这次竟折了他十几个兄弟,是他带出来的一半的数量。这人身负重伤,愣是让他们策马追了半天。他咬咬牙,随弟兄们追了过去。
他进去时,发现一众兄弟都在山前杵着。他剥开人群,看到这山围成了一圈呈谷状。山势平缓下滑,最低处是一面湖,湖被冻住,平滑晶透,宛若一面镜子,泛着幽冷的蓝光。
山谷十分巨大,此时正值隆冬,漫谷的白雪厚重,随着山势起伏,却又遮住了山峰的棱角,宛若银色的大漠,十分壮观。谷中有树,雪挂在树上,或许是因为化了又冻,竟结出凌凌细冰。冬阳之色未褪,洋洋洒下人间,晃得那些冰凌亮晶晶的,远远望去,一树星辰,一树冰花。
“头儿,现在天寒地冻的,谷内地势复杂,白桓之只要进去了,就怕是出不来了。”
“对啊头儿,现在这么冷,这谷里除了野兽,什么吃的都没有,他挺不过几天了。”另一个黑衣人道,其余的黑衣人纷纷附和。
为首的沉思了一声,他知道兄弟们实在无力搜谷,而且他们说的也有道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山谷,道:“撤。”
在山谷外的隐蔽着的白衣人见仇家走远后,嘲讽一笑,便转身向山谷内一瘸一拐的走去。
他扯了扯身上搭的白狐皮,却发现白狐皮早已被自己的血迹冻在身上,只要一扯,伤口便撕心裂肺的疼。这白狐皮还是他刚得到的礼物,是礼部尚书送的,皮毛成色极好,更难能可贵的是这皮毛很完整,没有箭洞。好东西他见过不少,只是这东西在他隐匿的时候帮他盖住了身上血迹才没被仇家发现,这等于是救了他一命。
他身后斑斑红梅沁在地上,融化了地上的雪花,后又被雪包住埋在深处,像红梅消逝,只剩了一点红色,宛若朱砂。
没想到逃到这来了。他看着谷内的景色,心生感慨。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在深深的雪中留下了长长的拖印。他心中冷笑,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波来刺杀他的了,自从他大权在握,要他死的倒是不老少。只不过来的人,武功智谋运气都在他之下,所以他可以一次次化险为夷。
他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跌坐在地上,然后吹了声口哨,口哨声清脆无比,但是在雪中声音也被吸小了许多。他强撑着又吹了几次,可是声音一次比一次小。信鸽迟迟不来,他有些绝望。他身上有好多处刀伤,更有甚者不尽快医治就会丢了性命,而且他穿的不多,又经过长途跋涉,体力消耗巨大,怕是顶不住这低温了。
身体渐渐麻木,他吃力的握了握拳,感受到自己气力微弱,身子僵硬,还来不及细想对策,便昏死过去。
……
在山脚处的少年探出了个脑袋,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慢慢向白桓之走去。他看着昏迷不久的白桓之,摸摸他的脉搏,还有微弱的跳动。见白桓之的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少年不假思索的把身上的毛皮解下,搭在白桓之身上,然后将白桓之一把抗起,走向山腰处的小屋里。
小屋里生着火,暖烘烘的,少年把白桓之放在炕上,然后取出石刀准备为他换下黏在身上的衣物。虽然血迹融化,但有些已干涸,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将布料割下。慢慢恢复知觉的白桓之感受到疼痛,微微皱眉轻嘶了一声。少年手中的刀一顿,然后继续用刀分开布料与皮肉,只不过手中的动作更轻了些。
复而他将白桓之伤口清理好,又在他的伤口上敷了碾碎的干药材,包扎好后,他已是一头大汗。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将披着的毛皮扔在石桌上,又去炉旁取了碗热汤来,吹温后喂进白桓之的嘴里。
夜里,白桓之烧的厉害,冷的直哆嗦,少年多加了一把柴炕下,然后喝了一碗热汤,钻进白桓之的被里,轻轻抱着他。因白桓之身上有伤口,所以他不敢用力,白桓之倒是贪恋他的温暖,使劲往他身上贴。
少年一人在谷中许久,没见过外人,何况是白桓之这样俊美的男人。他为白桓之换药的时候见过他的身子,白桓之骨架颀长,肩宽臀窄,又因习武多年,身材紧实。白桓之滚烫的唇轻轻蹭上少年的颈窝,少年身子越发热了,渗出一层薄汗。他脸憋的通红,下身有了反应,心中忐忑的度过了这晚,翌日清晨,白桓之的烧总算退了。少年呼出一口长气,看了看床上的男人,羞臊的离开。
白桓之身子好,如此重的伤,当晚就醒来了。少年正在煮肉汤,香气扑鼻,白桓之哑着嗓子道:“这个,你给我盛一碗。”说罢,他指指锅里的肉汤。
少年一怔,白桓之以为他没听懂,又道:“我说,你煮的肉汤,盛一碗给我。”
少年又稍微反应了一会儿,才取出一只木碗,边盛汤边道:“人,没有……你…第一,我,看见……”一段话磕磕巴巴的讲出来,白桓之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你是很久没见过人了?”
少年又反应了会,终究是点了点头。
白桓之一边喝汤一边问:“你父母可尚在?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鹤鸣。白鹤鸣。”这句话少年倒是说的流利。
白桓之身子一僵,猛的看向少年。
他强压心神,神色平静,道:“鹤鸣打小背后便有一处小指长的伤疤,你自己将衣裳脱了,让我瞧瞧。”
白鹤鸣一脸懵懂的看着白桓之,白桓之又道:“脱衣裳。”
白鹤鸣不知所以,他背后又没长眼,谁知道身子后面生了什么。他将皮草褪去,背对白桓之,白桓之却将白鹤鸣转过来,一眼便看到了白鹤鸣小腹上的井字刀疤。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顿觉头皮发麻,心脏狂跳不止。他拉住白桓之的手腕,看着眼前少年红了眼眶。他嘴唇颤抖了一会,才哽咽道:“鹤鸣,我是皇叔……”
白鹤鸣对这称呼有些熟稔,可是又不太想的起来这个生的极为好看的男人是谁。
“皇叔,皇叔……太多人假扮你了,你不在的这些年,皇叔一直在找你,”白桓之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
朝中很多重臣为了夺皇位,欲从白桓之手中抢来大权,都派与白桓楚长得有些相似的人来,和白桓之说是当朝太子。白桓之就和他们说,太子因年幼时乳娘照看不佳,自己玩的时候,后背被香炉烫了一下,有小指长的疤。这话被人听去后,都带着后背的伤疤找白桓之说自己是太子。可是只有白桓之和死去的皇后知道,太子被送出宫前,为了方便日后相认,白桓之狠心在太子小腹上划了四刀。
故这些假扮太子的人都被白桓之杀了,说后背的伤疤太新,一看时间就不出一个月。下面的人为了骗白桓之,想出层出不穷的法子,开始白桓之还带了点闲情逸致陪他们演演戏,后来腻了,骂这些老东西怎么就不能想点新法子,于是来一个假太子便杀一个假太子,再加上他的雷霆手段,四下便传开了九王爷是个狠辣阴戾的人,不适合掌权,否则将天下大乱。
白桓之倒不在乎那个,他母族势力强大,自己又一手兵权一手皇权,治国安邦有功绩傍身,对百姓也不错,唯一不给面子的就是朝中反对自己的大臣。有造谣妄图紊乱朝纲的,他便有一个杀一个,杀了几个之后表面上反对他的意见几乎听不见了,可这些人私下动作倒是大了不少。白桓之仗着自己一手好牌,像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一样,大多数时间治国安民、找太子下落,时不时还抽空打压私下有动作的大臣。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


第2章 第二章
十年前。
“皇兄,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老大个人了,还爱往外跑。”白桓之一手抓着刚捕到的野兔,另一只手在木船上铺了块白绸。野兔在他手中扑腾不停,四爪在空中刨动,努力挣扎。白桓之想也不想,直接折断野兔脖子,又抽出断刃,麻利的将野兔开膛破肚,内脏肠子用刀尖挑出来扔在白绸上。
白桓楚一身白衣,本悠哉的躺在船头欣赏澄空翠山,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他转头一看,看到刚做完刽子手的白桓之捏着兔子头在船边,就着湖水洗刀。他皱眉不再忍心看:“你怎么杀气还是这么重。”
“还不是为了给我的皇上解决午膳?”说罢,白桓之麻利的把断刃插进刀鞘中,然后将渗血的白绸拎起来丢到船尾:“禀告皇上,臣弟怕弄脏你的船,损失了一块上好的绸缎,您得赔我。”
白桓楚:“……”
其实那块绸帕是白桓之回宫在路上随手买的,一纹钱能买两块。
“皇兄,你也别老往外跑,宫里的事情,你也得多费心。”白桓之躺在白桓楚身边,白桓楚看着他,明明才十六岁,可是少年人的模样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麦色的皮肤和眼角眉梢的刚毅,犹如锐利的剑锋。
“其实我不适合做这皇帝。”白桓楚叹了口气,道:“我长你十岁,可一直白让你叫我一声皇兄。”
白桓之猛的坐起来,捂住他的嘴喝到:“你这是什么话!”
白桓楚将白桓之的手拨开,笑了一下道:“皇弟,我天生心软,做事犹豫不决,你杀伐果断,心中有主意。其实这皇帝本也应该你做,母后也想助你一臂之力……”
“你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你聪慧过人天性善良,以仁治国我觉得挺好。你也别老推了,这做皇帝的事儿能推吗。”
白桓楚和白桓之同父异母,当朝太后是白桓之的亲娘。白桓楚是李皇后的儿子,五岁被封为太子,十岁时李皇后去世,陈贵妃继后位,他被养在陈皇后膝下,次年,白桓之出生。
皇帝尤其喜欢天性纯良的白桓楚,白桓之天生带一股狼性,聪慧狡诈,皇帝对这个儿子又爱又恨。说来奇怪,敦厚的太子和心狠手辣的皇子关系倒是好的要命,白桓之好几次都表示要辅佐太子继位,对母族的暗示都装傻充愣,不然就置之不理。白桓之自幼便跟着太子玩,爬树抓鸟掏蛇都是白桓之干的事儿,白桓楚总是一脸担忧的看着白桓之,准备随时救他。
“你往后点,别让它们弄伤你。”白桓之一面动肚子里的坏水,想怎么搞破坏,一面嘱咐白桓楚离远点。
“可是我怕你出事。”
“我会保护好自己,你是我的太子哥哥,我也会保护你。谁出事,你都不能出事,你在我后面看着就好。”
白桓楚心里一阵感动,可是又不免又念道:“可是人家在这活的好好的,你偏得搞的人家家破人亡。”
“那你倒是拦着我啊。”
“我拦你你又不听。”
“那你打我啊。”
“你!……”白桓楚语塞,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弟弟做什么他都不会心生反感。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他身边那么多人,只有这个弟弟是真的保护他的吧。
兄弟俩的出宫计划总是白桓之定,每次的出逃都天衣无缝,所以白桓楚永远不担心会被责骂,他只要和小太监打听哪里好玩就好了。
一日,父皇携母后和众嫔妃出游的,白桓之让白桓楚装病躺在床上,可怜巴巴的说自己去不了了,自己则表示要照顾皇兄,让父皇母后放心。就这样,两人留在了宫里,白桓之让小太监躺在床上假装是太子,让送饭的人不要打扰太子休息,每日将药和饭放在门口即可。违者杀头。吩咐完后,便带着白桓楚偷偷溜出宫玩。
兄弟俩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山谷,那时正值暖春,谷中生意盎然。
漫山遍野的青草和野花,随风吹来清香的草木气息与花混合的味道,非常好闻。谷中有湖,湖水澄澈盎蓝,宛若一块宝石,被风撩起稀碎的波纹,在阳光下好像随时会起飞的金色蝴蝶。
让兄弟俩最为称奇的是湖边的仙鹤群。仙鹤是当朝的祥瑞之物,看到仙鹤等于上天降福于人间。
仙鹤悠然的湖边栖息,见到兄弟俩也不惊慌逃窜,而是优雅舒展自己的修颈白羽,时不时发出叫声。
“皇弟,你给这个山谷取个名字吧。”
“就叫鹤鸣谷吧。”白桓之叼根草躺在地上,悠闲无比。
白桓楚躺在白桓之身旁,道:“好名字。日后我有皇儿了,便取名叫鹤鸣。”
白桓之一下坐起来,吐出嘴里叼着的草根惊道:“什么?儿子?!”
“嗯,前几日父皇给我说了一个……诶不是!你跑什么!!”
……
皇帝知道陈皇后有意扶持白桓之登皇位,故在白桓之十岁就送到军营里,只许一年回一次宫看望生母。皇子在军营里,不让皇子触及兵权,也不能让皇子受苦,本意是熬着白桓之。但白桓之天性适合在恶劣环境中摸爬滚打,这两年下来也学了不少东西。
四年后,老皇帝去世了,昀帝白桓楚宣白桓之进宫。白桓之进宫先是和白桓楚喝了一宿,然后喜气洋洋的扶着喝到步履踉跄的白桓楚去看他的皇侄。
白桓楚如冠玉般的面容上仿佛抹了道红霞。他双臂颤抖的抱起白团子般的儿子,道:“这是……皇叔……九皇叔………”眼见白团子要掉在地上,白桓之手疾眼快的把他接住,可烂醉如泥的白桓楚却摔在了地上。
第一次抱这么软的东西,白桓之还有点不习惯。白团子大概三岁,已经会说话了,他扑闪着大眼睛,小手张着,对白桓之道:“抱,抱!”说完便咯咯笑。
白桓之盯着小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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