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加木失踪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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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加木失踪始末-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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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尸的第一发现人是敦煌市七里镇政府镇长李春林以及刘国汉、刘强、孙学虎等8人。

于是,这8个人便成为新闻媒体追访的对象。在8人之中,刘国汉是关键性人物。

据报道,刘国汉是甘肃敦煌市七里镇林业站站长,沙漠探险爱好者。“这个地方沙漠化了,没有公园,也没什么娱乐,附近只有个鸣沙山,没事时候我就和一些朋友去沙漠里转转,了解环境,散散心。”事实上,刘国汉和他的朋友们也有!别的期待,“在古代传说中,附近沙漠里有一个叫‘贼窑’的地方,是以前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那里有一些山洞,里面有古老精美的壁画”。刘国汉们希望能由此开发出一条旅游路线,发展旅游产业。

据刘国汉说,2005年4月8日,七里镇政府派出七个人组成的一支考察队,由镇长李春林带领,他和孙学虎、王吉辉等四名干部及刘强、达浦、刘学仁等三名当地村民(其中有以前在这一带开金矿的矿主,熟悉地形)乘坐三辆车,在哈萨克族向导瓦里提的带领下,前往罗布泊腹地进行考察。

据刘国汉介绍,那三辆车,一辆是丰田越野客货两用车,按五天的行程装备了生活用品,另外两辆是213吉普车。他们带了一张敦煌地区地图、一部卫星电话和一个GPS定位仪。

刘国汉说,“本来打算7号走,但是那天下大雪,就改到8号。”当时气温是…3℃。

2005年4月8日早上八时,这支业余探险队到达附近的阿克赛县,从这里上南疆公路,经阿尔金山的南坝乡向北,进入库木库都克。他们之所以选择这一路线,是因为金矿老板曾经为了寻找沙漠中的金矿来过这里。

刘国汉说,车子沿着阿尔金山融雪在沙漠中形成的土沟前进,颠簸很厉害,只能以每天20至30公里的速度前进,走了三天,到了4月11日中午12时,走出土沟,“前方没有路了,全部是茫茫沙漠”。

此时的行车格局改为,四个人乘一辆吉普在前面开路,后面两辆车跟着标记。由于生活车装的东西多,一走就陷,因此车子开得很慢。到下午一时左右,才行进了二公里多。

刘国汉说,8个人打算就地休息,就在这时,干尸被发现了。

刘国汉说,“下车向南一望,40米开外的红柳墩旁有一具干尸。”“干尸面部朝下趴着,背部、脚、胳膊这些露在沙漠外的部分被晒得干干的,后脑勺上还有头发。接触沙漠的地方全部腐烂。干尸旁边,有一个二米长的红柳棍,头前方有三块石头。”

他们给干尸拍了照片,用铁锨把干尸挖出来看了一下,打算回去报告。由于干尸所处位置都是移动的小沙丘,很难确定,于是,四人把干尸向前拉了30公里,放置在一个固定的大沙丘旁。

此时,坐在前面探路车里的镇政府主任刘学仁闻讯赶了过来,他突然说了一句:“这是不是彭加木的遗体啊?”由于彭加木走失时身上带着照相机、水壶、望远镜,他便向刘国汉等人询问在干尸发现地周边有无这些东西。

刘国汉说,由于并不能确定干尸身份,而生活车上的食物和水也不多了,8个人决定把干尸掩埋好,先走出沙漠再作打算。“我们把干尸埋进了沙子,在旁边的沙丘挖了个40厘米的坑,旁边载了个红柳墩做标记,同时用GPS定位仪做了个定点。”此处距离敦煌市约270多公里。

2005年4月14日,8个人终于走出沙漠来到敦煌雅丹公园,此时只剩一桶水,生活车走不动被扔在了沙漠里。补充了生活用品之后,当天晚上8个人赶回了七里镇。

刘国汉说,由于他们怀疑那具干尸是彭加木遗骸,回去后,他们就给中国科学院上海分院以及新疆分院打了电话,讲述了在彭加木失踪地附近发现干尸的经历,希望派专家过来鉴定。得到的答复是,“那一带干尸很多,不太可能。要么就拉出来搞个鉴定。”他们觉得干尸掩埋的地方太远,不想再进沙漠,就没有再管。

◆“疑似彭加木遗骸的干尸”引发争议

2005年9月底,甘肃省沙漠研究所过来考察,8个人又向他们介绍了有关情况,并带着科考人员进了沙漠。沙漠研究所的人把情况告诉了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研究员董治宝。刘国汉说:“他敏感性强,马上就到敦煌来了,进沙漠带了样品说回去做鉴定。但此后就没消息了。一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才过来,然后我们就听到他发布消息,说他是第一个发现干尸的人。”

2006年4月11日,董治宝与夏训诚相约到了敦煌,计划一起对库姆塔格沙漠中典型羽毛状沙丘进行测量采样后,对干尸以及发现干尸的区域进行考察。但到4月13日,“他(董治宝)突然不辞而别,手机短信说他有急事已回兰州,此后联系他手机都在关机状态。”夏训诚说,“我只好按原计划与其他队员开始科学考察活动。”4月14日,他率队离开敦煌,进入罗布泊地区。

然而,就在4月14日,董治宝在接受媒体记者采访时称:“这具干尸已于4月14日凌晨从库姆塔格沙漠中取出,移交至敦煌博物馆保存。”

这具干尸为什么会被移交至敦煌博物馆保存呢?据刘国汉说,董治宝当时是准备把干尸运回位于兰州的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但是,遭到刘国汉等人的坚决反对。刘国汉等认为,他们8个人才是干尸的第一发现人,因此不同意董治宝把干尸带回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为防止意外,他同时把情况反映到敦煌市,于是,干尸半路上被敦煌市截下,被运到敦煌博物馆暂时保存。

这具“疑似彭加木遗骸的干尸”究竟是不是彭加木遗骸?最权威的判断当然是DNA鉴定。2006年4月17日,由中科院北京基因组研究所所长杨焕明、北京华大方瑞司法物证鉴定中心主任邓亚军、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博士研究员刘武及中科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有关专家组成的小组对干尸进行现场检验和DNA样品采集,以便作出DNA鉴定。

不过,DNA鉴定需要几周的时间。就在等待DNA鉴定结果的日子里,那具干尸是不是彭加木遗骸,引起激烈而广泛的争议,有人说可能是彭加木遗骸,有人断然否定。

否定的理由是:干尸身高只有1米65(最初的报道),而彭加木身高1米70。另外,彭加木失踪时,带有照相机、水壶等金属物品,穿一双翻毛皮鞋,而发现干尸的现场没有这些物品。还有,发现干尸的地点距彭加木当时出走的地点近100公里(最初的报道),距离太远了。彭加木生前所在单位领导、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党组书记傅春利看了干尸,认为最主要的疑点就是干尸面部结构与彭加木先生的面部特征不相近。他说:“干尸的眉骨到头顶的距离只有3厘米,这与彭加木有着极大的区别,彭加木为宽额头。另外,干尸的大拇指指甲也特别长,而彭生前没有留长指甲的习惯。”

持肯定的理由是:经专家对干尸牙齿、头皮等各部位骨骼进行测量和鉴定,初步判断,该具干尸对应的人的死亡时间距今30年左右,身高1米70以上,足长42码,死亡时的年龄在52岁至55岁之间,系短发。彭加木30年前失踪时为55岁,身高1米70,足长42码,出走时疑是彭加木遗体的干尸留短发,这些特征与干尸吻合。另外,据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在2006年4月17日报道,发现无名干尸的地点距离彭加木脚印消失处——库姆塔格沙漠边缘的库木库都克,只有20公里。

曾经多次参与寻找彭加木的夏训诚研究员在接受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采访时指出,当年的搜索活动一直局限在沙漠边缘,从没有走进过沙漠腹地。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可能存在关联的。沙漠比较高,在比较高的地方可以看看有没有水的痕迹,而且在这个库姆塔格沙漠羽毛状沙丘的这一边可以看到一个干的湖泊,有流水的痕迹,所以他(彭加木)也有可能到这里。

不过,曾经多次穿越罗布泊的吴仕广指出,从地图上来看,从彭加木的脚印消失的地方距干尸的第一发现地虽然只有23公里的直线距离,但是这其中并未包括翻越十几座沙丘的路程。“试想,在地表温度达到60℃以上的6月份,又有谁会到达那个地方?何况一个已经行走了7。8公里的人。”

◆干尸险些被拿去展览创收

我关注着媒体对于罗布泊那具疑似彭加木遗骸的种种报道。我注意到2006年4月21日《中国青年报》所载报道《罗布泊疑似彭加木干尸险些被农民拿去展示创收》,透露了更多真实的信息:

4月13日,“罗布泊发现了一具可能是彭加木的干尸”的消息,再度使寻找彭加木行动成为热点话题。

其实,那具被认为可能是彭加木的干尸早在2005年4月就被发现了。

据当时发现干尸的敦煌市七里镇南台堡村村主任刘学仁说,尸体是在库木库都克沙漠干涸河床西南方向的左岸发现的,当时干尸面部朝下,身体大部分被沙覆盖。

刘学仁说,发现尸体后,并没有意识到这具干尸会是彭加木的尸体。他把开出租车的儿子叫来,准备将尸体运回去展示,可以收些门票钱,搞创收。但车是儿子包租的,当时尸体有些味道,车主不愿意拉尸体。他和儿子只好找了个地方将干尸埋了,想等以后再说。

11月,地处甘肃省兰州市的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研究员董治宝前往该地进行考察研究,正好搭乘刘学仁儿子的出租车,闲聊中无意提起这具干尸。

凭职业的习惯和对彭加木失踪事件的了解,他突然冒出个念头:这是不是彭加木的尸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彭加木生前的科研伙伴、中国科学院新疆生态与地理研究所研究员夏训诚。

夏训诚说,这种报告太多了,几乎每年都会遇到。因为听董治宝说发现地在库木库都克,离彭加木失踪地比较近,因而他嘱咐董,先将干尸保存好;作好保密工作,不要对外扩散;现在天寒,等天暖些时组织小队去现场。

正当他们准备4月动身去罗布泊进行科考,并顺路前往现场验证干尸身份时,一些情况发生了变化。干尸被运往了敦煌,而且被媒体大肆炒作。夏训诚说,探险应以科学严谨的态度来对待,探险队应以科考为主,验证干尸身份不应是探险的主要目标。

据夏训诚介绍,他11日赶赴敦煌,并行进到发现干尸的第一地点进行了实地勘察,并走访了当时发现干尸的村民。

从形态上看,干尸身长1。61米,据夏训诚说,当年听彭加木自己说过,他身高为1。72米。专家说,尸体在沙漠中风干20多年,身体会有萎缩。

经过测量,这具干尸脚长22。5公分,照此推断死者生前应穿41…42码的鞋。此干尸从骨骼上看,生前是位身材比较苗条的人。干尸的头发为短发,稍有发黄。这些特征都与彭加木相似。

4月20日,夏训诚从敦煌回到乌鲁木齐,召开情况介绍会并出言谨慎。他说,发现的干尸现在不能说是彭的遗体,也不能说不是。一切都得等待DNA测定的结果。

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办公室主任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每年都会接到“发现彭加木遗体”的报告和信件,但有的距离彭加木失踪地太远,有的特征不对,有的去世时间太短,有的穿着太时尚……彭失踪时脚上穿着翻毛皮鞋,有一个在距彭失踪地较近地方发现的尸体,我们去了一看,发现脚上穿着黄球鞋,这显然不是彭加木。

据夏训诚说,自己曾到发现尸体的第一地点看过,站在高处往发现尸体方向看,就像有一池水,这不排除彭当时也许看花眼,将这里当成水源,而前来此处。

夏训诚对没有按他意思保持干尸现场,以及敦煌方面抢先将干尸运走等影响他对这一方面的研究调查的行为表示遗憾。他说,如果保持干尸的原始形态,可以更好确定尸体在死前的活动,可以为研究提供很多的资讯。

据夏训诚说,干尸的DNA鉴定可能还要等待些时间,因为据中国科学院基因专家介绍,彭加木的DNA鉴定和其女儿比对,而不能和其儿子比对,目前彭的女儿在美国,要想尽早知道结果还得两个月左右。

应当说,在众多关于疑似彭加木干尸的报道中,《中国青年报》的报道提供了另一侧面的信息。

◆邓亚军博士谈干尸的DNA鉴定

那具疑似彭加木干尸究竟是不是彭加木遗骸,要由科学这位“最高法官”作出判定。这一判定的方法,就是DNA鉴定。

2006年4月26日,DNA鉴定专家、中国科学院北京基因组研究所北京华大方瑞司法物证鉴定中心邓亚军博士做客人民网科技论坛,详细谈了疑似彭加木的干尸的DNA鉴定问题。2004年,当印尼发生海啸时,邓亚军博士曾经作为中国专家领队赴印尼,对海啸受难者的遗体进行DNA鉴定。

她说:在电影《三滴血》中,用滴血验亲,看孩子和父亲的血液是否相溶来鉴定亲子关系,是没有任何的科学道理的。DNA鉴定,是根据经典遗传学原理,用官话说是“利用分子生物学手段,对我们检查的数据,进行父权概率、亲权指数的运算得出准确结果”。DNA鉴定是目前国际公认的能够以99。99%的准确率进行亲子鉴定的唯一手段。DNA,也叫脱氧核糖核酸,简单地说就是人体的遗传物质。它存在于身体的每一个有核细胞中,除了血液中的红细胞,因为它没有细胞核,其他的细胞都含有DNA。因为DNA鉴定是通过遗传学的原理,而父代和子代的遗传都是遵循遗传规律的,所以它比较准。

罗布泊的那个疑似彭加木的尸体尚有残留的毛发,因为时间很长,我们在对尸体进行初步检验的时候,发现尸体的风化也很厉害,我们采样了大腿骨的骨头,在疑似彭加木的干尸上提取了毛发,还有一些变质的皮肤组织以及一块骨骼。我们对超过一定年限的,用这种遗传标记检测不出来的样本,我们会换另外一种标记来做,那样准确度会稍微差一点。另外的标记我们一般采用的是线粒体,这是母系遗传的,如果辅以其他旁证的或可以证实的资料,也可以鉴定出这个遗体是哪个人。我们这次提取的样本,我很有信心,也就是说通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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