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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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夏夏-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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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夏看来,这两种没有区别,反正故事的终结点都一样。
他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出来。
“如果不是为了送你回家,他也不会遇到劫匪,更不至于现在在抢救室躺着。我不是让你去季青哥那边吗?你为什么非要回家呢!”
李嘉树没有要责备白夏的意思,但他话说出来才觉得语气有些重了。
“你说什么?”白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李嘉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不过这不能怪任何人,本来打算让你跟我一起去医院看下他的,今天就算了。”
白夏还没有反应过来李嘉树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季青真的很聪明,发生了昨天的事自己第一个反应是怎么跟李嘉树坦白,而季青却是在想怎么编造一个巨大的谎言,一个既能洗清他的犯罪事实又能把责任推到白夏身上的谎言。
那个男人,真的太危险了……
“现在他的情况很危险,让我过去看看好吗?”李嘉树掰开白夏扣着他胳膊的手指。
白夏不放,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楚,他放手会失去一切。
“夏夏!”
“我不管,我不要你去……”
此刻的白夏极度缺乏安全感,他的手松开一厘米都让自己感到难以呼吸。
“我也在生病,我的烧还没有退呢!”说着,他抬起李嘉树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不,不止额头上,而是每一寸□□在空气里的肌肤,几乎乞求道:“你不管我了吗?”
李嘉树简直感到头大,“这不一样……”
不等他说完,就感觉到嘴唇被堵住,白夏开始发了疯却没有任何技巧的吻李嘉树。他还发着烧,比以往更炙热的口腔包围着对方,却比以往都绝望。
李嘉树发觉了他的不对劲,问他怎么了。
白夏只抱着他不让他走。
手机一直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响着,两个人都能感受的到,可谁都没有动。
白夏开始凌乱地跟他讲着昨天发生的一切,这对于他来说太难了,话语里伴随着抽泣。李嘉树听得眉头又紧皱了起来,终于在快要讲到结尾的时候忍不住打断了他。
“夏夏,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走,但是你没必要编造这么荒诞的谎话来骗我!”
他真的生气了,不是因为白夏骗了他,而是因为他编造的这么可耻的故事。
在手机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李嘉树轻轻推开了他接了电话,匆匆说了几句便挂了。
白夏又去抱他,“求求你了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白夏!”李嘉树吼道,“你不要无理取闹!”
白夏吓得一哆嗦,是他在无理取闹吗?果然季青说的没错,对于李嘉树而言,他是个累赘。
他环抱着李嘉树的手渐渐松开,泪在眼里打着转,默默低下了头。
李嘉树知道自己的脾气,一急就控制不住,但今天他真的觉得白夏过分了。
“你去吧。”最终还是白夏妥协了。
“恩?”李嘉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白夏淡淡地说,“医院,他们在等你。”
李嘉树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仓促地在他唇边一吻,拿着穿好衣服拿着手机离开了。
白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扇门封锁住了一切,他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他让他走了。
白夏让李嘉树走了。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回学校的路上白夏觉得有点头晕,李嘉树给他买的药他放到了桌上没有带走,行人来来往往在他身边略过,白夏只觉得眼前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寝室的其他人都还没有来,白夏放下背包,爬到床上倒头就睡,刚躺下又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跑到厕所呕了半天。
因为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的关系,他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镜子里他的眼睛还有点肿,白夏用水冲洗了好几遍才好一点。
下午的课虽然是自习,但白夏还是去了,请假本来就是很繁琐的程序,何况他自认为自己还没有病到那种地步。
李嘉树晚上很晚才到家,他给白夏发短信的时候才看到他放在床上充电的手机,桌子上的药他也没有带走,李嘉树叹了一口气。
很多事情他不是故意要瞒着白夏的,只是害怕他难以接受,那么单纯美好的夏夏他不忍心伤害。
他必须承认自己的自私和懦弱,让他没有任何能力抵抗名利的诱惑,那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也是他想给白夏的生活。
他不想让白夏跟着他一辈子只能挤在这个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每天过着入不敷出的生活。他们只能在这里拥抱亲吻,出了门连牵手都不能。
如果是白夏,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的,他想。
两人再见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李嘉树去学校接他,白夏看到他一愣,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李嘉树主动去接他的书包,白夏手上一紧,抓着不放。
“我今天要回家。”他说的是李家坪,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看过奶奶了。
李嘉树慢慢松开他的书包,转而拉住他的手腕,牵着他穿过拥堵的人潮。
白夏的胸口砰砰直跳,尽管他们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事,但都没有比李嘉树在人海里牵着他的手让他安心。
“先跟哥回去,下午送你去车站。”李嘉树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揽到怀里,白夏闻到他身上有很重的烟草味。
白夏猜的没有错,他一进屋就看到桌子上是刚清空的烟灰缸,刚换的垃圾袋里是一堆的烟蒂。
李嘉树坐在这里抽了一上午的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夏觉得李嘉树渐渐和以前不一样了,印象中那个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会和李琴笙为了一点小事就吵架的大男孩了,变得更成熟,有担当,有上进心,会关心父母,上次回家的时候还给李琴笙买了一件大衣。
白夏脱下厚重的羽绒服,哈着气暖着冻僵的手,李嘉树看见了把他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大手掌里暖。暖完了手李嘉树又用温热的手掌捂住他冻红的耳朵,用手指搓着他的耳垂,又低头亲吻他的嘴唇。
尽管只是轻吻,白夏也感觉喘不过气,他们一路上没有说话,气氛太压抑了。
“怎么了?”
李嘉树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还是抱着他不舍得放开,断断续续地亲吻着他的头发,只要看一眼白夏,他半个月来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便化为乌有。
白夏感觉他快要把自己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了。
沉默继续在两人之间对峙着,狭小的屋子里只能听到两人不平稳的呼吸,他们紧紧抱着对方享受着片刻的温存,许久李嘉树才开口道:“宝,哥要走了。”
白夏猛然抬起头,睁大水润的眼睛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问他:“去哪里?”
李嘉树道:“B市。”
他看了眼白夏,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表现要平淡,补充道:“明天的车。”
他显然是做好了决定的,白夏有千万个为什么在嘴边盘旋,最后都被自己咽了下去,只开口道:“所以你是来跟我道别的吗?”
“夏夏……”
李嘉树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走前想见白夏一面,如果可以,他真想把白夏永远放到自己身边,可是他不能。
“是那里有更好的工作吗?没事的,反正B市也不远,坐火车两三个小时就到了,我放假的时候可以去看你啊,如果哥哥有时间也可以常回来嘛,这是好事情……”白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眼泪几乎是瞬间就顺着脸颊落下来了,此刻他的心里一片糟糕,李嘉树明天要走了,他居然现在才知道。
“我签了一个演艺公司,在B市,前两天的事情。”这件事他一直不想让白夏知道,白夏太依赖自己了,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分离的时间少之又少,如果没有自己,他真的不知道白夏会怎样。
李嘉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签了三年,期间不能违约,不能谈恋爱,违约要付违约金。”
白夏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悟性,但李嘉树的这句话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所以你不是来告别的……”
他几乎不忍心再说下去,“是来分手的,对吗?”
即使这个场景已经在心里预演了千百遍,但这一刻肯定的回答哽在李嘉树的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现在他只敢抱着白夏不让他走。
“宝,哥对不起你……”
白夏想推开他,可是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肩膀上,一滴又一滴,李嘉树哭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李嘉树落泪,即使是事情发展到最严重的时候,他们的事被李琴笙发现的那一次。他满身伤痕也没有掉一滴泪。
李嘉树红着眼眶不停亲吻着他,一次又一次重复着:“哥对不起你……”
白夏以为自己可以假装得很平静很潇洒,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没有任何情绪,可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在他叫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他是李嘉树的软肋,李嘉树又何尝不是他的软肋?
他报复似的在李嘉树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用的是从未有过的力气,隔着毛衣白夏都能尝到血的味道,李嘉树却一声未吭,任由他发泄。
他以后再也不闹脾气了,也不任性了,他会很听话的,李嘉树可不可以不要走啊。。。。。。
可是他不敢说出口,这个机会对于李嘉树来说太重要了,这是他一生的梦想,而自己怎么可以成为他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他不要让自己成为对方的累赘。
白夏又抬头去亲吻李嘉树,带着告别的决心和满腔的勇气,用带着血腥的齿轻咬他的下唇,百般挑弄。李嘉树用前所未有的热情回应他,他恨不能将白夏拆之入腹,但又舍不得让他受一点伤,小心翼翼如同捧在手心的珍宝。
他肆无忌惮地在白夏的脖子上留着吻痕,亲过他尚未发育成熟的喉结,吻他白皙瘦弱的锁骨,扣住他骨节分明的十指。
他的夏夏——他亲爱的宝贝。
白夏红肿的嘴唇和脖子上的青紫昭示着两人的疯狂,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满足,似乎每一秒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喜欢的人在离自己远去。他全身不停颤抖着,几度哽咽,很难发出声音,李嘉树熟悉又沉重的呼吸在他耳侧,终于在这个拥抱走到终点的时候,他才让自己能够重新恢复语言的能力,眼睛闪闪地望着李嘉树道:“你想要吗?”
李嘉树惊讶地低头看他,白夏的眼角带着淡粉色的红晕,那是未曾流露过的渴望,无辜又诱人。
仅凭他一句话,李嘉树就想抛弃自己的理性,还有全世界的名利浮华和伦理道德。
他们从小小的客厅到卧室,白夏和他十指相扣着坐在床边,这里暖气很足,比外屋要暖和很多,李嘉树用带着薄茧的手抚摸白夏的脊背,他瘦弱的骨头硌着他的手臂,白夏□□着不久前自己留下的齿痕,心疼又难过。
“我可以的。”
李嘉树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任何一种方式要比这种更能确定对方的存在。
但是理智让他拒绝白夏。
两人谁都没有说,但两个人都知道,三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其中变数太多了。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他不能拿自己的私欲去赌白夏的未来。
“宝,我不能。”他虔诚地亲吻着白夏的指尖道,“也许你会遇见更好的人。”
“不会了!”白夏双手捂着脸拼命摇头。
“没有更好的人了。”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下午白夏到底是没回李家坪,在床上和李嘉树说了一下午的话,什么都说,从他小时候刚记事开始说到昨天上午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李嘉树就静静听着,偶尔回应两句,摸着他已经被自己揉乱的头发。
“你每天都要想我,一天都不能忘。”白夏摆弄着李嘉树的手,一上一下地晃着,让它们分开又重叠在一起,撒着娇的口吻温柔又缱绻。
“必须的,每天都给你发短信。”李嘉树想起来上回白夏落在这里的手机,已经不能用了,昨天他又去买了个新的,还没来得及给白夏。
想到这里,他掀起被子去客厅给白夏拿手机,因为动作太大掀起了冷风,白夏冻得一哆嗦,赶紧把自己裹成了个球。李嘉树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多大的人了还是改不了五大三粗的毛病。
白夏本来挺期待的,因为没有手机他们之间就真的彻底失联了,结果看见了手机委屈地撇嘴,恶狠狠地白了李嘉树一眼,“怎么是粉色的啊。”
“宝,这是玫瑰金。”
“明明就是粉!”白夏辩驳道。
“。。。。。。好好好,粉粉粉。。。。”这种事情干嘛要和他争,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白夏佯装生气,他一个男孩子用粉色的手机会被笑的,虽然理论上他是不能让同学们知道的。但是他又觉得很好看,看在李嘉树一片好心的份上他就姑且不计较了。
打开通讯录,里面只有一个号码,备注是哥哥。
李嘉树从背后抱他,把头放在他的颈窝,指了指屏幕上黑色的数字道:“这是我的新号码,别人都还不知道。”
白夏这才满意了一点,接受着他对自己的骚扰。他也很希望李嘉树只是他一个人的,但他比任何人都深知这是不可能的。他和每个人一样有父母、有朋友,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很多很多的粉丝。他会成为一个闪闪发光的星,而自己只是一束随时会泯灭的光。
这颗星太耀眼了,所以即使是被他身边的黑暗吞噬白夏也觉得心甘情愿。
“那个。。。。。。这手机很贵吧。”白夏弱弱地问李嘉树。电子产品他一点都不懂,不过光看外表就觉得很漂亮,他心里喜欢的不得了,收下却十分难为情。
其实手机没有多贵,不过李嘉树有心逗他,便皱着眉头道:“是啊,可贵了,哥都倾家荡产了,你得养我。”
白夏一听就知道他又在拿自己开玩笑,不理他了,低头翻弄着手机。这个手机跟之前的那个很不一样,许多功能都是以前没有见过的,上面还有两个自带的游戏。
李嘉树看他半天不跟自己说话,只顾着玩手机,心想新手机上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玩的,凑近一看白夏已经在自顾自玩起游戏了。
“夏夏。”
“恩?”
“你还记得刚才跟哥说的话吗?”
“恩,哪一句?”
“每天都要给我发短信。”李嘉树看他玩的出神,都不抬头看一眼自己。
他这么强调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白夏有前科。可能是因为年龄还小的原因,白夏对一切新事物都很好奇,以前两人还在李家坪的时候,李嘉树有时会把自己的游戏机给白夏玩。每次白夏玩起来都会忘了正事,有次说好晚上去李家吃饭,一玩就忘了,李嘉树等了一个多小时,菜都凉透了,去叫白夏时一看他正玩的不亦乐乎。
其实白夏也不是贪玩,他只是想体验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所以李嘉树每次都下不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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