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佟赶忙跑上前去，气喘吁吁的问：“王爷，有什么吩咐？”
“把战芯带来见本王。”
“是，奴才这就去。”林佟想到王爷绝对不会轻易绕了战芯，她居然敢和暗九动手，不过让他震惊的是，暗九竟然把她留下选给王爷做侧妃了，不知王爷会否改变心意。
王爷和暗九的关系他是看懂的，不过这两人相处的方式，他是怎么都搞不清楚，暗九还是之前一贯的服从模样，跪下叩首，对王爷尊重有加，似乎没有懈怠，王爷对他也是宠信器重，和一般的那种受宠的侍寝可是完全的不同。
有时他会有种错觉，当初是否他一时眼花看错了，王爷对暗九其实只是对得力属下的器重而已，可是偶尔也会看到王爷亲密的揽住暗九的肩头，也曾偷窥到暗九脖颈上的红色斑痕。
这两个人实在让人看不懂，最让人难以置信的事，王爷居然将自己的终身大事，选妃这种事交由暗九来做，而暗九也做得有模有样。
第五十五章 可是真的不懂
林佟敲开战芯的房门，对方猜到王爷会召见，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毕竟高玥才是正妃，于情于理会先召见她吧。不过战芯也没有忘记今日她与暗九动手的事，只是两人都没有任何的损伤，应该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王爷不会因此而召见自己吧。
怀着那么点儿小忐忑，战芯跟在林佟的身后，王爷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真的迁怒于自己吧，暗九既然答应自己可以做侧妃，王爷应该也不会轻易的反悔吧，这才是战芯真正担忧的事。
“小林，你来时王爷的心情如何？”战芯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林佟，声音娇美而温和林佟瞄了一眼银票，手没有伸出来，继续往前走，“王爷心情不好，小姐自求多福吧，不过既然暗九大人保您做了侧妃，王爷应该也不会对您怎样吧，只是……”
“只是什么？”战芯凑上来，完全没了之前对林佟那不客气的态度，对他放下了姿态，脸微微红着说：“小林，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刚刚我对你态度……”
“别别、小姐可别这么说，林佟是个奴才，不敢生主子的气，您日后是王爷的侧妃，您也就是林佟的主子了，主子对奴才什么态度都可以，怎样对待都行，您要打要骂都是应该的。”
林佟没有说的挺委屈的，而是挺不在意的样子。
战芯的脸更红了，笑容也有些尴尬，她硬是把手里的银票塞到了林佟的怀里说：“行了，既然你不计较那么多，就收了它，和我说说只是什么？”
林佟皱眉瞪着塞在怀里的银票，最后叹了口气道：“小姐何必这么客气呢！林佟要说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的话，只是小姐真的还没有想到王爷找您是为了什么事吗？这样对您可不利，您若是事先有个准备，知道如何应对，终究会好一些。”
“那是那是，你说的没错，可是我毕竟没在王爷身边待过，比不上你是王爷贴身小斯，王爷的心思你比咱们懂多了。”战芯夸赞了林佟几句，林佟嘴角渐渐的扬起了得意的笑，“王爷的心思咱们做奴才的怎么会知道，不过就是平时多听多看呗。”
发现林佟有了松动，战芯笑着道：“那你这个小鬼机灵就别卖关子了，说说王爷到底什么事找我？”
“小姐猜呢？”林佟侧头看着战芯，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战芯在林佟肩上拍了一下，“行了，快点说吧，到底为了什么？”
“这还用问嘛，自然是您和暗九大人动手的事啊！”林佟不再多罗嗦直言道。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王爷是器重暗九，不过他毕竟也只是一个暗卫而已，我与他都不曾受伤，应该没什么吧。”战芯略感疑惑的道。
“小姐既然这么觉得，那就没事了，反正奴才该说的都说过了。”林佟不再多言，任凭战芯如何问，林佟也不再开口了。
而他们也已经来到了院子里，战芯正要问林佟，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便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靖烨。
战芯并非第一次见到九王爷，不过每次都是十分匆忙的情况下，她对九王爷的了解都是从父亲那里听来的，这次来选妃，也是父亲一定要他前来的。
战芯自幼心高气傲，因为有个护国将军的爹，自己又拥有一身武艺，便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一般的男子都不放在眼中。
她也不觉得九王爷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受到皇上的宠爱而已，还是因为九王爷的母妃才得宠的。
可是她爹却给她讲了不少九王爷的事，这个看似俊美的九王爷，在杀场上也丝毫不含糊，父亲对他赞不绝口，战芯便也对九王爷多了几分好感，这次肯来王府选妃的。
林佟把人带到，便向后退下了，还是带着奴才们远远的伺候着，不敢靠得太近。
战芯一步步朝前走，有了林佟的提醒，战芯心里有了底，来到靖烨身后，她躬身施礼叫了一声，“王爷靖烨静静矗立，左手微一用力，战芯感到一抹冰凉，待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她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左手手背上的一条血印，一片树叶飘飘荡荡的落在了她的脚边。
战芯苦笑着，道：“王爷您这是何意啊？”
靖烨缓缓转身，面前是个面容清秀的女子，有着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靖烨并不记得自己见过对方，至少他没有在任何正式的场合下见过她。
“小姐在王府里，对本王的人动手，不该受到些惩罚吗？”靖烨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
“王爷的人？暗九是王爷的属下，那么现在战芯是王爷的侧妃了，难道不算是王爷的人吗？王爷厚此薄彼了吧。”战芯心有不甘，自己一个堂堂侧妃竟然比不上一个暗卫，即便自己现在还不是他的侧妃，但至少也是护国将军之女吧，她这样的身份，也高过一名暗卫吧。九王爷却因为一名小小的暗卫，就给自己惩罚，战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红色的血痕有些长，血却并未流出来，不是很痛，心里却很不爽。
“哼！侧妃又如何？你还不是暗九替本王选出来的，若不是他肯把你留下来，你现在便不会站在本王面前，又何来的是本王之人。”靖烨冷冷说着，不再多看战芯的脸，只是在经过战芯之时，靖烨猛地抬头看向她，眸光犀利入刀锋，寒光闪过。
战芯纵然心高气傲，无所顾忌，但被靖烨突然这样气势汹汹的逼视着，还是瞬间慌乱了起来，她吞咽了一下道：“王、王爷……”
靖烨死死瞪着战芯的脸，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为何觉得战芯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了，她的脸竟然和暗九有着几分相似。
这样靖烨感觉很不舒服，他并未因此觉得战芯多了几分亲切感，反而觉得她更讨厌了，暗九在靖烨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有人长得像他都会让靖烨感觉不悦。
“以后不要让本王见到你。”靖烨说罢，迈开步子便毫不迟疑的离开了，留下战芯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良久都反应不过来。
自己有那么可恶吗？就只因为对暗九动了一下手，便受到了王爷的惩罚，还被他如此的蔑视。
夜晚，暗九熟练的伺候靖烨沐浴更衣，而靖烨抓过暗九，硬是帮他也沐浴了一番，暗九起初还不太习惯，不过他总是会配合靖烨的动作，让主子尽兴，所以很快便也放松了身体。
只是因为主子似乎还在气头上，总好像心中有气，面上也不太高兴的样子，暗九也不多言，静静的躺在主子的身边。
两人并排躺着，靖烨莫名的就有些恼火，暗九虽然木讷，但是他并不愚笨，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他真的完全的不知吗？
靖烨突然转头看向躺在身边的暗九，暗九感觉到主子热辣的视线，却始终闭目不曾有丝毫的反应。
靖烨索性侧转身，面对着暗九的侧面，暗九的耳形很好看，耳垂不大不小、薄厚适度，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在暗九的耳垂上捏了捏，“九九……”
暗九睁开眼睛，依旧一动未动。
“本王对你的心思，你可是真的不懂？”靖烨轻轻柔柔的吐息骚动着耳际，淡淡浅浅的语气显得有些飘忽，问得不是十分确定。
暗九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就在要开口之际，靖烨的手掌盖在了暗九的嘴唇上，靖烨深吸了口气，“算了，本王现在还不想知道，还是不要说出来了，睡吧。”
靖烨说着放开了暗九，转身背对着暗九睡了。
暗九眨巴着黑亮的眼眸，眸光微微闪动，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两人似乎都有心事，又似乎都没有事，只是良久两人都没有睡着，却又都是一动不动。什么时候真正睡去的，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夜黑星熄，王府里的夜明灯明明灭灭、飘飘忽忽的。
暗九再度醒来时，已经是在一个时辰后，屋外的夜更深了，王府里静悄悄的，暗九睁开一双清明透亮的眼睛，缓缓转头看向身边依旧背对着自己的主人。
第五十六章 小主子没事
暗九盯着靖烨的背后看了良久，而后悄无声息的坐起身来，又无声无息的去了屏风后，待他出了卧房外时，已经是一袭黑色的夜行衣了。
暗九的步履轻盈，健步如飞，穿梭在楼宇中，绕过假山石，最终翻墙出了王府。
他的身后很快也跟上了一道人影，与他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在暗九隐入郊外的一个密林中时，那人也跟了进去。
两人在林中穿梭了一阵，暗九停下脚步，身后的人也停了下来，还是与他保持着原本的那些距离，无声无息的，仿佛只是身后的一阵风。
暗九转身，淡然说了句，“拿来！”对面很快投来了一样东西，暗九伸手抓住在手心里，真开手掌，黑暗中掌心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出现了一排细密的小字。
暗九看完，手掌轻捻了一下，再展开掌心时，上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今晚会完成任务，三日后把你答应的情报给我。”
暗九说罢转身便走，他身后的黑影没有跟上去，反而是不知什么地方，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追上了暗九。
那人影挡在暗九面前，手上横着一把银剑，“等等，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暗九面无表情的脸上印着一对深黑的眸，那眸光在黑暗中如两小簇火焰，燃亮着他整个人“你可知道我是谁？”飒爽的声音，低沉却不粗矿，能够听出那故意压抑下的高亢尖细。
“护国将军之女战芯。”
战芯冷笑出生，“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沐凌。”
暗九的眉心跳动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便又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不知，也不想知道。”
“你知道！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却不愿意承认！你在怕什么？还是你已经开始担心什么了？”战芯又向前了一步，扣住暗九的手腕，“不是因为你是暗九，你有超凡的武功，我才让他们硬是拉你来帮助父亲的，而是因为你是沐凌，你是……”
“暗九有任务在身，不能再耽搁。”暗九甩开战芯的手，对方反手在他离开之时，一把抓住了他背后的衣衫，“是为了他吗？为了他你宁愿舍弃过去的一切，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暗九不语，挣脱开战芯的手，耳边却依旧听得到战芯的低喊的声音，“你于他不过是个属下，不过是个工具罢了，沐凌，你会后悔的！”
暗九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疾驰起来，战芯的话语在耳畔回荡，交织着的还有一个声音，低沉磁性的，充满着无奈的声音，‘本王对你的心思，你可是真的不懂？’
可是真的不懂？嘴角抿出一丝弧度，含着一丝浅浅的不易察觉的苦涩，不懂……怎会不懂靖烨从未如此懊恼过，他知道暗九的离开，也派了人跟去，可是他低估了暗九的能力，他是不会让任何人跟得住他的，果然，影一回报说，人已经跟丟了。
最近的暗九越来越让靖烨看不透，他甚至曾经怀疑过暗九的身份，为了得到自己的信任，不惜用男人的身体为自己生下孩子，并且现在也不介意还怀中本王的骨肉，这种念头曾在靖烨脑中一闪而逝。
但也只是如流星般闪过而已，暗九忠诚、暗九木讷、暗九顺从，这一切也许会是假象，但是靖烨却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暗九对自己表现出的所有一切都只是为了取得自己对他的信任。
就算真的如此，他也不会放暗九走，他要把暗九锁在身边，让他为自己生下孩子，然后一辈子把他栓在自己的身上，不让他离开。
什么时候开始，暗九变得让自己难以琢磨了，还是从一开始靖烨就没有好好的认识过暗九，他看到的暗九，或者说暗九想让靖烨看到的就只有忠诚这一样东西而已。
靖烨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从暗九离开，他派了影一跟上，影一回报说人跟丢了后，靖烨就一直坐立不安。
诸多的想法在脑中闪烁，无论是哪一种，都好过暗九出事，最后回来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不好的预感告诉靖烨，暗九是去出任务了，不知道他是为了谁出任务，过去他只会为父皇一人效力，难道这次也是吗？
想到暗九不顾性命的为了别人卖命，靖烨就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恨不得连自己的骨头都捏碎。
对暗九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了，靖烨发现他已经无法容忍暗九为别人效力，无论那个人是谁，无论暗九的目的是什么。
天色蒙蒙亮，黑暗眼看着就被黎明替代了，暗九始终未归，靖烨已经从卧房站到了庭院里暗九从窗口闪进之时，靖烨便感觉到了，甚至还嗅到了隐约的一丝血腥味，心陡然狂跳起来，这并不奇怪，出任务无非就是去杀人，杀了人身上沾了血，必然会有血腥味，这没有什么靖烨如此安抚着自己，手指却在发抖，喉咙发干，尤其是在看到屏风映照出的人影，似在换衣服，也似在疗伤。
猛地冲进屏风后，血腥味浓烈，似乎还并未止血，暗九压住左肩上的伤，正准备将手里药瓶里的药粉倒上去，之前明明已经疗伤，可是血却一直不止。
暗九想到怀着惜缘之时，也是如此，若是受伤，便不容易愈合，分心的他还是发现了已经来到面前的靖烨。
本是不打算这样回来的，却不曾想伤口愈合的如此之慢，就算是想要隐瞒主子也还是瞒不住了。
靖烨不曾追问，取过暗九手里的药瓶，一手扶住暗九的手臂，将那白色的药粉倒在伤口之上，暗九的肌肉紧了一下，汗珠儿从脸上滚落下来。
“怎么？疼？”靖烨十分诧异，是怎样的疼痛会让暗九出现如此的表情，暗九的隐忍他太过了解，不会轻易的忍耐不住。
暗九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