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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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史-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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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机构,制定各种律令等。遣留学僧南渊清(或作“请”)安在中国23年,而后回国。大化革新的核心人物中大兄皇子和中臣镰足曾跟他学习“周孔之教”;僧旻与清安同时入隋,在中国25年,大化革新时与高向玄理同被任为“博士”;又与留学僧惠云、常安、灵云等人被任为“十师”,是建立新体制和兴隆佛法的重要力量。

  奈良时代(710—784),以天皇为首的统治者除重视佛教外也注意儒学的教育,在中央设大学家,地方议国学,设立“明经道”、“算道”、“书道”等,用以培养官吏,并提高贵族子弟的文化修养。但儒学的影响远不及佛教。佛教被特别用来提高天皇权威,巩固中央集权,增强民众的统一意识、培养忍让无争的精神。

  这个时期由国家举办的佛教事业,著名的是兴建东大寺和国分寺。东大寺是圣武天皇于天平十二年(740)发愿兴建的,本尊为毗卢遮那佛,金铜铸造,高达15米,用黄金10436两。东大寺建造了10年,称“总国分寺”,其下有国分寺。地方的国(“国”比今县小)府所在地建“金光明四天王护国之寺”(国分僧寺)和“法华灭罪之寺”(国分尼寺),普置僧、尼,定期诵《金光明最胜王经》、《法华经》、《仁王经》三部“护国”经典。这些国分寺都有封户、土地。这两大寺是取《华严经》所说报身佛毗卢遮那与无数化身佛的关系而设置的,即以东大寺的毗卢遮那佛为中心,以各地修建国分寺供养的众小释迦为佛的诸化身。天皇还想通过东大寺和国分寺的诵经修法活动,祈祷国家平安,五谷丰登。这样,在从中央到地方的世俗政治体制的旁边,又有一个以祈祷佛、菩萨善神保佑守护的佛教组织体系。

                 

  3。奈良六宗

                 

  公元9世纪以前,中国佛教宗派中的三论宗、法相宗、华严宗、律宗以及佛教学派中的成实宗、俱舍宗,相继传入日本,流行于上层社会。因当对定都奈良,日本佛教史称此六宗为“奈良六宗”。奈良六宗所依据的基本经典与中国的这六宗相同。

  三论宗最初从高句丽传入。推古天皇三十三年(625)高句丽僧慧灌到达日本宣讲三论宗的“八不中道”教义,被认为是日本三论宗的初祖。慧灌是中国三论宗创始人吉藏的弟子。此后,慧灌的弟子智藏入唐求法,回国后住法隆寺,宣讲三论宗教义,被称为日本三论宗的再传祖师。他的弟子道慈(?

  —744)也到唐求法,回国住大安寺。所创法系称为“大安寺流派”。智藏的另两个弟子智光(709—?)、礼光以元兴寺为中心,称“元兴寺流派”。智光著有《般若心经迷义》和《无量寿经论释》。《成实论》与“三论”同时传到日本,研实三伦学者也往往研习《成实伦》。由此形成的成实宗,实际作为一个学派依附于三论宗。

  法相宗在日本前后四传。初传者道昭(629—700),曾入唐师事玄奘,归国后在法兴寺东南建禅院安置带回的舍利和佛经。二传智通、智达,入唐师事玄奘及其弟子窥基。此二传均以元兴寺为中心,被称为“元兴寺传”,也称“南寺传”。第三传是新罗僧智凤、智鸾、智雄,第四传为玄昉(?—746),他们入唐跟慧沼的弟子智周从学以兴福寺为传教中心,因此被称为“兴福寺传”或“北寺传”。道昭的弟子行基(668—749),致力民间传教,并组织兴办社会福利事业,传说他兴建寺院49所,又建桥6座、水渠6处、布施屋9所,还修造码头、道路等。在东大寺的建造工程中,他到处募捐,出力很大。圣武天皇授任大僧正之位。法相宗是奈良佛救中最有势力的宗派。

  俱舍宗以研习《俱舍论》得名,无论在中国还是在日本它都只是个学派,一般信奉法相宗的学者也研习《俱舍论》。

  华严宗最初由高句丽僧审祥(?—742)传入日本。审祥曾到唐朝从华严宗创始人法藏学习,在日本住大安寺,应日僧良辨之请讲《华严经》。日本华严宗尊审祥为初祖,良辨为二祖。

  律宗正式传入日本较晚。随着佛教在日本的流行,急需懂得佛教戒规、主持僧尼出家受戒的学僧。为此,日本朝廷派人到唐朝聘请德高望重的律学高僧赴日。扬州大明寺高僧鉴真(688—763)应请赴日,六次东渡,五次失败,其间双目失明,在天宝十二载(753)与弟子法进、法载、思讬等人到达日本,次年被迎入奈良,为太上皇、圣武天皇、皇太后、皇太子及僧俗400余人授戒。此后在东大寺设戒坛院,在下野的药师寺、筑紫的观世音寺也建立戒坛,为各地前来受戒的僧尼使用。759年日本朝廷在奈良专为鉴真建唐招提寺,也筑有戒坛,以备讲授戒律、僧尼授戒。鉴真一行还宣传天台宗教义,并介绍了中国先进的医药、建筑、艺术知识和技艺。

  奈良佛教是日本佛教发展的起点,一些僧侣为介绍中国的思想文化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从佛教传播的实际情况来看,奈良佛教属于中国佛教的早期移植阶段,所谓奈良佛教六宗中不仅成实、俱舍二宗是学派,就是其它四宗在当时的日本也是学派,不仅一个人兼奉二宗、三宗的很多,就连寺院也多是兼习数宗的,例如东大寺内是六宗兼学的,元兴寺内有三论、成实、摄论(研实《摄大乘论》)学者,法隆寺内有三论、法相、律宗学者,等等。这表明,日本僧众还处在对中国佛教理论进行理解、研习的初步阶段,还没有创立起自己的佛教理论体系宗派。

                 

  4。奈良佛教和政治

                 

  由于中国佛教被作为大陆先进文化输入日本,不少僧侣为确立以天皇为首的封建政治经济体制起过积极作用,所以奈良佛教与政治的关系比较密切,带有鲜明的“护国”色彩。三论宗僧人道慈所著《愚志》认为,应以佛法祈求国土的安稳,人民的利益,一些僧侣直接从政为官,其中以法相宗的玄防、道镜最为突出。

  玄防俗姓阿刀氏,曾师事法相宗的义渊,后跟遣唐使及留学生阿倍仲麻吕(701—770)、吉备真备(693—775)同时入唐,从智周学法相唯识教义,归国后带回佛教经论达五千余卷。他受到圣武无皇的崇敬,授予封户100户、土地100亩,作为僧正,供奉内道场。后为天皇母亲治病有功,更受宠信,与吉备真备一起在朝廷拥有很大权力。

  道镜(?—772)俗姓弓削连,也是义渊弟子。以担当内道场的禅师受到孝谦上皇的宠信,后任少僧都、大臣禅师、太政大臣掸师,最后被授以“法王”之位,下设“法臣”、“法参议”之职,又仿效宫廷官制设立“法王官职”,内设各种官员,称德天皇神护景云三年(769),甚至假托神谕想当天皇,最后因受到朝臣反对而失败。

  在奈良时代,国家施给寺院大量土地和封户,僧侣过着优裕的生活。佛教的信奉者不甚重视佛教关于解脱成佛的理论,而比较重视以积累功德和祈求现实利益为目的的诵经、建寺、造像及写经事业,有的僧人还积极参与政治活动。总的说来,奈良佛教带有明显的国家的和贵族的色彩,与一般民众比较脱离。






                    佛教史



                第七章 朝鲜佛教和日本佛教的建立(公元7—11世纪)

                  

  在唐朝时期,日本与中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交流十分频繁。从日本舒明天皇二年(630)到字多天皇宽平六年(894),共派出遣唐使19次,除3次未能成行外,实有16次。派遣唐使的主要目的是输入唐代的文化,遣唐使船的往来都有留学生、留学僧(“学问僧”)随行,有些还搭乘新罗船和唐朝商船入唐。据统计①,在这期间入唐的留学生、留学僧(包括随从僧人)138人,其中留学僧105人,占76%多。所学佛教内容,奈良时期主要是三论宗和法相宗(公元777以前),平安时期大部分是天台宗和密宗(真言宗),天台宗和真言宗是日本平安时期(794—1192)最盛行的佛教宗派。

  奈良时代中央集权封建国家建立在班田制基础上。随着位田(授与五位以上贵族的田)、职田(授与官员作俸禄的田)、功田、赐田以及垦田(开垦的荒田为私有田)的发展和私有土地的增多,班田制日益受到破坏,国家的统治力量也随着削弱。此外,朝廷每年为保护和发展佛教事业,经营造寺、造像、法会等付出巨大费用,使国家的财政负担也不断加重。奈良后期僧侣上层的参政和腐败,不仅对以天皇为首的中央集权造成危胁,也不利于以佛教巩固封建统治秩序。因此,在朝廷迁都平安(今京都)以后,光仁、桓武、平城和嵯峨天皇等在对政治经济进行整顿和改革的同时,对佛教也加强了管理和监督:派使者到奈良七大寺对僧尼进行检校,整肃僧尼风仪;对僧尼得度、考试及造寺进行严格的限制,鼓励对佛教义理的研究和阐释;整顿寺产,禁止向寺院施舍田园,也禁止土地买卖,规定由国司、寺院三纲(上座、寺主、维那)和施主共同检查地方上由官吏或贵族建造的大寺的资财。

  此外,天皇特别扶植和支持最澄、空海从唐新传入的天台宗和真言宗,用以作为与奈良佛教相抗衡的势力。

                 

  1。最澄和日本天台宗

                 

  最澄(767—822),俗姓三津首,字广野,年12从奈良大安寺行表和尚出家,学习唯识章疏等,年20在东大寺受具足戒。后见奈良佛教界充满腐败混乱现象,便独自到平安东北的比叡山结庵修行,诵《法华经》、《般若经》等大乘经典,并修禅观。他在读中国佛教章疏时,对书内引证的天台宗教义很感兴趣。经别人帮助,他从收藏天台宗典籍的寺院抄来《摩诃止观》、《法华玄义》、《法华文句》等进行研究。这些隋代智f的著作是律僧鉴真带到①参见木宫泰彦《日中文化交流史》中“遣唐学生、学问僧一览表”。33氯日本的。鉴真与其弟子法进等人在日本已讲授过天台宗教义。在鉴真之前到日本的道叡系禅宗北宗禅师普寂弟子,也熟悉天台宗教义,他是行表之师,而最澄曾师事行表。最澄入唐求法之前已对天台宗有所了解。

  最澄在比叡山的修行和传教活动引起桓武天皇的注意。延历二十一年(802),最澄得知天皇有意扶持兴隆天台宗后,特地上表请求入唐求法。第二年,最澄、义真获准随遣唐使藤原葛野麻吕的船舶出发,但因风折回。延历二十三年(804),最澄和空海等随遣唐使入唐。最澄、义真到达台州(浙江临海县),在龙兴寺从天台山修禅寺座主道邃受天台宗教法和《摩诃止观》等书抄本,并受大乘戒。此后,最澄登天台山,从佛陇寺的行满受法并天台宗教籍82卷。行满、道遂都是天台宗六祖荆溪湛然(711—782)的弟子,最澄则是接受湛然教系传法的第一个日本人,又在天台山禅林寺从翛然受禅宗牛头法融一派的禅法,他在入唐之前曾从其师行表受禅宗北宗禅法。

  唐贞元二十一年(805)四月,最澄与义真离开台州到越州(今浙江绍兴),从龙兴寺沙门顺晓(善无畏的再传弟子)受密教灌顶和金刚界、胎藏界两部曼茶罗以及经法、图像和道具等。

  这样,最澄在唐接受了天台、密宗、禅及大乘戒法的四种传授,此即所谓“圆、密、禅、戒”的“四种相承”。公元805年5月最澄搭遣唐使的船回国,向天皇上表复命,将带回的经书章疏等230部460卷及《金字妙法莲华经》、《金字金刚经》和图像、法器等就上。

  最澄在天皇支持下努力在日本正式创立天台宗。延历二十五年(806)最澄奏请朝廷每年准予各宗度僧出家,在奈良佛教宗派之外,“更加天台法华宗”,建议各宗度僧之数为:“华严宗二人,天台法华宗二人,律宗二人,三论宗三人,加小乘成实宗;法相宗三人,加小乘俱舍宗”①。天皇同意,下诏按奏文之数度僧,对受度者应先考试,注重考察他们对义理的了解和持戒情况。这样,在原来的奈良六宗之外,天台宗正式取得独立的地位。

  此后,经平城天皇到嵯峨天皇,最澄不断扩充以比叡山一乘止观院(根本中堂,后改称延历寺)为传法中心的天台宗教团,又积极到各地开展传教活动。在传教过程不断与奈良佛教的学僧进行争论。主要围绕两个问题:第一,一乘、三乘的权、实之争——一切众生是否皆有佛性,天台宗与法相宗二者何为优越的问题。

  最澄的主要对手是法相宗学僧德一。德一根据法相宗教典的五种姓法,认为“无性”众生即使能成声闻、缘觉,但无佛性,不能成佛,反对天台宗所说的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皆能成佛的理论。最澄据《法华经》及有关天台宗著作,认为按教义把修行者分为“声闻”、“缘觉”、“菩萨”三乘,是佛应众生素质高下作的权宜说法,而按佛的真实本意,只有一乘“佛乘”,没有三乘,此即“佛权方便,说三乘耳,尚无有二,岂当有三!是诸声闻,皆当成佛。”②因此,天台宗的主张符合佛的本意,属于“真实之教”,而法相宗的“五种姓”说为“方便之说”,属“权教”。此外,对奈良佛教的诸宗派,凡信奉二乘、三乘教法的,他均判之为权教。

  第二,为确立大乘戒,在比叡山设立大乘戒坛之争——最澄的天台宗能否摆脱奈良佛教而独立发展的问题。

  ①《传教大师全集》(1926年比叡山图书刊行所)卷5《天台法华宗年分缘起》。

  ②《法华经。信乐品》。

  日本约授戒制度是从鉴真赴日(753年)以后完备起来的,他把中国通行的《四分律》(小乘法藏部戒律)及道宣的有关著述带到日本,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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