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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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瑞雪-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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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盈梓听他对自己示威似的举动反抗,不禁有了一丝内疚,当日之事纵容他有过火的地方,毕竟也是自己挑起的。
  她难堪的道:“今日的送去了吗?”
  “嗯,慕公子已经喝了。”
  “明天的不必送去了。”盈梓说道。
  “是。”小莲笑道:“小姐还是很疼慕公子的。”
  “不疼怎么办?”盈梓无奈的笑了笑道:“他可是我的夫啊。”
  “小姐,萧先生传话说在书房求见。”小莲收了饭菜走后,一个小厮来报。
  “可知道是所为何事?”盈梓问道。
  “小的不知,先生已在书房等候小姐。”
  “知道了,下去吧。”盈梓道,那日被他撞见的事情在脑中迅速回放了一下,还是鼓起了精神去了书房。
  她周身酸痛,即使强作镇定,步履仍是难掩的僵硬。
  “萧先生久等了。”盈梓一边微笑着拘礼道,一边又在心里把慕耀骂了个遍。
  萧晨曦皱着眉看着她怪异的站姿,脸一红别了开去道:“今日见林小姐是为了……”
  “那日是我们冲撞了先生,实在对不住!”盈梓抢先说道,更是深深的一鞠躬,毕竟他是陌离的导师,她身为家长绝不能在老师面前失了仪态。
  “咳咳……”萧晨曦别开的脸更红了三分道:“今日建林小姐是为了陌离公子。”
  “啊?”盈梓半弯的腰愣在了空中,纳闷的抬起了头,“陌离他怎么了?”
  “陌公子不见了。”萧晨曦无奈的道。
  “这倒是常事……”盈梓赔笑道,“是小女管教不力,让先生费心了。”
  “那日我出门,见附近的街坊邻里都在说,隔壁街上的张员外被人打了一顿脱光了衣服丢在了官府门外。”萧晨曦说道。“那附近的告示牌上都贴满了张员外自己写的认罪书。”
  “这跟陌离有什么关系?”盈梓问道。
  “那张员外倒不是什么好人,时常欺霸貌美的男儿,这次也是被人抓了现行才挨了顿打。”萧晨曦说:“只是我听众人口中所述的将人送去官府的‘少侠’的模样,觉得就是令府的陌公子……那日我刚来贵府,恰好陌公子并不在府上。”
  “那估计就是他了。”盈梓无奈的道,直觉让她觉得这事陌离跑不了关系。
  “行侠仗义是好事,只是陌公子难免年少轻狂,在下担心有朝一日,他会为此吃亏。”萧晨曦诚恳的道。
  “先生说的是。”盈梓点头应道,这小子再回来一定要好好管管了!
  可她左等右等,陌离竟是失踪了一般,接连几日都没再出现他的人影。盈梓不禁着了急,四下着人去寻,可几乎将京城每个角落都翻了个遍,也没把他寻回来,直到眼看就到了鲜花节的日子,盈梓门前突然徘徊了一只白鸽,她走上前去,在那鸽子脚上摘下了一个小纸卷,展开上书着“勿念,即回”四个字,是陌离的笔记,这才让她久绷着的心放下了一点。
  盈梓将纸卷送去给了萧晨曦,后者也是放心了的点了点头,“字迹很是有力,应是没有大碍。”他说道。
  “明日便是京城的百花节,很是热闹,先生与我们同去吗?”盈梓问道。百花节里很是热闹,况且她久未见到紫阙,心里十分挂念,冥冥之中觉得紫阙也在期待着与她的相会。
  “谢谢小姐美意,我素来喜静,就不去扫你们的性了。”他答道。
  “那先生请随意。”盈梓说道,也好,慕耀也忙着生意,陌离也不在身边吵闹,只需要带着小莲一同前往,这回自己可以痛痛快快的去找紫阙玩个高兴了!
  第二日一早,太阳初升,满城就吹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四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欢腾气氛,令盈梓兴奋异常。
  “小莲,这鲜花节你之前去过吗?”盈梓问道。
  “回小姐的话,我们做下人的平日里哪能跑出去躲闲呀,”小莲答道:“不过就有一次,我刚好被派去给城南的铺子送东西,远远的瞧见了那巡街的花车。”
  “怎么样怎么样?”盈梓追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那花车被围得人山人海,我根本看不见什么的,”小莲说道,看盈梓垂头丧气的模样又笑着说道:“不过那花车上的人儿我倒是瞧见了。”
  “人?谁啊?”盈梓又被她勾起了兴趣问道。
  “是红莺公子。”小莲回忆道:“当时红莺公子是阁里的头牌,那日他身穿红衣,站在高高的花车之上,随着鼓乐声翩翩起舞,煞是好看呢!”
  “他那样子有什么可看的。”盈梓撇了撇嘴道。
  “小姐对红莺公子可真是薄情,”小莲替红莺不甘道,“鲜花节上巡游的各个花楼中的公子都希望能摘得花魁之名,那可是莫大的荣耀呢!”
  “他得了花魁?”盈梓问道。
  “那道不是,”小莲答道,“花魁被‘倚楼望月’的云霜公子得了,但是那日红莺公子也是得了很多的鲜花呢!当晚也被拍得了极高的价格~”
  “鲜花?价格?”盈梓不解道。
  “嗯,每个公子一辆花车,女人们若是喜欢他,便向车里投鲜花,最多的便是当日花魁,且每个公子都会被竞拍自己当晚的侍寝价格,价高也是极大的荣耀呢!”
  “什么???!!!”盈梓几乎拍案而起,“被看就算了还要陪睡???!!”
  “是啊,”小莲有点惊异于她的反应,“公子们本身都是青楼之人啊。”
  “不行!!”盈梓气愤道,她突然十分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把紫阙绑回自己府上,现在要他这样招摇过市的拍卖自己,心里真是难以接受。
  “小莲,去把帐房里的大额银票都给我拿上!”盈梓指挥到。
  “小姐,拿那么多怕是要惊动慕耀公子呢!”小莲说道。
  “先拿了再说!”盈梓头大道。
  “是。”小莲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一会就抱了个小包袱过来道:“账房管事说没有慕耀公子的口信,只给这么多……”
  盈梓接过来一数,好歹也有几百两白银,又从自己屋内拿了几个值钱的首饰,这才包好了动身往街上去。此去不像是逛花街,竟有一种劫法场之感。
  待到了主街上,由于来的太早,庆典虽还没有开始,沿街却已有官兵开道,里里外外更是已经围满了人。
  一个有眼力的店小二看出了她们出身不凡,将她们请上了二楼沿街的雅间,这里登高望远,也不需跟那些市井泼妇们为了一席之地争执打骂。
  果然没过多久,庆典没开始,随着人越聚越多,楼下就有人推搡中厮打了起来。
  “你眼睛被狗吃了?瞎挤什么?”一个村妇骂骂咧咧道。
  “去你姥姥的,敢骂我,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鸟样子!”被骂的人还嘴道。
  “老娘比你长得好看一万倍,瞧你那龟孙德行,还挤着来看公子哥儿呢,也不怕自己吓着人!”
  “你放屁!我打死你!”
  俩人就这样扭打在了一团,滚来滚去又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盈梓掐着太阳穴无奈的看着人头攒动的街头,这些女人们都手捧鲜花,对着街那头翘首以盼着。明明只是上午,气氛便已被炒得十分火热。
  在盈梓等的几乎快睡着的时候,随着天空中炸响了阵阵礼花声传来,小莲急急的推了推她指向远处的街口道:“小姐你看!!开始了!!”语气中难抑的欢呼雀跃。
  盈梓马上来了精神,拉着她奔到了窗栏前眺望。环顾四周发现所有的茶楼包房都坐满了人,每个沿街的窗口都站满了各家的千金小姐,楼下街边也是人头涌动,入眼之处皆是一片欢腾!
  远处的花车被民众们包围着着缓缓驶来,传来了热闹的鼓乐之声,盈梓远远的看到有人不停的向花车中抛着花枝,而每当一个花车接到了一轮密集的抛洒,便会引得周围一片叫好与口哨之声。
  渐渐的花车由远及近,鼓乐之声也变得震耳欲聋,叫好之声此起彼伏,狂热的人潮将花车迎进了她们的视野。
  最先过来的是一辆大红色的花车,足有4;5米高,车体通身实木雕花,价值不菲,一个美艳的男人站在车顶的桅杆旁,扶着它翩翩起舞,身穿五彩花衣,十分勾人眼目。楼下的妇人婆子们眼睛一下子就看直了去,鲜花更是一波波的往上抛,隔壁二楼也有小姐痴痴笑着,叫丫鬟抛了鲜花下去,那美艳男子见状更是大胆的抛了个媚眼还她,于是四下又是一片起哄叫好之声。
  “这是迷情花阁的九铭公子。”小莲指着花车上的名牌对着盈梓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抢人

  花车欢腾驶过,接着又迎来了第二辆湖蓝色的花车,花车上布满鹅黄色的小花,四下蓝纱飘动,车顶站着一位灵秀的少年,看着比盈梓大不了几岁,他虽不及上一位长相漂亮,但是雪白的皮肤在日光照射下竟像是快要透明一般晶莹剔透。他合着周遭的鼓乐之声吹着手中的玉笛,笛声悠扬,引得周围的人们又是一阵疯狂的向前扑,鲜花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
  “这是玉青公子,也是迷情花阁的。”小莲说话的同时,街对面的二楼不知哪家的小姐也抛了花枝下去,待人群中发出欢呼的叫好声时,那少年害羞的一低头,更是叫那小姐看痴了,二话没说就抛下了一团裹着木牌的红绸。
  “这是什么意思?”盈梓问道,她看那少年接了红绸,对着楼上的小姐微一行礼。
  “那位小姐有心竞他的初夜。”小莲答道,这公子一看就是个刚挂牌的。
  花车在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中又驶了过去。
  “这位是……”
  “行了行了别说了。”盈梓不耐烦的打断她道,“都爱是谁是谁!”她心里只一心惦记着紫阙。
  花车就一辆过了一辆,几乎每个窗口的小姐丫鬟们都抛过了花枝,扔了木牌,唯有她们和街边斜对角的一户千金小姐仍是按兵不动,耐心的坐着,盈梓皱着眉看了看那家小姐,长得也是十分标志,内心不禁担忧她会把牌子抛给紫阙。
  她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无论外边锣鼓如何喧天,她都充耳不闻,直到一个雪白的花车缓缓驶来,盈梓再也不能不去看了。
  那花车通体雪白,轻纱缭绕,不像是从风月之地驶出,到像是从无垢的仙境中飘然而下一般。车上站着的人儿也是一身白衣,飘然而立,一张绝尘般干净的容颜,简直就是对自己身份绝大的讽刺,他迎风款款而动,刚中带柔。
  “这就是去年的花魁,倚楼望月的云霜公子!”小莲拉着盈梓惊呼道,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仙人。惊艳的叫好声是一浪盖过一浪,周遭的鲜花更是不要命的般往下撒,红绸绑了木牌一个接一个的抛了下去,堆在那花车后部的小堆上——那里的鲜花木牌已经多的数不清了。那叫云霜的男子也是宠辱不惊,只是淡淡的一一注视了过去,就引得那些姑娘小姐们不顾身份的带着哭腔的招着手试图让他多看自己一眼,求爱之语不绝于耳……
  云霜站在花车之上,冷眼看着这周遭的人们仿佛都长了一样的嘴脸,对他讲着如出一辙的话语,内心也是无限鄙夷,他一一点头致谢,目光突然停留在了一个少女身上,她没有痴狂,没有叫好,甚至连鲜花都吝啬丢给他,他不禁回首对她多看了几眼。
  盈梓被云霜看得十分意外,她打心里欣赏他的自持的气度,便对他莞尔一笑。云霜见那少女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纯粹的欣赏,也对她回眸一笑,这一笑,竟像是青青草地突然开满了遍野的山花,明艳的晃人。盈梓一愣神的功夫,周遭登时射出了无数双嫉恨的眼神,她吐了吐舌头撇开了脸,心思还是挂在紫阙身上。
  就这样又过去了不知多少辆花车,只是再也没有哪位公子能引起云霜那般轰动了,拥挤的人群中也渐渐起了一些扫兴抱怨的声音,左不过是今年的花魁又要落在云霜公子的头上云云。
  室外长时间的喧闹让盈梓十分疲累,在她几乎昏昏欲睡的时候,“小姐,你看!”小莲又推了推她道:“是红莺公子呢,环春阁的车来了!”
  盈梓忙抬眼望去,只见一辆被艳红色妆点的十分华丽的花车正要路过她们的楼下,红莺站在花车之上挽着红纱迎风起舞,比平日里更添了几分姿色,他一早就在阁楼之上看见了盈梓的身影,如今更是对她而卖力的笑着——之可惜盈梓对他的媚眼完全忽略了,一双秀目只是呆呆的望着他的身后,正是紫阙的花车。
  如果说她先前还有一点点的期待想在巡游中见到紫阙游街的身影,那她现在就是连最后一丝兴趣都没有了,她只想把他从花车上拉下来捆回家。
  盈梓从没见过紫阙这个样子……
  几乎全场所有的目光都锁在了紫阙的方向,那是一辆暗紫色的花车,车头雕着一只几欲腾飞的凤凰,凤翅的纹样贯穿描绘在花车的两侧,镂空的图案上系了无数条紫色的轻纱,迎风飘扬好似云霞,纱幔荡漾交缠中,缝隙里时不时漏出点点白日光晕,又将那纱幔一段段的染出了瑰丽的玫红,绚烂无比。
  紫阙身缠黛紫绫罗,脚踩鎏金软履,高高在上的踏着这紫色祥云而来。
  他雪白的肌肤勉勉强强只遮住了一半春光,正曲了一膝半跪在软垫之上,抱了一只琵琶妖娆的舞弄着。莹莹玉腕缠着烟似得轻纱,后挺的脊背展示了他修长的身材,他风情万种的表演中,不经意漏出裙摆的纤细脚踝拴了一串银铃,正将骄阳的光晕斑驳的映在他优美的小腿上,动静之间十足的诱惑。
  此时的紫阙,一颦一笑都魅惑的像是梦中人。
  “紫阙……”盈梓看痴了的叫着他的名,奈何被周遭突然爆发出的狂热呼喊淹没了去。
  “他是紫阙……”她喃喃的说道。
  “是啊,小姐,紫阙公子今天可真是艳压群芳了!”小莲激动地道,小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尽管楼下的男人被半透的白纱镂花面罩遮了一半容颜,也是那么光彩夺目!
  “他怎么……”盈梓话还没说完,就见对面楼上那个一直没动过的小姐站了起来,她唤了丫鬟将裹了木牌的红纱拋到了车上。而紫阙见了,脚尖轻点就跃到了空中接了那红纱,落回车上后更是对那美人小姐含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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