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家的人都好了，唯独她不好，姐姐说她能甘心吗？当然，再怎么说太后也是卓家的人，和卓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她不会放任不管，但是这要扶持的人却就绝对不能是姐姐你了，姐姐你想，且不说你是卓家的嫡女，这身份原本就不好控制了，再者母亲的娘家也是世家大族，将来肯定也是要支持你的，若是太后最后把你扶持了上来，你有那么强大的后盾，她可就控制不了你了，这对太后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既然她鱼与熊掌都兼得，唯一折中的法子，就只能调卓家里没有任何后盾，只能依附于她，听命于她的人，这样的人才肯心甘情愿的做她的傀儡，如此便能既不会让卓家垮掉，也能保住她地位，而妹妹这个自小姨娘就去世，且体弱多病的的卓家庶女，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芙才人斜睨了她一眼，道：“分析的不错，所以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妹妹又什么好得意的？”冷笑了一下，道：“谁愿意做别人手中的棋子，万事由不得自己，更可悲的是即便是你再听话，到最后也未必能保住这条命。妹妹这身子一向不好，一看就不是个能活得长久的人，现在每活一天，就相当于向老天爷借的似的，妹妹这身子注定是不能有什么大出息，我只希望能一直呆在卓府的那方小院子里安静度日，若不是父亲逼迫，妹妹是根本不愿意入这个皇宫的，当时被逼无法也做好了打算，反正我这身子也得不了宠，便安生的在那红墙之内了此残生罢了，这些争宠的事妹妹是不想掺和，可是有时候便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妹妹不想却有人硬要逼着妹妹如此，偏偏我还说不得半个不字。”
“妹妹妹说了那么多，不会就是想对本嫔诉苦吧？”
“妹妹还不至于无聊到这种地步，姐姐这里并不是适合妹妹发牢骚的地方，妹妹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姐姐知道，你我二人原本不该这样剑拔弩张的。”
“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太后随时盯着，你不和本嫔剑拔弩张，太后心里便永远无法放心下来。”
“所以妹妹今日来，就是想到了一个向全其美的法子，能让姐姐和我都得偿所愿的好法子，只看姐姐是不是愿意了。”
“哦？妹妹妹不妨说来听听，好不好本嫔听罢之后再做决定。”
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故而洁才人脸上名没有任何不耐：“很简单，妹妹想尽早逃离太后的控制，而姐姐想在后宫占领脚跟，既然如此，那便不如咱们暗中联盟，到时候咱们也可求仁得仁了。”
“妹妹倒是说说，如何暗中联盟？”
“太后在后宫经营多年，后宫到处都插有她的内应，可以说整个后宫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前朝又有父亲帮衬，里应外合下，太后自然是可以有恃无恐，也因此，姐姐你拿她没办法，而姐姐你到现在还没有复宠成功，其中不乏太后在其中动的手脚，只要这太后掌控后宫一天，姐姐想出头便难如上青天。姐姐可别说有皇后帮衬，皇后空有个名号，但是实权却依然掌控在太后手中，也就是说皇后也要依附于太后了，她都自身难保了，何谈来帮你，至于父亲，姐姐应该清楚，在他眼中再重要也比不过卓家的荣华富贵还有他手中的权势重要，不然这么久了，他也不会对你的遭遇没有一点表示。”
第一卷 295。第295章 抛出诱饵
世人常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有时候当局者也并非不知道，即便是心里隐约明白，但是因为纠结太多，便不肯面对，心中始终存着侥幸的心理，有着“不撞南墙不回头”之式。而旁观者则不牵扯其中，所以对于真相并不排斥，故而能毫无顾虑的道出真相。
芙才人的心境就是如此，自小她便受尽宠爱，卓远海夫妇对她更是抱有最大期望，一直就灌输给她的就是她未来会是，这也造就了她现如今目空一切的性格，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愚蠢，她怎么会看不出父亲的真实目的。
诚然，卓家众多女儿中，卓丞相确实对芙才人更器重，一则她是嫡女，身份上在后宫里更加沾光，二则便是卓夫人娘家的支撑，对于他以后所谋划的事是更添助力的，所以对芙才人，卓丞相确实更为爱护，但是这些都是在对芙才人抱有很大期望的前提下，若是再无期望，对芙才人怕又会是另一番光景。
这点芙才人心中很是明白，但是她从未想过自己真有一天会被放弃，在她看来，被放弃的人就如同废物，她卓姌悠天之骄女，怎么会有这个时候，可偏偏她认为最不可能的事还是发生了，还是被自己最看不起的人当面揭穿，只能让她觉得面上无光！
“本嫔当你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原来是在此离间本嫔和父亲的关系，本嫔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你现在虽然得到太后的帮助，但是只要父亲一日支持我，你的地位就一天不能安稳，所以你现在就出言挑拨，就是让本嫔再也无翻身之日是不是？”
“姐姐若真不信妹妹的话，为何就变得如此咄咄逼人呢？”洁才人一副洞察一切的样子：“妹妹方才的话是对是错，是真是假，姐姐心中清楚，这既然进了宫，姐姐就不能再把自己当做当初在府里那受尽宠爱的嫡女了，更不能事事都想着背后有家族支撑，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貌美家世又好的女人更是不缺，姐姐若到现在还认不清这点，那只当妹妹看错人了。”站起身，叹气道：“妹妹原本以为姐姐是个聪慧有志之人，定然不会甘于现状，如今看来，姐姐果然是被母亲保护的太后，如同那娇弱的花朵，竟是连一点风吹雨打都受不了，若是这点打击都受不了，莫说那皇后之位，姐姐怕是连妃位都爬不到，妹妹不同，妹妹虽然不喜欢在这宫里争宠，但是为了以后能不受制于人，就必须要另作筹谋，但是这后宫单凭一人之力想出人头地委实太难，原本以为姐姐便是最好的人选，现在看来，倒是妹妹高看姐姐了，既然如此，妹妹也不强人多难了，毕竟这是堵上性命的事情，妹妹可还不想这个合作之人只会托人后腿。”卓姌悠，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不信你不心动！
看也不看芙才人不一眼，仰首从她身边走过，一步、两步、三步……直至洁才人的手就要碰到门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芙才人开口：“本嫔凭什么信你？”
背对着她的洁才人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头微转，却并未转身：“怎么，姐姐想通了？”
“本嫔是否想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凭什么让本嫔答应与你合作，这后宫的女人多得是，本嫔就算要找人一起谋划，也未必要选你。”
“哈。”轻笑了一下，转过身：“这语气才是妹妹认识的卓姌悠，妹妹方才的提议胜算多大，姐姐心中清楚，这二人同盟，最安全最完美的理由便是二人的最终目的没有任何冲突，姐姐的意愿是称霸后宫，妹妹的意愿便是不想一辈子受制于她人，只想在自在的渡过余生，而你我最大的障碍便是太后，所以你我结盟是最合适不过的，若是姐姐想在宫里找其她女人妹妹也不会反对，但是姐姐确定她们会真的帮姐姐你吗？您能肯定她们便对皇后那个宝座不起妄心？”
芙才人也站起身，缓缓走至洁才人跟前，审视般的对视着她：“人心难测，本嫔自然是不能肯定这些，同样，对你，本嫔一样不能肯定你便对那宝座不起妄念！”
洁才人也不躲避，回视着她，一脸云淡风轻：“姐姐这话不假，你确实是不能确定，说穿了，咱们都是凡夫俗子，未来的事自然是不能预测，但是姐姐你不能否定的是，和妹妹合作，对你来说，风险最小，成效最大！”
“妹妹好大的口气！”芙才人一脸不可置否：“既然如此，那妹妹便说说这如何风险最小，成效最大？”
洁才人勾唇一笑，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姐姐这的茶很不错。”也不管芙才人皱眉不悦的样子，走过去重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悠哉得坐下来，细细品了起来，喝了一口，看着依然站着的芙才人，道：“姐姐何不坐下来，咱们好详谈，光站着，姐姐不累，妹妹可累了。”
暗道了一声“娇气”，但是还是依言坐了下来，不耐地道：“你还没回答方才本嫔的问题，该不会是本来就是你在吹牛，这会儿在拖延时间，想着图和糊弄本嫔吧？”
“怎么姐姐对自己就那么没信心？难道仅仅凭借妹妹几句话姐姐便能被妹妹糊弄过去？”眼看着芙才人俏脸一黑，洁才人才缓缓道：“首先，你我二人都是卓家的人，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这层在，想起外心也要斟酌三分，不然的话很可能得到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再来，这皇后只有一个，卓家要想支持便只能支持一个人，卓姌卿这个皇后坐不长久这是咱们都知道的，剩下的便是咱们几个，姐姐你是卓家嫡次女，身份就在这摆着，若是姐姐能博得圣宠，父亲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帮衬您，包括母亲的娘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您的赢面就更大。”
第一卷 296。第296章 太后疑虑
“这些不用妹妹提醒，本嫔自然知晓，不过，这好像和咱们现在说的事关系不大吧？”芙才人不无嘲讽地道。
“姐姐别急，且听妹妹慢慢道来。”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继续道：“方才妹妹也说了，我身子不好，注定是没那么多精力争宠，再加上又没厉害姨娘帮衬，妹妹这样的人着实是不足为惧，而那卓姌欣，就不用妹妹再多说了吧，她那姨娘可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她姨娘的娘家虽然远比不上母亲的娘家，但是对卓姌欣来说，也着实是个很好的助力。至于其她的妃嫔，各有自己的家族支撑，妹妹和卓姌欣二人姐姐也算是知根知底，尚且还要有诸多顾虑，没道理对这些毫不知情的人就能做到全然相信吧？”
自然是不可能，她又不傻，这宫里的女人根本就是恨不得你从眼前消失，从此再无人和自己争宠！
对于洁才人方才的话，芙才人不得不说，她分析的很有道理，相比起来其她人，选她确实更保险些，而她从头到尾也没说自己一定会忠于自己，只是说相对起来，她的威胁力更小。
这点倒是深得芙才人的心，若是此时洁才人一口咬定说自己绝对不会背叛与她，那她倒要起了疑心。
拿起桌上的茶盏小小地啜了一口，缓缓升起的青烟遮住了芙才人眸中闪过的暗光，看了一眼似乎并不急着她回答的洁才人，将茶盏放下，拿起丝帕擦拭了一下嘴角，道：“如妹妹方才所说，此事是堵上性命之事，本嫔需好好想想才能给你答复。”
洁才人一点也不意外，道：“姐姐这么说妹妹才会放心，若是姐姐那么快就答应了，妹妹反倒有点担心了，如此，妹妹便先回秋月殿，不叨扰姐姐休息了。”
永福殿内——
而说要午休的卓太后此时并未在内殿休息，而是皱眉听着江太医的回话。
待江太医说完后，卓太后才道：“这么说来，洁才人压根就没想让哀家知道她的伤是为了哀家所得？”
“是的，太后，洁才人的意思是觉得这件事让您知道了太过丢人了，好像显得自己多没本事似的。”
“哦，是吗？”回忆起来方才洁才人来请安的时候，确实是一直没有露出自己受伤的左手，若是她真想让自己知道的话，应该会想方设法，好“不经意”地让她发现才是，看来是真的不想让她知道啊，想了一下，道：“你觉得洁才人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的，还是只是在你面前假装的？”
江太医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在这打着鼓，这太后是希望洁才人是装的还是真心的呢？若他说的是真的吧，这万一洁才人当时只是在做样子的话，那最后有什么事卓太后肯定要算他这一笔帐，但若是说是假的，那就可能得罪洁才人了，虽说他现在又太后撑腰，但是太后毕竟年纪也大了，这宫里以后还是那些年轻的妃嫔的天下，他怎么着也要给自己多找条出路啊，而这个洁才人不就是现成的吗？若是此次说她是在装样子，若是传出去，万一她将来发达了，那他的好日子不是也到头了？
江太医在心里仔细权衡了一番，终于做出了决定，只见他做出一番仔细回想的样子，然后恭敬地回道：“回太后，微臣和洁才人接触不多，对她的品行并不了解，单凭早上那几句话委实难断定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只不过他宫里的那个小太监找到微臣应该不是有意为之，因为微臣今日起来的确实也早，闲来无事，才出来走走，这才碰上那个小太监，要说起来，洁才人一个凡人，应该算不到微臣会那时候会起来，又恰恰在那时候会出来。”此次太后出宫周轩昶派了三个太医陪驾，这三个太医被安排在同一个宫殿里，方便太后她们有事的时候通传，也就是说洁才人受伤的时候派人去找太医的话不一定就找的是江太医，也可能是另外另外两位太医，而江太医今日较平常早起根本不是洁才人能预测的，更不用说他临时起意出去随意转转，这点更不是能提前预测的。
若是洁才人是故意把自己弄伤来向卓太后表忠心的话，这是就只能是通过江太医才有用，因为另外两个太医卓太后是不信任的。
这么说来，既然一切都是不能提前预期好的，那么就说明洁才人此时真的只是意外，而她也着实是不愿意让太后知道这件事了。
卓太后细细思量了一番后，便道：“行了，哀家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若洁才人和芙才人她们那有什么事，你要继续给哀家回禀，明白吗？”说着对尤嬷嬷使了个眼色，尤嬷嬷会意，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赏赐递给江太医。
江太医不动声色的收下，行礼道：“诺，微臣遵旨，那微臣先行告退。”说罢，待太后点头后，江太医便转身离开。
“把门先关了吧，这热气都进来了，委实难受。”江太医离开后，卓太后便对尤嬷嬷吩咐道。
“诺。”听令将房门关上后，尤嬷嬷便回到太后身边，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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