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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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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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粞諎O,可比起干掉颜婳,她更想做的是另外两件事:第一,保住王歆。现在,王歆基本没事了。至于第二个目的么,相信很快就能有眉目了。

    汪公公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用杯盖拨着茶沫子,时而啜饮,发出很厚重的声音,仿佛是故意的。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今儿这场戏他从头瞧到尾,可是把门门道道全都摸清楚了。他意味深长地瞟了华珠一眼,唇角一勾,狡猾的小狐狸,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偏这些女人谁也没怀疑到她头上。之前他不明白天姿绝色又智谋过人的廖提督缘何看上一名样貌平平的庶女,而今见识了她的厉害方觉此人的确配得上廖提督!美丽的女人啊,像暖房里的花儿,开开就败了。聪慧的女人才是经风茂密的松柏,清姿长留。

    华珠感受到了汪公公的注视,偏过头看过去,四目相对,汪公公眯眼一笑,华珠头皮一麻,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不过对方的眼神里并无恶意,想来也不会拆她的台。

    汪公公的确不会拆华珠的台,后宫与朝堂一样,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今日之事嘛,汪公公只想“呵呵”一声。

    颜婳挺直了腰杆,脸上已恢复了镇定之色:“皇后娘娘,臣妇绝无陷害圣上与太子妃之心!更不曾与燕王殿下有过私交!臣妇不知到底怎么得罪颜良娣了,竟让她如此诬陷我,还请娘娘明察秋毫!”

    玉麒麟是从颜姝的身上搜出来,赵女官放木头人也是受颜姝指使的,一切都更加指向颜姝是凶手,若不能找到新的证据,颜婳的罪名无法成立。

    华珠皱了皱眉,既如此,唯有使用最后一个办法了。

    华珠举眸,望向了皇后:“娘娘……”

    “启禀娘娘!许嬷嬷与廖大人过来了!”

    廖子承?众人齐齐一惊。

    许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嬷嬷,比汪公公伺候太后的时间更久,她领着廖子承来,说明是太后授意的了。后宫本不是外男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可既是太后破例,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皇后就道:“请许嬷嬷与廖大人进来。”

    王歆的呼吸倏然变得急促,一颗心噗通噗通狂跳了起来,掐指一算,已将近八月未见,现在的他,有没有什么变化呢?若是看到她,又会作何反应呢?偏偏她跪在这里,连抬头都不能……

    华珠的心分成了两半,一半因想起昨晚的亲密而紧张、而如同火烧,一半因独守空房而委屈、而愤怒。

    当廖子承行至她身侧时,她刻意敛起目光不看他,因着一个低垂着眉眼的动作,也没能注意到皇后在看见廖子承时,眼底暮然闪过的惊艳与……惊吓。

    但皇后掩饰得很好,一眨眼的功夫已被温和的笑意取代,乃至于汪公公看向她时,她的脸上已没了任何异样。

    汪公公眯了眯眼,是他感觉错了吗?廖子承入内的一霎那,皇后的情绪分明波动一下。汪公公又看向花厅中央清贵清雅、倾国倾城的绝色男子,微微一笑,是啊,这副容貌、这股气质,放眼天下无人能及,难怪连皇后都震惊了,皇后就是因为这个才震惊的吧?!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廖子承拱手行了一礼,语气平淡,不卑不亢。

    皇后温和一笑:“廖提督不必多礼,请坐。”

    廖子承看了跪在地上的华珠一眼,坐下后,面色如常道:“不知东宫出了何事?”

    许嬷嬷冲皇后行了一礼,皇后抬手示意宫女搬了个凳子给她。太后身边的人,谁都不敢怠慢。是以,当廖子承抛出问题时,皇后没怎么犹豫便回答了:“今儿发生了两件怪事,一是在太子妃的床底下搜出了木头人,二是从颜良娣的身上搜出了燕王的玉麒麟。赵女官已承认是受了颜良娣的指使所以摆了木头人栽赃太子妃,颜良娣则一口咬定玉麒麟是余夫人的,还说今日栽赃太子妃的行为乃余夫人授意。余夫人直言自己是清白的,一切都是颜良娣在嫁祸她。本宫是没辙了,就不知廖提督可否火眼金睛,断个高下?”

    廖子承深邃如泊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说道:“可否给微臣看看证物?”

    皇后扬手。

    温女官起身,将包袱连同木头人一块儿放在了廖子承旁侧的四方小桌上,又从皇后那儿拿来玉麒麟,也搁上。

    廖子承的嗅觉极为灵敏,几乎是玉麒麟被放到桌上的那一刻,鼻子就闻到了异样。他拿起玉麒麟,目光微微一动,扫过华珠,又撤回,随即将玉麒麟放入了温热的浓茶中。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只觉他断案的手法实在奇特,一定是玉麒麟上有什么东西能通过茶水显现吧!但谁又知道,他不过是想洗掉玉麒麟上的气味呢?

    片刻后,他如玉修长的手指捏起玉麒麟,放入自己的丝帕里轻轻擦拭了一番,一本正经道:“是真的玉麒麟。”

    众人在心里“哦”了一声,原来茶水可以试玉啊!古往今来头一回得见呢,廖提督果然乃神人也!

    廖子承放下玉麒麟,神色不变,又仔细检查了木头人,先是拔下钢针,再是褪去衣裳,对着阳光看了看后,又放在鼻尖闻了闻,眼睑一抬,问道:“宫妃可以随意找人采买物品入宫?”

    皇后摇头:“不行,宫妃的一应吃穿用度皆由尚宫局与内务府统一安排,根据品级确定好次,若有额外的,便是上头的主子们赏的。”

    “那,可有谁赏赐过颜良娣一匹蜀浣纱和青花葛?”

    皇后看向王歆。

    王歆抑制住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缓缓说道:“蜀浣纱容易抽丝,青花葛透气不佳,自李太子妃在任时便取缔了这两种布料,各地进贡的物品也全都经由了我的手,我确定,宫中没有蜀浣纱与青花葛。”

    廖子承没看王歆,又捏了捏钢针,不疾不徐地问向华珠:“年华珠,你与太医院打过不少交道,可认得这是何物?”

    皇后看了看廖子承,瞳仁一动,温声道:“廖夫人请起,不必跪着了。”

    华珠站起来,依然低垂着眉眼,视线掠过他黑色官靴与重紫官服,在他腰间的玉带上堪堪停住,并探出了手。

    廖子承眸色一深,把银针放在了她手上。

    华珠侧过身面向皇后,举起钢针道:“这是穿骨针,一般用来治疗骨病,但据我所知,太医院没人用这种针。因为穿骨疗法太过痛苦,太医院不提倡使用。”

    皇后朝温女官打了个手势。

    温女官会意,拔下一根穿骨针走了出去,一会儿工夫,满头大汗地折回:“启禀娘娘,奴婢找太医们问过了,他们的确没有穿骨针。”

    蜀浣纱、青花葛、穿骨针,都非宫中之物,颜姝的嫌疑“唰”的一下减少了很多。如果木头人真是她做的,她所用的材质必须与宫中物品符合才对。

    颜姝松了口气!

    颜婳暗自握紧了拳头,就算不是颜姝做的又如何?也不能证明是她!只要她死活不松口,皇后便无法定她的罪!

    廖子承语气如常地再问华珠:“你是否见过这种穿骨针?”

    华珠的眸子里染了一丝伤感,叹道:“是。”

    “哪里?”廖子承又问。

    华珠把针还给他,说道:“颜硕的房里。他有很严重的骨病,除了每日服药之外,也会定期做穿骨治疗。”

    廖子承接过她递来的银针时,指尖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白嫩的手背,华珠一惊,这是……公然*?当着皇后的面?

    然而,廖子承若无其事的表情又让华珠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很可能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廖子承摸了摸钢针上的余温,淡道:“颜硕服用的药材中是否含有三棱、元胡、透骨草、海风藤、黄岑、白术与砂仁?”

    华珠抽回仿佛被烙铁烫过而略微发红的手,定了定神,答道:“三棱、元胡、透骨草和海风藤是有的,这几味都是抗特殊骨病的良药。至于你说的黄岑、白术与砂仁,应该没有。它们是保胎的方子,颜硕一个大男人不会喝保胎药,他妻子无孕,也不会喝。”

    宫外的、有机会拿到颜硕的穿骨针的孕妇……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了颜婳,符合以上条件的除了她再无旁人!这下,证据确凿,她想抵赖也没用了!

    仿若头顶猛地炸响一声平地惊雷,颜婳的身躯狠狠一震,勉力维持了半个多时辰的平静也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打破。她磕了个头,惊恐的泪珠儿掉了下来:“娘娘……不是……不是这样的……”

    还想抵赖,可要讲些什么内容呢?

    皇后眸光一冷,厉声道:“不是这样是哪样?”

    廖子承自始至终没提过一句玉麒麟,没分析它的上面有何种气味,也没分析它是如何会变到颜婳的身上,可皇后既然相信颜婳做了小人儿诅咒圣上,自然也信了她唆使颜姝构陷太子妃,顺便也信了玉麒麟是她放在颜姝身上的。

    皇后冰冷的眸光忽而变得犀利,如出鞘的宝剑,要从她胸口一举刺穿过去:“诅咒、嫁祸、卸磨杀驴,你的心思可真够歹毒!”

    颜婳慌了,浑身瑟瑟地抖了起来:“皇后娘娘,臣妇没有!那个玉麒麟早在六个月前便被臣妇弄丢了……臣妇……”

    “哦,你承认玉麒麟是你的了,这么说,你的确与燕王殿下在寺庙幽会过了。”华珠不怀好意地打断了颜婳的狡辩。

    颜婳的瞳仁一缩,又变了脸色……

    皇后冷眸一紧,如碎冰爆破的嗓音直直戳向颜婳的耳膜:“诅咒圣上、诬陷太子妃,实乃大逆不道、十恶不赦!来人,把颜婳给本宫拖下去!押入大牢!待她生产后,凌迟!”

    一国皇后,要处死一个罪妇,实在是易如反掌,虽然她是襄阳侯府的人,可她与燕王有了关系,襄阳侯府只会向当年唾弃染如烟那样唾弃她!

    “娘娘!娘娘饶命啊娘娘!”颜婳怎么也没想到皇后的惩罚来得如此迅猛,皇后甚至不交由大理寺审理,只听廖子承与华珠几句话就定了她的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颜婳哪里知道,今儿发生的事,对皇后而言无异于瞌睡来了送枕头呢?

    先前要去抓王歆的两名大太监转头走向颜婳,要将她押入大牢。

    颜婳的肚子一动,小宝宝似是收到惊吓,狠狠地踢了一脚,随即,一股热浪自下面流出,湿了满地……

    华珠定睛一看,蹙眉:“她羊水破了,要生了。”

    要生?才六个月而已,怕是滑胎吧?皇后还没敢把孩子想到燕王头上,只觉滑胎了也不错,刚好即日行刑,便对两名太监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别给我脏了太子的东宫,你们去弄个担架来,把她抬到冷宫去,找个医女看看就行。”

    “是!”二人阔步离开,不多时便抬了一副担架过来,将痛得冷汗直冒的颜婳放到担架上,抬出了东宫。

    颜姝眼睁睁看着姐姐被抬出去的模样,耳旁回旋着皇后的那句“凌迟”,吓得六神无主:“娘娘……”

    皇后冷冷地睨了睨她与一旁的赵女官:“助纣为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褫夺位份,都送去永巷做宫女吧。”

    永巷原本是宫女与妃嫔居住的地方,后面随着历史的发展逐渐演变成幽静罪妃之所,相当于另一处冷宫,到那儿做宫女,伺候的都是些疯疯癫癫、性情无常的人。被打死,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这哪里是赦免?分明是借刀杀人啊!颜姝不顾膝盖里的碎瓷片,跪走到皇后脚边,拉住她裙裾,哭道:“娘娘!娘娘饶命啊!妾身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不,是颜婳逼妾身的!请娘娘看在颜家的份儿上,绕妾身这一回吧!”

    皇后面色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以为没有颜家,你还有机会去永巷苟延残喘吗?”你早被就地正法了!

    颜姝心口一震,被另外两名太监给拖了下去,临走时她又抱住华珠的腿,求华珠救她,华珠不理,她又求王歆,可王歆也不可能心软。

    解决了颜婳,现在该想想怎么把火烧到燕王和那家人头上了。皇后站起身,温和地看了华珠与廖子承一眼,微扬着唇角道:“本宫向来赏罚分明,你们夫妇破案有功,本宫记住了。”

    华珠与廖子承起身,行了一礼。

    皇后扶起王歆,软语叹道:“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王歆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刚刚还想处死她的皇后,眼下说着宽慰的她,实在令她唏嘘。这就是皇宫,冤死枉死被害死,易如蚂蚁被捏死。太子妃看似尊贵,却原来不过如此。在深宫,唯一一个不用担心被构陷和拉下马的人,大概只有太和宫的那位了。

    王歆福了福身子,轻言细语道:“多谢母后让儿臣沉冤得雪。”

    皇后满意一笑,摸了摸她鬓角的乌发,如同母亲看自己的孩子一般,冲满了怜爱:“我心里,你跟她们到底是不一样的。”

    语毕,笑着离开了东宫。

    待到皇后离开,廖子承握住了华珠的手,华珠不着痕迹地拂开。

    廖子承的眸光微微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犹豫了一下后看向了汪公公与许嬷嬷,说道:“今日上朝匆忙,竟忘了把备好的谢礼呈给太后,是我上次回琅琊买的。琅琊是个好地方,我都快流连忘返了。”

    这番话前言不搭后语……汪公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瞳仁左右一动,笑道:“反正您过几天还要来的,那就下次再带给娘娘。”

    “也好。”廖子承拍了拍汪公公肩膀,含了一丝淡淡笑意,“我送汪公公与许嬷嬷出去。”

    许嬷嬷笑了笑,并汪公公一道,跟廖子承出了东宫。

    望着那个自始至终看都没看她一眼的人,王歆的眼底落下泪来。

    太和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充满了年轻张扬的气息。

    “廖爱卿怎么说?”

    汪公公轻声答道:“回娘娘的话,廖提督说‘今日上朝匆忙,竟忘了把备好的谢礼呈给太后,是我上次回琅琊买的。琅琊是个好地方,我都快流连忘返了。’”

    他想了一路,也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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