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千金淑女(安祖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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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千金淑女(安祖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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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红唇微启,略略向前,在四唇相贴的一剎那浑身轻颤,仍清楚的脑子掠过诧异,不解为何会有这种浑身酥麻的感觉?
  她又不喜欢他,为何吻上他的唇会觉得喜欢?难道这是酒精的作用,让她变得淫荡无耻?
  赶快从他身上离开!边茴如此对自己下令。
  但她的身体违背她脑中的意志,主动伸舌探入他的口中,舌尖碰触他温热的舌,他响应,与她热切缠绵。
  好恶心,他竟然在翻搅她的舌、在用力吸吮她的唇,她好几次都有种舌头即将被他吞下的错觉。
  他竟然对她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她怎么还不把舌头缩回来,甚至还很享受地闭上眼,双臂缠绕他的颈子,让两个人的身体更接近?
  上回她酒醉就是这样巴着他,主动与他燕好的吗?
  边茴好想放声尖叫,好想一把用力推开桑勒斯,回复她一向高雅的姿态。再继续这样下去,这个男人不晓得会用什么目光嘲笑她。
  边茴花了好大的力气,终于驱使眼皮张开。
  她以为会看到一双讥嘲的眼,可眼前大特写的男人表情却是无限投入。
  他闭着眼,忘情地在她唇间辗转,她这才注意到,其实他的吻很温柔,即使他们互吻了一个小时,也不会影响她的妆容。
  察觉到她突然的不专心,桑勒斯徐徐张开眼。「看着我干嘛?」
  她的脑子尚有百分之五十的清醒,身体则是完全沦陷于酒精的威力之下,在他清澈的眼珠中瞧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漂亮的唇边噙着一朵媚笑,水眸泛着迷蒙,朝他眨吁眨,好似在请君入瓮。
  她的灵魂像抽离了身体,浮在空中看着截然不同的自己。
  她讶异她的表现竟如此浪荡,她相信不管当时喝醉酒时身旁的男人是谁,都一定会与她共度春宵。
  突然,她庆幸当时的男人是他。
  这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不负责任,对女人来者不拒、玩过就丢。
  她曾经说得那么明白,她自己会处理可能怀孕一事,也不需要他负责;但他却在两天后登门来访,聘金是他一手创立的「依薇」。
  这桩婚姻虽是立于利益之上,她心怀鬼胎,他也许有他另外的打算,但不管如何,到目前为止,他展现了最大诚意。
  「这么喜欢看我?」桑勒斯轻柔地摸摸边茴粉嫩的脸颊,「妳现在的样子好可爱,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灌妳酒果然是好主意。」
  他果然是故意的!边茴感到一丝怒意。他存心让她再次失态?万一到时她黏着其它人搂抱亲吻,等她清醒之后,要怎么去收拾?
  她想用力狠刮企图不良的新郎一巴掌,可她手的动作却是捧着他的脸颊,侧头轻啄。
  「一口烈酒的程度就够了。」桑勒斯坏坏地笑着,「以后妳难配合的时候,就喂妳一口白兰地!」
  别以为她的脑袋也跟着糊掉了!她清楚地知道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等她可以控制手脚动作时,她一定会要他付出代价!
  「好想继续下去!」桑勒斯长叹一声,「可惜只能留到晚上。」
  他无限可惜地将她抱起落地,拿起一旁的彩妆用品,细心为她补好妆后,牵着她的手离开新娘休息室。
  进入大厅之前,他不忘殷殷叮嘱,「别离开我身边。」现在的她最具诱惑力、最可爱、最惹人喜欢,却也最危险。
  她有可能跟人跑了,然后丢下他凄惨地面对一室宾客。
  什么样的酒精浓度,对两人而言是最佳状态?他还在实验中,结果尚未出来,他得时时刻刻盯着她。
  身旁因酒精而变得如小孩般天真可爱的大小姐点点头,依偎在他身边。
  再次入场的新郎新娘亲密黏在一起的模样,让众宾客鼻梁上的眼镜全都掉落地上摔个粉碎。
  尤其是突然转为天真活泼的边个,让熟知她个性的宾客们纷纷臆测,这会儿跟着新郎在各桌间敬酒,对于新郎好友的恶作剧不以为忤,还玩得开心的人,是不是新郎特地去找来的替身?
  所有的酒全都是桑勒斯代喝,因为他不能保证再继续喝下去,身旁黏着他的女人会不会失控。
  脑子清醒度仍维持在百分之五十的边茴,对于平时最唾弃不屑的恶整游戏,玩得十分投入。
  新郎的猪朋狗友一提议要新郎以新娘的高跟鞋拚酒,边茴立刻大方地脱下脚下高跟鞋,拿过桌上的酒,爽快地倒满鞋内空间。
  「喝喝喝!」众人鼓噪。
  个性原本就爽朗的桑勒斯没有任何扭捏,大方地一回饮尽。
  「还有一只鞋。」边茴漾着甜笑,再送上另外一只鞋。
  原来这样的游戏被整到的都是新郎!发现这点的边茴也就不再意图阻止糊掉的另一半理智,加入恶整的行列。
  各式各样的无聊游戏,桑勒斯均十分配合,他是一个玩得起也放得开的人,所以有他在的场合都很热闹。
  清醒那半边的边茴冷眼观察眼前的男人。他爱笑、不拘小节,与朋友玩得尽兴,但不曾忽略过她。
  他的手不曾松开过她的,如果有谁打算将恶整对象转移到她身上,他立刻挡下来,概括承受。
  他将她放在身后保护得好好的,但若她与猪朋狗友沆瀣一气,联手「欺负」他,他也不以为意,更常揽着她的肩,吻她的脸颊,像在宣示所有权,与她甜蜜恩爱的模样,让宾客越来越相信这对新婚夫妇是互相喜欢的。
  这或许是表演的一部分,边茴想。可她越来越觉得这男人其实不差。
  高跟鞋被酒液弄得湿湿黏黏的,边茴皱着眉望着高跟鞋,扁嘴对桑勒斯说:「黏黏的,不能穿了。」
  「那就别穿了。」
  「光脚丫踩在地板上会冷。」
  她嘟嘴撒娇的模样好可爱啊!「要不要我背妳?」
  「可以吗?」美丽的水眸闪亮亮的。
  「当然可以啰!」他朝她背转过身。
  不可以!清醒那半边的边茴扯嗓大叫。
  现在是在婚礼中,还有其它的叔伯阿姨长辈们在看,当着众人的面搂来搂去、亲来亲去也就算了,新郎还背着新娘敬酒算什么体统?
  但脑袋糊掉一半的边茴一看到桑勒斯背对着她微蹲,立刻毫不客气地跳上他的背,任由他背着她在各桌间敬酒。
  她清楚地看到长辈们不予荀同、平辈们嘲谑起哄、晚辈们好奇有趣的表情。
  她人生的第一次婚礼成了一出闹剧,她生命上难以抹减的一个污痕。
  她忍不住哀泣她当时的决定是个错误,嫁给一个如小丑般的人物,害她的高雅名声全毁了,端庄形象也跟着毁了……她以后要怎么去面对公司的人、面对双方的长辈亲戚,要怎么再端着架子去指挥手下的人做事?
  想到以后将要面对的种种,她只觉额际发冷,眼前一片黑暗……第六章  好不容易婚宴结束,站在新郎旁边送客的边茴酒也慢慢醒了。
  随着清醒度逐渐上升,大小姐蒙胧的眉眼越见清晰,弯如下弦月的嘴角抿紧,背脊也越见挺直。
  桑勒斯与宾客们嘻笑哈啦,却也没漏掉边茴的变化。
  他心想,待会还有狐群狗党的闹洞房,到时大小姐一定已经完全清醒,场面保证会冷到最高点。
  他要嘛就得再想办法灌她一口烈酒,可因有前车之鉴,要一次达阵成功恐怕有点困难……这下麻烦大了。
  宾客终于散去,桑勒斯与边茴回到楼上的蜜月套房,一开门,拉炮声便不绝于耳。
  边茴微蹙双眉,脸上略显困惑地望着眼前精神亢奋的一群男女。
  这些人她都不认识,但看他们很热络地围着他们谈笑,她猜测应该是桑勒斯的朋友。
  「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快上床吧!」一位「好心」的朋友主动帮他们拉开被子。
  「上床!上床!」其它男女鼓噪着,推着男女主角往床铺方向前进。
  「请不要碰我……」边茴抗议的声音淹没在众人兴奋的声浪里。
  讨厌!讨厌讨厌!边茴向来有洁癖,最讨厌不认识的人任意碰触她。
  「请不要……」她突然被拉入一具坚实的怀里。
  「我老婆只有我能摸。」桑勒斯咧开一张大嘴。
  在她背上、手上的咸猪手突然间统统不见了,紧接着是此起彼落的嘲讽声。
  他们嘲笑桑勒斯见色忘友、有异性没人性、占有欲强,甚至最后还说他猪狗不如……种种越来越难听的字眼纷纷冒出。
  他们不过是在开玩笑,彼此也很习惯这样吐槽来吐槽去,可听在边茴耳里,却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请你们离开!」她自桑勒斯的怀里挣脱,面色严肃地面对嘻闹的一群男女。
  嘲笑谩骂的嘴脸霎时僵凝。
  「哎呀,大嫂,我们开开玩笑,别生气嘛!」有人嘻皮笑脸地打哈哈。
  「就是嘛!干嘛一脸严肃?」厚──这样气氛会搞得很差耶!
  「请离开,现在!」边茴下巴微昂,下逐客令。
  「还没闹洞房,离什么开?」他们辛苦准备三十招闹洞房的招数,到现在连一招都还没用上,谁会甘心离开?
  「大嫂,刚刚宴客的时候妳也玩得很开心,现在是怎么了?突然大姨妈来啦?」某平头男没个正经地开玩笑。
  边茴最讨厌男人将女人的情绪变化归咎于MC的到来,故她本来还尚称「和颜悦色」的脸色,瞬间降温二十度。
  「大姨妈来,勒斯不就别爽了?」还有人不知死活地继续闹着。
  太恶劣了!这群人是怎么一回事?父母没教过他们什么是教养吗?
  边茴生气了,在她身后的桑勒斯也一个头两个大。
  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他,思考了一会儿后,决定袖手旁观。
  「好啦,别闹了!」总算有懂得看脸色的人发现边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等等勒斯被罚跪算盘。」
  「不闹就不闹!」大伙情绪被搞糟了,也就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上床吧!上床我们就走!」不管如何,「脱光光」是一定要的啦!
  「上床干嘛?」边茴不解地问。
  「上床睡觉啊!」不会连这都不懂吧?
  「你们走了,我们就会上床睡了!」闹哄哄的,怎么睡?
  大伙哀鸣。
  「上床、盖被、脱衣。」平头男好心地一步一步「指导」,「只要把内裤丢出来,我们就走。」
  内……内裤?边茴傻眼。
  「在你们面前脱……脱……」那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来,「脱衣服?」
  「对!」众人不约而同点头。
  「为什么?」谁规定新婚夫妇要脱衣服给人看的?
  「闹洞房啊!」解释得好无力喔!
  猪朋狗友们纷纷对新娘的「无知」与不配合感到头疼,求救的眼光落到桑勒斯身上。
  桑勒斯耸肩摊手,无能为力。
  清醒度一百的边茴很难搞,非常非常难搞,谁都拿她没办法。
  「请不要做这种无聊又幼稚的举动,夜深了,请早点回家,免得家人担心。」边茴义正词严地说。
  整间蜜月套房瞬间如冷冻库般寒冷。
  「走了!」所有人兴致全失,一脸无趣地走出套房。
  房里终于恢复清静,边茴这才放松脸上的紧绷线条,坐在化妆台前卸妆。自镜子的反射里,她瞧见朝她走近的桑勒斯,不觉又恢复紧绷状态。
  桑勒斯两手置于她肩上,她微微一僵。
  「妳又好紧张。」桑勒斯没看过像这样随时随地神经紧绷的女人。「放轻松,我们是夫妇了。」
  就因为是夫妇才更不能轻松!想到桑勒斯朋友刚才的玩笑,边茴就觉得头疼。
  她沉浸两家公司联姻之后所带来的经济效益中,却忘了结婚之后所要面对的责任还有义务──夫妻该履行的义务。
  她的第一次胡里胡涂地没了,接下来若再有肌肤之亲,必是她意识清醒之时,想到要跟身后的男人上床,她心中不免有所抗拒。
  她对这个男人没有爱,她爱的是他背后的利益,她无法跟一个不爱的男人上床。
  见她没有响应,桑勒斯低下头。他的唇一靠近她的颊,她冷不防倒抽了口气。
  「你别想又灌我酒!」边茴先声夺人。休想她会再次被骗!
  「哪来的酒?」桑勒斯失笑。
  「桌上就一瓶!」她看得很清楚,饭店赠送的一瓶高级红酒,就摆在一盘水果的旁边。
  「谢谢妳的提醒。」桑勒斯走过去拿起红酒开瓶,在一旁的水晶玻璃杯中倒了八分满。「敬新婚!」
  边茴对桑勒斯递过来的酒杯视而不见。
  「刚才婚宴上你做的事我看得很清楚。」边茴昂着头望着高度与她差一大截的桑勒斯,语气不甚友善,「你让我跟那些无聊人起哄,玩那些超级幼稚的游戏!」
  桑勒斯惊讶地张嘴,「妳知道?」她意识清楚?
  「我全都知道。」
  「可是妳没拒绝。」这可奇了!
  「因为你灌了我酒!」想到这就生气,「害我无法自主。」
  「也就是说,」桑勒斯一屁股坐上化妆台,充满兴趣地问:「妳的意识很清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可是妳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嘴、自己的举动?」
  「对。」边茴蹙眉,「笑什么?」
  他笑得好暧昧、好奸诈,奸计得逞的贼样好讨人厌。
  一口白兰地的分量竟然如此刚好,大小姐意识可以保持清醒,而表现出来的举动却可爱得惹人疼?
  对于这样的实验结果,桑勒斯满意极了。他凝视着玻璃杯中的红色液体,心底盘算着,这样的酒精度要让她喝下多少才会变得可爱迷人?
  「其实妳真正想做的是醉后的自己吧?」桑勒斯说。
  「那样疯癫的行径?」见桑勒斯点头,边茴嗤之以鼻,「那是我最不屑的。」
  「却是最放得开的。」
  「我并不欣赏那样的放得开。」胡闹成一团,毫无气质!
  「有句谚话,酒后吐真言。」桑勒斯慢条斯理地啜了口红酒后说:「因为酒喝多了,防卫心松懈,才敢说出真心话;妳也是如此,真正的妳其实想疯狂一场。」
  「你想太多。」
  「是因为纪姊从小对妳家教严苛,所以妳才不得不这么做作吗?」
  这个人是怎样?想惹她生气吗?一副很了解她似地大放厥词,令人有气!
  「我天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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