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佛教神秘文化密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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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佛教神秘文化密宗-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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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日经》是由大日如来,即大毗卢遮那佛所讲。佛经中有这样的说法:密教与显教相对,是大乘佛教的判别。显教是如来应化身(释迦牟尼)的逗机方便说法,密教是如来报身(大日如来)自受用报身所说内证自觉圣智之法,及大普贤金刚萨埵他受用报身之智,现生遇到曼荼罗阿阇黎,乃至灌顶受金刚之名号,由此而得甚深不思议法,超越二乘圣者及十地菩萨,即身成佛。说明《大日经》是由大日如来所说有其甚深理论依据,而且《大日经》作为密教理论经典,是最高大法。同时又是顿悟法,也是易行道。值得一提的是,密教兼有求生西方净土及印度教之与梵天合一的双重优点,在历程上是速成法,在目的上是究竟法。这一思想的形成,就是《大日经》的结集。因此,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讲,由《大日经》而完成了密教理论的形成,从而唱起“即身成佛”的引人入胜的美妙之歌。
《大日经》的中心思想是“即事而真”,实际上这一思想源于《华严经》的“事事无碍”,并参照了“梵我一致”的印度教的核心思想,从而提出“即身成佛”的教理。由于《大日经》源于《华严经》思想,还特别重视菩提心,认为通过如实地了知己心,并在自心中求得一切智便可达到菩提。它宣讲大日如来为摄化众生,借助真言和曼陀罗,显现出许多佛身。这种在观念上与大乘佛教相对抗的思想,便成为密教理论的基础。
就具体而言,在《大日经》中,佛祖释迦牟尼已成摩诃(大)毗卢遮那佛,他的陪侍有普贤菩萨、持金刚和金刚波尼,以及其他金刚手们。整个宇宙好像被太阳照亮了。一切有情众生要在自己的思想(心)中找到正觉,究极而言自己的心是清净的。其修习者应当通过他的禅定成为毗卢遮那佛。他用曼陀罗(仪式坛场,或神秘的图案或画像)认清他心,曼陀罗也就是佛陀的心;应当在他自己的心,在他的菩提心(正觉心)中找到佛陀(正觉)。这种感通的方法包括念诵真言、参加仪式,如,观看曼陀罗(包括仪式举行场地的整个布置,像吠陀仪式和此类在露天举行的仪式,甚至还有一次护摩献祭——焚烧贡品的火祭,火祭象征在智慧之火中烧掉爱欲和妄念);手结密印(印相、契印——手指所指象征符号);还有瑜伽(通过仪式和禅定达到心灵感通的和谐与统一)。第一步应举行的是弟子的灌顶仪式,首先必须仔细选择纯洁、克己、诚恳、忠于老师等等,而且乐意为学习佛法而牺牲生命的弟子,然后可以举行主要仪式,以及献花等。然而,这种有形的仪式据称是初步的基本训练,使曼陀罗对于众生成为可见的(如是吸引他们到曼陀罗)。真实的最高的曼陀罗只发生在弟子心中,他在初步训练之后要想象自己身体里面的曼陀罗,最后只在自己心里(注:参见[英]温德尔著《印度佛教史》452页)。禅定功夫和诵持密咒,是密教法门的重要构成部分。尤其禅定在密教中成为一种方法或途径,只有在禅定中亲眼见到如来,通过如来的力量才能达到究竟涅槃地。总之,《大日经》是密教密法的大集部中较早出现的重要经典。
《金刚顶经》,全称《金刚顶一切如来真实摄大乘现证大教王经》,也称《摄大乘现证经》或《大教王经》或《金刚顶瑜伽真实大教工经》,是继《大日经》后出现的又一密教重要经典,我国唐代由不空金刚译师(705—774年)译成汉文,共三卷。据此,可以断定,《金刚顶经》产生的年代最迟也不会晚于八世纪中叶。有人提出“即使承认《一切如来金刚三业最上秘密大教工经》、《大毗卢遮那经》、《一切如来真实摄持经》和《金刚顶经》早于八世纪,我们也还可以说,另外三部主要密宗经典《如意轮总持经》、《金刚怖畏经》和《文殊师利根本仪轨经》,也可推断大约在八世纪。”(注:握德尔著《印度佛教史》454页)。将《金刚顶经》产生的年代,推到八世纪以前也完全可以,但其上限只能在七世纪后半叶左右。其确切年代有待进一步探讨。
从其历史渊源讲,《金刚顶经》属于瑜伽行派系统,是以“心识说”为中心思想而发展起来的,但其中含有浓厚的大乐思想。如以上已介绍过的《大日经》内容,作为“行为”法门,它包含一个灌顶仪式和参禅姿势,以及密印和曼陀罗的祭仪,这一切就是为了引导学习者体认与大日如来的同一性。而《金刚顶经》则是一部瑜伽密典,其祭仪与行为从属于禅定,换句话说,其学习者被引导到超越祭仪的外表形式的层次,虽然这时还细述曼陀罗的制作过程,但学习者已经达到某种内在的体证(瑜伽)。
瑜伽(Yoga),在梵文中是由马和车轭结合之义的语根Yoj而来,意译为相应,此语最早出现于梨俱吠陀中,后来沿用到奥义书时代,它的含义是,依于调息等的观行法。观梵我一如之理,以合于梵而与梵相结,到了佛教中,采用此法,依于“止”及“观”之观行,与正理合一相应的情态,便称为瑜伽。但是,密教中的瑜伽法,则受了瑜伽外道波昙耆梨所著《瑜伽经》的影响,以为瑜伽即可达成出世间的一切目的,也就是说,通过瑜伽法的内证经验,即可达到佛的境界而称即身成佛。密教对瑜伽赋予很高的特性。因此,从密教的修炼次第来讲,《金刚顶经》在内容上比《大日经》更高深、更全面一些。正如“《大日经》的系统被称作‘右道密教’或‘真言乘’,其曼陀罗被称为‘胎藏界曼陀罗’。与此相对应,把《金刚顶经》系统称为‘左道密教’或‘金刚乘’,其曼荼罗被称为‘金刚界曼荼罗’。这两经系统的密教叫‘纯密’,它通过曼荼罗的组织,把印度的俗信统一于佛教的中心部位。二者中,真言乘是理论性的,因为缺少实践的一面,所以没有振兴起来。到人世纪,印度密教大师因陀罗菩提以后,仅剩金刚乘流行。”(注:[英]渥德尔著《印度佛教史》454—455页)。由于密教的盛行,大乘佛教附属于密教。这样,密教则把大乘佛教看作初步阶段,被称为“经言乘”或“波罗蜜多乘”,而密教自身则是高级阶段,名为“真言乘”或“金刚乘”。
除了上述《大日经》和《金刚顶经》外,还有许多相继问世的密教重要经典。诸如《爱欲夜摩利经》(费卢波所持,约公元750年)、《大悲空智金刚王经》(即一切如来真实摄持经,八世纪后半期,它的“摘要”连同两部小经《拘卢拘利仪轨经》和《阿罗利经》为觉比黑鲁伽所持,它的全书为堪巴拉和沙路卢诃所持)、《佛钵经》(公元800年左右为师子贤弟子沙罗诃所持,可是似乎有两个沙罗诃;我们回忆师子贤另一个著名弟子佛智,被认为写过关于金刚乘的著作,所以波罗蜜多派和金刚乘的混合倾向是在此时期开始的)、《摩诃摩耶经》(义译“大幻经”,约公元800年,为堪巴拉和沙路卢诃同时人库库利所持)、《讫瑟刹夜摩利经》(为鸟底衍那的游戏金刚所持,他似乎也属于这一批法师们的同时期人)、《合十经》(或“四修女合十经”)、《顶严经》(或“大密印顶严经”,九世纪初,这两部经为讫瑟吒沙利耶或讫瑟吒般提多所获得,两个或更多这个名字的作家的第一个)、《瑜伽女修行无碍经》(卢夷波陀所持,十一世纪)、《金刚殒灭经》(深妙金刚所持,十一世纪初)、《时轮经》(庇多所获,公元1040年左右)(注:详见[英]渥德尔著《印度佛教史》454—455页)。其中值得特别指出的是《时轮经》,这部经典是继《大日经》和《金刚顶经》之后产生的密教重要经典。从藏传佛教的角度讲,《时轮经》比前两部经典更加重要。从时间上看,《时轮经》正如上述迟至1040年才获得或问世,所以在印度流行的时间比较短,对此经的注疏也相对较少,据史料记载,只有四家对《时轮经》作过注疏,即妙吉称、陀利伽和护无畏,以及无名氏的《无垢光注》。后来阿底峡尊者入藏,他在西藏宣讲《时轮经》,使《时轮经》最终在西藏得以流传,并发扬光大,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从内容结构看,《时轮经》属于阿提瑜伽体系,是一部包括无上瑜伽在内的密教最高大法。据考证,《时轮经》很可能是阿提瑜伽现存唯一的重要著作,经中提出的部分禅定制度类似于瑜伽女体系,因为其修习者在他的身体里面看到全宇宙,有一个增添的特点,时间相等地以呼吸过程的形式潜藏在身体里面,对如此理解的时间的禅定思维产生了这个新法门的名物——时轮乘。《时轮经》比其它密教经典更加强调神经系统作为瑜伽基础的理论,虽然这也在《大悲空智金刚王经》、《宝箧经》中和它处出现过大体轮廓。没有身体,成就最高幸福是不可能的,这一陈述是以身体的成就为基础,与《大悲空智金刚王经》是相类似的。现在的目的是与无所不包的佛陀的时轮相结合。这里也强调无差别性,但这完全不是新的。不过有些新的着重点,尤其与禅定对比的瑜伽(此指身体锻炼),将时间和空间的宇宙带进统一的体系(注:详见[英]渥德尔著《印度佛教史》466—470页)。这里主要说明了《时轮经》与其它密教经典之间的相似处和不同点,从而强调了《时轮经》的突出特点。
对于《时轮经》,已故著名佛学家吕澄先生也曾作过研究,他指出:“密教发展到最后,还有所谓‘时轮乘’。他们特别崇拜的是本初佛,认为释迦牟尼之上还有最初的佛,是那个最初佛发生一切的。同时,他们还对人的生理作了很多研究,提倡用瑜伽的方法来控制身体内部的所谓‘有生命的风’(相对外部自然界的风说的),就可以使人的生命不受时间流转的影响,而得长寿,以致于脱胎换骨,变人身为佛身。”(注:吕澄著《印度佛学源流》252—253页)。实际上,《时轮经》是一部详述密教独特的修行仪轨的既神秘又复杂的甚深秘奥经典,有待专门深入地研究。
根据藏传佛教的传承,密教可分为四部:事部、行部、瑜伽部、无上瑜伽部。现列表如下:
以上列表不一定十分准确。只是为了弄清楚各种分类法的相互关系,以便有利于掌握密教这个庞然大物的真实概貌。
另外,密教最重视法统的师承,传受密法,必须有金刚上师(秘密阿阖梨)的灌顶。修持密法的仪轨,还须请金刚上师的加持。因为金刚上师是师师相承的大日如来的代表,也必须是修法有了成就的瑜伽行者。密教是心法,不同显教可借语文而领受,密教必须师弟秘密授受。这一观念在婆罗门教的梵书至奥义书时代,已很风行。在密教仪轨中,将许多印度教的神,吸收到曼陀罗中,并依据自己的信仰特色,对包括佛、菩萨在内的诸神形象作了严格规定。这样,诸神形象包括其姿态面相等等,虽呈现各种各样、千姿百态的外貌,但实质不变。总之,“密教很重视修行实践,仪轨复杂、繁琐、对设坛、供养、诵咒、灌顶(入教法仪式)等皆有严格规定,由阿阖梨(导师)秘密传授。他们认为:众生如果依法修‘三密加持’,即手结印契(特定的手势)、口诵真言(咒语)、心观佛尊,就能使身、口、意‘三业’清净,与佛的身、口、意相应,即身成佛。”(注:《东方佛教文化》50页,罗照辉、江亦丽著,山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所以,对广大信教群众来说,密教具有很强的吸引力。
然而,到了十一二世纪,印度波罗王朝末期及斯那王朝时代,伊斯兰教军队更加深入,佛教的最后据点之东印一隅,也被一扫而光。于是,密教的大师们四处逃脱,其中许多经克什米尔进入西藏避难,部分则逃至尼泊尔一带。当时,那烂陀寺也仅剩七十余人,不久,王室又改信伊斯兰教,未能逃出的佛教徒,只好改信伊斯兰教或并入印度教。公元十三世纪初,伊斯兰教军队把印度仅存的超戒寺烧毁,以此为标志,印度密教乃至整个佛教在印度本上便宣告绝迹。
二、密宗的特色
除了大乘和小乘两大派别外,佛教在其内部又有显、密之分。至于显、密两宗(教)的主要区别,按照古代学者的一般说法,显教是释迦牟尼所说的种种经典;密教是毗卢遮那(大日)佛(即法身佛)直接所传的秘奥大法。显教主张公开宣道弘法,教人修身近佛;密教重视传承、真言、密咒,以求即身成佛。显教要人悟道,密教要人修持。显教典籍,主要是经、律、戒、论;密教除此以外,在修持方面主张三密(详后),更有颂、赞、法、咒、仪轨、瑜伽、契印等等。显教有行、住、坐、卧四种威仪;密教除此以外,尚需“观想”。对此,有学问的喇嘛又有自己的看法。他们认为,显教是一种弃世之道,可以求得智慧,知晓现象世界的不善和无常,以努力提升自己。密教,不管是否起源于原始状况,在理论上则较显教为进步。因为密教将凡是已有的东西都视为固然,并积极加以利用,以求得理论认识和灵性发展。所以说提升的过程,不再是物质身体的放弃,而是利用物质身体。
由于理论观点上出现分歧,密教信徒嘲笑显教的唯心论者,说放弃物质身体等于追求影子,放弃造成影子的东西,不承认那个东西,一旦物体与心灵的矛盾被承认,便永远纠缠不清。不管是物质还是心灵,有一方特别重要,就会纠缠不清,假如以任何一方作为出发点,都视为“固然”,视为“本性”,则可对于任何事物没有偏见,没有误解,一视同仁。当一个人没有偏见、没有误解的时候,他就是“自由”本身,这就是解脱或得救或永存的意义。密教经典里有这样一段话:“好信徒,基本上任何是就是是。本性,包括你自己,本来不是纠缠的,为什么要避免纠缠呢?本来不被诱惑的,为什么要避开它寻求真理呢?”对此又作了更进一步的说明:“行为而没有了解,是盲目的,了解而没有实践,是浅薄的。当二者为一,便有自我控制。”这个自我控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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