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忘记我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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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忘记我名字了-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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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两人,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假扮师姐的徒弟。
既然她早就决定了要离开,为何还要做那样的事,又为何还要回来。
祁序叹了口气,在屋中寻了木盆,带去泉边装水,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回到了院中。
桓柳还不知道祁序已经得知了她的身份,依旧在思考若祁奕在此会怎么做,在脑中编好了一套说辞。




第45章 柳序曲之乱情
“坐下吧。”
桓柳用灵气将水温热,取出几片木槿叶,将木槿叶揉碎包裹,放在盆中,继续揉捏,直到盆中有了不少的泡沫才停下,桓柳将祁序头上的银冠取下,一头乌发滑过桓柳的手。
桓柳一直都知道的,祁序是个爱干净的人,即便是这些天没有沐浴,也只是表面邋遢,身上没有味道,就连头发还带着木槿叶的清香。
一头长发被桓柳一点一点浇湿,桓柳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将小时候祁序的样子也经历一遍。
“我看你惯用了木槿叶,所以就拿了些来。”
祁序没有做多余的应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头皮依旧残留着桃木梳梳齿留下的触感。
“时间久了,我都快忘记小时候的我们是什么样子了。”
“就是寻常家姐弟的样子,师姐总是替我背黑锅。”说着说着祁序笑了,眼眶却有些湿润,桓柳太紧张,不敢去看祁序的脸,这才错过了。
“师父那时候肯定是知道的,谁让你受宠呢,谁都不想让你受罚。”这一点桓柳从前是听祁序说过的,毕竟这在长老之间不是什么秘密。
“我觉得我这个掌门之位,一定是师父看在我替你受罚最多,所以才赏给我的。”桓柳自侃道,这句话是她听祁奕亲自说的,不过祁序没有听过,现在,就由她来传达。
“师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桓柳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答了“有”。
祁序身体微不可见的一怔。
“那个人对你好吗?他……是不是也很喜欢你?”
“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但他对我很好,是我生命中对我最好的人。”
祁序心中一震,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自己,可是为什么她又要逃呢。
桓柳将长发从盆中捞出,用灵气将水分慢慢蒸干。
“师姐可愿与那人长相守?”
桓柳手上灵力慢了些,过了好久也没有应答,祁序心中有些失落。
怎么会不想,桓柳心中答道,可她不能背叛汐泷阁,很多事情她不能向祁序解释清楚,她害怕祁序会因为这些误解而疏远她,讨厌她,甚至仇恨她,与其这样,不如此后再不相见,所幸,这一切只有她一个人承受着。
桓柳为祁序竖好银冠,又拿出一把剃刀来,为他剃须。
祁序看着眼前人为他精心打理的样子,又想起桓柳在他身边时调皮的样子,与现在深沉稳重的师姐全然不是一个模样。
祁序握住了捏着剃刀在他脸上动作的手。
“怎么了?”桓柳这才有些紧张,方才只想着将他打理精细些,却忘记了这样就完全暴露在祁序眼下,她的一颦一簇,一个眼神不对,都有可能被怀疑。
“若有朝一日,师姐能和那个人在一起,一定不要受欺负。”祁序吞吞吐吐说道。
桓柳嗤笑,“我是祁玉宗掌门,谁人能欺负了我去。”
那个人存不存在桓柳不知道,她知道的是祁奕已经不在了,听汐泷姑娘的意思,是重入轮回了。
祁序放开桓柳的手,桓柳继续专心地为他清理他的胡须,直到结束两人也没有一句对话。
夕阳下,桓柳头上隐隐出了层薄汗,在阳光下闪着亮亮的橙色光芒,祁序用衣袂为她擦汗,桓柳心脏骤然停止。
这样的动作,祁序曾对她做过,眼中带着温柔,在她练剑过后为她擦汗,只是现在自己是另外一个人,这滋味便完全不同,说不清是吃味还是什么。
“好了,我回房修炼,趁着遗迹还未开启,先养好伤。师弟,你也回去吧。”
祁序没想到桓柳变脸如此之快,这一番说辞中能听出她有些不开心。
祁序既然已经知道了桓柳在此,断然不会轻易离开,不论结果如何,他都要留在这里看着她。
祁序心中虽还有郁结,但相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强撑着笑脸走进了院中的书房。
桓柳捕捉不到祁序的气息,不知道祁序是否还留在落霞峰,心中暗暗策划,不如将祁斫喊上来,祁斫总比祁序好对付些,转念一想,祁斫最近忙得挪不开脚,这个时候将他叫来,只会添乱。
这些不过都是借口,桓柳自己也明白,内心深处她还是希望多看祁序几眼。
一边是一夜无眠的桓柳,一边是握着琉璃剑穗的祁序,谁也看不懂谁,不过几日不见却像过了百年。
祁序趁夜潜入落霞峰闭关的洞府,洞府内还可看到微微荧光,祁序拿出一颗夜明珠,将洞壁照亮。
越是深入,心中不祥的预感就越是强烈,直到走到最深处,什么也没有,没有想象中的人,就连尸骨也没有。

第二日清晨,桓柳依旧赖在床上,不想起床面对祁序,每次闭上眼睛就是他的身影,害得她一晚上都没睡好。
就在桓柳闭上眼准备再次入眠的时候,一只手将她捞入了怀中,桓柳睁开眼的瞬间闻到了熟悉的清香,祁序正抱着她躺在床侧。
“阿序,你僭越了。”桓柳心中打鼓,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生气。
“我和师姐之间不是一直如此吗?”
桓柳能感受到耳边吹来的热风,浑身一颤。
原来……是这样吗?
“我没休息好,要再睡会。”桓柳尽量压抑着自己,不要让他察觉出破绽。
“我陪你。”祁序将怀中的人环的更紧了些,生怕她会再次离开。
“阿序,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师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即便知道桓柳是站在祁奕的立场上说话,祁序依旧觉得心中一痛,沉默不说话。
桓柳看他沉默,也就闭了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祁序,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不能将他轰出去,更不想劝他去找别的女人。
她甚至想,如果时间能永远暂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虽然经受着精神的洗礼,可桓柳还是睡着了在祁序的怀中。
祁序轻轻抚摸着怀中人的脸颊,从来没有离这么近好好看过她,上一次神智尚且不清,这一次,又化成了师姐的脸。
“你能不能不对我撒谎。”
祁序一直是在师父和师兄师姐的庇护下长大,第一个骗他的人就让他尝到了蚀骨的滋味。
桓柳一直到中午才慢慢苏醒,身边祁序还在睡,桓柳慢慢转过身,一戳一戳地碰着他的脸颊,看他还在熟睡,偷偷将嘴唇印在了那处柔软上,短短一瞬便离开了,想到他喜欢的人是掌门,心中蓦然一痛,下床离开了。
待桓柳离开,祁序便睁开了眼,指腹摩挲着嘴唇滑过的位置,触感依旧存在。

两月很快便过去了,纵然期间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祁序还是没有将事情挑明,他还是桓柳眼中那个喜欢掌门的师弟,而桓柳则成了祁序心中不得不去抉择的人。
远古遗迹很快就要开启,到那时,即便他不去揭穿,天下人也会知晓,而最重要的问题也将接踵而至,祁奕在哪里。
祁斫在宗门之中忙着主持大比,整天脚不离地,算算今日师父也该到了出关的日子,于是祁斫试图去寻祁奕,把这烂摊子再丢回去。
“师父,徒儿前来拜见了。”祁斫在门外喊了一声,就走进了院子,院中祁序正执棋落子,对面祁奕正满头大汗不知所云。
按着祁序的说法,祁奕下得一手好棋,可是桓柳根本不通棋道,在祁序的苦苦哀求下,不得不和他对弈,每下一步棋,祁序总是看她半晌,仿佛在说师姐的棋艺退步了。
桓柳后背几乎湿透,若不是这衣袍厚一些,怕是早就浸湿了。
幸好,棋杀半路杀出个祁斫,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桓柳借机手抖,一枚黑棋就要摔在了棋盘上,桓柳装作要抓住棋子,实则‘无意’将棋盘上的棋子弄乱了。
“真是不小心,看样子只好改天再下了。你看看你,慌慌张张的像个什么样子,交代你的事情可完成了?”桓柳说完没有留下回话的余地就带着祁斫进了大堂。
“师父,凝霄师叔怎么还在这?”
“怎么了?”
祁斫偷偷望了望院子的方向,小声说道,“两个月前我来过这里一次,那时师叔就在这里了,而且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和现在截然不同,不过现在好像和以前也不一样,不一样在哪我也说不清,就是……”
“咳咳”桓柳状似无意地咳嗽了两声。
“就是厉害,师父你不知道,这一次三宗大比,属我们宗赢得次数最多,所以我们得到的名额也比其他两派多,一共有二百六十个名额,除去掌门长老以及各峰亲传还有二百二十三个名额。”
桓柳在心中默默为祁斫竖起了大拇指。




第46章 柳序曲之清明
“师弟,你看这二百六十个名额该怎么分配?”桓柳装作不经意地询问祁斫背后的祁序。
别说是桓柳了,就连祁斫此刻也有些紧张,毕竟他刚才还在背后议论祁序。
“一切遵师姐意。”祁序心情很好,并没有为那局未完成的棋而惋惜。
“这二百多个人不能全是门派的精英,同样,长老和亲传弟子也不能全部出动,以防有人心怀不轨,在那个时候对宗门出手。”
祁序心中也是这样认为,只是他很疑惑,桓柳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祁玉宗,她没必要考虑这么多这么周全,如果不是,那又为什么化作祁奕来到这里。
桓柳回来什么事都没有插手,一切交给了祁斫,她的目的不是宗门,细数最近宗门可能发生的事,祁序越来越觉得,桓柳的再次出现和一个月后的远古遗迹有关。
是不是没有这件事,她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祁序脸色阴沉,拳头紧握,祁奕正和祁斫交代这一个月要注意的事情,以及通知那些长老及亲传弟子也举办选赛,以此决定谁留在山门。
祁斫离开的时候脸色也是阴沉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尊敬的掌门师父叫他负责这往后一个月宗门所有的大小事宜,本来想把担子扔回去,没想到身上的担子反而更重了。
祁斫心里苦啊,恨不能换个便宜师父。
祁斫不知道的是,不止这一个月,今后的数百年,他都要为这个宗门劳心劳力,只因他的师父已经死了,而他就是钦定的下一任掌门。
“我们在落霞峰住了两个月,不如下去走走。”
祁序神色不明,桓柳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沉默了半晌便应了下来。
桓柳将自己收拾一番,正要出门,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的剑穗不见了,这两个月每日待在祁序身边,日夜提防,眼前梦里都是他,早将剑穗忘在了九霄云外。
“师姐,还没好吗?”祁序说着就要进来。
“好了好了。”桓柳将翻过的地方放回原位,“走吧。”
桓柳一路被许多弟子打招呼,桓柳也做出了掌门平常的样子,直到走到山门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手中的剑是祁奕的路觉。
仙剑认主,怎么会让她操控,可是祁序又在身边,若是取出别的剑一定会惹人生疑。
“怎么了师姐?”祁序揣着明白装糊涂,想看她怎么回答。
“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们走下山去如何?”桓柳脸上露出儒雅的笑容,内心却是无比的煎熬。
“师姐确定?祁玉山下山的路可不短。”
“我自然知道,只是突然想起初进山门时,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桓柳怎么会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长,可是磨破鞋也总比被抓包来得好。
“既然师姐有如此雅兴,那我便舍命陪君子了。”
陡峭的山阶一节比一节高,偏偏桓柳还必须做出成熟稳重的样子,不能蹦来蹦去真的好难受。
祁序背着手悠闲自在的跟在桓柳身后,看着桓柳的手想舒展却又不得不忍着,很是好笑。
不过一半的路,两人走了一个上午,即便是修仙之人,体能较普通人强,也耐不住鞋子是普通鞋子,这下可好,鞋底磨了个穿。
“师姐,怎么不走了?”
桓柳坐在岩石上,还得装作一副端庄的样子,头上的汗一层一层的流。
“这鞋子磨破了。”桓柳动了动露在外面的大拇指。
“没有备着的?”
桓柳脑子一转,她怎么知道这鞋子会磨破,这一身还是汐泷给的,本来就没有多余的。
“没有。”
“我先带你下山买鞋吧。”祁序捏了一个剑诀,剑从鞘出。
“走吧。”
桓柳犹豫了一下,还是踏上了剑。

距离上一次来到这个村落已经有两个月了,两个月前,桓柳还特意跑了趟七长老的扇子铺,向他告知了汐泷阁的事情,第二天便离开去了祁玉宗。
如今再次以这样的身份踏足这里,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
“怎么样,合不合脚?”祁序蹲下身子为桓柳穿上鞋子。
桓柳有些不知所措,随便答了句就过了。
“这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桓柳想到了她和祁序的初次见面,就是在这个小村落,往事不复重来,这让桓柳的神色也黯淡了几分。
桓柳漫无目的地瞎逛,后来便由着祁序带着她走,一直到祁序停下脚步。
抬头看去,他们已经走到了那天和汐泷喝酒的酒肆门口,桓柳看到店里人来来往往,小二叫卖的声音不断,更加地不自在了。
“我和小柳的第一次见面和最后一次见面都在这里。”
桓柳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心这么痛,那一晚过后,桓柳一个人跑上山,让刑事堂中的同胞弟子做了假证,将她逐出了师门,趁着祁序酒醉还没回来,溜之大吉。
可她并不后悔,这件事她想过很久,远古遗迹的行动只是一个借口,她最怕的是看到他厌恶的眼神,害怕他会因此再也不理会她,甚至是鄙弃她。
如今看她喜欢的人是掌门,心中虽不是滋味,也好过被他当面厌弃。
大概人都是这样,越喜爱的东西,越是小心翼翼,顾虑良多。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过不去。”祁序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桓柳,左脚已经踏向了酒肆。
桓柳凝望着他的背影,有些不解。
祁序走进酒肆点了与那日一模一样的酒,一样的量,只是这一次坐在他对面的人是‘祁奕’。
祁序不嗜酒,往常对于酒这种东西都是浅尝辄止,除了那一次。
那一次,桓柳一杯一杯地将他灌醉。
而这一次,桓柳尚未入座,祁序已经拎起酒壶倒入了嘴中。
“师姐,我好难受啊。”祁序猛然放下酒壶,桓柳面无波动坐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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